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荣延就算是跪着仍然一声不啃。这小子倒是有骨气的很。死活不啃声。
而李月姐这时盯着荣延看了几下,突然的问道:“荣延,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还输了?”
荣延猛的听李月姐这么一说,不由的直起腰,看了看李月姐,最后又答拉着脑袋。
李月姐一看他那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小子,最近就迷这个。天天做着发财的梦,这时她那心直往下沉,一个赌常害的人家破人亡,便是柳洼镇上,这样的例子也不少。
一边其他人看到荣延那表情。也知道李月姐猜对了,一个个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方氏更是气急的拍打着他:“你这死小子,你爹早跟你说了,不准你跟你表哥他们一起混的,更何况去赌?还要偷你姐家的东西去赌,等你爹回来,让他好好教训你,这回娘决不拦着。”
“说。这回输了多少?”李婆子这时声音略有些颤抖着问,她比方氏想的深的多,如果荣延不是输的狠了,断不会来偷这房契地契的。
而荣延小子任由着方氏拍打着,仍是一声不啃的。
李月姐这时仔细的打量着荣延,这小子倒真成了茅坑的石头了。只是,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荣延这小子虽然臭毛病一大堆,但说实话,但李月姐还是知道他的,决没有那歹毒的心思,而以她对荣延小子的了解,若是要偷房契地契的话,那怎么也要先偷他自家的,再偷她家的,毕竟偷自家的安全多了,而偷别人家的总是容易被逮到的,这回不就是被月娥发现了嘛。
难道……想到这里,李月姐猛的一抬头冲着自家二婶:“二婶,你赶紧去屋里看看你们东屋的房契地契。”
方氏一听李月姐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想到李月姐问话的原因,那脸色一片青白:“荣延你……”
说着,也顾不得打荣延,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冲回屋里,没一会儿,李月姐等人就听到东屋里方氏的大叫:“我的老天爷啊……”
随着话音刚落,方氏就是疯了似的冲了出来,一上前就啪啪的给了荣延小子两个巴掌,红着眼道:“你说,你快说啊,家里的房契地契呢?是不是你拿的?弄哪里去了?快交出来。”
方氏颤抖着一叠声的问。
李月姐之前只不过是大胆猜测,没想到这会还真没了,这还用问吗,定是填赌场的窟窿里去了,不由的瞪着荣延,又抽着气,这小子,这回这祸可闯天大了去了。
而荣延这时也顶不住了,动着嘴皮子吱吱唔唔的。
“荣延小子,你还不快说,真想把你娘急死不成。”一边李婆子恨恨的道,声音里也在发抖啊,甚至不敢想事情的后果。这李家大宅可是她李家传承了几代的宅子,是李家的根哪。
“我……嗯,前段时间,我在京城的青云赌坊赌,一开始我赢了很多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输了,还欠了许多的高利贷,那些人逼我还债,我还不出来,他们便要剁我的手,后来是表哥找了人说项,赌坊里便充许我拿房契地契抵押,等以后有钱还上了,再把房契地契给我,于是我就拿了家里的房契地契抵押了,抵押过后,他们又借钱给我搬本儿,我也想把房契地契赢回来,可没想到,手气臭的要死,又欠下了高利贷,这回没法子,只能来偷大阿姐家的了。”荣延一脸苍白,垂头丧气的道,随后却又抬起胖胖的脸道:“不过,娘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赢回来的,大家都说我的赌术不差的。”荣延说着,还拍着胸脯保证道。
显然直到此刻,还不能全明白事件的重要性。
而听着人全都傻了,李月姐倒抽一口冷气,这荣延虽然身胚子不小,但年龄毕竟还是小,虽然跟月娇等人同龄,但女孩子叫男孩子懂事早,再加上,荣延小时候就一直被方氏惯着。平日就是知道吃喝玩乐,哪懂的这事的险恶。
很显然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套啊,这小子傻傻的钻了进去。全被人牵了鼻子走,二叔二婶这一下大麻烦了。
而李月姐还隐隐觉得,这些人是冲着李家大宅来了。要不然,荣延一开始已经用东屋的房契地契抵了赌债,那些人没道理再借钱给他继续赌的,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还盯着李家西屋,而从荣延最后又来偷西屋的房契地契来看,她的猜测不会错了。
想着。李月姐的脸色也阴沉着。
听完荣延说的这些,方氏此时脸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不哭不闹,只是嘴里嘀咕着:“完了,完了……”
显然已经伤心恐惧到了极致。一边李婆子也坐在那里,两眼盯着荣延,好似要他吞进肚子里似的。
“二婶,事情既已如此,你别太伤心了,还是得先想想怎么弥补。”李月姐看着方氏几乎是躺在了地上,一副傻了的样子,只得上前扶起那方氏道。
“弥补?赌场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到了手的东西哪里还可能吐出来。没路了,没路了。”方氏喃喃的道,突然,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凶狠,猛的挣脱李月姐的手,跳将了起来。冲进柴房,抄起砍柴刀,疯狂的大叫:“方大郎,方二郎,我跟你们拼了。”
“你给我回来,你这是去干什么?你去跟他们拼了,房契地契就能回来了?”李婆子仍是咬着牙和一字一顿的道。方家两兄弟是可恨,可当务之急可不是去找人拼的时候,还得看看能不能解决。
“那怎么办,这是逼我去死啊,我死了算了。”方氏这时号啕大哭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现在哭有什么用。”李婆子道,然后转过脸冲着墨易道:“墨易,去关上把你二叔叫回来,还有码头上的阿爷也叫回来,再不回来,这天要塌了。”
“嗯。”墨易应声,一脸凝重的出门了。
李月姐此刻胸中也堵了一股子气,不是天要塌了,对于东屋来说,这一刻,天已经塌了。想着,便瞪着仍跪在那里的荣延,这小子这会儿也一脸苍白的,那身子还在颤颤抖着,显然,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事情有多重,这时候知道怕了,迟了呀。李月姐叹气,这小子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呢。
不一会儿,李二跟李老汉就急匆匆的回来了,两个的脸色俱是阴沉沉的,李二一进屋,二话不说,冲着荣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李荣延被李二打得整个人在地上翻滚。那样子,看到李月姐也抽着嘴角,二叔这回是下了狠手了。
不过荣延小子也还真能抗的住,被他爹打成这样,居然啃也没啃一声,也不求饶,任凭那眼泪在眼眶里转,却死不让它滴下来。
“老二,停手吧,你此刻便是打死了他就能挽回一切了?”这时,李老爹冷静下来,在一边阻止了李二道。
“是啊,二叔。”李月姐一边扶起荣延,一边冲着二叔道,虽然她也恨这小子不争气,可事情以这一步,决不是靠打能解决的。
李二这时才恨恨的住手,两眼赤红的冲着荣延吼:“还不把具体的情况跟阿爷说说。”
荣延难得正色的一五一十的把之前说过的事情再说一遍。
“这堵坊是京城青云赌坊?”李老汉最后再确认。
“嗯。”荣延重重的点头,眉目间有悔恨,一时间好似成熟了不少。
每个人的成熟都需要付出代价,只是东屋这回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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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闯场
不到五更的天,因下着小雨,天黑呼呼的一片,李家东屋的院门支呀的一声开了,荣延跟着李老汉出了东屋。
“阿爷,我们去哪里?”荣延声音有些惴惴,他犯了这么大的事,昨夜跪了一个晚上,凌晨正打嗑睡的时候,却被自家阿爷偷偷的叫了出来,这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呢,不知阿爷要如何发作他,想着,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去京里,去青云赌坊。”李老汉道。
“不,阿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你别把我交给他们。”荣延再强硬也只不过是个才十四岁的半大小子,听说是青云赌坊,以为阿爷是要用他的命去换回房契地契,便吓着了,哭丧着脸道。
“谁说阿爷要把你交给他们了,你是阿爷的孙子,阿爷怎么可能把你交给他们。”李老汉道,小心的关好院门,然后一手牵着荣延顶着密密的细雨朝镇上马车行去。
“那去那里干什么?”荣延看着自家阿爷问,然后跟着李老汉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马车行走去。
“你押了家里的房契地契,还欠了高利贷,人家可不会善罢干休,这些钱家里是还不出来的,阿爷只能去赌,把这些东西赢回来,你小子这回闯的祸可太大了,这李家大屋是你阿爷祖传下来的,如果拿不回房契地契,瞧你阿奶不打死你。”李老汉叹着气道。
荣延一听,便低垂着头,他知道这回自己犯了大错了。不止是阿奶,便是阿爹昨晚也下了狠话,要打断他的腿的。
“行了,不要这么垂头丧气。人这一生谁栽几个跟斗,最重要的是吸取教训,跌倒了就再爬起来。你还小,只要努力,失去的又未偿不能拿回来。只要你奋斗,永不放弃,最终不会比别我差的。”李老汉说着,这是他多年的顿悟。李老汉说着,重重的拍了荣延的脑袋一下。
“嗯。”荣延重重的点头。
不一会儿。爷孙俩便到了马车行门口,天边已经开始有些灰蒙蒙的了,但细密的雨丝又好似织成了雾霭似的笼着整个天空,使得天空显得更灰暗了。
马车行的伙计早早就起来了,虽然现在还不到出车的时候。但要打理马匹和车辆,尤其是早班车的车夫,这会儿已经开始给马喂草料了。
“哟,李老爹,你这么早来干啥呢?”正在门口忙伙的伙计看到李老汉便问道。
“有点事儿,想现在进京,赶着开城门的时候就进城。”李老汉道。
“哟,这可没个准儿,咱们这得凑齐了一车人再走。”那伙计有些为难的道。
“那要不。我就租一匹马吧。”李老汉道,等着人齐那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他就想越早进京越好。
“老爹您这腿还咋骑马呀,得,我去帮你问问。”那伙计热心的道,本来嘛。李老汉的竹篾作坊就在隔壁,平日里多有来往,再说了,李家大丫头还是郑家的未来媳妇儿呢。
那伙计转身进了屋,没一会儿,掌柜的便出来了,先冲着李老汉拱了拱手:“李老爹,老太可是吩咐过的,你李家要用马车,打声招呼就行,不用客气,我已经跟马车夫说好了,他那边正打理着,一会儿就过来,一过来你们就出发,赶到京里正正好是开城门的时候。”
“那麻烦掌柜的了。”李老汉道谢道,也没客气。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就从后院驶了出来,那车夫就在车架上,招呼着两人上车。
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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