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散叶的。你瞧斯容,那么嚣张太太都忍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斯容年轻,太太希望她能给严府再添个小少爷小小姐什么的。”
花重愣道:“那我该怎么做?”纸鸢心中窃喜,“妹妹开窍了,姐姐自然会帮你的。太太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随时做好准备,我们见机行事啊!”
晚饭前,纸鸢心满意足地回到西苑,木凤翎看着她的表情就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看你得意的小样子,很顺利?”
纸鸢走到她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笑道:“不顺利之后成功了才让人高兴呢!这丫头心思挺深,对少爷倒是真心实意的好,不过到底是心大了一点。”
院落里传来走步声,木凤翎起身道:“心大便心大,给她一个机会,成不成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另外,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个丫头,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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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的东厢房里;脸色凝重的丫鬟婆子们进出都提着小心;小厨房里的炉火一直没有停,大夫开出来的药一直文火熬着;淡淡的药味弥漫着整个西苑;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严喻培从衙门回来;官服都来不及换;步履匆匆地赶到西苑。两三个大夫在东厢房守着,看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道:“大人!”
严喻培摆手让他们免了这些礼节;眼睛一直望着内室;眉头紧皱追问道:“老太太情况怎么样了?高热可有退下?”
大夫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位上前一步说道:“老太太年事已高;身体各方面都不如年轻人。这次长途跋涉来到涟庙,不习惯涟庙的气候,受了风寒导致昨天夜里的泛起了高热……”
这些话自从来到涟庙,严喻培反反复复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不耐烦地打断大夫的话,“行了行了,这些话我都快背下来了,你直接说重点!”
大夫顿了顿,低头酝酿了一会,“大人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开了药,只要老太太按我们说的喝下去,傍晚的时候退了高热便没有问题。”
严喻培看着他们,视线一个个扫过去,让大夫们脸色为之一白,另一名大夫上前战战兢兢道:“大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喻培盯着他,“说!”
大夫指了指内室,“里面照顾老太太的那位小姑娘,不知道是否是学过医?”
严喻培一愣,“小姑娘?”随即想到,应该是芦花,便说道:“她不曾学过医,怎么了?”
大夫正色道:“恕老夫直言,老太太此时泛高热,应当捂出汗来,名医张机曾说过发汗解表。可是小姑娘楞是要老太太轻便着装,还让丫鬟取白酒擦拭身体。若不是太太拦着,她还说让老太太泡温水澡。这岂不是胡闹吗?”
严喻培一时之间愣住了,其他大夫看见他的表情,在一旁跟着应和。严喻培暗道,芦花不是胡闹之人,只是她这么做的确是有些骇人听闻,这……
“我进去看看。”严喻培相信芦花不会拿老太太身体开玩笑,他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芦花的做法,却也不愿听大夫的一面之词。
严喻培进了内室,便看见芦花正用白酒蘸湿的棉花帮擦拭老太太的手心脚心,紧跟在他身后的大夫们轻言道:“大人,你看,我们可没有半点虚言啊!”
严喻培皱着眉头走到窗前,芦花抬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的脸色心里忽然就忐忑了。
这屋子又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再者大夫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可以压低,所以大夫在外面告她的状,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她的方式在现代看来很普通平常,物理降温罢了,若不是看着老太太烧得难受,她也不想做这样违背大众的事情。说起来,她挺奇怪严喻培他母亲的态度,除了不同意老太太泡温水澡之外,对她其它的做法都抱着默认的态度。
“喻培,这是物理降温……”
严喻培的视线移到老太太身上,老太太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粗重地呼着热气,额头上敷着毛巾,颈脖子处垫着……“脖子那里垫的是什么?”
旁边跟着老太太从家里来的婆子大声道:“是冰块啊!少爷,老太太平日里最疼你,现在烧成这样,你不能纵着她胡来啊!这一冷一热,老太太如何吃得消啊?”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看向芦花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了她。
严喻培望向坐在一旁的母亲,感受到他的视线,木凤翎淡淡道:“我劝过了,她不听罢了,如果老太太出了什么事,后果就不用我说了。”
芦花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她算明白了,严喻培的母亲是典型的腹黑笑面虎,她明明是默认的,这会却说什么劝过。芦花不由地看向站立在床边的严喻培,她是为老太太好,方法虽然过激了一点,可是他应该知道自己没有坏心的。这么想着的同时,芦花心里也很担心,万一老太太真的出了点什么事……喻培会不会恨她?
短短的几秒钟,芦花觉得无比的漫长,她不知道严喻培回头会对她说什么。无形的压力,她盯着严喻培身上的官服,突然觉得此时背对着她的背影是如此的冷漠。
严喻培看着母亲攸尔而笑,在母亲略带惊讶的目光中转身望向芦花,“你的做法可是吓到不少人了,给我解释解释你刚刚说的物理降温是什么意思吧。”
芦花在他眼中看到了信任,刚刚笼罩她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看见了他笑容中的安抚,这种被一个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觉让芦花眼眶不禁湿润,她连忙低下头帮老太太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个面,试图逼下眼眶里的热意。
“白酒中含有酒精,用稀释是白酒擦拭身体能带走身体里的热量,达到降低体温的作用。老太太年纪大了,高热烧起来脑袋会因为血压高而疼,用毛巾敷着能减缓疼痛。我是看老太太实在难受,我才……”
严喻培坐在婆子给他端来的凳子上,很认真地听芦花解释,他相信芦花,更担心老太太,所以对芦花匪夷所思的做法他很用心在听。“捂出汗不是一样能达到降温的效果吗?”
“出汗就代表身体里的水分在流失……”芦花顿了顿,她不确定她说的喻培是不是真的听懂,不过在他肯定的眼神下,她只能接着说道:“老太太现在昏睡不醒,强行捂汗怕出现脱水,等老太太醒了,让她喝热姜汤出汗这个是可行的。”
严喻培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脸色,虽然脸色红润,却不见痛苦之色。他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手心不似发高热的人那样灼热,看向正在帮老太太擦拭脚心的芦花,问道:“这个多久擦一次?”
芦花微楞,“额,我轮换着擦,所以没有停顿的时间。”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多久擦一次,所以就轮换着不停的擦。
严喻培对身后已经目瞪口呆的大夫说道:“你们去看看药好了没有,老太太是不是该吃药了?”大夫们下意识地点头,看了看芦花又看了看他,最后退出了内室。
严喻培起身走到芦花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棉花团,“我来吧。”芦花顺势起身,她一直弯腰擦拭,腰早就酸了。帮老太太换了额头上的毛巾,颈脖子上包了毛巾的冰块拿掉,过了一会探了探老太太颈脖子处的温度,芦花算是松了一口气。
严喻培望着她,“温度退下来了?”
芦花点头道:“没有开始那么高了,只是不知道老太太何时能醒过来。腰酸了吧?我换你吧!”
两人轮换着帮老太太擦手心,好歹是大人,一个半时辰后,老太太悠悠转醒,芦花觉得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严喻培丢下手中的棉团,上前扶起老太太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祖母,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芦花连忙从桌上倒了杯热水递给他,示意道:“让老太太多喝水。”
严喻培并外多言,倒是老太太抬眼看了她一下。严喻培伺候着老太太喝完水,冲外面喊道:“去把药端上来。”
老太太拉着他的手,虚弱道:“好孙儿,老婆子一病倒是累着我孙儿了,快去歇歇,让婆子们来就行了。”
严喻培看了眼芦花,笑道:“祖母,只要您能好起来,我就算辛苦又有何妨?何况这次辛苦的是芦花,她一直给您擦手心脚心,您现在感觉好点吗?好烧的难受吗?”
老太太略带惊讶地看向芦花,若有所思道:“难怪我一直感觉有人在动我的手脚,冰冰凉凉的,除了一开始有些不舒服,后来倒真是让我舒服不少。”说罢看向一旁的媳妇,道:“凤翎,倒也奇怪,平日在家里发了高热总是头疼的恨不得要炸开了,这次倒只是轻微的,莫不是因为地方不一样?”
木凤翎走到床边坐下,手盖着老太太的额头探了探温度,侧头眼角睨着芦花,“倒是我们小看你了。”
老太太看看媳妇,再看看安安静静站在床边的芦花,心中了然,“我还以为是地方不一样,原来是芦花的功劳。到时候芦花你把这法子说给婆子们听听,下次我再有个高热也不用忍着磨人的头疼。”
一声门帘子被撩开的声音,有丫鬟端了药进来,木凤翎伸手接过,母子两小心翼翼伺候着老太太喝下。严喻培扶着老太太躺下,看着老太太精神还不错,心宽不少。“老太太好生休息,刚才孙儿担心老太太,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孙儿去换身衣服就过来。”
“去吧去吧,你也去休息休息,累坏了你我可是心疼的。”老太太笑眼看着他,有这样的孙儿她也满足了。
严喻培笑了笑,拉着芦花匆匆离开。一直到东苑的东厢房里,严喻培关上房门,手腕一转将人拥入怀中,紧紧的。
芦花微微有些抗拒,“喻培,外面丫鬟都在看着……”就这么急匆匆拉着她进来,还关了房门,丫鬟们还不得想歪了?
严喻培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言,“我很庆幸,庆幸有你,庆幸我相信你。其实我开始还是很担心的。”
芦花轻笑,“我知道,我理解。”其实我自己也担心。只是最后这句芦花没有说出口,老太太好了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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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靠在严喻培的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膛里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快的。
严喻培就像是劫后余生,只有紧紧拥住怀里的人才能让他狂跳不安的心渐渐缓下来。他现在依然后怕着;其实选择相信芦花的那一刻;就像是下了一个大赌局;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他没敢想!老太太福泽深厚,他赌赢了。
芦花安抚性的拍着他的后背;轻言道:“不是说换衣裳的人吗?你换衣裳吧;我出去给老太太熬点粥。”轻轻推开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身后的房门。
“大……”门外彭洪的手举到一半僵住了;看着忽然打开的门的芦花;梗道:“人……”
彭洪的模样让芦花忍不住笑了一声,严喻培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摇头问道:“阿洪,什么事?”
彭洪看着芦花说道:“胡姑娘,门口有一个叫二丫的小姑娘在找你,说是你的徒弟。”
二丫?芦花眼睛顿时亮了,大声道:“二丫来了?在门口吗?她是我徒弟,快让她进来!”彭洪应声出去,芦花转头对严喻培道:“我有两三个月没见到二丫了,她性格热闹,有她在会有趣很多。”
严喻培眉头挑挑了,倾身在她耳边问道:“那平时你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