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看出来了，楚凡身边的男人非同一般，他可以肯定，要不是时机不对，自己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下，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且此人的气度与风范更是带着狠绝的霸道，俯视众人，不可抗拒！
毕竟是自己的事，楚凡让景聿暝在外头等着，剩下的她自己解决。
所谓证据其实并没有多少可信度，楚凡更是拿出了一段简短的视频，虽说餐厅的录像已经被人毁了，但是巧的是有目击证人拍下了这一幕，更认出了楚凡，这才好心在餐厅等着将视频交给她。
视频里头，楚凡从始至终只与秦远接触了短暂的一下，而且还是秦远主动拽着楚凡。
那么简单的反抗动作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无疑是将楚凡杀人的名头彻底撇的一干二净！
虽说如此一来，所谓的人证也没了多少作用，但楚凡还是要求见了孙小瑶一面。
孙小瑶毕竟是孙家千金，在这警局里头更是待遇极好，如同享受着下午茶一般，面对那些小警员更是丝毫不客气的使唤，楚凡见到她的时候孙小瑶更是肆无忌惮的吃着零食，有些烦躁的等着。
“哼！楚凡，你也有今天！没想到吧！”
见到楚凡，孙小瑶显然是以为她真的被抓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甚至还显摆的拿出自己眼前的零食晃了晃，等着楚凡哭着求她！
虽说这事儿让她心惊胆战，但是秦远和楚凡的梁子不小，让她背黑锅秦远肯定也是愿意的……
楚凡露出一副好笑的意味，直接走了过去，道：“没想到孙家小姐在警局日子过得这么好，不如以后都呆在这里怎么样？”
“呸！你才要一直呆在这呢！”孙小瑶涨红着脸恨恨的说道。
嘴角一扬，现在的确还有几分大小姐的派头，不过……
楚凡手中不着痕迹的拿出一颗丹药，几乎在电光火石直接弹进她的嘴里，孙小瑶只觉得嘴里一阵清凉，一股淡香传来，甚至忍不住砸了咂嘴。
眼下的角度背对着摄像头，哪怕是有人将这录像慢放十遍也不可能发现其中猫腻。
楚凡悠哉的坐了下来，点了点桌面，道：“秦远的确该死，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去，原本我觉得你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嫉妒之心人人都有，犯不着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是没想到我还真低估了你，假证都能敢做，甚至完全忘了秦远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小瑶面色一慌，“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做假证！”
“没有？我不妨直接告诉你，虽说你爸爸找人毁了餐厅的录像，但是我还是找到了其他视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我杀的，相反，你和他接触的更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楚凡笑道。
以孙家的能力，就算证明不了她是凶手，也不会将孙小瑶扯进去。
不过有她在，还想躲？怎么可能！
不等孙小瑶说话，楚凡又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人死了其实灵魂还在，总是徘徊在害死他的人身边，扒着她的肩头，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做出啃食的动作，不停的撕咬……”
“孙小瑶，你晚上会不会做梦？梦见秦远不停的呼唤你，叫着你，问你为什么这么心狠要害死他，甚至经常向你扑过来，你跑都跑不掉……”
“其实他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提醒你，他，会向你报仇的，会拽着你一起下地狱，你不是她的女朋友吗？作为女朋友当然要陪着他，时时刻刻陪着。”
……
声音缓缓的传来，却带着毛骨悚然的气氛，不停的冲击着孙小瑶的耳膜，恍惚间，眼前的场景竟好像都变了起来。
上一秒还是审讯室，但是下一刻却成了地狱一般，无数冤鬼哀嚎，鬼差当道。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身影，熟悉至极，见他慢慢转身……
“啊——”
明明还瞪着眼听着楚凡说话的孙小瑶此刻竟突然大叫了起来，慌乱跌了下去，不停挪动着双脚向角落爬了过去，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不是我不是我……你别找我！”
“我还没死，你不能抓我，啊！不要，我的肉不好吃……”
“都怪你，明明都怪你背叛我，都怪你去找楚凡……是你不好……”
“秦远……求求你放过我吧，不是我杀的你呀，我只是说了一句而已，我没想到爸爸真的去做了，是他杀的，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
听着孙小瑶一句句的求饶，楚凡露出一丝阳光的笑意，但是在此刻，这股笑意却让人后背泛起凉意，看的后头两个警员忍不住的害怕起来。
明明他们前一刻还是剑拔弩张，可是的那个楚凡嘴里幽幽的说出几句话之后，这孙小瑶竟然慌成了这样！
好像是真看得到鬼魂一般，什么话都说了出来，甚至还包括她指使孙阳荣杀人的事！
那可是她的父亲，但是此刻竟然恍然不知，直接吓尿了！
诡异！
这楚凡该不会可以招灵吧？
顿时，所有人都看着楚凡的样子都变了，尤其是此刻对比之下，楚凡的笑容无比讽刺张扬，看上去阳光明媚，带来的却是如同地狱般的阴风阵阵……
“好了，事实如此，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呵呵。”楚凡笑着拍了拍离得最近的那个警员的肩膀说道，只不过她的手才碰到那个女警员，那人便直接晕了过去……
楚凡面容一滞，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孙小瑶如此反应自然不可能是因为简单的几句话而已，而是因为给她吃得丹药。
三阶幻魂丹，一旦服用，除非心底坚定、没有一点动摇，否则灵魂像是被禁锢在某处一样，一直面对着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而孙小瑶现在恐怕之所以说出这些话，怕是因为“看见”了秦远，当然，实际上那不过是孙小瑶自己的幻想罢了。
三阶的幻魂丹威力不小，几乎一辈子都会呆在那样可怕的场景之中，就算药力散了，这个人心智也一样就废了。
而楚凡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在刺激还魂丹发作，要不然她才不会浪费口水。
原本楚凡只准备用二阶的真言丹，顶多会持续半个小时说真话，但是看到她如此不知悔改、甚至狂妄吃着零食指使别人的模样，最后一丝宽恕也彻底被她磨灭，
说到底，也只怪她自己，秦远背叛他、欺辱她这的确该死，但是将罪名强加在别人身上，那她也是一样。
明明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但这警局之中却带着一股阴霾。
当然，害怕的人不少，但也有很多人感觉孙小瑶是咎由自取，做个警员薪水并不是很高，很多人都是冲着梦想而来，抓坏人智风气，但是警局里头并不是人人都那么想，尤其是洪升这个队长，就因为他，不少警员辞职，还有些警员刻意压制自己，或是背叛自己的良心，原本以为今天又要有一个人含冤入狱，但没想到画风一百八十度大旋转，证人反倒指正了自己的父亲！
不止如此，原本一向总爱出来蹦跶的洪升此刻更是突然安分了下来，一改常态，恍恍惚惚，连平时骂人的劲儿都没了！
楚凡很奇怪，按说她和洪升也就见过那么两次，眼下这次还有之前在班级的时候，但是直觉告诉她，洪升对她竟然还带着怨恨！
一个人要小气到什么程度才能因为抓不走一个清白的人而时时刻刻嫉恨？
“楚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是我们误会了！”楚凡走出审讯室的时候，竟直接有个领头上司走了过来，一脸讨好的说道。
听这声音和之前打电话给洪升的差不多，楚凡也了解了几分，此人正是警局局长。
楚凡侧了侧身，有洪升这样的属下，他这个上司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客气了，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我想我楚凡还没资格让您低头道歉，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证据都能让你们劳师动众的抓人，真是佩服你们这‘负责’的态度。”楚凡阴阳怪气的说道。
银市的好官不少，就算有些不干净的也不敢明目张胆，之前被抓的副市洪良和伍鸿云的妻子王蕾那两人是个例外。
洪良？
楚凡突然皱了皱眉，倒是和洪升一个姓，这两人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之前她替伍鸿云治病他的家人是知道的，就算伍鸿云有意隐瞒怕是那一双儿女也会透露给洪良，然后牵扯之下，洪升得到消息也并不奇怪，这样也足以解释为什么洪升的态度会如此强烈……
“是洪升这小子听错了指令，我现在就让他过来给您道歉！”王局脸色微苦，心里是将洪升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初洪良出事，按理说他这个警队队长也干到头了，不过也亏得他关键时刻办了一件大案子，这才坐稳了位置，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又给他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这个楚凡上头有伍鸿云撑腰已经是动不得了，现在倒好，竟然又有另一道势力掺和进来，他连了解是谁的命令都没有资格，只能说这个来头太大！
眼下这件案子，若是楚凡不亲自过来，肯定会不了了之，但是现在那孙家的千金直接将凶手都爆出来了，警局只有公事公办。
也怪那孙阳荣倒霉，你说你好好的富商不做，去学什么杀手？你杀人也就算了，还想冤枉别人？！
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楚凡脸色僵硬，道：“敢问王局一声，洪升和洪良是什么关系？”
王局一愣，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该不会两人有私仇吧？要是这样这事儿可就不能这么处理了！以公职谋私，这洪升简直是作死！
“洪良和洪升是堂兄弟……”王局尴尬的说道。
怪不得，看来洪升留不得了，要不然没准还有下一次！
楚凡笑了笑，别有意味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说完，竟也不等着洪升过来道歉，楚凡直接和王局招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厅里等着的那尊大佛见楚凡过来更是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目光冷冷的盯着她身后不远的王局瞧了一眼。
这一眼，直接让王局心脏都骤停了一般。
我滴个乖乖，简直要吃人一样！
王局此刻竟突然有种想要摆手解释说自己没有欺负楚凡的冲动，那股威胁的力道足以让人吓破胆子！当即连走路都忘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离去！
出了警局，楚凡才对着景聿暝道：“回头替我多谢贪狼一声，这次是他使得力吧？”
景聿暝眸光微沉，这小东西，为什么不谢谢他？
作死的贪狼，混出息了，现在敢在他头上抢功了！？
京城正在疯狂打游戏、享受度假时光的贪狼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碎碎念了一声，大热的天怎么有股凉意？
“我发的短信，我让他做的。”景聿暝破天荒主动解释了一句，僵硬的脸色竟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似乎还带着一丝红意？
不会吧？楚凡眨巴眨巴眼，总觉得现在的景聿暝越来越奇怪了。
“哦，那也谢谢你。”楚凡摸了摸鼻子又道。
景聿暝嘴角一抽，“就这样？”
“对呀，你景先生应该知道的，我很穷、非常穷，虽然有个集团，但是在仓库里看中了好多东西都没钱买，想要物质性的奖励有些困难……”楚凡啰嗦的说道。
不知不觉中，似乎在景聿暝的面前，楚凡才会有些悠然自在，透露着一股信任。
娇俏鼻尖微昂，狐狸般的小眼睛带着几分笑意，半弯的样子柔和细腻，景聿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