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脑中闪过明丽的话,冷笑几声,“你身后有人撑腰,难不成我们会没有吗?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张腾龙慢慢踱到苏墨染跟前,居高临下嗤笑道:“莫不是当朝明丞相?”苏墨染一怔,又听张腾龙装腔作势击掌笑道:“嗯,是前丞相明徽致。”前丞相啊,那个可能会帮到自家忙的明丽的爹。苏墨染不由苦笑,这是怎么个悲催遭遇,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他们苏家了吧。张腾龙见苏墨染怔神,黑眸呆呆看着他,又似不是看着他,神情懵懵,心里似被什么猛烈的刺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上前掐住苏墨染小巧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直视,语气轻柔却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温和:“如何,你现在可后悔了?”
苏墨染眼神扫向清渠,见他虽被人所制,却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不由感慨,后悔什么?后悔甩了你,让这么个俊朗人物来接盘?同时间,清渠也正巧去望苏墨染,两人眼神对视,见虽身处狼狈,却都偏偏从容不迫,颇有知己之感,也不知为何,两人相顾一笑,对身遭困境,都觉得不在乎起来。
这一笑让苏三两和苏夫人哭笑不得,让张腾龙怒火或是妒火攻心。用力一甩,苏墨染顺势跌倒在地:“你们以为明徽致能帮忙?哈哈哈,告诉你们,你们就是受了明徽致的牵连!”
唉,还没受到恩惠,就先受到牵连,这或许就是俗话说的,塞翁得马焉知非祸事。
苏墨染,清渠和苏夫人,苏三两分开关押,张腾龙审也不审,只拿着不知道是谁写的供状,让这四人签字画押。苏墨染接过细瞧,上面写着什么,苏家和明家勾结,企图谋朝篡位,谋害皇上。苏墨染哈哈大笑:“张腾龙,你要害人也要害的像模像样一点。苏家在兴州府多年,和官家极少有牵连。再者说了,如果我们苏家和明家早就有了勾结,哪里还能容你一条狗命,苟延残喘到如今?!”张腾龙嘿嘿冷笑道:“我现在也不怕告诉你,你们得罪了权贵。有人要你们苏家亡,你们就必须要死!不过,”张腾龙
上下扫视苏墨染,见她胸脯急急起伏,不由咽了咽口水,凑近几步,低声道,“不过我能救你,从今儿起,你弃了苏家,做我的通房丫头。我能保你不死。”
清渠不顾双手被反剪,想摆脱束缚冲前狠揍张腾龙一通,膝盖就被旁边的守卫用力敲击,身体不受控制跌倒在地。张腾龙见状,脸色忽的一变,怒斥道:“放肆!”上前扶起清渠,犹豫片刻道:“清公子见谅。”清渠略略蹙眉,压低声音:“你,你受了谁的指派!”张腾龙谄媚笑了笑,却不发一言,关照左右:“请清公子出去。好生照顾。”等左右将清渠押了出去,张腾龙再次凑近苏墨染,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退避,嘴唇贴近苏墨染耳边,低语:“瞧,清渠和你和我都不是一类人。他终是要回他那边去的。你好好想想,死还是回到我身边。”放开苏墨染,站起身,冷冷看向半倒在地上的苏墨染,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你终归是属于我的。除了死,你哪里都逃不了。”
苏墨染不知道为何张腾龙会说这么番话,她此时只能抱着自己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看着丝丝冷意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户缝隙漏进来,一切对她而言,无能为力。而一切的根源或许就是当初,她无意中间在悬桥上救了清渠,所埋下的隐患。清渠的身份虽然不明,但显而易见不是他们以为的小人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牢房外有脚步声起,过了片刻,就听有人在外低声唤道:“嫂子!”苏墨染微微抬头看了过去,就见那个夏大少难得一脸严肃的看着里面。苏墨染歪头看向夏大少,却懒得开口。夏大少挠挠头:“嫂子,我来带你出去。”苏墨染一怔,倒是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那我爹娘呢?”夏大少点点头:“嗯,嫂子放心,都安排好了。”
苏墨染本想问清渠呢,可见来接她的人是夏大少,那清渠两字就在唇边盘旋,怎么都吐不出去。夏大少又是刻意回避,只低低说道:“嫂子,咱们快走吧。”顿了顿,“不过,不过不能回苏府了。小弟在安福乡有个庄子,物件还算齐全,只能请嫂子和令尊令堂将就一些。”苏墨染点点头,将清渠的事情压在心底,和夏大少匆匆离开。
夏大少亲自做了车夫,日夜兼程将苏墨染一人送去安福乡。一路上,夏大少绝口不提清渠处境,苏墨染也是强自忍耐,唯一的好消息是苏三两和苏夫人已经到了安福乡。安福乡离兴州府两日的路程,虽地处偏僻,但是民风淳朴。夏大少自称自家在此地做了个庄子,整个安福乡都是姓夏的,说到此事,洋洋得意之情
溢于言表。到了安福乡,苏墨染就见眼前扑面而来的翠绿,那安福乡三面环山,一面临湖,现在虽然几近秋季,但安福乡左右还是绿树成林,环顾而立。清澈见底的湖水,间接能见大鱼游动,有几条扁舟在上,或撒网,或钓鱼,一片怡然自得的模样。
夏大少自然仰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带着苏墨染慢慢走进庄子,一路村民“少爷”招呼声不断,夏大少忍不住侧首对苏墨染炫耀道:“如何,我这里可是不错的?”苏墨染对眼前景致虽然欢喜的很,可心中一边挂念着爹娘,一边又内疚自己还是害了苏家没了产业,哪里还有兴致和夏大少聊天磕牙。不过淡淡点头就算是回应了,转念间却问道:“你这么把我们带出来了,张腾龙就不会怎么你吗?上次他还说有人想要我们苏家死光光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在清迈放逐中,早上还晕车吐了~~虚弱
☆、第 46 章
苏墨染还是敌不过心里对清渠的挂念,却又不愿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只能拐弯抹角的去问夏大少:“张腾龙上次说有人想要我们苏家死光呢。”
夏大少挠挠头:“嗯,是啊。”感叹了一声,闭嘴不语。苏墨染抬头看过去,见夏大少一脸试图顾左而言他,啧啧两声:“夏公子,难得见你意赅言简。”夏大少哈哈笑了笑,摸摸鼻子:“嫂子,你就别多想了。是清兄让我好好照顾你们。”苏墨染听夏大少轻而易举就将清渠名字说出,心里怦的一声,重重被击打了一下。咬着唇,低声呐呐问道:“他去哪里了?”顿了顿,见夏大少满脸为难,强笑的挥挥手,“无碍,只要大家都活着。”
等苏墨染和苏夫人他们重逢,自然是一场抱头痛哭。夏大少站在一旁尴尬不已却不走开,身边小德子小声嘀咕:“少爷,老爷,老爷那边……”夏大少回头赏了小德子一个毛栗,低声喝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小德子捂着头,低低埋怨:“少爷你有什么事情能瞒过老爷的。上次你偷偷揍了徐公子一通,还有再上次,你买了那个花魁,哦,还有再再上次……”夏大少脸一阵红一阵白,挠头烦恼说道:“死老头子,在我身边安插了人!不过这次他就算知道也拿我没办法,嘿嘿嘿。”小德子扫了苏墨染她们一眼,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少爷就是爱管闲事。”喂,什么叫管闲事,这个是叫江湖救急好不好!夏大少恨恨瞪向小德子,“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苏墨染和苏夫人她们痛哭一通后,才发现夏大少根本没有识趣的离开重逢现场,反而和小德子在一边看得兴高采烈的厉害。啧啧,似乎还有现场点评。抽出绢帕,抹净眼角,上前笑道:“这次多谢夏公子仗义援手。”夏大少嘿嘿笑了几声:“应该的应该的。”觉得袖子被小德子扯了几下,忙接口说道,“你们自便啊。我先回兴州府了,放心,苏家的产业,我会帮忙照顾。”
苏三两长叹一声,走了几步,用力拍拍夏大少肩膀:“夏老弟,咱们两家从来没有来往。可苏家有难时,却唯有你帮忙,真是,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回头看了眼苏墨染,“就是,就是那句什么马,什么路来着。”苏墨染好笑摇头:“是不是路遥知马力?”苏三两再次用力拍击夏大少肩膀:“正是!夏公子,你马力好的很。老子我后悔先前没有和你多亲近,不过现在也不迟啊。”夏大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躲过苏三两的铁砂手,讪笑道:“是是。今后一定多多请教。”
日子过的飞快,苏家住在夏大少庄子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多天。而这十多天里,夏大
少将庄子的地契,账簿,掌事,庄头,一一移交给了苏三两。他的说法是,以物换物,用苏家在兴州府的店铺来换这安福乡的庄子。可苏墨染他们心里自然知道,苏家如今被不知名的大人物给逼的山穷水尽,那些铺子哪里还值什么钱,夏大少不过是担心他们久居此地,心里不自在罢了。
苏墨染心心念念希望清渠能够现身将事情给讲解个清楚,可惜,苦等之下,清渠连半点音讯都没有传来。这一天,苏墨染正拿着账簿四处查看,就听身后有人哭喊道:“小姐!”慌忙转身,竟是一直苦寻不到的白芍。忙小跑冲了过去,刚抓住白芍的肩膀,就听她“呲”的一声,倒抽口凉气,忙放开手,上下查看。见白芍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又像是隐隐忍着疼痛,忙问:“你怎么了?你去了哪里?我离开兴州府的时候,让全福去找你,可一直没有找到。到底怎么了?”
白芍哭的梨花带雨,颤着声音道:“奴婢,奴婢再也不能见全福哥了。”苏墨染心中一抽,见白芍躲躲闪闪忍痛的模样,心思一动,一把撩起白芍袖子,就见上面血痕交错,形状甚是恐怖。结结巴巴都寻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你,难道,难道张,张……”白芍咬着唇,泪水满脸,略略点头:“奴婢被,被青青带走,”咬牙切齿,恨恨道,“奴婢见张腾龙把小姐带走,便去求青青把奴婢和小姐关在一起。她答应了,可,可却把奴婢送到了那个,那个恶人的房间。”忽大声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只是摇头,一句话都说不下去。苏墨染抱着白芍,忍不住痛哭流涕:“都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当初,当初就该一刀结果了他。也不至于如今,如今这般境地。”
苏墨染从重生那日起,就没想过要一刀结果张腾龙。她总觉得自己的重生,可以改变所有已经发生的事情,能够避免一切的悲剧和不好的结果。可现在,不管事情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结果还是回归到了原地。苏家还是破产了,白芍虽没有死,但是被张腾龙玷污了清白,而自己呢,再次丢了真心。苏墨染无力跪坐在地上,一切她都无能无力,那为什么要让她重新活一遍,就为了让她再经历一次痛苦吗?太不公平了!
白芍见苏墨染呆呆怔怔的模样,反倒是吓的停了哭声,喃喃安慰:“小姐,小姐,你别难过。奴婢没事了。”苏墨染微微摇头:“你怎么逃出来的?”白芍疑惑回应:“奴婢就记得,奴婢当时疼的昏了过去。等再醒来,奴婢就,就在全福哥的马车里。”忽拉着苏墨染急忙忙说道,“小姐,快,快,全福哥把奴婢送进来后,就,就说要替奴婢报仇,冲出去了。”报仇!苏墨染急忙忙叫道:“他怎么
能一个人去,哼,白芍,你去好好歇着,我去帮忙!”
白芍慌忙拉住苏墨染,哭泣道:“你们去就是去送死!小姐,求你快去把全福拦下,何必何必为了奴婢……”苏墨染被白芍说的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