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她想把陆良要过来。
一时间。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
陆良是从小跟着他的啊,他竟然能给她。
她伸过手去拉住了他的手,眼中有星光点点,两个梨涡跃然于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绍齐还有些懵,见她笑个不停,抬手就给了个脑瓜嘣,“停!”
沈清强闷住了笑,望着他眼里发亮其中满是笑意,“我是说,让若初配给他合不合适?”
陆绍齐一顿,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她想得是这个!
这么说的话……
她是不是答应嫁给他了?
而且,要双方仆役结连理的话,主家肯定是要成亲的。
他一时间心里有些汹涌澎湃。
站起身走过去将沈清搂在了怀里,闻着她发上的芳香心柔软的化成了一滩水。
※※※※※
林芳语望着面前刺眼的红笺,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林大夫人微垂眼睑喝了口茶,微笑着问道:“听说你那天去找永哥儿了?”
那天最终也没有去成。
随后的朱觐均就像失踪了般,一直没有找到。
“嗯。”她囔着鼻子闷闷的答应了声,望着红笺别过了头去。
林大夫人挑了挑眉,见女儿还不想说的样子,心里终是挨不过,最先妥协了下来。
她朝林芳语那边靠了靠,拿起她的手握在了手里,低声叹了口气,“你如果不喜欢永哥儿的话,可以和娘说,娘想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林芳语没吭声,瞥了红笺一眼。
林大夫人叹了口气,这闺女的性子和她爹真是一模一样。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儿子会打洞!
死要面子活受罪,爷俩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伸手将红笺拿了起来,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金丝,“你知道,娘和你爹从小就认识,娘也从小就喜欢你爹。但当时,却差点和你爹失之交臂。”
林芳语抬起了头来。她从来没听母亲说过这些事情。
林大夫人望着她微微笑了笑,将手里的红笺放在了她手上,“当时娘和你爹啊,心思青涩,都不好意思,也都不承认。也不敢承认。那时你姥姥呢,看上了当今的程远侯夏征,就同娘说了这件事。娘不好意思说有喜欢的人啊。就一拖再拖,最后听说要纳吉了,这才如醍醐灌顶。急急的回绝了这门亲事,和你爹定下了亲。”她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林芳语一眼,停下了话头。
林芳语突然觉得手里的红笺烫得手生疼。
母亲和父亲当时也是经历了一番周折吧。
如今说起来却这么不在意。
自己在纠结什么呢?
现在承认,不仅会取消与表哥的婚事,还会与他在一起。
是在顾虑什么呢?
他毕竟是皇子,亲事自己说了不算,皇上又会为他们赐婚吗?
万一皇上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事情揭发那他们林家即将面临的又是什么?
父母及上了年纪的祖父祖母是不是也会也因为这无端的祸事而面临着什么?
祸事……
她苦笑了一声。怪就怪自己爱错了人吧。
“语儿,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可不可行呢?”林大夫人望着她的表情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安慰。
她一下子愣住了,是啊,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可不可行呢?
可自己要是承认了,他万一不愿意娶自己呢?
八皇子都定亲了,他却还没有,皇上单独把他隔着是不是其中又有什么事情呢?
“语儿……”林大夫人拍着她的手。担忧的说道。
她却觉得有些烦躁,眉头紧蹙佯装无碍的抬头说道:“母亲先出去吧,女儿想静静。”
林大夫人长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走了出去。
事件的另一主要人物朱觐均正盘腿坐在德寿堂的炕上磕着瓜子。
他对面的老王妃拿着捆麻线挽着,眼角不时的撇他一眼。
“老祖宗。”他邪邪的叫了声,一把将瓜子皮扔在了炕桌上。
老王妃一个线槌就给他打了过去,“让你像个地痞流氓!”
朱觐均稍微一歪身子就躲了过去,哈哈大笑又拐着胳膊肘朝老王妃那边靠了靠,眼里全是不认同。
“老祖宗,您就没自责些什么?”
“老身有劳什子自责的?你说道说道。”老王妃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转身说道。
朱觐均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坐直身子给老王妃比划着手指头。
“其一,您擅自给我定亲就不对吧,起码要问问我的意见,是也不是?其二,您又逼迫我说出心里人,这也得给我个缓和的过程吧,是也不是?其三,这我好歹也是个王爷,您总得给我留些面子吧,是也不是?”
老王妃望着他哈哈笑了起来,对这扬嬷嬷朝他点着手指头,嘴下一片嗤骂,“这个小兔崽子!”
扬嬷嬷低头笑,朱觐均也在一旁嘿嘿的笑。
老王妃又正过面儿来望着他,“你这一擅自,二强迫,三好歹,就给老身定了罪啊?”她说着弯嘴摇了摇头手指头,“不见得。”
朱觐均挑了挑眉,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请讲。
“其一,我为人长辈,你脱入泥鳅,多次询问亦如原地,既此,便为你身幸娶之贤妻,和也;其二,我忧心焚扰,你不管不顾,我年近天命,你却忽视自如,我心为你娶得心仪,你却言之闪躲,我便心如焚蚁,所做为心为你,爱也;其三,你之我孙,所做自是为你,如有不妥当之处,也是心切所致,应谅也。”
第二百零二章 我招
朱觐均不住的抽着嘴角。
这三个‘也’一下子就把他刚才所说踏入尘泥,没有翻身之地了呀!
不对,不对,这怎么最后倒成他的错了呢。
肯定,肯定是哪里乱了……
“不对啊老祖宗!您擅自为我娶妻什么时候问我了?”他忽然反应了过来,皱眉问道。
老王妃温言道:“我以前问了你多少次,你都忘了不成?”说着音量慢慢拔高了起来,“上次咱们说得清楚,你也不用费尽心思的找空子,老身就不明白了,让你承认有那么难吗?”
朱觐均撇了撇嘴。
老王妃低下头继续挽线,嘴里哼着脍炙人口的《天仙配》。
朱觐均转头望向了窗外,眼睛咕噜噜转。
“王爷。”扬嬷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朱觐均旁边,低声弯腰和他说着悄悄话,“您要是说出那女娃娃是谁,老祖宗也好去提亲不是,您说,万一再被人抢去了……您看上的别人能看不上吗?”
朱觐均听着扬嬷嬷的最后一句话很受用,心里的排斥稍稍低了些。
彭彭的性子毕竟和大家闺秀们不一样,要是祖母不喜欢,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又有些犹豫。
“嬷嬷老家有句话叫做包子遇上花卷——么事都要面对。”扬嬷嬷说完就静静的站到了一旁,微笑着不再说话。
朱觐均抬头咬了咬唇,望着认真挽线的老王妃怒了努嘴,“您要是看不上她怎么办?”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老王妃有些了然。
“看不上就看不上呗。”老王妃低头说道,“反正和她过一辈子的是你。”
朱觐均闻言就笑了起来,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您会看不上她吗?”他凑到老王妃身边问道。
老王妃抬头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挽线,“我又不知道‘她’是谁,这要看是什么样的姑娘了。”
朱觐均想说什么,忽然又停住了,过了片刻才问道:“您喜欢秦嘉熏那样的?”
“女子的闺名哪能随便喊!”老王妃抬头瞪了他一眼,又觉得的这小子是在在意自己的看法。
心里一阵舒服,又觉得有些好笑,便言道:“你说说看就是。”
朱觐均磨蹭了一阵。抬头看了扬嬷嬷一眼,这才开口。
“是西北彭远达将军的次女,敏王府彭侧妃的亲妹妹。”
他眼睛发亮的说道,神色间眉飞色舞。
※※※※※
沈清正坐在云梯关海边的礁石上,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想起了前世。
想起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那时候最渴望的就是去趟梨花海,与志儿二妮一起在里面嬉戏。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出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呢?
她想着望向了一旁挺拔站立的陆绍齐,微微笑了起来。
没有这些的话,自己是完全不可能会嫁给他的吧?
造化弄人。谁又能想到当初小小的一个村姑会是王府的郡主呢?
谁又能想到,小小的一个太监便会撼动一棵大树呢?
或许只是一个旋钮开关吧,只是充当了里面的催化剂而已。
如果没有那个太监,自己也不会过来吧。
世事难料。
她望着眼前的大海慢慢闭上了眼睛,柔软的海风顺利的钻进了她的发丝,海青色的绸带随风飘扬,掺杂进发丝里,不一会儿又冒了出来。
不远处的若初正和陆良隔着至少一丈的距离,心里颇有些不自在。
那天,那天……
她想着又红了脸庞。悄悄低下了头去。
陆良远远的望了她一眼,转头闷笑。
“蓁蓁。跟我回济南吧。”一身金白色锦袍的陆绍齐走到了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沈清将手递给他,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唇角慢慢弯了起来。
“我要去扬州。”她转头望着他微笑道,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怎么这么想去扬州?”这下换他不理解了。
沈清转头望向后面一脸不自在的若初,“若初。和你家姑爷说说!”
若初却不知在想什么,压根没听见这句话,头连抬也没抬。
沈清嘴角抽了抽,又咯咯笑了起来。
她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自己答道:“烟花三月下扬州嘛,而且,我以后可再也捞不着这么疯癫了!”她调皮的朝陆绍齐眨着眼睛。
陆绍齐呵呵的笑,戏谑的望着她,“你还知道你这是疯癫啊!”
沈清瞪了他一眼,又心情颇好的望向了海平面。
此时正是半晌,太阳已升到半空,海水被阳光照得波光点点,像是无数的钻石平铺在上面,闪着人的眼睛,惊着人的心灵,不由让人心生赞叹。
陆绍齐正经的望向了她,她的侧脸有些美轮美奂的感觉,比海平面还要有种惊人的美。
“那去完扬州,就随我回济南吧。”他柔声说道,语气里像是掺杂了一丝乞求,“到时候咱从济南回京城。”
沈清有些了然,脸哗的就红了起来。
“不要,我还要去好多地方。”她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去,嘴下闷闷的说道。
“以后我陪你去。”他转过了她的身子,认真说道。
沈清只当他这是为了劝她所说的无谓之言,也不当真,转身下了礁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回头朝他吐舌头。
陆绍齐苦笑一声,只得作罢。
若初连忙跟了上去,像是逃避般的离陆良更远了些。
几人到达扬州府已是五日后,有些疲累的找了家客栈,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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