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行踉跄走了两步,若不是商少莫眼疾手快,他必然会跌倒。
“怎么会这样,关靖呢,她不是关靖带出去的……关靖”商少行喃喃自语,最后咬牙切齿的似是要将关靖二字碾碎成尘。
商少莫略微一想,便知道商少行为何如此失态,连忙道:“商少靖并没得逞。”
商少行和姬寻洛闻言都是一愣,疑惑的看向他。
商少莫道:“我今日进城特意走的南边,恰好遇上了,就一剑杀了那个畜生,把红绣带回来了。她当时奋力反抗,用金钗刺破了商少靖的脖子,并没让他得逞,后来我让她在溪水里泡着解了牵裙散的药性。”
“二哥”商少行扫地一躬,“多谢二哥搭救之恩。”
“你我兄弟,做什么这样外道,要谢,你就谢红绣原不该有这个命,否则怎么会让我赶上。只不过她那个身子的确柔弱,需要好生调养才是,要么你们将来怎么传宗接代。”
有了商少莫的“证词”,姬寻洛的心也放下了,只要红绣没被玷污,商少行也没有放弃的理由,不过,若是他真敢因此嫌弃了红绣,他定会先杀了他,然后带着红绣远走高飞。
商少行不知姬寻洛是如何想,但他心中并没有其他,担心红绣,也并非在乎贞洁,而是在乎她的感受,得知有惊无险,好歹也能将对她的伤害降低一些。到这时候,他停转的思维才开始运作,看向商少莫问:“二哥,你怎么来了?”
商少莫闻言,看了一眼姬寻洛。
姬寻洛立即拱手,道:“我先回去。”说罢不待商少行反应,已经施展轻功离开。
商少行牵着马,与商少莫并肩而行,借着月色细细打量,发现商少莫似乎瘦了不少。
“二哥,可是北冀国发生什么事?”
商少莫停下脚步,反问道:“你在南楚,可曾遇到什么事?”
商少行一愣,“并不曾啊。”
“不曾?你就不要瞒着哥哥了。我在北冀国发现有人专程去打探爹的消息。明察暗访,在为惊动探子的情况下终于得知那些人是南楚人,八成是皇帝派去的。好端端的,他查咱爹做什么?“
“你说什么?”商少行有些不敢相信。
商少莫又道:“我得了信,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于是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三弟,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商少行蹙着眉前思后想,终于恍然的道:“二哥,我曾经遇到过刺杀,六个绝顶高手。”
“什么?”
“当时我全力反抗,被逼的没有办法才用了咱们家传的掌法,但也被刺中了一剑。我怕你担忧,此事就一直瞒着你。”
“你伤势如何?”商少莫急急地要查看商少行的伤势。
商少行扯开衣襟给商少莫看胸口上的疤痕,道:“伤势不重,就是流血不少,多亏姬兄相救。细细算来,我也只有那一次用了咱家家传的掌法,是不是……”
“那些人是南楚皇帝的人?”
“我也这么想。”
兄弟二人均沉默了。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不妙。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百七十五章 群英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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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群英聚会
“二哥,咱们先回去吧,那件事发生距今已有月余。若是皇帝有所动作怕是早就发难了。此际他或许是不确定,或许那些人不是皇帝的人,你也知道,太子与三皇子对红绣都有意,若要害我也有理由。总之,咱们如今忙着惆怅为时过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商少莫白了商少行一眼,叹息道:“你到是想得开。我一开始就不同意你们,现在可好,就照着我说的来发展了。红绣是很好,可她根本是麻烦的源头,你自己的身份自己不知道?”
商少莫越说越是激动,语气也从感叹变成训斥:“南楚国皇帝到现在还一直都在找当初此刺客的下落,若是他知道你是刺客之子,还是北冀国影主的弟弟,他会对你如何?你真当自己神功盖世,敌得过千军万马吗?我继承父亲的遗愿,一直保护你,不让你陷入这些事情中,让你好生过安稳日子,你可倒好自己闯进来”
商少行被商少莫训的无话可说,想到这些年商少莫吃过的苦,还有他对自己的爱护,眼眶竟有些发热,哽声道:“二哥……”
“罢了。”商少莫见商少行这样,不忍心的一挥手打断他的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只想法子自保才是,你放心,我今次来了就会想办法护你周全。”
“二哥。”商少行热泪盈眶,动容的拉住商少莫的袖子。
商少莫再次长叹,如孩童时候那般揉了一把商少行的头,他与商少行自幼亲厚,商少行没得到的母爱,失去父亲之后的父爱,还有那些年他蒙面教给他武功的师徒之情,他做兄长的都一并给了。只要商少行能够安全,就算他牺牲自己他都甘愿。
商少行吸了吸鼻子,道,“二哥,咱们一同回去吧,今晚好生喝一杯。”
“算了,你回城吧,我怕你身旁监视的人多,万一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我近期都在圣京城,有事会去找你。”
商少行一想商少莫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做小儿女姿态纠缠,点头道:“好,二哥,你一定来找我。”
“嗯。”
既然怕被发现异状,商少行的马匹也不能留给商少莫,免得监视的人瞧见他骑出来的马突然不见了引人怀疑。
与商少莫道别之后,商少行就快马加鞭的奔进了城,不到一刻功夫已经翻身下马,迈进了莫来求大门。
秋容坐在前厅捣药,正偷偷的抹眼泪。红绣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会经受这种事,见商少行回来,连忙起身:“三少爷。”
“红绣呢?”
虽然知道红绣没什么大事,可看到秋容暗自垂泪,商少行还是担心的冒汗。女儿家被人如此侮辱,就算未成事,心里也是倍感屈辱的。
“红绣姑娘在里头呢,已经睡下了。”
“她,没什么大碍吧?”
“她还如往常那样,表现的很平静,看不出异样。回来的时候脸都被打肿了,如今也消了。睡的也很安稳。只是……”秋容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她越是这样,我瞧着,心里就越是难受。你去了,可不要再问她那么多,好生让她养好身子才是,她被下了牵裙散,能平安回来已经不容易。”
商少行恨得咬牙切齿,才刚姬寻洛与他也并没有说的详细。如今听了秋容的话,他当真恨不能将商少靖碎尸万段。被一剑刺死简直是太便宜了他。飞跑着进了卧房,瞧见床上睡容安恬的人,商少行心痛的几欲落泪。坐在她床畔握着她的手,几乎不敢去看她脸上的红肿和脖颈上的吻痕。
红绣睡了一夜安稳觉,商少行却是坐在她床畔一夜无眠。
清晨张开眼,便看到商少行坐在她身侧,凤眸熬的跟兔子一样。
“修远。”红绣双臂撑着床坐起身。商少行忙扶着她,在她身后垫了软枕。
“你觉得怎们样?还有哪儿疼?”
“我没事,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商少靖并没得逞。”红绣有些忐忑,生怕商少行误会。
商少行点头,“我知道,二哥已经与我说了。只是,害你受苦,我真是太无能。我不该让你跟关靖走了。往后若是有谁想从我身边把你带走,是万万不可能。”
红绣闻言浅笑着点头,温顺的靠在商少行怀里,“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洛寻已经给我看过了,我身子也没大碍。”
“绣儿。”
“嗯?”
“此事你预备怎么办?”
红绣闭上眼,道:“太子没等到商少靖回去复命,必然会有所察觉,关靖此刻应当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去皇帝那里告状,恐非上策,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告不赢的,还白白带累坏了名声。”
“嗯。”
“我的凤鸣钗掉在商少靖尸体旁边,上头还占优他的血迹。若是有人发现商少靖的尸体,定会调查这支钗的主人,也一定会来问我。”
商少行一愣,“当时为何不去清理干净?”
“二哥扛着我,他不回去,我有什么法子。”红绣很是无奈,想到昨日的事,仍旧是惊心动魄。
商少行笑了,道:“二哥是行事谨慎之人,断不会做冒险之事,凤鸣钗他或许已经回去收起来了,不过因为那钗是商家传长媳的宝物,他一定不会归还就是了。”
“真的?”红绣对商少莫不了解,只道:“若是二哥没回去捡走凤鸣钗该如何?”
“放心,他一定会回去的。”
见商少行说的笃定,红绣也不好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道:“今日是潋清当班。这件事……”
“绣儿,听我一句,往后不要再相信任何人。”
“可是潋清应当不会是那样的人。”
“你从前也不觉得关靖是那样的人啊。”
红绣哑口无言,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此事就按着你说的,暂且不声张,静观太子的反应即可。这段时间我也会想法子布置,万一查了下来,决不能将二哥救你的事供出来。”
“我知道了。”
红绣本想回自己的宅子住,可姬寻洛死活不肯,偏要留她在莫来求住下,说是方便照看。红绣很无语的想这或许就是古代版的住院吧?
歇息了三四日,脖子上的淤青已经彻底退了,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红绣才与叶潋清和宋祥虎说自己身子好些了,可以上朝了。
关靖失踪的事,皇上并未找她主动提起,红绣便也不动声色,朝堂上太子对她也并无异状,还如从前那般态度。一切平静无波,如从前那样,静谧中透着诡异。
※※※
“小姐,上坟需要用的纸钱元宝纸人纸马都预备好了。咱们何时启程?”
红绣放下茶盏,道:“今日去往灾区运送粮草的所有镖师和车夫都回来了。我在聚缘楼摆了流水席,稍后要先去看上一眼,杜鹃,你与丹烟将东西带上跟着我去,待我露个面儿,咱们就可以上山去了。”
“全听小姐的。”
聚缘楼内欢声笑语,在场的具是粗犷的汉子,众人大碗酒大口肉,气氛热闹的如同过年一般。
“要说当世女中豪杰,唯有红绣姑娘一人啊我赵老四往灾区运粮,当真是见了饿殍遍地,十室九空,如果不是红绣姑娘的义举,怕是灾区的老百姓没那么容易支撑到朝廷给派救济粮草。”
“正是。大家瞧,我这里是什么?”
另一汉子站起身,将手中画卷一抖,只见画上一名身着白衣的清丽女子,手拿绣绷含笑而立,身后满塘荷花盛开馥郁芬芳,女子的头部四周还有一圈光晕。
“哎呀,这不是绣妍娘娘的画像吗?”
“正是,我这次回来,特地从南边儿带回来的,现在南方五省的老百姓,不供观音不供佛,都改供绣妍娘娘了。今儿个红绣姑娘一准儿会来,我待会儿得给她瞧瞧。”
此人话音刚落,周围众人便都纷纷点头赞成。
红绣带着杜鹃和丹烟走进聚缘楼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人围着画像不知在说些什么,丹烟眼尖,一下看到了那汉子手里的画像。
“哎呀,小姐,画上的女子和你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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