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啊!”阿元就在一旁感叹极了。
“说得好!”肥仔儿拼命地拍着胖爪子给这跟自己一边儿大的侄儿鼓掌。
凤兰抓着自己的小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之后,眼睛闪亮地问道,“侄儿救了皇叔一次,那么,下一回进宫,能叫侄儿也骑一骑皇叔的小木马么?”太后宫里,有一个阿元特意给肥仔儿设计的小木马,特别的有趣,凤兰觊觎很久了,只是郑王世子是个腼腆的人,不好意思说呢。
“当然!”肥仔只求能逃出生天,没口子地应了。
“父王还不快快放开皇叔!”对着肥仔儿,凤兰特别有小辈的模样,对上了老爹,那就是祖宗了,此时很有气势地指挥道,“碰破了皇叔的一点儿的皮儿,兰儿,兰儿,”他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在郑王黑漆漆的脸色里说道,“兰儿就不跟父王亲亲了!”
严肃的二皇兄竟然还有和儿子玩儿亲亲的时候!听到了不得了的八卦的阿元眼睛睁大了,果断地认定二皇兄是个闷骚!
郑王叫这胳膊肘儿往外拐的熊儿子气得肝儿疼,将弟弟丢到地上,见这熊孩子们打了一个滚儿手拉手就跑了,熊儿子竟然还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出去要一起走,只恨得咬牙,回头对着郑王妃骂道,“都是你惯的!”
“我可没和兰儿亲亲呢。”平日里,最宠熊孩子的也就是郑王了,眼下竟然还恶人先告状,郑王妃觉得实在太讨厌了!
郑王能说说什么呢?指了指王妃,想要来一场拂袖而去,到底舍不得,亲自出去送了妹妹弟弟上了车,又将依依不舍地扒着车门的熊孩子夹在胳膊底下,送了熊孩子们走了,这才想要教训教训儿子,待一低头,对上了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严肃的郑王殿下严肃地咳了一声,之后,将儿子抱正了,感觉到儿子软乎乎的小身子依赖地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却慢慢地露出了一个温情的笑容来。
郑王妃提着一盏宫灯看下院子里的一双父子,目中也温柔起来。
这一回,是不是真正地就只有他们一家人了呢?
阿元撞破了二皇兄的大秘密,一路回宫还扑哧扑哧地直笑,五公主觉得自己的小命儿得不到保障,哀怨的不行,一边诅咒两个祸头子,一边无力地叹道,“消停些吧。”
不过她似乎也知道这些个不好使,便动了动嘴,之后,见阿元毫无诚意地点头,她便轻声说道,“你瞧瞧,这满府的妻妾,竟是要吃人呢。”
“谁家都这样儿,不过,二皇兄能狠得下心,也是难得的了。”男人么,怜香惜玉,便是知道歹毒,可是那么一个深情款款的人在面前,多大的罪都能免了的。郑王竟然出手就弄死了,阿元觉得他虽然凶狠了些,可是在护住郑王妃的面上瞧着,也算是有担当了。顿了顿,她便看着五公主坏笑道,“皇姐能说出这个,这是心有所得么?”见五公主红着脸唾了一口,便笑嘻嘻地说道,“可见,该求皇祖母把某人嫁了呢。”
“难道你不想?”五公主反问道。
“想啊,”阿元满不在乎地抱着昏昏欲睡的肥仔儿,只觉得抱着就是浑身的小肥肉,这才明白为啥当年自己那么受欢迎,这肥嘟嘟的,确实手感好来着,便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咱是个淡定的人,只想,不说。”
这么得意的模样,五公主哭笑不得,许久,想到了身边,便来了兴致,与阿元笑道,“前儿阿栾给咱们送来了不少关外的东西,我瞧着里头还有虎皮与银狐皮,难得的竟是没有破损,可见阿栾待咱们的心越发地好了。”
阿栾当年与父亲再次离京,做了女将,这一回圣人给了她名分,为靖北侯帐下的偏将,虽然职位不过三品,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满朝都有非议,认为女子为官未免有失纲常,却还是叫圣人给驳了回去。
“不论男女,为朝流过血,便不能叫这血白流。”当时,圣人就用这样的话,叫阿栾也算在本朝的史书上记了一笔了。
阿元自然是为了好朋友欢喜的,她素来仰慕阿栾,见圣人也喜欢,便越发地亲近,这些年常有书信往来,若是有好的兵器或是稀罕的兵书,便往阿栾处送,阿栾自然感怀这样落在心坎儿里的心意,因此这些年在关外驻守,有了什么稀罕的东西,便运回京中给阿元与五公主作为自己的心意。这一回想到那里头整张的虎皮,小市民阿元想到上辈子自己与老虎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往老腰上贴了一封虎骨膏药,竟忍不住想在毛茸茸的大虎皮上来回打滚儿。
“给皇祖母做个褥子,再……”阿元便板着自己的小手飞快地念叨了起来。
“我的便给母后母妃处做了就是。”五公主搓了搓手,与阿元笑道,“难得的是那几张银狐皮,这一回到了冬天,虽能压住我们呢?”雪亮的银狐皮罕见的很,这若是用来做衣裳,还不叫人羡慕死?如今大了自然爱美了的五公主便目中发亮。
阿元也欢喜了一回,决定到时候把阿容迷得五迷三道的才好,便拍着肥仔儿肉肉的小身子说道,“要我说,还是阿栾对咱们好呢。”见五公主点头,她想到今年圣人的旨意下来,召靖北侯回京,便期待道,“阿栾必是要回来的,这一回好好儿地聚聚。”
“前两年她嫁了人,咱们也只送了礼,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叫阿栾愿意下嫁,应该错不了的。五公主也心中好奇的紧,见阿元笑眯眯地点头,她便笑道,“说是边关的一个年轻的武将,不过也该有过人之处。听说这一回父皇下旨,也叫这武将的一家子回京,该是想要人都见见。”她的目中,却露出了一丝疑惑来,低声说道,“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总觉得母妃的模样儿怪怪的。”
“怎么说?”阿元便疑惑道。
“前儿母后屏退了服侍的人,与母妃说了什么,从那以后,母妃就怪怪的。”
经常在出神的时候流眼泪,可是流着眼泪,德妃的脸上,却能生出欢喜的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郑王殿下pk小木马,恨恨惜败远目……
☆、第100章
“皇姐没有问过么?”阿元便好奇地问道。
五公主摇头叹道;“母妃不肯说呢,不过,我瞧着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儿,因此也没有多问。”不说皇后待德妃并无苛责;就是瞧着如今德妃脸上的欢喜,五公主也能知道,只怕这其中是有什么叫德妃忍不住欣喜得连眼泪都忍不住的事情。
“若是娘娘想叫皇姐知道;那必有那一日的。”阿元安慰了一下,见五公主点头,这才有些迟疑地说道,“别说;我前头回家的时候;恍惚与母妃说起阿栾的亲事,才说了一个头儿,母妃竟吃惊的不行呢。”肃王妃对阿栾没有兴趣,却似乎是在自己说出了阿栾所嫁的那户人家之后,肃王妃竟呆住了,她本就是个心思烂漫的人,不是肃王捂住了她的嘴,似乎还要多问问阿元什么。
“这里头必有缘故。”五公主便沉思道。
“说多了叫人心里多事。”阿元对这些不大在意,长辈不愿意叫人知道的,她向来老实不去多问,只扯开了话题,与五公主一同回了宫中。五公主自己回了德妃处,阿元便与肥仔儿一同回了太后宫中,一进宫门,就见宫中大亮,此时太后还未休息,见了两人,先叫五皇子去睡了,这才唤了阿元到了自己眼前,温声道,“去了你二皇兄的府上,可还快活?”
阿元便将郑王府上的事儿说了,太后早就知道了,此时不以为意,不过是说些心思恶毒这样的评语,这才对着阿元笑道,“哀家听说前儿个,你湛家的那姨母的家中似乎有些喜讯儿,”见阿元抬头看天,似乎也知道些,太后便叹了一口气道,“难得阿容能守了这么多年,如今哀家也是心疼他了。”阿容出身尊贵,自己的前程也好,模样那是京中出名的好,就这么守着个肥仔儿守到现在,守到前一阵子,连自己的弟弟都有了儿子,自己连媳妇的影儿都没见着呢,也是叫太后怜惜的了。
“我,我这不快要长大了么。”阿元如今十五,觉得自己还是个花骨朵儿似的呢,就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啊,也只阿容能这么受着你的脾气了。”阿元瞧着笑眯眯的,其实也是个霸王脾气,说一不二的,太后如今觉得幸亏有阿容愿意接手,不然以后换了谁家都是要命的,想了想,有心叫她与湛家更亲近些,便含笑道,“听说湛家这几日竟是热闹的很,你回家去,与你母妃一起去瞧瞧,从前都是一起长大的,你母妃一定愿意。”到时候阿元还能见一见阿容,又能与湛家的几个孩子好些,太后也算是费尽了心了。
“知道了,皇祖母且安心就是。”湛家,阿容的两个弟弟阿怀阿同都已经成亲,二房的老四还在外地求学,今年回来就要相看亲事,三房的阿岳儿子都能打酱油了,阿元也觉得阿容有点儿惨,便厚着脸皮地说道,“其实吧,若是皇祖母能劝服父王与皇伯父,我这儿时刻准备着呢。”准备啥?给人做媳妇儿呗。
这么厚脸皮,太后都接受不了了,笑得不行,只撵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罢了罢了,这事儿,包在哀家的身上。”
“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啊。”阿元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道。
这要是叫肃王知道自己着急嫁人,那还不吃了敢跟王爷抢公主的坏阿容啊!
“你这孩子!”太后笑得不行,指着阿元道,“快走吧,不然,哀家要撵你了。”
娱乐了太后一回,公主殿下得胜回宫,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爬起来便回了肃王府。果然见肃王妃正念叨着往湛家去。先与自家的几个侄儿玩耍了一会儿,阿元便跟着肃王妃坐车往城阳伯府去。一进了门,就见外头正有个年少的女子含笑等着,见了车架急忙上来扶了肃王妃下车,口中笑道,“母亲处还有客,知道王妃过来,因此遣我过来迎接。”一边说一边亲热地带着肃王妃与阿元往上房走,口中还笑道,“这一回,咱们府里可是蓬荜生辉了。”
这女子面容俏丽,脸上却带着锋芒之气,面容竟与阿容有三分相似,正是阿容三弟阿同的妻子,也是他舅舅家的表妹苏蓉。
这苏蓉是个厉害爽快的脾气,因家风之故,身边还有几个女兵,最是个强悍的,因她作风彪悍,为人却豪爽,与阿元的交情不错,此时偷偷对着阿元挤了挤眼睛,示意一会儿出来独自聊聊,这才与肃王妃边走边说笑。因她的母亲也是宗室女,因此与肃王妃更亲近些,此时便笑道,“二嫂如今还坐着月子,出不来,不过孩子倒是可爱的紧,叫母亲抱着呢,您瞧了,只怕也要说一句可爱呢。”
这个孩子,就是阿容二弟阿怀的儿子了,城阳伯夫人这个年纪做了祖母,也觉得欢喜的不行。
“阿慧如何?”阿元便问道。
阿慧虽然是太子妃的本家,不过为人温柔,并不是个掐尖要强的人,与妯娌相处的不错,苏蓉一提她就笑开了,只捂嘴笑道,“精神好着呢,只是不敢见风。”
说到此时,便已经到了上房。阿元一进屋,就见城阳伯夫人正与一名贵妇说话,阿慧的母亲,忠靖侯世子夫人正满足地抱着一个还没张眼的小婴儿笑得不行,好奇地凑到世子夫人的面前看了看这个看着不大点儿的小东西,阿元只觉得小小的一团,便与世子夫人笑道,“果然是个齐整的孩子。”这孩子随了阿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