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指使的人姓勒,说你们老板知道。”
当魏宪达把问出来的这个结果跟李燕学述了一遍,后者这个气啊,弄了半天原来是勒小东这个家伙在背后搞鬼,最可气的是他还恬不知耻的报上名号,生怕她再不知道似的。
想想这两次因为他损失了好几万,这要是放任下去那还得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李燕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勒小东谈一谈。
不知道是碰巧还是勒小东故意躲着不出来,接连两天李燕都在勒家门口堵人都没见着他人影,她又实在不想直接进去跟柳絮云打照面,没办法只能作罢往回走。
刚走过小木桥上了土坡儿,远远的就看见他们家大门外围了一帮的人,心里突了下,加快了脚步。还没到近前,特意拔高了的声音就透过人群传进耳朵里。
“……别以为你们老李家做了亏心事别人不知道,打我的那些人就是你们家李燕那个臭不要脸的丫头片子雇的,这么长时间我还彪乎乎的当那是意外,这回好了总算是被我弄清楚了,我告诉你们,不赔我钱这事儿就没完。”
这时候李燕已经完全看清楚了那个被围在人群当中席地而坐冲着大门里叫骂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培伍那个渣渣。
可能是被他叫骂的烦了,崔玉凤从屋里头出来,站在房檐下的台阶上冲着外面冷声道:“周培伍,你说是我们家燕子干的你有什么证据?”
“有什么证据?老子嘴里掉的牙就是证据,你们想不承认也没门儿。”
崔玉凤哼了声:“你败臭不要脸,想当老子回家给你爹当去。你以为你空口白牙的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告诉你,想要讹钱趁早死了这份心,别说两万块,告诉你连毛儿都没有。”
“崔玉凤,你别有两个土鳖钱儿就嚣张,惹急了老子把你们房子点了,让你们连窝都住不了。”
“我倒是看你敢?”
“不给我钱,你看我敢不敢?”周培伍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地上唾了口,正好看见李燕站在人群外,朝着她恶狠狠的瞪了眼:“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瞧。”钻出人群朝着小道走了。
李燕也没看那些围观的人,沉着脸进了院子,把她妈拉进了屋子里。
崔玉凤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被周培伍给气着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燕子,周培伍那个杂碎玩意儿,他的话你别听就行了,犯不着跟他生气。”
李燕摇了遥头,闭了闭眼睛缓和了下情绪,道:“妈,我没跟他生气,只是在想他说的话。”
“不就是他威胁说要点房子吗?叫唤的狗不咬人,他不敢。不过燕子,你到底雇没雇人打他?”
“嗯,他那次挨打的确是我找的人。”
“那不是都挺长时间以前的事吗,当时他都不知道怎么现在反倒知道了呢?”
李燕没放声,心里头却是已经有了答案。
“妈,你不用操心了,这件事我来办。”
“你打算怎么办,真的给他两万块钱?就他那样的人,给了他两万他得想四万,你这次答应了他以为你好欺负,下次肯定变本加厉要的更多。”崔玉凤道。
“那妈按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就是别搭理他,你是找人揍他了,可那也是事出有因,他欠揍。”
话虽这么说,可是李燕却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这事儿是她惹出来的就得由她摆平,不能再让周培伍这么找上门来骂,给家里人添堵。不过,她妈说的也有道理,他这种人贪得无厌,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把钱给他,得想个办法让他拿了钱以后都消停。
因为心里头搁着事儿,当天晚上李燕失眠了,直到半夜十二点多钟都还没睡着。辗转反侧间竟然觉得肚子饿了,忍了一会儿实在是挨不下去了,放轻了动作从炕上爬起来,进了厨房想翻些东西垫巴垫巴空空的胃好将就着睡上一觉。
刚摸到厨房里,鼻间就嗅到一股烟味儿。冬天家里都吃两顿饭,下午的时候灶坑里的就不烧柴禾了,就算里头有火头儿也早就灭了,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烟味儿?该不会是哪里溅了火星烧着了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时就打起了精神,四处寻找烟味儿的出处?
李燕像只训练有素的警犬似的抽抽鼻子东闻闻西嗅嗅,睁大了眼睛在厨房里转悠着。猛然间发现稍稍开启着用来往外放开锅雾气的窗缝里正有烟飘进来,微淡的月光下丝丝缕缕照得相当清楚。
房后怎么会有烟?李燕相当警觉的迅速扳开窗户探头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可把她吓了一大跳。院墙外堆放着的柴禾垛正窜起了一簇火苗,浓烟顺着风势朝着房子这边刮过来。
李燕当机立断的拎了桶水就冲了出去,打开了大门又是园子里的角门,到了地方一桶水朝着火苗窜起的地方浇了上去。然后片刻不停的赶紧往回跑,舀水再次往外冲。
她这边闹出了动静,东屋里的吴芝兰最先醒了,跟着西屋里的李大中也被崔玉凤叫醒了。两个小孩子李佳和李奇倒是睡的香甜没被吵醒。
等到三个大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李燕那边已经接连三桶水泼下去,把火彻底给浇灭了。
吴芝兰检查完确实没有遗漏,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不无庆幸的道:“幸亏燕子发现的早,不然的话一垛的柴禾都得烧没了。”
崔玉凤道:“柴禾烧没了倒是小事,房子都能连着了,咱们要都睡得实说不定都得闷里头,想想都觉得害怕。”
李大中道:“你这丫头也是,知道着火了怎么也不喊我们一声,这要是火大些光凭你自己哪能救下来?”
李燕看着被扑灭的火堆,怔怔道:“我看火小就寻思着赶紧浇灭算了,要是火大我就喊你们了。”
“行了,反正火都灭了就别站在这了,回去吧。”崔玉凤拎起空着的水桶,揽着李燕抹身往回走:“可多亏了我大姑娘,不然还不知道得出多大事呢?”
直到此时此刻,李燕才觉得浑身虚脱了似的两条腿软弱无力,轻飘飘踩绵花似的进了屋。这寒冷的冬夜竟然让她出了一身的汗,并不因为运动劳累,完全是过度紧张后差生的恐惧冒出的冷汗。只要一想到那大火烧起来的后果,她就由脚窜起阵阵寒意。
白天周培伍的话猛的窜进脑海,看来他并非仅仅是威胁,想要钱还真是不择手段,这么狠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为了目地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另外一个也同样令人憎恶。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来这句话一点儿都没有说错,李燕很后悔自已没能早些认清这个事实,总觉得损失点儿钱事小,能让他消气就好,下意识里还是不想把他得罪得彻底。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卑鄙,为了打击报复,竟然把之前的事都抖擞出来,连周培伍这样的人渣他都能利用,是算准了他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她是性子温和不善与人争,可那并不代表着她没有脾气。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低限,那么家人就是她不容别人觊觎的逆鳞。威胁到家人的安危,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那都是她最无法原谅的事。
黑暗里,一双黑亮的眼里满是坚定果决之色,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用力良久方才松缓垂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4…8…20 7:58:20 本章字数:5752
周培伍哼着小曲儿横穿过马路,道对面的电线杆子底下站着等着他的人。有钱人就是惜命,嘴上倒是硬气的要命,一把小火就把他们吓住了,还不是痛快的拿钱出来,他心里不屑的冷哼着。
“我来了,钱都准备好了吗?”周培伍看向那个防红色的防雨绸袋子,里面略微显出长方形的痕迹,两摞钱搁在一起也差不多要那么厚了,丝毫不掩饰得意之色。
李燕右侧身半倚靠在水泥电杆柱子上,稍抬了抬左手:“嗯,都在这里了,你拿去吧?”
周培伍两眼放光,伸手就去接袋子:“这不就对了,早这样也省得我大半夜不睡觉去扔烟头,把我还冻得够呛。我看看,是两万块吗?”有了这钱可以好好逍遥上一阵子了,想到即将到来的美日子,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打开袋子的动作迫不急待,整个脑袋都快埋进去了。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袋子里的钱票子吸引了去,浑然未觉旁边的人悄悄的站直了身体,一直隐藏在柱子后的右手抽了出来,两眼发出凶狠的目光,猛然抡起了胳膊,手里的板砖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下去。
“啊——”周培伍觉的乎悠了下,只来得急发出短促的闷哼,眼前发黑的一头倒在了地上。
“我让你再敲诈,让你再点火——”板砖一下一下的照着他身上各处砸了下来,招招不留情,大有敲得筋断骨头折的狠劲儿。
周培伍已经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脑袋上流下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鼻子眼毛往下淌,不断落在身上的拍击疼的他‘嗷嗷’直叫唤,头晕目眩腥红的视线里少女几欲噬人的凶狠表情被不断放大,让他从骨子里觉得阴寒恐惧,颤不成声涕泪俱下:“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要钱——不要了还不行吗?”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打死,要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抡起的砖头最后狠用力的照着他的大腿砸了下,周培武大叫了声:“啊——腿我的腿断了——”
李燕站起腰长舒了口气后扔掉了板砖,厌恶的朝着地上唾了口,冷声道:“这次我就放过你,要是还敢有下次,可就不是被揍一顿这么简单了,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抓起地上的口袋掏出里面两摞钱狠狠摔在他的身上,照着他的伤腿又踢了一脚,转身就走。
临走前最后那一眼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周培伍不自觉的哆嗦,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缩着脖子连半点声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再惹来她更深的怒意。俨然被吓破了胆,浑然未觉刚才打他的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简直比杀手还让人生怖,丝毫不怀疑她眼里的森冷隐含着要弄死他的意图。
他突然觉得身上被甩下的两万块钱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美好,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无时不在提醒着他这些钱来之不易,正像她说的那样,如果再有下次,保不齐他就没命了,好可怕、好可怕的丫头片子!
自此以后,周培武再也没敢找老李家的麻烦,被打出心理阴影似的见着李燕就像避猫鼠一样,能躲就躲。
也是这次事件让老李家人深刻的意识到了树大招风的道理,在周家堡人眼里,这几年李家开矿做服装干百货,那生钱的门路像是雨后的春笋不断的冒出来,先前也只还是个万元户,现在也不知道赚了我多少钱?最初的羡慕嫉妒已经慢慢开始变质,一些人开始站在仇富的边缘。周培伍的行径无疑给李家人敲响了警钟。
俗语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露在明面上的只有他一个,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瞅着李家的钱眼热,谁知道哪个人肚子里窝着坏水呢?
最初李燕从县里买房子的事崔玉凤还没太在意,现在看起来却有那么点未雨绸缪的味道。这样的先见之明在她这当妈的眼里无疑是聪明的表现,私下里跟丈夫李大中得意洋洋的显摆了数回,直说闺女这脑瓜子灵活随了她。
李燕的确是早就怀了这样的心思,周家堡子地方毕竟太小,在这个时代这种小地方窝着户百万富翁,确实是太扎眼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