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院子?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我们的院子!”连何翠姑都忍不住开口了,她本来只想煽风点火,把这院子给拿到手,这可是一大笔钱,老二两口子既然敢瞒着大家伙儿,置下这么一个院子,那就该把东西给吐出来。
谁知道,现在竟然听到这院子是别人家的!
这,这怎么可能?
“你们家的?真是笑话!这院子是我花了银子买下来的,在衙门里都有契书,要不要我们去衙门里对峙,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要是你们说谎,衙门里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在我的院子里闹事儿,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赵婆子等人看绣铺老板穿的也好,戴的首饰也好,明显是个有钱人,他们只是在乡下刨土的,自然不能和她比。
赵婆子也不闹着要上吊了,嘴上还说,“你说是你的院子,那为啥我儿子媳妇住在这里?”
绣铺老板说道:“我乐意!我的屋子我愿意让谁住,就让谁住,你管的着吗?”
把三个人噎的要吐血!
她们还真的管不着,人家的屋子,愿意给谁住就给谁住!
被噎的一时冲动的赵婆子竟然冲着赵水生道:“水生,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不准住这个房子!给我搬出去!”
他娘的!欺人太甚!李梨花决定豁出去了,她上辈子还真没跪过什么人,就是娘家的人,也因为身份的原因,也是给她下跪的!太后那边只是行礼。
“娘,我们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您不要逼我们了吧。”李梨花噗通一下子跪在了赵婆子的面前。赵水生眼里有凶光,不过也跟着跪在了赵婆子的面前。
周围看热闹的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这还是当娘的吗?你让你儿子和媳妇不住在这里了,你让他们住在哪里,是住在破庙里吗?还是你有地方给他们住?”
“就是,为了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儿子没有地方住,这是亲娘吗?该不是捡来的吧。”
“你们赶紧起来,跪她也没有用!人家都说后娘恶毒,该不是你这女人就是个后娘吧。”
“赶紧走,赶紧走,我们这条街上不欢迎你们!”
赵婆子三人被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快呆不下去了。
绣铺老板算是见识到梨花妹子的婆婆是个什么德行了,简直是个没人性的!
“你说让你儿子和儿媳妇不住就不住?你这人真是可笑,你不给你儿子和儿媳妇住的地方,我给了,你还不让。但凡当娘的,就没有一个会这样做,水生兄弟啊,你和你媳妇也赶紧起来吧,我算是明白了,这人不是你娘,她是你的仇人呢。你就给我住下来,我看她能说什么?还不认这个儿子了,当娘的不像娘,不认就不认,你不是早就把人给赶出来了吗?”
“就是,吓唬谁呢。她是哪个村的,到时候问一问,说不定平时在村里就更厉害呢。”
“你们小两口别怕,我们都给你们作证呢,不是你们不孝顺,这年头,不像话的父母,是要活生生的把孩子给逼死啊。人家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咋样啊。”
何翠姑实在是受不住了,对赵婆子小声说道:“娘,看来今天这事儿,咱们占不到便宜了,还是赶紧走吧。”
这院子不是老二两口子的,他们闹了也没有用,就是这老二两口子运气还真是好,都那个地步了,还有人给他们分房子住,该不是这个女人看上老二这个小白脸乐吧。
何翠姑越想越像,心里想着,到时候真是这样,这李梨花可就有的哭了。
到时候,她就等着看笑话。
何翠姑脑补的太厉害了,连这个都想到了。
“走!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赵婆子还不忘放狠话。
赵春花也屁颠屁颠的跟着离开了。
这事情一闹,赵水生谢过大家帮忙,不过情绪到底不高,大家都知道,他今天经历的这件事儿,是让人心里挺难受的,都安慰了他,让他想开一些。都说儿女都是债,可是父母未尝也不是债。
“今天你为什么要跪?”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对方。不由得都有些好笑。
李梨花说道:“我心里一直端着,觉得自己用不着跪别人,其实身份早就不是那个身份了,这一次一跪,把我那个傲气也撕开了,作为现在的我,未尝不是好事儿,再者,我那时候跪,大家同情的也是我们,既然跪了,能有这样好的效果,我跪了也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何翠姑脑补的太厉害啦!
☆、去县里
“看来,咱们的心思是一样。”心里觉得自己是皇帝,根本不屑于跪任何人,可是如今他的身份是赵水生,如果不习惯的去跪别人,那么以后说不定就会因为自己的傲气坏事儿。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这一跪,倒是轻松了不少,身上的枷锁都少了不少了。
两个人这次还多亏了绣铺老板刘大姐,所以事后带上东西去感谢了一番,刘大姐直说她们客气了。然后委婉的问李梨花那幅南极仙翁绣好了没有。
李梨花表示,还得两天才能好,到时候好了,一定赶紧拿过来。
回去后,李梨花和赵水生还请了街坊邻居吃了一顿饭,这次多亏了这些热心的街坊邻居,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就是如此。
邻居们吃了饭,表示不过是小事一桩,他们两个人太客气了,大家住在一起,就该互相帮助。
至于赵家庄那边,按照李梨花的脾气,是不会回去受那个委屈的。
他们所谓的孝顺,就是要把人朝死里逼呢,这样的罪,她是活腻歪了,才会受。
反正现在赵婆子对别人说他们不孝,也没有几个人相信她。
她是不准备装那种孝顺的,弄得跟个受气包一样,为的是什么啊。
赵水生道:“没想到市井小民无理取闹起来,也是可恶至极!”
世家子女都是用的手段,像这种直接在地上打滚的,还真是一个也没有。
“是可恶,而且,就因为她是当娘的,我们除了跪下服软,让人同情我们,还不能对她做什么。”
这个孝道,真是已经扭曲了。
“我倒是想对她做些什么。”赵水生冷冷的说道。让他们给她下跪,也不知道承受的起承受不起。
李梨花一听,忙说道:“你可别胡来啊,要是这时候赵婆子出了事儿,咱们最容易被人怀疑的。”
“现在当然不能,不过,她要是遇到了意外,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去。”赵水生道。
真要时不时的被这个泼妇来闹一通,这日子还过不过的下去了?
人年纪大了,就容易生病,生病也有治不好的病。
“我说,你现在消停一点儿,你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替你办事儿的人,你自己去办,最容易露出行迹的,还是算了吧。对付这种女人,我又不是没有办法,就目前看来,她不敢再来闹腾了,就是是我们错了,在别人眼里,也是她的错。”
谁让赵婆子在大家的心里,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呢?
其实这样的人,还很容易对付。
赵水生点点头,但是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那边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可就不会再忍下去了。
没过几天,赵金生和赵土生竟然来了。
赵金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媳妇也过来闹过,当初分家的时候,他也没有制止那样分家。
其实心里或者还有些欢喜,毕竟谁不想要多的家产?
但是赵金生也不是那种大恶之人,也是有羞耻心的。
“二弟,二弟妹,爹让我和三弟过来,说上次的事儿,你们受委屈了,你们也知道娘那个人,她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心里还是很软的。你们别放在心里啊。”赵金生说道。
赵水生道:“大哥,我没有怪娘的意思,现在我们在镇上过的也不错,不给你们添麻烦就是了。
我这身子骨也不强,做田里的活儿,根本就敢不过来,所以就只好在镇上找些轻松的活儿,好在梨花教了我识字,我就在书铺找了个活计,也能勉强养活自家。大哥不用担心我们,分家了,就该承担起养家的责任来。以后过的是好是歹,都不该麻烦别人了。”
赵土生听了说道:“二哥,你说的对,我也想分出去,可是就是没有分。”
赵金生道:“你连家都没有成,分什么家?可别瞎说了!对了,水生,你那两亩地,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荒在那里吧。要不行,就把那两亩地交给我,我到时候给你看着?”
赵水生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已经和二叔他们说好了,让他们到时候帮我种着,那两亩地随便给点我们就好了。”
“给二叔也好,二叔他们种地是好手,这样,我们都放心了。”
赵金生过来的大体意思是,大家都是一家子,就是有矛盾了,过个夜就好了,可别还记恨在心里。有空了呢,也从镇上回去看看爹娘,那是长辈,是生养了他们的。
赵水生一直在点头,说道:“我是要去看爹娘的,只是手里没有银钱,想着能攒一些,给爹娘也带些东西过去,不然两手空空,不像话。”
赵金生欣慰,“二弟啊,都是一家子,你们只要回去看看爹娘就好了,带东西不就见外了吗。就这样说了啊,有空就回去看看爹娘,我和老三先回去了,以后有空也来看你们。”
赵土生道:“大哥,我们才来这一会儿,就走啊。我还想在这镇上多待一会儿,二哥,我到你这边住几天能成吗?”
赵水生笑道:“当然能成。”
“不成,家里的活儿还一大堆呢,地里还要施肥,你在这里,小心爹生气了,赶紧跟我回去!”赵金生对不听话的三弟很是恼火,都快要成亲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只想着玩,镇上有什么好玩的,什么东西不要花钱?
赵金生把不情不愿的赵土生给拽回去了。
这两兄弟,虽然都各有各的小心思,但是和赵婆子和何翠姑比起来,就要好的多了。
所以人都是对比起来的。
赵金生倒是希望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可是这种事儿,也得看人愿意不愿意。
说赵婆子只是嘴硬,心软,那真是胡说八道,明明心也硬的很嘛。
等李梨花把那幅南极仙翁的绣品交给了绣铺老板,得了银子,她和赵水生收拾收拾,就准备去一趟县城看看。
“已经打听好了,到时候我们做别人的牛车一起去,每个人出五文钱就可。”
五文钱也是不少的钱,一般的人家,都是宁可自己走路去县城,也不会出这个钱做牛车的。
“要不,我们也走到县城去?”李梨花说道。
她还有些顾忌别又是被某些人看到了,知道他们竟然坐上了牛车,该又心里不舒坦了。
赵水生一本正经的说道:“早上去的早,到县城要好几个时辰,没有人看得到,我已经和赶牛车的说好了,不会有事儿的。”
实际上,是你这个身板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吧。李梨花心里诽谤,真是少爷的身子穷人的命。
她也不和赵水生因为这个事儿还争执起来,能坐车,她也不喜欢走路,毕竟坐车还快一些,不然走个几个时辰,到了县里恐怕就快黑了。
所以那天,天还没有亮,赵水生和李梨花就坐上了去往县城的牛车。
牛车稳当,可是也慢,当然,也不可能只载着他们夫妻两个人,一路上,收了一车的去县城的人。
能出得起钱的,家里条件都是还不错的。
而赵水生和李梨花不是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