“奕王爷如此好心,媚儿先谢过了!他日如有机会,媚儿定会麻烦奕王爷。”
“能为苏姑娘尽绵薄之力,本人感到非常之荣幸!如有需要,苏姑娘可将此物叫人送到奕王府,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厉奕一定即刻赶来为苏姑娘出力。”凤厉奕将一个泛着晕光圈的金手镯送到苏媚儿的面前。
“奕王爷出手果然阔绰,上次丢的是玉牌,这次丢的是金镯子。”苏媚儿拿起来半开玩笑道。是牌出押。
凤厉奕的脸不由掠过一丝尴尬。
苏媚儿瞅见,又接着笑道:“如此,媚儿先收下了。他日,奕王爷如有什么事,媚儿也自当回报王爷的心意。”
他做这番试探,不就是想自己跟他合作吗?苏媚儿心如明镜。
“苏姑娘果然是聪明人。我就爱与聪明人打交道,合作!”凤厉奕脸上露出两个梨涡。
“如此,那就不便再留奕王爷了。”与这人说话绕圈子,不如去探探那八百里快马急件是什么?
凤厉奕一怔,即刻明白,站起来豪爽地说:“是的!是的!确实不便呆久,免得引人怀疑。那本人先告辞了。”身子转过去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落尽:别以为本王真的那么愚笨,什么都可以让你看得清。大智若愚啊!大智若愚!
望着高大、气宇轩昂的人走出视线,苏媚儿微眯明亮清澈的黑眸。凤厉奕不是最佳的合作人,但有这么一个爱搅局的人在旁,也可以省她不少事。
走出偏厅,苏媚儿问了下人书房的位置,便迈着轻盈的步子朝书房走去。既然是急件,肯定跟西门边关的战势有关。
凤厉靖在书房看完急件之后,即刻快书一封回信,交与送信人并下令一定要尽快送到。
送信人带着他交的回信,接过管家递来的干粮和银两,又快马加鞭走了。
“是不是西门边关的局势有变?”苏媚儿进来就直接问。
“嗯!颜善烈忽然增加重兵,所以西门边关吃紧,周围的兵将全抽去支援了。”凤厉靖蹙紧眉头道。
“听说西凉国的主帅颜善烈是个诡计多端的人。”
“是啊!三国百年来没有战争,不知道他作战方面是不是也这样?听三弟来信,里面讲述的那些作战方式,有点类似媚妃的诱敌之术。”凤厉靖将她拉到跟前,笑道。
诱敌?她也就对凤厉靖用过一次,在凉州城外郊。但这是因为对凤厉靖了解颇深,知道他的目的,所以才能一举成功。
“他的诱敌作战方案是怎样的?”苏媚儿问。
“亲一下,为夫就告诉你。”苏媚儿的身子一靠近,凤厉靖就自然而然地感到心跳加速,心旌动荡,就连身子也感到有些炽热起来。这可是他新婚的第二天,昨天的大婚被该死的旧疾弄泡汤了。
苏媚儿听到他的低声笑语,垂帘望向他。彼时,冬日暖阳透过窗子,照在他俊美的脸上,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眼梢含着绵绵的情意,一双墨眸更是蛊惑人心,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笑了笑,为他这魅惑人心的模样,也为欲知前方战局的形势,轻轻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道:“说吧!”
连床都滚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人,还在乎这一吻吗?
可她眼前的男人却不是这样想的,她的主动让他开心不已,拉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双方环抱着她,象以往在玄冰城时,他就是这般与她谈及公务的。
“颜善烈先用少部分的兵将叫阵,然后在双方激战的时候,就佯装不敌而逃。将人引到他们事先埋伏的地方,再包/围追兵,三弟已吃亏两次了。我军的将士已损有近三千人马了。”
“既然知道有诈,为何还去追?”苏媚儿落入了深思当中。
“第一次是不知,第二次却觉得对方不会再使用老招,所以就追了上去。没想到还是中计了!”凤厉靖道。如果换成是他,他在思考自己会不会也追上去?
“兵不厌诈!颜善烈倒把作战对方的心理摸得很透。如果双方主帅的智力有差距,弱方守就比攻更重要了!”苏媚儿叹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我们一起去西门边关瞧瞧去?”凤厉靖提议。
☆、119 与故人相聚
苏媚儿歪着脑袋装作认真地想了一下:“考虑!考虑!”其眼神闪着纯真和狡黠,多层次的表情,既象单纯的女子又象狡猾的狐狸,令人着迷。
“媚儿……。”凤厉靖的声音忽然变得暗哑无比,灼热的气息掠过苏媚儿的耳边,放在她腰间的手心温度更是渗透衣服,烫在她的肌肤上,慢慢地晕开。
“凤厉靖,你又……。”发/情两字还没说出口,却被眼前的墨眸吸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她半张着唇,怔怔地望着他专注而深情的墨眸在渐渐扩大,直到他的舌已在自己的齿间搅拌,才有一丝清明在微弱地挣扎。可能是这冬阳太过暖和,可能是他的墨眸蛊惑了她,媚儿有些懒洋洋地徜徉在他编织的柔情网中,没有象往常那般去抗拒。
当凤厉靖的手去解她的衣带时,她的手才按住他的手,用梦幻般的声音问:“凤厉靖,你为什么要找神医?是不是因为晚上出现异常的事?”梦游这种事,他应该还不懂吧?
埋在她颈项毛领边的凤厉靖闻言,身体不由一僵,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紧紧地裹在掌内,良久才闷闷地说:“没事!就是想找他给媚儿调调身体,为夫想要个孩子了。”目光停在她颈上的青紫指印,眸底一片冰冷。
媚儿呸的一声从他身上下来,掩饰内心小小的慌乱和莫名情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道:“谁要给你生孩子了。”说完便走出了书房。失去的那个孩子,她不敢去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有太多的负罪感。总觉得那个小生命还未出生就被她恶毒地诅咒太多了,所以,孩子生气了,最终离开了。是她亲手把孩子送到凤厉靖剑下的。一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象她这么狠毒的母亲了。
如果还在,他已出生……。
苏媚儿仰起头迎着冬日温暖的光线,不让眼中的脆弱露出来。在前世,身为嗜夜的杀手,在女孩子第一次来例假之后,就要服用组织配的绝育丸,所以是注定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对于孩子,以前的她从没想过,也没概念,更加没有期待过。莫梓龙不在意,她更不在意!
但那个孩子在她身上呆了六个月,让她慢慢地体会到了为人母的欣喜、因胎动而展开的温柔笑容。
她身后的凤厉靖却在她的身影消失后,冷冷地对隐藏在屋子的影卫道:“所有的影卫听令,从晚上戍时起至次日卯时,不得让任何人接近王妃,包括本王在内,都要阻拦。另,传令下去,所有的亲兵、侍卫、护卫,包括你们影卫,所有的事务都务必在白天向本王汇报和听令,晚上则取消所有的事务处理!如遇到紧急事务,直接呈报给王妃处理。”
“是……。”屋子的某处传来接令声。
掠单变眼。凤厉靖靠坐在太师椅,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有从未有过的凝重。看来神医的慑魂之术已在他身上渐渐失效了。以前是人体虚弱时,他的梦境纷乱,会有前生的记忆出现。现在,他身上的剑伤已基本痊愈,醒来后的一些模糊印象,却是真实发生的。
他垂眸凝望自己的双手,昨晚他就是用这双手去掐媚儿的,他有一点点的印象,内心极不愿去伤害媚儿,可又好象有另一个他似的,可能就是前世的他吧,对媚儿有刻骨的仇恨,忍不住用手想去掐死她。
唯有快点找到神医,把前世的记忆全封回去,就可以恢复以往的一切了。现在神医在二弟那里!想到这,凤厉靖又陷入了苦思中,看来,这皇储之位的争夺,凤厉奕是想从他这里下手了。
说真的,对于皇权之争,他都烦得不想去应战了。北寒未来的君王注定是他的,谁也不能从他手上窃取,就连南炎、西凉都将是他的!一统天下,就是他的壮志,他的追求!
不知不觉,凤厉靖坐在太师椅上居然睡着了。
府外不断地有人送贺礼和礼单过来,苏媚儿听下人说凤厉靖在书房睡着了,于是便叫人全收纳了。看来做王妃也挺多好处的,她随手在礼单上翻了翻,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
突然,她的目光被其中一张礼单上的字所吸引住。心噗通地急跳了几下,忙抽出那张礼单来看:夜明珠二十颗,茶饼十块,当归五斤!
是无涯子!是无涯子来了!
苏媚儿喜不自禁,叫来府上的看门,问:“送这礼单的人呢?”
看门朝那礼单看了一眼,赶紧慌忙答:“回王妃娘娘,送礼单的人太多了,奴才不记得送这礼单的人走没走?”
“算了,你下去吧!”苏媚儿想送礼单的人那么多,一个看门的哪得记住每一个?便挥手让他走了,然后进屋叫丫头拿了一套素色衣裙换上。
“主子这是要去哪?王爷呆会看到主子不在,会责怪奴婢们的。”两个小丫头一见她朝后门走去,忙跪下来抱着她的腿问。
苏媚儿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本妃要出去,还有奴婢胆敢阻拦的?”14671885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主子饶命!”两个丫头说完,准备磕头求饶。
“既然知道该死,就不要阻拦本妃要做的事。你们下去吧,如果王爷问起,就说本妃出去买东西了!”说完,视线落在两个丫头抱腿的手上。
迫于苏媚儿身上的那股气势,两个丫头慢慢地收回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新主子出了后门,接着,有两个护卫紧跟而去。
苏媚儿从后门转了出去,很快就看到前面马车边上的白衣男子,远远地看着她,好象知道她会从后门出来似的。那眉那眼是那般的熟悉,苏媚儿有种见到亲人般的喜悦涌上心头。近两个月没见,他清瘦多了!
“离非。”她叫了声。
“你可好?”无涯子也很激动,却站着未动,一直看着她慢慢走近,看着她脸上露出喜色。如果感情也可以这样,站在原地不动,就可令对方终有一天回头看见,然后一步步向自己靠近,那该多好!
“好!风怎么样?还有,那些……弟兄们可好?”苏媚儿问,其实她最想问无涯子过得好不好,可人已站在前面,面容已告诉了自己,他过得并不好!可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只有忽视或假装不知!唯有这样,才可以逃避一些不想面对的事!
“风已带着队员们离开南炎,已按我们原来的计划去了昆山,把山上的土匪赶走了,然后自己做了山大王。他们都在盼、在等,等你回去!”
回去?!又是一个温暖的字眼!苏媚儿的心掠过一阵暖流!
“等我把手上的事处理完,我就去跟他们会合!”昆山,是她和无涯子在凉州城内的庄子时,计划出城以后带队员们将安置的新地点!昆山,地处三国的交界处,是一个土匪横行霸道、弱肉强食的地方,地势险要,西临千刃山脉,飞鸟绝迹。南临群山峰峦,东北面各出两条商道蜿蜒通往山下。如此地方,历来是三国都不管的地方,所以山上只住着隐士、能士或土匪。
这地方却被苏媚儿和无涯子看中,作为以后的安置地点。
苏媚儿被凤厉靖认出后,没能如约前往,所以无涯子与刑御风带着余下的队员们先去昆山安置了!
苏媚儿跳上马车,对无涯子道:“走,我请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