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遥遥脸色越来越铁青,心中暗骂一句“陵贱人,贱人就是矫情”她杨遥遥不吐脏字,但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折腾半天后,所有的官兵也没有说要离开的,一直都说他国的细作跑了,要严查,所以必须在这里看守。
杨遥遥掐着腰,气势汹汹的道“严查个鬼,细作跑了,关我们这什么事,你们怎么不全查,专盯着我这里,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大家都睁着眼睛看着呢,一方父母官,却如此欺压自己的百姓,我杨遥遥今日还真是见识到了,陵贱人,这个心胸狭隘的无耻之徒……”杨遥遥嘴里不断的说着,都不带喘气的,噼里啪啦的。
几个官兵本来正襟危站,此时脸色都微微变了,他们有些受不了杨遥遥这样的架势,还有那一堆的话,简直是荼毒他们的耳朵,还有一声声的陵贱人,听着那样的刺耳,却无法反驳。
“你怎么能骂我们陵公子是贱人”一个官兵举着长矛,一副要动怒的样子。
杨遥遥仰天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只说陵贱人,这整个青罗国,姓陵的多了去了,我在骂旁人,你自己对号入座,你是在骂你家公子,若要你家公子听到了,该如何想你,你是不是整天在脑海里骂他,是不是整天想着背叛,你说你们公子那样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猪会怎么想,你说会不会找个理由杀了你,会不会看你们都不顺眼,会不会……”那个猪字,杨遥遥咬的极重,反正猪和主这两个字同音,他们也辨别不出来。
杨遥遥一身的气势凌人,这些官兵哪见过这样的阵势,纷纷往后退,生怕杨遥遥将怒气撒到他们身上,公子只说让他们来震慑一下,没说要对杨遥遥动手,对于公子没有发出的命令,他们是不敢贸然去做的。
而且他不小心说了一句话就让杨遥遥如此反问,不由的后怕,若公子真的怀疑,他们小命危亦,所以再不敢接杨遥遥的话,更不敢再说什么,这杨遥遥嘴皮子还真是厉害。
杨遥遥将气出的差不多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慵懒的靠在那里,闭目养神,发火也是一种体力活。
待做了一会,杨遥遥又重新站起来,来到那官兵面前道“告诉你们的背后那个人,我杨遥遥要见他,有什么冲着我来,做什么跟这些店铺过不去,她们都是普通百姓,靠做生意养家糊口,就不信你们看着也忍心”
那几个守在门口的几个官兵面面相觑,脸色变了变,不过依然冷硬的道“杨姑娘,我们公子是不会见你的”说白了,就是杨遥遥这样的身份,想见他们公子怎么可能,这杨遥遥太不自量力了,曾经勾搭公子,这次想别的办法勾搭,还不是被公子如此报复。
就是京城的宰相小姐想接近他们公子,也要经过公子同意,而这杨遥遥只是一个村妇,还嫁人了,况且如此的粗鲁,简直不像是女人,想到这里,大家纷纷露出怜悯同情的眼神。
杨遥遥看着他们的眼神,哪能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心中无奈,就陵炎烈那样,白给她她都不要,前身做的事情,她现在就是辩解也没人信,她觉得只要身边那些朋友亲人相信她就好,别人不重要。
一整天都无计可施,杨遥遥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张希已经回家了,看到杨遥遥这个样子,上前轻柔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还疼,这几天别去镇上忙活了,就在家里休息吧,我给你做饭”想到杨遥遥早晨也没吃饭,他回家后没看到杨遥遥,那放在锅里热着的饭菜也没人动,便知道她可能匆匆忙忙离开,也没来得及吃饭,心中便一叹,眼中露出心疼的光芒。
杨遥遥听着张希关切的话语,眼中一酸涩,曾经她是最为坚强的,心更是家不可摧,可不知为何,在面对张希如此关切柔和的话语时,竟然觉得好委屈,在外面受的所有一切突然有了发泄口。
张希感觉到杨遥遥的不对劲,似乎不是肚子疼,到底是怎么了?“遥遥,怎么了?”
她不想让张希担心,这事情就算是张希知道,他也帮不上什么,她一个人难过就好,便摇了摇头道“就是有点累,肚子也不太舒服”
张希怜惜的抚了抚杨遥遥的发丝,什么都没问,然后揽着她回到了屋子里,便系好围裙,开始做饭。
杨遥遥就那样看着张希忙碌的身影,心中暖暖的,她如今终于明白了,在现代时候读的那些语句,家是让人温暖的地方,所有的疲惫和压抑此时都散去了,心也松懈了下来,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就感受这样暖暖的时刻便好。
杨遥遥坐了不一会,便来到张希面前,给张希打下手。
“别动,你肚子不舒服,别碰凉水,坐着吧,我来弄就好”张希一把握住杨遥遥的手,生怕她去碰凉水。
杨遥遥听到这话,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何种滋味,前世,她一直都心中坚强,因为没人心疼,就算是来大姨妈了,依然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已经习惯了,便也没在意,此时听到张希如此温润的话语,她才感觉到原来自己是个女子,也可以被人呵护着。
张希因为心疼杨遥遥,什么都不让她动手做,饭菜也是补血的,完全对她的身体有帮助,今天张希甚至还做了瓦罐汤,瓦罐汤这世界还没哟,是她有一次无意间提起,说这个可以暖人心肺,尤其对女子最有益,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她觉得如今她是幸运的,碰到了张希,两人就这样过柴米油盐的日子,也不错,因为感受这样的温暖,杨遥遥一天的郁闷心情便消散了。
却说,镇上一连几天都是被这些官兵守着,长华街曾经的热闹已经淡去,变的冷情寂寥起来,都如一个空街,杨遥遥看着着急,想办法要见陵炎烈更是见不到。
这一天,杨遥遥终于在门口堵住了陵炎烈,冷眼眯着道“陵炎烈,你到底想怎样”
陵炎烈看着眼前这个依然盛气不减的女子,眉头紧蹙,瞥了眼杨遥遥,也不说话,径自从旁边走过。
杨遥遥一着急,伸手一拉陵炎烈的衣衫,生气道“陵炎烈,那些都是普通的百姓,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整个长华街生意进行不下去,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亏你还是太守的儿子,就是这样对待你的百姓?”
陵炎烈低头看着被杨遥遥扯住的衣袖,眼中闪过厌恶的光芒“放开”
杨遥遥看着陵炎烈那神情,低头看着自己扯住的衣袖,也厌恶的一松,当她愿意扯呢,“陵炎烈,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也不愿意出现在你面前,奈何你做的事情太过分了,只要你将人都给撤走,恢复长华街的生意,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干扰你”当然她若看不顺眼,还是会做些什么的。
陵炎烈嘲讽的看着杨遥遥,不屑的道“杨遥遥,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杨遥遥听着这话,气的脸都涨红,眼睛更是美眸乱转,这陵炎烈不气死人不行呀,可现在她是有求于人,必须忍,但却忍的咬牙切齿。
“我是没资格跟你谈条件,那你说,要怎样才能将人调走,才能恢复那里的生意”杨遥遥气馁的叹息道。
陵炎烈冷冷的看了眼杨遥遥,不耐的转身就走,杨遥遥哪能就让他这么走,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他,也顾不得别的,一把上前拉住陵炎烈的手臂,死死的拽住“陵炎烈,你不是厌恶我吗?今天你不说明白,我还就不让你走”杨遥遥豁出去了,一副恶心死你的样子。
杨遥遥看着陵炎烈脸上那恶心的样子,心中也畅快,让这陵炎烈心里不痛快,她心里就舒坦。
陵炎烈感觉到手臂间传来那温润的触感,一股淡淡的少女清香也扑鼻而来,不同于时下女子的脂粉味,而是一股清新干净的气息,那柔滑的触感就碰触在他的手臂上,让他一阵恍惚。
长这么大,还没有女子近的了他的身,这杨遥遥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陵炎烈看到杨遥遥那得意的神情,心中大怒,差点又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她所有的一切果然是欲擒故纵,此时抓着他的手,就能得意成这个样子。
陵炎烈此时觉得那手臂更烫着似的,本能的使劲一甩,将杨遥遥整个身体给甩了出去,然后大步离开“想让我将人调走,做梦,你要为你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杨遥遥碰的倒在地上,头都发晕,脑海里迷迷糊糊也就听到陵炎烈最后留下的这句话,她真想大骂出口,这陵炎烈自恋狂,油盐不进,看样子她只能另外想办法,不能再在这陵炎烈身上耗费功夫了。
杨遥遥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瘸一拐的走着,待走了一会,身上的疼痛慢慢散去,好很多了,她就那样低头走着,想着事情,冷不丁撞向一个胸膛,身体一晃,差点又摔倒,却被眼前的人一手揽住,避免了她跟地面的碰触。
杨遥遥抬头看向此人“百里陌弘?”她刚刚撞的人是百里陌弘。
百里陌弘凤眸光芒微微一闪,他也没想到会是杨遥遥,他刚从拐角处走出来,迎面便被一个人给撞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不由的一荡,本能的将此人揽住。
“杨遥遥?”百里陌弘心中闪过疑惑,杨遥遥在这里,那很可能是来找陵炎烈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了,不过这事情跟他没任何关系,便也没怎么去注意。
以前对杨遥遥那复杂的感觉,因为忙碌也忘记了,此时看到再次看到杨遥遥,心中那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待杨遥遥回神后,感觉到腰间手的温度,赶忙挣脱开,她不想跟百里陌弘有什么瓜葛,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什么也没说,便继续往前走去。
百里陌弘感觉到手心的软玉触感还在的,但那人已经走远了,百里陌弘想也不想的便追了上去,对杨遥遥道“杨遥遥,你是来找陵炎烈的吧”
杨遥遥脚步一顿,抬头深深的看向百里陌弘,蹙着眉头道“你都知道”
“那里是陵炎烈的府邸,你出现在那里,在联系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也猜出来了”百里陌弘缓缓开口说道,看着杨遥遥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她总是一副飞扬跋扈,气势凌人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能将她打垮,永远都是经历充沛的样子,而今天她就像霜打的茄子,让人看了心情也不由的低落下去。
一提陵炎烈,杨遥遥便咬牙切齿“那个陵贱人”
看着杨遥遥又恢复了那生龙活虎的样子,百里陌弘凤眸含着一丝笑意,道“他就是那样的人,你若不惹他,他定不会那样对你”
杨遥遥眼眸瞪得大大的,气的要命“我是没惹他,是他故意惹我的,那个仗势欺人的家伙”
百里陌弘看着杨遥遥那灵动的眼眸,笑意微微一僵,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他开口道“等他气消了,自然不会怎么对你”
杨遥遥撇嘴,她觉得在这些富贵子弟的眼中,是她杨遥遥不识好歹惹了陵炎烈,她心中冷哼一声,她跟这些人没法沟通,便不再停留,脚步一迈就走。
“连玉沐尘都拿他没办法,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他吗?”百里陌弘看着杨遥遥的背影,开口道。
杨遥遥脚步一顿,什么都没说,继续离开了,她跟陵炎烈的斗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似想到什么,杨遥遥回头看向那百里陌弘道“你看着吧,我定会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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