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鬼影的男子,浑身哆嗦了下。
九日散么。就是那种吃下去,九日不得解药,就会全身筋骨都搓成灰的毒药。
主上,真是好狠的心
鬼影咬着唇,顿了会才回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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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王上,前线来报,东南方今晨突然受到袭击,战声动天。”帐外,有人一身的狼狈的冲过来,急忙报道。
东辰浩手中棋子微动,眉毛一挑,望向一旁的东辰清云,问道:“副将怎看此进攻?”
东辰清云看了看战时地图。
东南方多山路,两方分居的这几大战内城,环河围山,前有峡谷,后有山林。
战圈中心则是平原。
是可谓,包含兵家所有战区地。
东南方走山路,不是安少寒的胜招。
笑一笑,东辰清云道:“声东击西。”
拍拍手,东辰浩赞叹道:“不愧是我国之无二郡主,好眼力。来人,东南方加强炮火防备,多调人手到西北水地守卫。”
等到那个人走后,东辰浩喝了口茶,问一旁的东辰清云:“怎么肯帮我?”
东辰清云嗤之以鼻的笑道:“难道我不帮,你就会猜不到?你不用试探我,我既然说当副将,就会尽我之力。况且,我关心的并不是这场战役。我关心的是落雨的行动。”
“哦?她有什么行动,跟我是否赢有关系么?只要这仗赢了,我就可以册封她为公主,到时候顺理成章的娶她。相信在那个时候,西曙的压力,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跟我走。”东辰浩自负的昂着头道。
东辰清云没有接话,只浅笑着喝着茶。她不着急,因为她有信心。
东辰浩,你感受不到吗?
那个女子,要来了呢。马上就要带着她的决心来了。
在战役没结束前,她一定会来这里。到时候,你就会看清楚一切
她,放弃我们了。
守的夜晚风身体渐渐恢复了,落雨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人都说哀大莫过于心死。
或许是真的死了心,落雨没有再嚷嚷着要去寻找牧无歌。只是每天晚上都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
夜凉如水的夜,夜晚风披了件衣服打开门。
院子里的木廊上,果然坐着那个女子,轻轻的走到她身边坐下。夜晚风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衣服一拉,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村姑,这么晚了还不睡,小心着凉。”
“你才是,身体还没康复,不要随便乱晃。”握住他的手,落雨嗔笑一声说道。
两个人安静的看着夜空。
好一会儿,夜晚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了。
“无歌的事情,对不起……”
落雨摇头,轻柔的贴在他墨色的发上。
“没关系啊,晚风,没关系的。那个时候,缺了谁,我都一样会难过的。”
我没有要控诉,也没有要指责。
晚风,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握紧了他的手,落雨微微的深呼吸,仰头对他说:“晚风,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呢。我……已经做了决定。”
晚风,我好累啊。
无论是雨神的身份,还是这纷乱的江湖。不管是对离开的人的伤心,还是对现在还在我身边的人的担忧,都让我心力憔悴。
或许,在无歌没有离开我之前,我还可以做一些勇敢的抉择。
但此刻,我再也不能让你们任何人为了我去冒险。
原谅我的懦弱,原谅我不能履行我的承诺。
天涯海角,再也不能陪你们去了……
夜晚风低头,在八月桂花飘香的迷乱中,看着那满是忧伤的秋水瞳。心有瞬间缩紧了。
已经做了决定了吗……
“落雨……”
“对不起,晚风,我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
起身,落雨转身离开了。
风中飘散着她的话,与她红色的身影。
好久好久,夜晚风才站起来,转身,看到身后的影子,吓了一跳。
“行云,你怎么……”
“我不会离开她身边,绝对不会。”柳行云望着他,坚定的说。
夜晚风的唇在夜风中苍白的勾起,笑容无力道:“没用的,她,放弃我们了。”
“不,她只是怕了。没关系,就算是过着种田的日子,我也愿意陪她一起去。”柳行云坚定而又倔强的说完,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夜晚风的发,遮挡住了眼睛。
心里似是吸了水的布一样沉重。
执着。
莫名其妙的执着。
其实,他也这样想着,想要跟在她身边。但那是不可能的吧。
她一但决定要放手,就会狠狠的切断彼此的联系。
一直这样残忍,这样的决绝的,不是吗?
在看到牧无歌被大雪吞没的时候,她就已经失了所有勇气了吧。失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吧。
那样悲伤的她,自己怎么忍心再让她继续伤心下去。
也许去到凡世,做个平凡的女子,找个普通的男子嫁了,相夫教子更幸福。
那么,是否该放她自由,该放她平凡……
我要的平凡,与你们无关
清晨,信鸽送来了安少寒的信笺。
花子月看完之后,叹息一声。
雪山上发生的一切,果然不是意外。
推开门,花子月握着手中的信,才要去找那几个人商量,就看着迎面走来的落雨。花子月眉毛一动,赶紧藏起了那信。
落雨远远走来,微笑道:“哥哥,去前厅吧,我有事情要说。”
阳光并不明媚,这个早晨散发着一种专属于夏季的闷热。
“落雨,你要说什么?”觉得落雨平静的有些不正常,花子月问。
落雨一身的红衣,侧头,对他说:“哥哥,你知道的,不是么。”
八月天,荷花池水动荡,花子月的手心有些凉。
是做了决定了么……
不再说话,花子月跟着落雨去到了前厅。
那里所有人都在等待了。
气氛沉重的有些吓人。
落雨笑笑,坐下来,转而看着每一个人。
这些人,每一个都曾经陪她出生入死,有多次,他们将彼此的命栓在对方身上。
真的,好喜欢这些人。
所以,越是喜欢,越不得不放手。
深呼吸一下,甩开脑海里的纷乱,落雨切入了正题:“我做了决定,你们说过,会接受我任何决定。那么我现在要说的决定,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决定退隐江湖,安分的做一个平凡人。”
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柳行云握紧双手,努力的笑着说:“落雨,没关系的,我们可以陪你变的平凡。”
落雨笑笑,温柔的看着他道:“不,行云,我要的平凡,与你们无关。”
行云,别怪我好吗?和我牵连上,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句话,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割在了柳行云心上。
我要的平凡,与你们无关……
落雨,你就这么轻易的不要我们了吗?
当初是你说过的啊,天涯海角都会一起去的。
双手颤抖着,柳行云红着眼站起来,愤怒的大叫:“我不要!我不同意。”
夜晚风低着头,轻轻拉他。
“行云,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她要走了,要离开我们了啊!”
说什么无关,他都沦陷了啊。
沦陷到离不开她的地步了,现在才说要他走。做不到,他做不到啊!
落雨的心很堵,却一句话不敢说,一动不敢动。怕一动,眼泪就会流出来。
花子月的握着那封信,眉头簇在一起。
落雨这不是想要变的平凡,根本就是不想连累他们。
安少寒信上说,诸葛尘派了人来,要在东辰浩回东辰之前除掉落雨,加之除掉安少寒。
牧无歌的死不是巧合,根本就是诸葛尘故意留下落雨。
对方的目的,恐怕是要逼迫落雨道安少寒身边。
所以安少寒想顺水推舟,叫他们去战前。
其实说白了,他们谁都脱离不了关系。
是福是祸,都是命中注定的劫。
落雨,你怎么如此看不透呢……
微微一笑,花子月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落雨,对她道:“落雨,如果你真的想要变的平凡,就做好踏着我们尸体走向平凡的准备吧。”
杀了我就放你走。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谁都没有再说话,都望向花子月。
左衣在里屋偷听,被月流抓了个正着。
翻了个白眼,月流拽着她要走,左衣急忙对着月流做了个“嘘”的手势。
月流气愤的拉着着她的衣衫,小声道:“快走啦。”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爱听墙角。
好不容易拖走了这个大麻烦,月流咬着唇望了那个气氛沉重的屋子一眼,心里默默祈祷落雨能够振作起来。
落雨的眼神冷了下来,望着花子月的眼,认真的问他:“你是在威胁我吗?哥哥。”
那声“哥哥”叫的特别重。里面含了落雨的怒气,他应该知道,自己最讨厌这些人拿生命开玩笑。
为了他们好好的,她什么都愿意做。所以她不准许这群人这样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胸腔里翻涌着怒火,落雨盯着花子月看的眼眸,心里五味杂陈。
花子月轻笑,问她:“丫头,去到凡世,要做什么?”
“找个好人嫁了,相夫教子。”落雨冷冷的回答。
听她这样说,花子月也有些怒了。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假的,可是一想到她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他的怒火就不受控制的翻涌了上来。
不在乎,不在乎她身边有多少人,可是他在乎的是,那些人当中,是否有他的位置。
可以与她身边的男人共存,并不代表可以准许她的世界没有自己。
落雨,是你承认我的,承认我不是花子萧的替身,承认我是花子月,是你的哥哥。
所以,你要离开,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从身侧拿出刀来,花子月一吓子扔到了落雨面前,刀旋转了几个圈,在落雨手边停了下来。
落雨抖了下,唇有些发白的问:“这是……做什么?”
百不唯眉目一动,伸手将要拉住花子月,却见花子月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落雨身边,俯视着她,嘴角是邪魅的笑。
“不是要离开吗?不是要嫁人,相夫教子吗?那么先杀了我吧。”
为什么,要让我如此难过,落雨,为什么不能乖一点,不这么任性。
落雨在那双棕色的眼眸里,看到了满满的决然与悲伤。
手无法动,想狠狠一巴掌打醒他,更想拥抱他。
落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动作才算正确。
花子月见她不动,伸手将匕首塞在她手里,大声道:“来啊,杀了我啊!杀了我就放你走。”
落雨的眼里存了泪,被他抓住的手腕生疼,却没有心疼。
子月,我的子月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放开我,你疯了,花子月!”落雨挣扎着大叫,想要甩开手里的匕首。无奈花在子月抓的太紧,怎么也挣脱不开。
感觉到花子月的激动,百不唯连忙上前去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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