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胤禛听进去了,加快了培养弘历的步伐,更直接让弘历生母钮祜禄氏摄六宫事。
同年,和硕和惠公主去世,年方十八。胤禛觉得对不起胤祥,岚惠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如果不嫁去蒙古,或许会没事,萨楚日勒心痛之余感慨命运弄人。
雍正十年,萨楚日勒得到允祺允祉病重的消息没等胤禛下朝,立即去探望。
在允祺那里,萨楚日勒看出他大限将至,见他不顾病情,对自己千番嘱咐,恐怕自己以后吃亏,连生活小事上都面面俱到,每年俸禄里还专门给她留了银子,这次要全部交给她。萨楚日勒再难控制住情绪,她为了让他安心,将胤禛和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这是她的五表哥,五表哥永远不会害她。萨楚日勒当时没告诉允祺是她不能瞒着胤禛,但倘若胤禛知道,又怕他不信任允祺,因而打压允祺。现在没顾虑了,他快走了,让五表哥安心地走吧。果然,允祺知道后,畅快地笑了起来,他相信胤禛对萨楚日勒的感情,亦确定胤禛会说到做到,终于,他可以安息了。
萨楚日勒到允祉府上时,看他们府上都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才想起她和允祉二十年的隔阂,不禁有些讪讪。三福晋见到萨楚日勒立刻就拿帕子拭泪,声声叨咕着允祉刚才还在念叨她。她愣了片刻,进去后看见病弱的允祉,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即红了眼眶。允祉看到她来探视,暗淡的眸子溢出惊喜,动了动嘴角,竟是发不出声。两人对视,这才发觉,原来,谁也没忘记儿时那段不可多得的友情亲情。
☆、唯一(终章)
同年十月份,雍正七年入宫的刘贵人,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胤禛听到消息时,脸黑的没人敢靠近,不得不靠近的太监总管,面对着他战战兢兢。
萨楚日勒开玩笑道:“四表哥,你被人带了绿帽子耶。”
她对他的后宫嫔妃感到愧疚,但愧疚是一方面,在她决定等着胤禛,给他时间后,她就不会放手了,萨楚日勒相信胤禛的承诺,亦相信他对感情的忠贞。胤禛欣慰于萨楚日勒的理解,可是她怎么都像幸灾乐祸,不得不让人着恼。
“你想不想被戴绿帽子?”胤禛咬牙切齿。
萨楚日勒挑衅道:“好啊,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敢让你多顶绿帽子。”
他们的心早已属于彼此,故而能够无顾忌的开玩笑,经过这么一闹,胤禛气儿消了不少:“我倒要查查谁那么大胆。”
他吩咐人去把刘贵人带上来,结果萨楚日勒发现,原来胤禛竟然根本不知道人家的名字,难怪被戴上绿帽子,萨楚日勒表示理解地点头。刘贵人见到胤禛直接跪下了,胤禛遣退一些人,坐下准备好好审理,萨楚日勒则在里间呆着。
“刘氏,孩子是谁的?”胤禛冷声问。
刘贵人叩头,浑身颤抖道:“回皇上,孩子。。。。。。孩子是,求皇上让奴才生下他,留他一命,到时奴才悉听皇上处置。”
“哼!饶他一命?你和人私通,还想混淆皇室血统?”胤禛一拍桌子,脸色沉厉。
刘贵人受不了胤禛身上强烈的压迫感,为保孩子性命,哆哆嗦嗦道:“没有混淆皇室血统。”话音落,立即发觉说错话了,急忙想要改口。
胤禛却没给她机会:“如此说来,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孩子?究竟是谁?”他声音带着压抑。
正在此时,胤禛身边的太监来传报,说是允祜求见,刘贵人闻此,身体一震,胤禛看在眼里。萨楚日勒微微往外瞧,毕竟允祜由她照看了一段时间。
允祜进来见到胤禛后直接跪下请罪:“罪臣允祜拜见皇兄,请皇兄治罪。”
“何罪?”
“罪臣强迫刘贵人=淫=乱宫闱,并使其怀有两月身孕,刘贵人乃妇道人家,不敢声张,这都是罪臣一人之错,请皇兄降罪。”允祜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刘贵人立刻道:“不!不是,皇上,是奴才勾=引二十二贝子,和他无关,请皇上明察。”
胤禛问:“你们何时相识?”他认为允祜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后宫。
“雍正二年。”允祜道。
萨楚日勒没想到二人竟是情投意合,胤禛亦未料到。看样子进宫前他们就感情稳定了,刘贵人是雍正七年入的宫,进宫后两人一直有联系吧?萨楚日勒走出来,胤禛一看就知道她又心疼允祜了。
确实,萨楚日勒走到允祜身边道:“你是傻的吗?当时为何没跟你四哥说!”完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允祜何尝不想告诉四哥,可是,以前的雍亲王四哥就是铁面无情,现在四哥成皇兄了,他能说吗?他不怕被怪罪,但他爱的女人呢?或许会被处死的。
刘贵人忽然抬起头,顶着萨楚日勒的话道:“苏勒格格,您以为谁都和您一样受尽恩宠?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
萨楚日勒不傻,自然听出她话里有话,见胤禛面色不善,而允祜似是抱着宁死保护刘氏的心态,她赶紧接过话呵斥:“哼!允祜到底跟过我,你说话最好斟酌斟酌。”说完看着允祜。
允祜和萨楚日勒是亲近的,也知道胤禛和她的关系,立刻道歉:“勒表姐,你别怪她,是我的错。”
“得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两情相悦可以找皇上赐婚,而不是偷偷摸摸给皇上没脸,至于我和皇上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无论外人怎么想,至少我们半辈子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萨楚日勒气得坐下,她到底是五十的人了。
刘贵人看萨楚日勒好像是真的关心允祜,不由道:“格格教训的是,奴才知罪。”
胤禛见他俩感情真挚,想到自己的一路坎坷,气消了不少,想必萨楚日勒不愿允祜难受,再三斟酌下,打算先行搁置。萨楚日勒稍微松口气,她没立场替允祜求情,人说养不教父之过,可她教育了允祜一段时间,真真是教不严师之惰。
如此一来,允祜心揪起来了,经常往萨楚日勒那儿跑,他不敢求胤禛,恐怕一个不好胤禛起杀机。胤禛郁闷了,对于允祜在养心殿的常来常往,心里不是滋味儿。
萨楚日勒和胤禛后来又商量了允祜刘贵人的事,两人意见一致,让刘贵人把孩子生下来。一来安了允祜的心,二来,因着胤禛这几年无子,外面传过很多不好的话,便以此来封悠悠之口。反正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若是女儿还没什么,若是男孩儿,等弘历登基,可以把他过继出去。
雍正十一年,封允祕为诚亲王,弘历为宝亲王,弘昼为和亲王。萨楚日勒知道,胤禛又在加快脚步了。
雍正十二年十一月初一,允禔去世。萨楚日勒历经这么多亲人们的死亡,开始有点害怕,会不会,她和胤禛会不会根本没机会去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胤禛似是猜出她所想,在雍正十三年初,便开始筹划假死事宜,一直到六月份,他将自己的事全部告诉给弘历,当时弘历就震惊了,根本不知如何反应。弘历虽然明白阿玛对他寄予厚望,却从不知一切的一切,阿玛全替他安排妥当。
知道勒姑姑要和皇阿玛离开,弘历特意抽出时间去养心殿和勒姑姑唠嗑,那时,他才明白了对十四叔等人的处理。原来皇阿玛是在给自己铺路,他登基后可以施恩天下,重新录用十叔十四叔等人,复八叔九叔宗籍。
弘历感受到胤禛的良苦用心,更加舍不得他们。弘历是矛盾的,一边是额娘,一边是耿额娘,一边是勒姑姑,可弘历也是清楚的,皇阿玛爱的始终是勒姑姑,所以有两个人幸福好过所有人不幸。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雍正帝驾崩,传位宝亲王弘历。混乱中有人问过萨楚日勒的踪向,无人能给出解释。
后来,弘历按照胤禛的吩咐,将宫中所有有关萨楚日勒的记载全部除去,并严令禁止再提善纯格格。曾有人私下里说善纯格格得罪过新帝,被秘密处死了,弘历正好闻言,当即将其杖责,罚到辛者库,听说皇上很激动,语气尽是对善纯格格的尊敬和念怀,由此众人猜测善纯格格和当今圣上姑侄感情甚笃。再以后,就没人敢提了。
允祹在府中是笑的,勒表姐终于自由了吧?阿扎姑该放心了。他不清楚胤禛的死是真是假,但他知道萨楚日勒很好。因为萨楚日勒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就说明我很好,很自由。”
允礻我和允禵被放出来,可是当他们想找萨楚日勒时,才发现,萨楚日勒不见了,就那样不见了,只留下两封信。给允礻我信的内容和允祹的差不多,然而允禵的完全不同。
“胤祯,我还是喜欢这个名字,好好的跟着弘历干。你一直不是我最重要的,不是最令我骄傲的,不是最让我放心的。。。。。。但你是我最放不下的,放不下,所以纠葛几十年,可,现在我要放下了,因为我有自己的梦,你们斗了半辈子,我跟着在夹缝中伤了半辈子,下半辈子我希望可以简单点,你也简单点吧,和允礻我学着简单点,不说再见了。”
允禵看着熟悉的字迹,微微发抖,她终究还是离开了吗?允礻我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两人竟都哭了,为了萨楚日勒的离开,为了童年的点滴,为了牺牲兄弟却无意义的一场争夺,为了那可笑的位置,为了他们逝去的美好,为了再不会有的曾经。。。。。。
是的,以后他们会过正常的生活,正常皇室宗亲的生活,不过生活里却没有了她和他们。允礻我允禵相信以后他们可以过得很好,比任何皇室宗亲都好,妻妾子女环绕,吃喝玩乐,做出政绩。可是却永远忘不了那些时光了。
“四表哥,我们该去哪儿?”小船里,她笑意盈盈。
小船上,他随性洒脱:“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有你的地方。”
这一年,他五十八,她五十三,他们终于成了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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