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的出孝礼也办的很隆重,请亲戚们吃了饭,赵家人正式可以穿鲜艳的衣服了。该生孩子的生孩子,该考功名的继续考功名。
赵土生和张芸儿是急着要孩子呢,他们成亲也三年了吧,因为守孝一直没有孩子呢。
赵水生和李梨花倒是不急,楚楚虽然才两岁,可是越长越可爱,每天给他们带来不少乐趣。
两人都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女儿,只要他们能办得到的。
尽管这样,楚楚也没有被他们养的娇气起来,反而很懂事。
过年的时候,铁蛋因为糖给的少了,在地上打滚,楚楚就把自己分的的糖给了铁蛋,连老赵头也觉得自己这个孙女懂事听话呢。
张氏还一直带着楚楚,虽然楚楚已经不吃奶了,可是因为张氏带的细心,就一直留了下来。
去年的时候,书铺老板老黄去了一趟京城,赵水生就托他在京城买了一个屋子。花了四百两的银子,足足是现在这个院子的八倍,不过据说大小和这个差不多。
这也难怪,京城的价格哪里是这种小地方能比较的?
就是这四百两,也还不是什么好的位置,只是属于一般。不过好在在京城也有了地方了,以后去了,也不至于还要住客栈。
现在对他们来说,钱是不缺花的了,这两年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一些地,算起来也有五十几亩了,不交税就是比别人强一些,五十几亩地,一年能省不少钱呢。
因为粮食多了,所以也不急着卖了,直接放在米铺,等价格上涨了再卖,这两年下来,也赚了将近两百两的银子,加上分红,也有不少钱了。
所以四百两能拿出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买了房子,以后觉得不想住了,还能卖出去,亏不了什么钱,尤其是京城的房子,价格只能越来越贵的。
家里有了钱,每年给老赵头那边准备的东西也很丰厚,衣服一年也至少四套,还有各种吃的,用的。总之,现在赵家庄的人谁不说他们二房孝顺?
老赵头现在穿的比赵家庄同一辈的人要好的多了。只不过老赵头已经习惯了种地,不想来镇上来。
就是何翠姑两口子,也不乐意老赵头跟过去住呢,因为有老赵头在,他们也能跟着沾光,给老赵头的东西,他一个人肯定不会吃独食,还不是大家一起吃了?
要是老赵头跟着老二过去了,哪里还有他们的事儿?
所以大房两口子比以前更是对老赵头用心,就怕老赵头一个生气,不跟着自家了。
而三房赵土生两口子,日子过的也不错,赵土生在米铺干活儿,现在也大大小小的是个管事的了,月钱也比以前的多,田里也不用收税,张芸儿还能做做针线补贴家用,手头上也能攒下钱来。
家里的佣人和丫鬟,也比两年前更是干练利索了。
就是李梨花的娘家,这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亲戚们似乎都过的很好,只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大姑子赵春花。
从赵水生中了秀才后,赵春花在婆家的地位就越来越高,最后竟然是嚣张起来,把婆家压得不成气候,就这样,还三天一吵五天一闹的。
最开始,赵春花是直接跑到镇上这边,要死要活的,李梨花恼火的很,把楚楚都给吓哭了,还这么丢人,就让宋福家的和张氏直接把人给押到赵家庄,找老赵头去了。
老赵头把赵春花一顿好训,表示要是她再给她二弟添麻烦,就别当赵家的女儿了,他不是说着玩的,不信就直接继续作去。
何翠姑对这个姑子也根本没有好眼色,也不知道她闹腾个什么劲儿,只是赵春花还不知道厉害,等她婆家的人知道赵春花如今不受娘家人待见后,她婆婆可就不惯着她了,于是继续鸡飞狗跳,赵春花继续哭诉,只是不敢到李梨花家里来了,因为李梨花可不跟她还讲道理,直接就给让人给押走了,一点儿都不停留的。
不过,听张芸儿说,赵春花还去他们家哭诉过。张芸儿不跟她讲那一道,也是连门都不让进,直接给赶走了。她和这赵春花可没有什么交情。
于是妯娌三个都不待见赵春花,她还不知道收敛,以后再婆家有个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人伸手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赵木生却给传来了消息,说是赵春花的男人因为晚上喝酒,直接醉倒在水沟里,竟然给淹死了。
赵金生和老赵头先去看去了,赵土生作为堂弟来这边报信。
赵水生对李梨花说道:“你到屋里,我过去看看。”去赵春花的婆家,肯定是乱糟糟的,他可不乐意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也跟着去遭罪。
李梨花点头,她也没有兴趣去那边,等到了要祭拜的时候,送上祭品和丧礼就可以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是何家的事儿。虽然知道赵春花成了寡妇,肯定要闹腾,只是她也不想问。
赵水生带着宋福一起过去了,顺便把赵土生也接走。
张芸儿也过来了,和李梨花说起了这个事儿。
“都是那赵春花不消停,好好的日子不过,咱们那位姐夫过的窝窝囊囊的,这不,就喜欢上喝酒了,不就出事了?”
何田因为出过张寡妇的事儿,被赵春花给拿捏着,而何田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这不就成了两面受气了?
张芸儿说道:“说不得我们还要给她擦屁股,这都叫什么事儿?”
李梨花也深以为然,这赵春花以后是守节还是改嫁,都能引发不同的问题和矛盾。
如果是守节,她肯定仗着自己孤儿寡母的,要娘家多帮衬,而如果改嫁,她改嫁的对象,岂不是还是要娘家人操心?
总之,就是个不消停的。不过,李梨花说道:“好歹还有大嫂呢。“何翠姑那个性子,对自己家里人,就无比的讨厌,可是要对着外人,那就是一把锋利的刀了。
如今这把锋利的刀,正和何田的姐姐在过招,“哟,说啥是我姑子害了妹夫,你说这话也不摸摸良心,难道是我姑子让他喝酒的,让他大晚上出去的,让他喝的人事不知的?想要栽赃,也得讲究个证据好不好?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砸门直接去衙门里撕扯去,看看到底谁占理?说不得我告你一个诬陷的罪,让你也尝尝牢饭的滋味!“
想把何田的死怪在赵家人身上,没门!她可不是真的想帮着赵春花,而是赵春花惹出的麻烦,最
后还是他们这些娘家人要兜着,她可不想这样!
真是,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就不消停了!
何田大姐一听要去衙门,就有些怯场了,毕竟对方有个当秀才的弟弟,真的要去衙门,人家还不用下跪呢,到时候朕把他们整到牢房里,那不得脱层皮啊。
“你们仗势欺人!”何田大姐气弱的说道。
“说谁仗势欺人呢?明明是妹夫自己喝酒喝醉了,跌到水沟里去了,你梦竟然说是我小姑子给弄死的,你们这不叫诬陷叫啥?还有理了!”
“要不是她天天闹,我兄弟会郁闷的在外面喝酒?他要是不喝酒,就不会跌到沟里,也不会死了!”
“哟,照你这么说,是个人都有关系了!要不是你想从我小姑子这边占便宜,我小姑子也不会跟妹夫吵架,妹夫就不会喝酒,不会喝酒就不会出去,那样就不会摔沟里,就不会死了,这样说,我妹夫的死不是和你有关系了?”
“你!”何田的大姐给气的!
“我什么我?我难道说的没有道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一看到我小姑子从娘家回来,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想要得到好处?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只嫌弃猪毛黑!不知道自己也黑的不行了!”57
☆、第58章 守节
“好了,都别吵了!亲家,现在吵有什么用,赶紧把女婿的丧事办起来吧;不看在别人的面子上;看在我几个外孙的面子上,总不能不让他们的爹不能入土为安!”
老赵头是对何田的爹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谁不伤心那,可是在这里扯皮;真是没用的很。
何田爹伤心了,可是他还有孙子要养活;听了老赵头的话;不由的点头,何田娘却说道:“慢着;我还有话要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也算是我们何田自己倒霉;老天爷不长眼睛,但是,孩子娘以后必须给我们何田守节!”
赵春花想着自己的二弟以后会越来越好,如何愿意当个寡妇,就凭着她现在的身份,也能嫁个好人家呢,最开始嫁人,家里条件那么差的,这改嫁,她一定要把过去的损失给弥补过来。
刚要说话,老赵头道:“我们赵家没有改嫁的姑娘!春花肯定要守节的!”
他本来也没有想着让春花丢下孩子去改嫁,又不是没有生娃,都这个年纪了,好好的带着孩子,以后也有依靠不是?
虽然男人没有了,可是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吃不饱穿不暖不是?
老赵头瞪了赵春花一样,要是敢说出什么丢人的话,他绝对不让她好过的。
何田娘心里舒坦,只要这赵春花和孙子还在,她就不愁以后养不活孙子了。眼看着赵春花的娘家发达起来,就是手里露个缝也够他们吃喝的了。所以一定要把这个儿媳妇紧紧地抓住了。
再说了,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儿媳妇再跑了,他们老两口也照顾不过来孙子啊。
于是,在双方长辈的干预下,再没有吵起来,丧事也开始办起来。主要是何家的丧事,他们赵家就先回去了。
老赵头对赵水生说道:“水生那,我那样说,也是怕有个改嫁的姐姐,对你名声不好,你以后能帮着些就帮着些吧。”
事实上,大家都看出来了,何家是怎么打算的。不就是盯上了赵水生吗?
赵水生很平静的说道:“几个外甥我会照顾的。”至于赵春花,他可没有说要照顾的。当初,他们那么穷的时候,梨花都能做针线补贴家用,赵春花为什么不能?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不能动了。
老赵头只好把话说明白了,“你姐姐现在老的老,小的小,地里的活也不定能干得起来,你看是不是把那些地挂在你名下?”
这一年的赋税也够人受的。
赵土生不干了,说道:“爹,那是何家的地,和我们赵家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家是什么德行,到时候巴着二哥就不放了,他们家那几块儿地,租给别人种不就行了?又不是二哥一个人的责任!”
“她好歹是你姐姐,那几个是你外甥!你说的是什么话?”老赵头骂赵土生。
“我们这几年还不够照顾她的啊,她从你这边拿了多少东西,别打量大家都是傻子,就那些,折成钱,也够她交什么田税了!何况,那大部分就是二哥孝顺你的,爹你不能拿着二哥的孝顺不当回事儿。二哥赚那些钱容易吗?咱们不能只要二哥做什么,却给二哥什么都帮不了!二哥正在准备乡试呢,什么事儿都要麻烦二哥,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再说大姐,她像个姐姐的样子吗?楚楚才多大的小娃,她一去,就又哭又闹的,好像是二哥一家子欺负了她一样,把楚楚吓得不行,她怎么说她怎么当人姑母的?”
赵土生是看不下去了,得寸进尺也不是这样的!何家那些人,尝到了甜头,就咬住不放的。他二哥不好说,他这个当弟弟的就一定要说出来。
“爹,二哥是你的儿子,大姐只是嫁出去的姑娘,到底谁跟你亲?”
老赵头没有搭理赵土生,反而问赵水生,“水生,你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