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味儿真重。”傅莹在洛宁身边嘀咕道,这一声不高不低正巧传入洛宁的耳朵里。
“哪儿呢?”洛宁捻起帕子虚掩着鼻子,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圆明园里哪来的火药味儿。”
“妹妹真会开姐姐玩笑,”傅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走边说道:“刚刚姐姐都能看见火花儿四射,妹妹今日的表现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哪儿的话,妹妹只是将所见所闻悉数道出,应无任何不妥之处吧。”洛宁倒是继续谦虚着,见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偏殿,便硬是憋了几口气令双颊染上酡红,眨了眨眼,盈亮亮的双眸直直的瞅着傅莹,“瞧姐姐将妹妹夸得脸红了。”
傅莹何时遇过这种情况,愣是被洛宁无厘头的动作给弄得哭笑不得,老贵人一路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甚为有趣,打趣道:“洛宁妹妹脸皮儿真薄,幸亏在皇上面前并未有惊慌失措,若是今日在皇上面前失仪,只怕……”这尾音拉得老长,意味不言而喻。
“老姐姐也取笑洛宁。”洛宁以绣帕掩住半张脸,但那眉眼带笑,仿佛在暗示她已接收到了老贵人的善意。
“机遇稍纵即逝,妹妹刚刚已把握住了,现在时机大好,不妨再试上一试。”言罢,老贵人便告辞离开。
傅莹与洛宁一番对视,洛宁开口道:“姐姐,此时已是良机?”
“这良机也需人和配合,妹妹小心暗箭难防。”
“姐姐,难道不知道这明枪也不易躲?”洛宁叹气道。
☆ ☆ ☆
随后几日,年氏逐渐好起来,但任由需日日请太医过来诊疗。在圆明园内,年氏乃是主位,于是洛宁等人每日都得去请安,而每当此时,年氏也让太医给洛宁调理一番,是以洛宁便也每日蹭得太医的诊脉。
洛宁体寒,气虚,幸亏身体不算虚弱,只需调理一二,再好生养养、固本培元便能养好。
此消息亦传至乌喇那拉氏的耳中,虽皇后面上不显,却也暗赞洛宁的本事,居然得了年氏这孤芳独傲之人的眼,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至少浮于表面上的便是如此,这可也是好兆头。乌喇那拉氏一直属意洛宁能够得到圣眷,此番看来洛宁势头大好,如此也有了与旁人争上一争的本钱。
乌喇那拉氏算盘打得响,敬事房的太监也耳聪目明,洛宁的红封包也暗暗托人送了上来,一切亦是准备就绪,只欠……
洛宁依旧照常在圆明园内赏景,却小心的避开了莲音等人,此时读心术便派上了大用场,因为只要有不明来意的人靠近,洛宁就能从一群宫女太监的心声读出一二,所以每次总是堪堪躲过,把想要故意来与她会上一会的人甩在后头,气得直跳脚。
话说其实对于侍寝,洛宁只觉得是早晚的问题,自从穿越大神那货的指示又成了贵人,她早有觉悟,在此之前她已经催眠自己不下万次,这身体不是她苏吉祥的,只是一壳子,如此心理暗示催眠,到侍寝那天总能够适应的。
只是没想到,洛宁侍寝那天来得这么快,只待时疫稳定了下来,洛宁侍寝的旨意便下来了。
第19章 侍寝得宠
在古代女人心目中,侍寝是件无上光荣的事情,特别是成为皇帝的女人后,因为只有爬上了龙床,得到了圣眷,在皇帝的后宫中真正占有一席之位,爬得越高,这日子才会过得更好,正如进入一家公司,升职是王道,而现在雍正就是大老板,大家的工作便是服侍和取悦大老板,进了宫,想干不想干都得干。而这之中又有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半杯水,是半满还是半空全凭自己的态度。
侍寝,努力往上爬,干掉皇后,回家。
既然如此,洛宁也不矫情。侍寝的旨意已下,也就表明大局基本定下来,只要没有什么意外,这几日她请安的时候,年氏的态度依旧不咸不淡,但却有意无意的强调天时地利人和,而这日侍寝旨意果真下来,看来年氏的确做了顺水人情。
洛宁在现代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些对年氏的评论,其人蕙质兰心,更识大体,而雍正宠爱她这么多年很大原因是因为后者,如今的年氏亦自知身体已经接近油尽灯枯,那么在秀女中顺水推舟一把,找个心善的规矩的,承了她的情,日后就算不能知恩图报,也不会忘恩负义。
洛宁就是最好的人选。老贵人便是最好的证明,若是洛宁恃宠生娇,仗着自己一入宫便是贵人的身份得势不饶人,老贵人是绝对不会理她分毫,苏麻喇姑教导出来的人,自是与她们有所不同。
雍正的后宫中,乌喇那拉氏和年氏虽然有主次之分,但两人在雍正心目中极有地位,乌喇那拉氏放任李氏教唆莲音,也暗示过李氏,她给了她们机会,只是天意难测,乌喇那拉氏私底下属意洛宁却从未有表示,不过洛宁极其幸运的有了年氏在雍正面前有意无意的帮腔,再加上某些这群人不知道的因素,洛宁的机会便来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洛宁并非全都心知肚明,对于洛宁来说,不用在紫禁城内侍寝,绝对是意外之喜。紫禁城内侍寝的规矩比天高,远不及圆明园自由,在圆明园内甚至不必被驼妃太监驼着去见雍正,这在洛宁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对于侍寝的抗拒也逐渐减弱。
雍正来到洛宁院子的时候,洛宁仍在做最后准备,雍正到来也杀得众人措手不及,最后洛宁只让嬷嬷将头发梳好,薄施粉黛,便在太监的带领下去见雍正。
青丝如缎,出水芙蓉,出浴后的洛宁越发显得妩媚,那张清丽秀气的脸上只是薄施脂便像是勾勒出人面桃花,让人眼前一亮,再加上洛宁自身气度与韵味,二者相容得是相得益彰。
站在院子里的苏培盛眼见洛宁莲步轻移,在昏暗的宫灯下亦显得娉婷端庄,便连忙迎上去,低声道:“给吉贵人请安。”
“苏公公好。”这苏培盛是雍正的近侍,绝不能得罪,洛宁嘴角挂上得体的微笑,眼眸微微瞟了一眼最为光亮的房间,“这皇上……”
苏培盛朝着洛宁微微颌首,“吉贵人今夜可得把握好时机,这时机可是来之不易,稍纵即逝,皇上近日为时疫之事烦忧,如今待疫情稳定,方才可休息一二,贵人可得小心侍候了。”
这苏培盛的示好,洛宁自然也照单全收,“谢谢苏公公提点,洛宁感激不尽,”洛宁看了一直跟在身后的汀兰一眼,汀兰便会意的拿出了一红封包,“这是洛宁的小小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苏培盛也不看洛宁的孝敬是何物,收下后便微微朝着房间内示意了一眼,“皇上已在房间内久候,吉贵人请尽快进屋。”
随后,苏培盛便大声通传洛宁已到,领着洛宁进入了寝房内。
洛宁给雍正请了安,雍正手一挥,这门一关,重头戏便到来。洛宁的心跳也不自觉的开始打鼓,那桃花粉面上更是犹如有火在下面烤,越见酡红。
无论做了多少心理建设,真要跟自己没见过几次面的“夫婿”滚床单,洛宁还是心如小鹿乱撞,秀眸低垂,不敢看雍正一眼。
雍正见洛宁含羞带怯、红粉绯绯的模样,心中掠过对洛宁之前的印象,又想起进屋之时他便被这清新馥郁的花草茶所吸引,浅尝一口便顿觉舒心凝气,心情大好,倒越发觉得眼前女子赏心怡人,“富察氏,这茶是你命人准备的?”
听到雍正察觉不出情绪的问话,洛宁心一抖,总有一种箭在弦上的感觉,但若是不得不发……
洛宁自是暗暗的调整了一番,镇定自若道:“这茶是的确奴婢命人准备的,奴婢得知皇上近日皆为时疫忧心,便请人冲泡此茶,这茶有清心养肝的作用,对纾解烦忧”
“你倒是心细如发,”雍正淡淡道,也不对茶作出任何评价,只是复又抿了一口,“富察氏,抬起头来说话。”
“是。”洛宁抬起头,一双若剪水般的秀眸目光炯炯,对上雍正如寒潭一般目光亦不闪不避,只是被雍正看得久了,这俏脸又染上了那如胭脂般的红晕,胸脯也微微起伏,一室静谧,只听得见洛宁的细微压抑的呼吸声,殊不知这低如蚊蚋的声响,在这满室暧昧之中,更是勾得人心痒难耐。
洛宁皮肤白皙细腻,身体虽略微单薄,但总体来说资本是极好,如今正是含苞待放的二八年纪,正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如此一来,越发让人蠢蠢欲动。
“皇上,”洛宁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笑意,采取主动道:“这茶未凉,奴婢也问过太医,这茶对身体极好,皇上可多饮几杯,舒心解困,若这烦心事下了眉头,相信一切也能迎刃而解。”洛宁纤纤素手抬起为雍正斟茶,纱衣袖下露出一节手腕皓洁宛如玉,女子独有的幽香也伴着花草茶的香气扑面而来。
“才下眉头,”雍正忽然伸手抓住洛宁的手低喃,引得洛宁一声轻呼,那双深邃的黑眸底下也带上了让人心跳加速的欲望,他伸出另一只手将那茶壶拿下,下一刻,洛宁便落在了雍正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喷至耳廓上让人头晕目眩,耳边又复响起了若有似无的轻喃:“却上……心头。”
……
☆ ☆ ☆
翌日,虽首次侍寝,洛宁亦并未贪睡,早早起身,与年氏、老贵人一道给乌喇那拉氏请安,自然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对象,这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虽然众人掩饰得相当好,绝对像是能将她活剥了一般,洛宁得到圣眷,却依旧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更是让乌喇那拉氏与年氏暗自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洛宁在雍正赏赐年氏的时候,亦得到了一份,虽不如年氏的那份,但这新宠之名却也笼罩在了她的身上。这人一得宠,之前许多不舒心的事儿都似乎顺风顺水了,洛宁倒时刻谨记着不恃宠生娇,也给自己的近身做亲身示范,倒是把自己身边的人调。教的极好。
洛宁依旧在圆明园中悠转,却总是遗憾自己是个绘画盲,没有相机就是画下来也好不是?
雍正又新宠了几位秀女,其中便有莲音与傅莹,只是终究是被洛宁先拔了头筹,于是莲音是怎么看洛宁也无法顺眼。洛宁事不关己,照旧递绿头牌,红封包也按例送,一切如常,雍正后来还招过她侍寝一回,倒越发像是得到了圣眷,洛宁带头跑出,宫中人也愈发恭敬。
而这城外的时疫也越见消减,虽还有其他的政务,但雍正也总算多了几分闲暇,偶尔洛宁也能在圆明园内遇见雍正,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
他们是因时疫而暂时倩如圆明园,圆明园外围还有一些工程剩下了点尾巴,此时时疫也散了,雍正便下令回宫。
不过洛宁也不遗憾,印象中,雍正极其喜爱圆明园,而她在园内偶遇雍正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一点。她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如无意外的话。
圆明园与紫禁城是两个极端,一个是以水贯穿整个主题,一个却是缺水到了极致,而这炎炎夏日,虽不若几百年后的全球变暖,但也足够让刚从清凉可人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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