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脸上闪现出一丝迟疑,“小姐……”虽然说半夏真的伤得不轻,但这到底是她闯的祸,何况这里还有公主和皇后在,她若就这么走了,那事情不会变得更复杂了吗?
还未等白芷说出更多的话来拒绝,满身是血的明娟立刻就不满了,“她和护卫私相授受,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她走了!”
听了她的话,云若一计愣光射到她的身上,她立刻打了个寒颤,颤巍巍的退到一旁,不敢再说话。
四公主显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忙上前道:“若是她真是干了这样的事,就这么放她走未免太儿戏了些,往后叫皇后娘娘怎么治理后宫!”
皇后娘娘已经好久不理宫中的事了,大多由如今比较庄重的德妃在管理,而她此番拉出皇后来,显然是想压制云若,也想给皇后一个难看,她知道七公主和云若走得近,而皇后娘娘又正好是七公主的娘亲,这层关系在,皇后娘娘处理起来显然会十分为难。
云若拉起半夏的时候,皇后娘娘没有阻止,显然是默许的,也就是说,她站在她这一边的。
云若毫不避讳的对上四公主的眼,道:“公主如何断定那纸条就一定是写给我的婢女的?又如何断定她就一定在和侍卫私相授受?我倒想问问公主,我的婢女明明好端端的,为何会受伤?难不成她自己会伤自己不成?”
如果她没看错,那纸条上分明是没有署名的,不过就是一句诗,随便抓个人出来指证,便想说半夏和人私相授受,她未免也太小看她了,真以为她柔柔弱弱的好欺负,当她是病猫吗?
四公主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但在一旁的明娟却是不服气的道:“她膝盖上的伤是抓她的侍卫弄的,谁叫她一直不开口,大概是想维护什么人吧……”
“啊!”话音未落,明娟的脸上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向温和的皇后娘娘突然上去,给了明娟一巴掌。
“宫中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皇后娘娘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威严,显然的动了怒的。
明娟的话分明的意有所指,云若本想着要不要给她一巴掌,谁料皇后替她出手了,她倒没想到,皇后会如此的维护她,不由的对这个皇后有了几分好感。
明娟本就受了伤,被皇后这重重的一巴掌扇过去,立刻倒在地上,手捂着嘴,却是倔强的道:“奴婢只是猜测,娘娘要这么维护,奴婢也无话可说!”
皇后正想开口斥骂,却听到云若淡淡的道:“娘娘,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是凭着有心人三言两语能够诬蔑的,听她一面之词,还不如好好的审问审问这个侍卫,若真的是我婢女做错了,我也无话可说,任由娘娘处置,如若不是,还请娘娘能还我一个公道!”
云若瞥了低下的侍卫一眼,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
那侍卫低下头,“奴才是七公主府上的侍卫。”
七公主府上的?那便是有何半夏私相授受的可能了,谁都知道,云若如今住在七公主府,带了两个婢女,一个白芷,一个半夏,而云若和七公主的感情很好,以姐妹相称,两人对下属的态度又是极其的款式上的,若是她的婢女和她府上的侍卫有染,倒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分为的诡异,皇后脸上的诧异,四公主的得意,云若的淡然,白芷的紧张,半夏的胆怯,明娟的幸灾乐祸,全都交织在一起。
第134章 临危不惧审明娟
明娟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猫腻的,一见事情有希望,忙半跪半爬的走到皇后娘娘的身边,趁热打铁,正声道:“娘娘明鉴,他是七公主府上的 侍卫,而半夏如今又住在公主府上,这相处的日子一久,生出不该有的情愫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见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还请娘娘莫要再迟疑,快将这二人严惩,否则难以服众啊娘娘!”
半夏一听到她这么诬蔑自己,哪里还忍受的住,当即反驳道:“小姐,她在胡说八道,奴婢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情信,更没见过这个侍卫!奴婢本要回房替小姐拿换洗的衣物来,谁知道走到一半的时候,后脑勺突然猛的被人敲了一下,随后我便昏迷了过去,醒来已经被人绑到了这里,她们先是陷害小姐,让小姐脱不得身,现在又来陷害我,还请娘娘还我一个公道!”
皇后微微皱了皱眉,为难的看向云若,这事双方各有说法,而且双方的证据又明显不足,显然不好办。
云若投给皇后一个安心的笑,让半夏稍安勿躁,继而走到那名侍卫的身边,低下头问道:“那封信可是你写的?”
云若淡然如水的眸子里含着笑意,却是让面前的侍卫有些害怕,低下头,恭敬的答道:“是奴才写的……”
云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里蓄着寒意,就连语气也变得凌厉,“那可是写给半夏的?”
“不……不……”那侍卫颤颤巍巍的低着头,连身上都在颤抖的,却仍是不死心的答道:“是奴才写着玩的……”
先前那个婢女分明是说这是他写给半夏的。而他却说不是,很明显是矛盾的,如果不是那婢女在说谎,那就是他在说谎了。看明娟无所畏惧的模样,显然不会承认自己说谎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说话都不利索。虽然低着头,还是可以想象到他眼神的闪烁的,显然,大家都会认为他在说谎!
“大胆,你可知道宫中是什么地方,岂是胡言乱语的地方,还不快从实招来!”四公主怒喝一声,威严的道。
那侍卫更加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不停的在地上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饶命可以。但你必须得说出事情的真相,否则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那侍卫听到四公主如此狠戾的话,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复杂的看了一样云若的方向,又抱歉的看着半夏,那神情真可谓是深情款款,继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道:“我们还是如实招了吧,相信皇后娘娘和公主一定会饶了我们的。”
这显然是坐实了半夏和他私相授受的说法了。
半夏哪里能忍受这样的诬蔑,当即指着他,气急败坏的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谈何私相授受!”
云若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并不急着替半夏说话。
那侍卫丝毫不理会半夏的指责,跪倒在皇后面前,悠悠的道:“我本是七公主身边的侍卫,那日跟随七公主出宫,看到了半夏,我们两人情投意合,但她在宫外,我在宫内,一直不的相见,恰好七公主叫蒋小姐入宫做陪,我很是高兴,便约了半夏在御花园一叙,岂料被她发现,闹出了事,还搜出了我身上的信件……”说完,他头低的更低了。
“你……你胡说!”半夏气急了,却苦于一直没有证据,她确实接触过他,只因为他说他是七公主派来接小姐的,她便傻傻的信了,谁料会突然被人打晕了,她现在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皇后的神色不是很好,蒋云的性子是一直被莹儿称赞的,她相信,她手底下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如今却闹出这等风波来,显然很可能是故意陷害!
“你说和半夏早就认识,那你可知道半夏在国公府多长时间了?”云若面色冷凝,突然开口问道。
那侍卫显然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思索了片刻,答道:“有十多年了吧……”,看她的年龄不是很大,而她们这个年龄的婢女,必定是从四五岁便签了卖身契的,如今算来,也就是这个数。
“嗯,不错,是十多年了。”云若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可知她有个姐姐?”
“是,是,她有个姐姐。”那侍卫又毫不犹豫的答道。
云若笑了笑,没有说话,转向狼狈的跪倒在地上的明娟,笑着问道:“你是何时发现她们鬼鬼祟祟的?”
面对云若淡然的笑意,明娟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身子,答道:“约摸一个时辰以前。”
四公主一听到这个回答,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带着怒意瞪着明娟。
一个时辰以前,也就是云若离开宴会那会,云若又笑了笑,转而含笑的看着皇后娘娘,似是惋惜的道:“回禀皇后娘娘,我要问的都问完了,可我还是有疑惑,半夏明明只有一双弟妹,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个姐姐,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一个时辰以前,半夏正在我身边,而我,当时还在殿外跟七公主叙话呢……”
云若说得极其的婉转,语气中并无责怪,只是平静的道出事实,且带着惋惜似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二人。
听到云若的话,明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即反驳道:“我是记错了,是半个时辰以前……一个时辰以前我还在受罚,怎么可能见到她呢。
“是吗?”云若又笑了一下,边笑边走到明娟的身边,“既然你被打了二十大板,那一定伤得不轻咯?”似是关切的话,却让明娟惊恐的望着她,好像看到怪物一般的将身子往后挪。
云若哪容她逃,在她只顾往后挪的刹那,一把将手伸进她的裙摆下,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裙摆下取出一个袋状的东西,啧啧的笑了起来,“还真是伤得重呢。”
皇后和四公主见到云若手中的东西时,脸色齐齐一变,皇后略微厌恶的瞥过头,不敢再看,而四公主则带着狠戾的死死盯着她手中的东西。
那袋状的物件被云若捏在手中,鲜红的液体不断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妖艳的花朵,和明娟屁股上不断渗出的血液形成形成一色,就连白芷半夏看到那恶心的东西,都忍不住的瞥开了眼。
云若却毫无感觉一般,轻轻的将那东西拿在手里,故意凑到明娟面前,富有深意的道:“这东西可真神奇呢,滴下的液体就跟血液似的,我竟没见过这般神奇的物件呢,不知你可否告诉我,这是什么呢?”
云若脸上明显是一副十分感兴趣的表情,白芷半夏忍不住瞥过眼去看自家小姐,看到那恶心的滴着鲜红液体的东西又飞快的瞥开了眼,却是在一旁憋笑起来。
这东西,白芷可能没见过,但半夏却是见过的,刚进府内的那几年,半夏因为性子活泼好动,做事莽莽撞撞,老是被教习的嬷嬷责罚,久而久之,她便想着法子来躲过责罚,一日,正巧看到许大夫在摆弄一些东西,便好奇的走过去询问,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那东西居然是用猪肚子里的薄膜做成的,许大夫还告诉她,这可是大户人家用来争宠的法宝的,半夏抵不住好奇,拉着许大夫追问好久,他才吞吞吐吐的告诉她实情,并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不可说出去。
半夏自是不会说的,不过,从那以后,每当犯了错事,她都会偷偷的跑到许大夫的屋子里,偷偷拿了些那东西,装上些鸡血,被打的时候捏破它,嬷嬷自然会以为她受了重伤,便也不敢再责罚她,她曾用这个逃过不少责罚呢,不过后来她长大了,犯错少了,自然是用不到了,倒没想到,隔了那么多年,她居然还能看到这东西,而且还是在纪律严明的皇宫中。不过,她那东西做得可真够恶心的,想到此,半夏开始佩服起她家淡定的小姐来了。
明娟害怕的低下了头,不停的朝云若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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