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不然以后自己和儿媳生隙的话,还要吃婆婆的气,天知道,老太太拿着这个外孙女可不差于自己的亲孙女!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林耀岩上马房牵了马,赶着马就到了宁王府门前。
他刚跳下来,忽然又顿住了脚步,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不对,该如何见她呢?
一顿臭骂肯定是躲不了的,她会不会真的生气了呢?
自己见着她又会不会失控,难道她真的不喜欢自己吗?
那为什么又对自己那么好?
他辗转踌躇了片刻,又重新跨上了马大步向城外跑去。
一定,一定是她没反应过来,才会拒绝的。
一定是这样。
沈清和陆绍齐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绕了半圈,陆绍齐也试着有些受不住了,恋恋不舍的上了自己的马。
“你以后别化妆化的这么真,多不好。”他小孩子气的说道。
沈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觉得挺好。”
陆绍齐哈哈的笑,一只手向她伸了过去。
沈清看了看周围,笑着把手放了上去。
“嫁给我吧。”他忽然含情脉脉的说道。
沈清一顿,接着抬头望向了他,一撇嘴,“这就是求婚么,这太草率了些!”
“求婚?”他忽然了然的“哦”了声:“玫瑰花?不,蔷薇?”
“什么,什么玫瑰花?”沈清低下头眼睫毛不住的抖动,不会吧……
“父亲以前说的啊,说他向母亲求婚的时候就是用的玫瑰花,不,应该说是蔷薇。”陆绍齐说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不认识德昌兄吧?可逗了!别看他在朝堂上正儿八经的模样,也是惹过不少笑话的!”他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他向母亲求婚的时候,那时还很穷,读书之余去干了好几份活儿才在首饰铺里买了个成分不好的红宝石戒指,但当他拿着那个去给母亲求婚的时候,姥姥还把他给笑话了一通。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认为很贵的红宝石戒指在母亲娘家只是个一般货色,得力的丫鬟也能赏着!但后来母亲还是时时都戴着,就算那是个便宜的东西。”
沈清闻言有些感慨,陆谦在现代也是个好好男人吧,就是不知他是怎么来了这举目无亲的古代?
在这个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里,他还可以一直都忠心于赵夫人一个人。
“你和你父亲关系很好吧?”沈清捏了捏他的手问道。
陆绍齐点了点头,“依他的话说,我们是哥儿们。”
“我以后也要戒指。”沈清忽然嘟嘴说道,样子别提多可爱。
陆绍齐笑着望着她,伸手把她柔软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好,一定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
沈清咯咯笑了起来,两人望着眼里都是暖暖的情愫。
远处的人儿望着这一切,紧攥的双手都有些发白,他紧紧地咬着唇,胯下的马儿正烦躁的刨着前蹄。
“驾!”他拉紧缰绳忽然朝反方向跑去,眼里似有一阵水蕴闪过。
“客官,里面请!”小二望着眼前这个满脸戾气的绝美男子,话音更尊敬了些。
林耀岩把马缰绳往小二怀里一甩,大步走了进去。
“上酒!”
“好嘞!”里面的小二忙引着他上了二楼,“林六爷里面请!”
林耀岩怒气冲冲的进了里面,却不小心与刚走出来的一个身穿藏青直缀的书生相撞。
“找死啊!”他瞪了那书生一眼,转身大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书生被撞了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疑惑地问道旁边的小二,“那是哪个贵人?”
小二悄悄靠他近了些,“你不知道吗,那是林元帅家的六公子!往日一向心情颇好,今日不知是怎么着了……”
书生胡乱的点着头,又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向小二拱了拱手,径直下了楼。
他刚下到中间的时候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低头想了片刻,又转身抬步走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如归
林耀岩整个人如同发了怒的狮子,再没有了往日的纨绔模样,气压低沉的让人不敢靠近。
小二胆战心惊的将酒放到了他面前,也不敢再讨赏钱,马上低眉顺眼的又退了下去。
书生在旁边望着这一切,摩挲着手掌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
毕竟,贵人现在心情并不是很好。
这要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违背了原先的意愿了。
他正想着,一个衣着绚丽的花花公子哥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坐到了林耀岩面前。
“林六儿,怎么今儿个自己在这儿喝闷酒?可是哪个姑娘甩了你不成?”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手臂放到了林耀岩的臂膀上,“今晚兄弟陪你去藏娇楼,你这家伙总也不肯去……”
“滚!”林耀岩红着眼睛望着他,手里的酒壶重重落在了桌子上。
公子哥儿一颤,刚要嘲讽一句抬头就看着他怒狂了的眼睛,连忙把视线移向别处,嘴里不住的嘟囔着,“真是会拿乔儿,真以为我怕你啊,不过是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虽是这么说着,身子却已经离开了座位,像飞一样的往后退。
林耀岩直接忽视了他,自己拿起酒壶来直接往嗓子里咕咚咕咚的灌着。
书生望着他闪烁了一下神色,重新又往楼梯口走。
“看戏不收钱啊!”林耀岩重重的嗓音在他后面响起,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几个文人在旁边对诗,那些人一直是明哲保身的态度,发生了天大的事也不会往这边看一眼,只会在事后询问店小二。
而望着这边,离这边近的不能再近的,只有自己。
他后悔的啐了一声,也只得笑呵呵的回过身去。
脑子却是想着千万不能惹恼了面前人,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大不了到时候多赔上几副药钱。
打不死就成。
他想着佯装沉稳的走了过去,弯腰作了一揖,“在下真定孙如归,见过林六公子。”
“呵,”林耀岩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我又不是稀罕人物儿,你哪用得着给我作揖啊!”语气间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名唤孙如归的书生垂了垂眼睑,没有再接话。
“马上给我滚,再不滚以后见一次打一次!”面前人还是拿着酒壶往嘴里倒着。酒水顺着脖颈滴到了胸前。青色的锦袍变成了藏青色。
书生连忙又作了一揖。像大赦般的急不可耐的跑下了楼,中间还不小心踩空了台阶,差点摔个狗吃屎。
林耀岩在楼上猖狂的大笑着,连几个明哲保身的文人也悄悄往那边瞅了几眼。
书生跑下楼梯后连喘了几口粗气。掏出洗的发白的瘪荷包向掌柜付了几文酒菜钱,拿着那荷包也没再往怀里放,摇着甩着的离开了酒馆。
“大爷,行行好吧,我都饿了七八天了!”一个身着邋遢破烂的男孩子拽住了他的裤角,脸上一片菜色。
书生摇着荷包的手停了下来,望着乞儿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一看就是才饿了三天的,我说的对不对?我当年也行过这把戏。可我是当真饿了七八天。”他蹲下身子望着乞儿,举着手里发白的瘪荷包,“那滋味儿,比死还难受。”说着站起来哈哈大笑,转身继续甩着荷包往前走。
“阿哥。我这里刚求来了一个热包子,你尝尝看。”一个清亮中带些虚弱的女童声音忽的响起,让前面摇着荷包的书生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乞儿还有些蒙,听到小女孩儿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你吃吧,阿哥不饿,今早刚啃了口馍馍。”
书生又重新转过了身去,看到小女孩手里正捧着一个希巴碎的素馅包子,脸上还有一个红肿了的脚印,头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马蜂窝,上面还粘着两片树叶。
他恍惚了一阵,慢慢走了过去。
乞儿望着他重新走了回来,连忙把女孩儿手里的素馅包子往女孩儿嘴里塞,待看到女孩儿鼓得不能再鼓的腮后,才舔了舔手上没有的油渍,将女孩儿护在了身后,一副警惕的神情望着他。
书生望着这副场景有些动容,伸手从手里的瘪荷包里掏出来几个铜板放到了小女孩面前,露出干净的牙齿笑了笑,又转身将荷包放到了怀里,嗅了嗅鼻子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小女孩愣愣的望着面前的铜板,还是小男孩反应快,马上把铜板拾起来放到了小女孩怀里,“改天买白馒头吃。”
书生听着身后稚气的话语,微微扯了扯嘴角,手中却不知何时紧紧握起了拳头。
他穿街绕巷的到了一条土胚房的巷子里,巷口还摆放着一些发黑的玉米秸,一看就是下雨没来的急收,被雨水给腐了。
“孙秀才回来啦。”巷子里走出一人,背上还挑着两个大箩筐。
书生点了点头,问道:“杨叔怎么现在才去?”
“小儿发病了,好不容易才褪下烧来,唉,希望现在还有人吧!”唤作杨叔的挑夫摇头叹了口气,又挑着两箩筐的白菜往集市那边去了。
书生径直走到了一家院子门前,推开不知有多少年了槐树门板,吱嘎一声走了进去。
院子不是很大,只有几间正房和两间偏房,院子来有个男人正在锯木头,沙沙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里烦躁。
“回来啦。”锯木头的男人头也没抬的应承了声,也不管他回没回话,继续大声音的锯着木头。
孙如归点了点头,径直推开破旧的木门进了西偏房。
里面一个妇人正在给躺在床上的老人喂药,见门响忙往那边看了一眼,见是孙如归,忙站了起来,把药碗放到了床头,“孙秀才,这药可不多了。”
“谢谢夏婶儿!”孙如归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妇人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个合租的院子,里面住着三四口人家,都是外地来的,倒也相处的愉快。这夏婶儿就是看他们父子可怜,答应每日帮忙给老人煎药和喂药。
床上的老人慢慢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盯着坐在床边的孙如归,嘴角微不可见的扯了扯,“萧儿,别再浪费钱财了,我大限将至,人参灵芝都是无用的……”
“父亲,您来这京城不就是想再看一眼长城么,我还没让您看着呢!等过些日子您身子好些了,咱就去!”孙如归熟练的给老人捏着手掌,笑道。
老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怎么样?”
“又舍了十几文出去,倒是遇着个林六公子,但没搭上话。”孙如归摇了摇头道。
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永乐侯林家的六公子么?他们是武将之家,就算攀上了关系也与你用处不大。”
“总好过现在如撞墙的苍蝇。”孙如归低头道。
老人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在孙如归以为他要睡觉的时候,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这活了一辈子才明白的道理,你一定不要重蹈覆辙,不然,一辈子也只能像我一样,当个教书先生。银子没有了挣,面子没有了拾回来,万万不可自命清高……”
孙如归点点头,给他掖了掖被角,“我许了赵大娘去教她家的儿子,您睡会儿,我晚上就回来了。”
老人疲惫的点点头,好似说了那么几句话已经耗费了全身的气力。
孙如归又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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