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语丝气氛地对他说,“遥止,作为一个大男人,难道你就不能做点别的?”
遥止摸了摸自己的头,“我爹说,术业有专攻。我们唐门与草木打交道,做做菜什么的,还是正经事啊!”
梁语丝气急,“你做菜是正经事,但是我不想吃你做的菜啊!”
遥止看见她生气,总是会不知所措。他站在那里,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每当这时,梁语丝也不好说他什么。
梁语丝看着遥止,觉得这么一个翩翩少年,在这么个穷山僻壤里跟着自己受苦,真是太不应该了。
但是这种想法只持续了一秒,不久,梁语丝心里的坏心思就冒出来了。
遥止事事都顺着梁语丝,梁语丝说东,他从不往西。
但是,梁语丝让他来这里,真的不是玩他吗?
遥止一手拿着采药的小锄头,一手拧着一只野兔,气喘吁吁地跑着。是的,梁语丝想要出来玩了,于是叫上了遥止。遥止呢,拿上了一个小锄头。因为他听红姑说,这里有很多外面没有的药草。作为唐门弟子,对于稀有药草,他向来没有抵制力。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个女王忽悠得到处跑。
一会儿让他采解渴的瓜果,一会儿让他打猎烧烤。遥止看着满地珍惜的药草,莫名心痛。但是,梁语丝一个嘟嘴,他都不敢违背,只得立马去做。
想到这里,遥止不禁暗骂自己没骨气。不过,只要梁语丝开心,自己牺牲一点又有什么咧。
梁语丝对于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说什么。对遥止,她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情。只是多了一个不管走到哪儿都跟着的跟班儿,似乎也不是太聪明,也没什么个性。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似乎太没劲了些。不过,因为有了他,自己似乎是不那么寂寞了。
想到这里,梁语丝仰头看了看天,叹了一口气。自己被辜负得太久,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沈白看着无双答题答得那么超自然,立马也想要表现一下。
于是,左脚迈出一步,一道光圈立马闪过来。沈白定睛一看,“中国最早的男女相爱图是谁画的?”
沈白一看这题,眼睛都直了。这是题吗?他把疑问的眼神儿递给了无双,无双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沈白无奈,只得纵身一跃,一脚踢翻了那道题了事。
无双见此情景,一挑眉毛,迈出右脚。一道光圈闪了过来,沈白一看,“何谓逍遥?”
这题出得?沈白陷入了深思,真是太有深度了。
还未等沈白反应过来,就听无双说,“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即谓逍遥!”
只见地板上翻,无双一声娇斥,地板应声而碎。
沈白看得目瞪口呆,无双拍了拍手,说道,“最反感这种问题!”
沈白无语,自己回答错了,还怨别人!不过,何谓逍遥啊?
沈白想,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必须得学习。那时候的自己,最想要无拘无束的生活,想干嘛就干嘛。
后来,自己终于冲破牢笼,决定为自己走一遭。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制造的保护伞,来到了自己梦想中的江湖。才发现,这个江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快意恩仇。它被各方大势力左右,小喽罗必须要朝见大哥,具有严格的等级秩序。每一方势力占据一个据点,各个据点又必须附和最大的一方势力。
这不是朝廷,却和朝廷一样不干净。朝廷里至少是一帮有文化的,在这里,随便哪个人讲个歪理,你都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沈白想,逍遥,是不是指无欲无求。
庄子曾经说过,鹏鸟是借助大风的力量,才能遨游九万里高空。说明鹏鸟也不是逍遥的,它需要借助一些东西。
庄周梦蝶,不知他是蝶还是蝶是他。在他还未醒来的时光里,你不能说他不是蝶?在他醒来的时光后,你也不能说他没变过蝶?当你在追寻答案的时候,你怎么能知道那一片刻,他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沈白觉得头大。他不徐不疾地往前走,一个个光圈闪现,但都被沈白无视,地板总是在沈白走后翻过。无双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沈白是怎么做到的。
沈白回过头,对她笑了笑,“此谓逍遥!”
道,他悟了。
我们常讲,要悟道。生亦道,死亦道,行亦道。但是,我们又是怎么才能悟道的呢?
常听人说,不经历痛苦,就不会破茧成蝶?不把自己逼到绝境,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真的是这样吗?
经历痛苦,自己可以历练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达到破茧成蝶的地步,那可不一定。如果你是,那我相信,在此之前,你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才会在这时候达到质变。
至于后面那句话,真的比较有意思了。反过来说,是不是把自己逼到绝境,那么自己就一定能够很厉害?答案是否定的。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差呢?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温柔点呢?
温柔是一种力量,随时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最重要的选择。
有时候,我们不需要经历那么多的不幸。经历多了,那些经历会被写在我们的脸上,不是越来越敦厚,就是越来越刻薄!
这可不太好。
也不用被人家的言语所左右,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做一个你爱的自己。
然后你会发现,很多人都会喜欢你,因为她们缺少这些东西,或者她们认为你们是一路人。
无双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做到这一步。自己太过执着,在她看来,父亲是自己的企盼,乔南则是自己的根。在这两难之间,自己是做不到逍遥的吧?
沈白看着无双呆呆地杵在那里,连忙招呼,“无双,你快过来!”
无双听见之后,撩起裙子就往那里跑去。只见她跑过的那一路,光团四射,就像烟花一样,美丽万丈。沈白看着那个在烟花中奔跑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动人,心里有个地方开始痛了。
看见她跑了过来,沈白装作开玩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有勇气!”
无双不着痕迹地撩开沈白的手,笑了,“沈白,不要喜欢我!”
沈白当时脸都绿了,叫嚣道,“谁喜欢你啊?”
无双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沈白被这一眼弄得无话可说。
他们走了几步,来到那扇门前。无双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是最后一扇门了!”
说完,她就推开了门。
只见门内一片晶莹,就像一个冰雪世界。大厅里有冰床、冰凳、冰桌,看起来就像是住在冰雪里的仙人,在这里生活过。
沈白看着这一切,惊呆了。
无双的眼泪却流了下来。沈白看着这没有征兆的一切,手忙脚乱。他说道,“无双,你别这样,你别哭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哭啊,你别这样!”
无双没有理他,一个人径直地往里走,走到那冰床前面跪了下来。这时,沈白才注意到,那冰床上,似乎是躺了一个人。
沈白深吸一口气,也走了进去。一踏进那里面,沈白就被冻得直哆嗦,无双没有回头,但是说了一句话,“张嘴!”
沈白还没有反应,就这么张开了嘴。
一个药丸就这么进入了沈白的嘴里,沈白来不及辨别,那药丸就滑进了沈白的肚子里。沈白掐着自己的喉咙,无限怨念地看着无双。这姑娘好是好,但是连关心人都不直说。一般人,还真是难以消受她的关心啊!
沈白走进一看,无双跪在那冰床前,脸上的泪都已凝住。
沈白连忙扳过她的身子,关切地问道,“无双,你怎么了?”
无双没有说话,一个劲儿地哭,沈白见此情景,连忙看向冰床。
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男人,穿着很华丽的衣服,头上戴着羽毛的发饰。沈白无法描述,似乎比那大祭司乔南的装束还更华丽一点。想到这里,沈白突然明白无双如此伤心的原因了。难道是因为,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
沈白再次定睛一看,只见他嘴唇发青,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只不过他的尸身未腐,想必是因为这是一个冰床的原因。
无双已经语无伦次,她一把抓住沈白的手,很激烈地说道,“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沈白听了这话,一脸茫然。
无双继续摇晃着他的手,说道,“他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故意离开,因为他知道我会进来。”
看着无双一脸惊惶的模样,沈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好抱住她,轻轻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无双笑了,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不屑。沈白觉得她现在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以前的意气风发都不见了。
无双没有说什么,跪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些药粉儿洒在那具尸体上面。那具尸体冒出白烟,散发出一阵难闻的味道,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白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不忍。但是看到无双一脸大无畏,沈白也不好说什么。
做完这一切之后,无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意气风发地离开了这里。沈白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生怕她做什么傻事。
走出那座神秘的地宫,沈白来到了那个书房,发现乔南早就等在了那里。沈白心里一惊,暗道不好。但是无双却面无表情,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你早把父亲处死了,就等着有一天我自己来发现。”
乔南笑了,“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沈白一听,心里直呼不是个事儿啊!这个乔南,还是个什么大祭司咧,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这样的言语,即使他们之间再真爱,也会激怒无双的,好吗?
但是,沈白显然不是无双的真爱,他完全估计错了无双的反应。
只见无双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沈白诧异了,虽然他从无双的眼里看到那一丝绝望,但是事情似乎也不是这么发展的啊!
乔南笑了笑,“还不是为了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从你第一次收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在你第一次初潮之时,我才发现,我对你不仅仅只有喜欢。对于你,我想占有,是一种男人一样的占有。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不允许也不愿意你属于另一个男人。
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难过,在我将你抱到头人那里的时候,我明确地感知到了他对你的想法。那种完全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想法,在我退下的时候,我的手里捏着拳头。我发誓,我要把你夺回来,不要让你受到屈辱。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并不觉得很屈辱,我不知道你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有这样一种感觉,如果我不出手将他了结的话,你就会和他在一起,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在一起。
我不允许这样的,所以我要变强。无双,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无双听到这里,笑了,“那么乔南,你看到现在,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吗?”
乔南笑了,“无双,我了解你。你是藤蔓,生来就是依附男人的。这个小白脸兄弟此刻还不是我的对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