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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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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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富贵佳人。即便现在两位小姐均已及笄数年,二小姐更是快年满十九了,但上门求亲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只可惜还没有哪位能够抱得美人归的。也是,这佳人自古都是配英雄的,没点本事,也只能干瞪着眼馋。
  才这么想着,他就瞧见了一娉婷少女,正由婢女扶着上得台来。柳眉长睫,一双杏眼顾盼间风韵流溢,琼鼻朱唇,皮肤白皙得通透,仿佛一块上好的烟玉。再看那步姿,端庄得体,无不彰显着自身的涵养。
  湘儿在沐思宸面前站定,行了女式平额礼。听说这次替她蒙面纱的是当今圣上的五弟,现年四十左右,敕封安乐侯,封地为琼州。当年,先帝子嗣虽稀薄,却个个有能耐,但最终夺得嫡位的,却是排行老三的当今圣上。其他皇子现今仍活着的,也就只剩这个同父异母的五弟了。
  沐思宸收了折扇,递给在旁的小厮,方才拿起托盘内的鹅黄色面纱,替她戴上,复取了珠锭将面纱固定住。
  湘儿照例奉了茶,答了他的祝词。这一番下来,倒也无甚不妥,皆是从容有度。
  之后,众人便开始饮酒作乐,或畅谈国事,或吟诗作对,再不然就论论时下的新鲜事,艺人们复又出来表演助兴。
  湘儿下了台,去了台后的屋子休憩。
  待到宾客们酒酣之时,便由卫淳和湘儿压轴展示才艺。
  卫淳演示的是书法。一人高的粗管笔杆,上好的野生狼毫,墨汁用小瓷缸盛着。蘸了墨的大挥笔足有好几公斤重,因此,文人雅士很少会用大挥笔写字。没有一定的腕力和体力,连笔都使不流畅,更别说写出自家的韵味了。
  这巨型毛笔乃是当年大成帝独创。大成帝霸业初成,睥睨天下,觉得那些细小的笔均太小家子气。遂命人做了这种笔,命为“大挥”,更亲自用大挥题了宫宇的匾额。只可惜当年贼子乱国,臣子反叛,几百里的“大成宫”付之一炬。宫内那不计其数的珍宝,烧的烧,毁的毁,剩下的也都被逃亡的太监和宫女捎带出了宫,愣是连点渣滓都不剩。
  再看卫淳使这大挥,手劲足,下盘稳,挥臂间笔画苍劲有力。毡垫之上,几丈的白宣,少顷便载得一副对联。内容极妙,字体也是大气磅礴,似有满腹志向,只待抒发。好一个能言善道、通晓书理的富家公子,在座众人无不这样想着。如此才华,只怕是要继了老爹的位子。这卫家,真正是人才辈出的门户,果然是要富贵下去的。
  卫淳含笑谢过众人,下了台。待湘儿上台时,正好与他擦肩而过,便有礼地对他点了点头。
  金妆抱着琴先上了台,将琴安置在琴架上,摆好三脚圆凳。湘儿坐下,理顺衣摆,方才拿了扳手校音。突然想起了月楼的那把琴,许久才用调音一次,不像这把新买的寻常之琴,每次弹奏都需调整一番,或许是因为琴有参差好坏之分吧。




☆、《鹊踏枝》

  调好琴,湘儿清了清嗓子,指尖轻揉挑拨,随意地奏了一小段,众人方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调音一转,漾出层层柔波,缓缓似一江春水。贴着这水面,滑过一丝女音,空灵幽远。翻飞起转间,仿若一只欲腾入空中的水鸟。渐渐音调拔高,于至高之处又忽而飘渺起来,像是雨点倏地没入水中。这连番转折,硬是引得人心里忽扬忽抑的。
  歌声明明圆润清亮,却又让人觉得朦胧飘渺,若有似无,只浅浅回荡在心间。仿若白色的飞絮中飘入一条亮丽的红缎,突兀却又奇异地融合,滑过人们的耳际,挠得人们侧起耳朵,只盼能听得更仔细。琴声于和煦中顿挫交变,衬着那绝妙的歌喉,竟是众人都未曾有过的享受。
  这还不算奇,令人咋舌的是,居然有红鹊闻声而来,不怕生地围着她。有的在地上蹦蹦跳跳,探头探脑;有的在琴缘上鸣声和曲;更有的飞上了她的肩膀,兀自梳理着自个儿的羽毛。
  人似弱柳,红鹊踏枝。一曲《鹊踏枝》,卫湘名震未城。
  青衣巷,谢府,一名锦衣男子正簇拥于一群姬妾之中,懒懒地斜卧在软榻之上。姬妾们有的喂他葡萄,有的替他揉肩,有的则拿着梳子梳理着他的头发。美艳的姬妾,轻纱软袖,娇笑连连,真可谓是温香软玉坐拥满怀。
  喝着递到嘴边的美酒,男子忽而抬了头,食指抵唇,示意姬妾们安静下来。自己则是闭了眼,仔细聆听着。女人们倒也乖巧驯服,静默含笑地瞅着眼前的男子。
  半晌,男子方睁开眼,唤了管家,问道:“今儿个有哪位府上办了席筵么?”
  管家弯了腰,恭谨地答道:“回三爷的话,今儿个相府办了席筵。”
  男子挑了眼角,一双桃花眼顿时风姿无限,只示意管家继续说下去。
  管家接着说道:“今日相府大公子弱冠,五小姐及笄。”正要继续汇报下去,男子却挥了挥手。那微抬的手指细白如玉,拇指上一枚紫血玛瑙扳指。
  “想不到世间竟也有如此歌喉。”男子食指轻敲身侧扶柄,勾了勾唇角,那低沉磁哑的声线隐隐透着股神秘高贵的气息。“去查查,席间唱歌的是哪位。”
  “是,三爷。”管家领命而出。
  而另一边,湘儿唱罢一曲,便悄然下了台。待众人回过神,已是人去台空,犹似梦中初醒。
  自此之后,未城中人便开始盛传:卫家五小姐,歌声堪比神女,能引红鹊归来。
  …………
  “娘,放着吧,看着怪累人的。”湘儿无奈地拒绝道。
  自上次及笄礼之后,湘儿以歌引鹊的事可谓是一传十十传百。街坊酒肆本就是小道消息灵通的地方,经大家伙这么一传,更是锦上添花了一番。也因此,上门求亲者是与日俱增。估计是想先下手为强,免得日后遭遇强手,彻底失了机会。
  这可苦了湘儿,媒婆一个个地上门,画像一幅幅地送来,弄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也不是说不嫁,一辈子去当尼姑,只是暂时还没这想法。毕竟谈婚论嫁,还是得有个契机的,不能逮着个人就成事儿了啊。
  蕙兰笑道:“你个傻孩子,这可是好事啊!看来让你去感业寺祈福是祈对了。要知道,在及笄后就立刻有人踏破门槛般来求亲的,可是少之又少的啊。你娘我当年都不一定有这般光景。”
  湘儿趴在桌子上,把玩着茶盏,反驳道:“那门槛要是被踏破了,一半还得怪大哥。你瞧瞧,都有多少姑娘托人来说媒了。我这儿压根就比不过他。”
  蕙兰捏了捏她的鼻子:“坐没坐相,倒尽会耍贫嘴。淳儿那档子事儿,我早已有了安排,你爹多半也是同意的。自个儿就省点心早点琢磨琢磨这些画像吧。要还是没个主意,就让娘给你物色物色。”
  湘儿嘀咕道:“怎么我可以自己琢磨琢磨,大哥他就给安排好了呢?”
  蕙兰叹了口气道:“你和他自然是不同的。淳儿他身为卫家长子,有责任处处以卫家的利益为先,所以他的婚事要考虑很多因素。而你,娘只希望可以让你嫁个喜欢的人。不要像娘那样,全让家里人给做主了。”
  湘儿听罢疑惑道:“怎么?娘不喜欢爹吗?”
  蕙兰摸了摸她的头:“也没有喜不喜欢的,就这么过日子吧。这世上哪能有十全十美的事啊。”
  湘儿伸手拈了个蜜枣,一口塞到嘴里,咕哝道:“怪哉。”
  蕙兰笑着一把拍了她的手,道:“刚说坐没坐相,现在连个吃相也没了。你在人前要是这么个吃法,看不给人笑话死。还有你那夫子腔,也不知打哪儿学来的。”
  “夫子腔自然是跟夫子学的。活学活用,方乃学之真意。”湘儿边嚼边说道。
  蕙兰睨了她一眼:“你呀,人前倒是像模像样的,人后怎么就这么没规没矩了。”转而问一旁的金妆,“小姐平时也这么不正经?”
  金妆温言答道:“小姐正不正经,奴婢不敢置喙。”
  蕙兰瞧着这丫头,笑意浮上嘴角:“这孩子,倒是个懂分寸的。”
  湘儿自豪道:“那是,也不看看主子是谁。”一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样儿。
  逗得银妆扑哧笑了出来,蕙兰也是满嘴掩不住的笑意。
  …………
  “啪!哗啦!当啷!”从一间屋子内频频传出瓷器等物品碎裂的声音。
  “该死的贱人!好好地呆在别院不就行了,还回来做什么!那么多杀手,都是废物!废物!连个女人都杀不了!白拿了我那么多银两!”只听得有女人歇斯底里咒骂的声音。
  附近的侍卫已经被遣走,丫鬟们也大都给支开了,只留了个贴身婢女,惶恐地缩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正当女子准备接着摔时,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位美妇人。粉色缀花缎袍,金钗金链金镯,薄唇色泽红艳,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此时正含了些许怒气,却被隐藏得很好。
  正欲摔瓷瓶的女子,一见来人,便停了手中的动作,只闷闷地撇了头。眸中仍是掩不住的恨意,可惜了这双细致美丽的丹凤眼。
  妇人进得门中,淡道:“怎么?摔够了?”
  见女子不做声,妇人继续道:“都跟你说了几次了,敛敛这性子,传出去还想嫁人么?”
  女子听罢,忙转了头,愤愤道:“要不是那个贱人回来,我肯定会成为王妃的!”
  妇人秀眉微蹙,厉声道:“都说了让你敛敛性子了!怎么还是这副蠢样!跟谁学的?娘平日里都怎么教你的?这么沉不住气,往后要吃的苦头多着呢!别说王妃了,就是当个妾,也没你的份!”
  女子被这么一喝,顿时没了气势,只拽了妇人的衣袖,央求道:“娘,你可得帮我呀,要不我就真没机会了。”
  妇人深吸了口气,复又叹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自然是盼着你好的,但你也总不能这么不争气。上次雇杀手的事儿我还没训你呢,怎么就这么地沉不住?那些个低贱的江湖汉子,是你应该扯上关系的吗?要是走漏了风声,看你外头的那些好名声还会不会留得住!”
  女子委屈道:“可是娘,那女的要回来了呀,我能不急吗?大的那个本就一直打压着我们,小的这个如果再来参一脚,我要何时才能当上王妃啊?现在可好,她不仅及笄礼办得比我风光几倍,就连才艺也势要盖过我。什么歌声堪比神女,什么能引红鹊归来,不就是唱来了几只作践的鸟儿么,有什么好羡煞人的!”
  妇人闻言,冷笑一声,淡道:“给我耐着点性子。是你的,便怎么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娘也会给你夺过来。”姓秦的,咱们就走着瞧。儿子我没有,自然比不过你,但是女儿,定要比你的更有作为。妇人心中如是想着,连带表情也阴冷非常。




☆、八弟,卫洺

  进入十一月,天气渐渐转寒,花木也多半凋零了。
  湘儿披了件外衫,随意地走在花苑内。今日趁着金妆、银妆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要是她们知道自己现在在外面吹风,肯定又少不得一番说教了。谁叫自己这身体偏就受不得寒,特别容易染上寒症。也因此,天气转凉的时节,两个丫头都要更加细致地伺候着。
  可住在相府,也着实让人闷得慌。虽说府邸是很大的,但呆久了也难免会失去新鲜感。这小姐的身份又限制了自己出府游玩的自由。只好出了湘院,在府中到处逛逛,盼着可以解解闷。这么走着走着,就到了花苑。
  花苑以湖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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