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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阻碍重重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怕金不怕火炼
听可汗说把自己赐婚给独孤飞鸿,明绣哭着向山坡跑去,都兰紧紧相随,劝慰师傅,“师傅,您不愿嫁我哥哥,跟可汗说呀,他一定会考虑的。”
明绣并不说话,只是哭着向前走,都兰慌了……
卓不汗依然在那里据理力争,“可汗,我非明绣不娶。请可汗垂怜。”
“师傅,卓不汗非您不娶,您倒说句话呀!”
明绣憋了半天,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嫁给任何人,我出家。”
都兰心一下子凉到脚跟儿,师傅还是没有放下过去,她一时半会儿不知怎么劝她好了。
明绣好像下定了决心,毅然回头向可汗他们走去……
“师傅,师傅,您等等我吧,听我说,可汗他是开玩笑的,我哥哥有妻妾,您不要多心……”
明秀也不回话,不顾一切地冲到可汗面前,行跪拜礼,“可汗,请恕婢子不能相从,贱婢是蒲柳之姿,不堪富贵,请可汗准许我出家为尼,供奉佛祖,以赎我一生的罪孽,修行自身之德,以待来生解脱轮回无常之苦。”
“明绣,你好好想想,我刚刚答应卓不汗,他不要荣华富贵,不要权柄高位,宁愿要你一个人,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再修百世,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好运气啊!”
明绣神色不动,冷冷地答道,“卓不汗是个好人,我不配。”
卓不汗急了,低声央求明绣,“明绣,求求你了,可汗已经答应了。”
“不,可汗,我意已绝,不可能动摇,请可汗恩准。”
“明绣,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好好想一想,再来回答我,我已经答应卓不汗,你只要同意就可以嫁给他。”曦皓说完,生气地转身离去……
一切都僵在那里,不可收拾,卓不汗伤心地跟在可汗后面,自己这么久的努力泡汤了,搁谁身上谁都伤心……
见曦皓哥哥拂袖而去,都兰知道师傅一定会很尴尬,她轻声说道,“师傅,快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明绣并不搭话,看看一片废墟的文成公主庙,眼神迷离扑朔,神情决绝而凄清,都兰竟然看到了母亲临终前的眼神儿,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跟了师傅六年,都兰太了解师傅了,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她有些害怕师傅真的认起真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那可就遭了……,
都兰听见可汗哥哥在和卓不汗交代三天后的大典,明绣师傅也知道这件事儿的重要性,当然也就不会再闹什么出家,三天后再说吧!
都兰不由得叹了口气,“唉!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这是在考验他们啊!”
曦皓悄悄在都兰耳边吹风儿,“都兰,你记住真金不怕火炼,明绣师傅如果真爱卓不汗,她一定会改弦更张的。”
“就怕有的人死心眼儿就麻烦了。”
“那就看卓不汗的本事喽!”
都兰点点头,认可可汗哥哥的说法,她在心里祝愿着,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山路崎岖难行,都兰的红云显示出不凡的优势,欢快地在山间穿行,经过两个时辰的跋涉,终于摸黑到了佛陀寺。
主持杨坤高接远迎,带领寺院的高僧数十人在山门迎接莫贺可汗,寺内把都兰,明绣,翠珠安顿在后院儿安歇……
入夜,都兰翻来覆去睡不着,明绣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都兰住在里间,明绣住在外间,都兰听见师傅的咳嗽声,披衣起来,向外间走去……
“师傅,您病了?”
“不碍事儿,咳咳,偶感风寒,你快睡吧。”
都兰搭手在明绣额头,“天,这么热!快喊卓不汗!”
明绣挥手阻止,“不用,千万别叫他,我喝点儿酥油茶,马上就好了。”
都兰大声叫翠珠,“翠儿姐姐,快来看看,师傅病了。”
翠儿在都兰塌旁,今天到处找郡主,也累了,刚刚睡着,睡意惺忪地走出里间,问道,“明绣师傅怎么了?”
“明绣师傅病了,哎呀,烧得跟火碳儿似的,快叫卓不汗呀?”
都兰摇摇头,用眼光告诫她不要提这个让人伤心的名字,她明白了郡主的意思,赶快去烧水沏酥油茶。
师傅病情沉珂,慢慢地意识有些模糊,都兰轻声吩咐翠珠,“去叫卓不汗,他在前院儿,可汗的外间。”
“嗯,知道了,郡主。”
翠珠烧好水,沏好酥油茶,轻移莲步,快速往前院儿去叫卓不汗。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都兰听到卓不汗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明绣已经烧得昏昏沉沉,漂亮的冷脸儿今天满脸红霞,“翠珠,你给姑娘擦洗一下,这样烧会烧出毛病了。”
三个人一夜没睡,守在明绣身边……
“咯咯咯”
雄鸡一唱天下白,明绣的烧终于低了下来,卓不汗催促都兰和翠珠,“你们都去睡会儿,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都兰伸了伸胳膊,确实眼皮打架了,就交代翠珠,“翠儿姐姐,你也歇会儿吧,一个时辰后,来替卓不汗。”
“是,郡主。”
“卓不汗,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召唤。”
“你歇着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都兰和翠珠进去都睡了,只剩下焦急万分的卓不汗……
明绣病得很重,眼睛紧闭,眼皮不停地骨碌碌转动着,时不时发出求救的叫声,“救我,我还小啊,妈妈,饶了我吧!”
卓不汗忍不住哭了,他知道,明绣的这颗伤痕累累的心,再也经不起风吹雨打了,他决心好好爱护她,呵护备至,直到永远……
他不禁喃喃自语道,“明绣,没有你,我为谁辛苦为谁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你不能那么自私,你出家,我陪你去,你削发,我也削发,我看出了你的决心,我也想好了,我会成全你……如果你跟了我,我会把你当仙女一样供着,你放心,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我一定让你过有尊严的生活,不要决绝,不要伤我心了,我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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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阻碍重重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出言不逊
卓不汗的真情倾诉感天动地,可惜,明绣听不到,她还在昏迷不醒……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外面传来马蹄声,都兰睡了一觉,精神了很多,慵慵懒懒地推开衾枕,喊道,“翠珠,你醒了吗?”
“郡主,我早醒了,我来了。8”
“外面有马蹄声,看看谁来了?”
“我怎么没听到啊?有吗?”
“一定有,你去看看。”翠珠走出里间,推开外间的门,一股热气冲进门内……
和翠珠说着,都兰起来梳洗打扮,走出里间,见卓不汗蹲坐在明绣的塌边,睡着了,明绣也睡得很安稳,想到卓不汗一夜没睡,都兰轻手轻脚地自己动手倒水净手洗脸,把头发散开等翠珠为她梳妆……
“妹妹,都兰,我来看你来了!”随着一声呼唤,高挑瘦削的独孤飞鸿在可汗的陪同下,出现在门口儿……
都兰被他们弄得措手不及,她只好披散着头发,迎接尊使哥哥和曦皓哥哥。
“都兰罪该万死,披头散发,不尊不敬,昨夜明绣师傅生病了,我们一夜没睡,辰时才眯了个盹儿,睡过了……”
“明绣病了?”曦皓路过外间时,刻意看了一眼,卓不汗还趴在明绣塌边睡着,可见他太累了……
进入里间,都兰跪地赔罪,独孤飞鸿笑了,“妹妹何罪之有啊?哥哥这几日不在,听可汗说,你们经历了几重生死,我真后悔自己离开,你小时候哥哥不在,你历险哥哥应该在啊!”
都兰一下子眼睛都湿润了,忽闪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感动地回答哥哥,“哥,能够和您相认,我已经非常幸福满足,都兰自小很幸福,爹爹疼爱,曦皓哥哥保护,白兰妹妹真诚,现在又找到了父亲和哥哥,喜出望外啊!”
飞鸿飞步过来扶起妹妹跪倒在地的都兰,“都兰,爹爹十几年来没有一天不在惦念你们母女,我也是两次寻找,咱独孤家有兄弟十个,独独没有千金,你是咱家的至亲宝贝呀,都兰,随哥哥回大唐吧,你毕竟是汉人,留在这里大漠沙如雪,我怎么放心?”
都兰哭了,“哥,我回不去了,风沙的吼声让我睡得安然,牛羊的叫声让我心醉神迷,我已经是大漠的一部分,我已经离不开吐谷浑了。8”
“都兰,爹爹想你想得肝肠寸断,每天都站在思亲楼上向西部极目远眺,盼你回归啊!”
始终默不作声的可汗慕容曦皓这时终于按耐不住了,把激动的二人扶到桌边坐下,三个人席地而坐,畅谈抒怀……
“哥,你的事儿办完了?”
“办完了,飞马急报,修改了给大唐皇帝的奏折。”
“哦?为什么?”
“因为你呀!都兰!”
“因为我?我上了你给大唐皇帝的奏折?”
“是啊!原本金明县主恳求大唐皇帝把他的太平公主嫁给曦皓,知道了你和可汗的情意,哥怎么也不该把这么优秀的妹夫拱手让给他人吧!”
独孤的戏谑让都兰满脸羞红,含嗔地笑道,“哥,你别说得那么可笑……”
“这还真不可笑,人命关天,天命难违,你知道吗,都兰?一旦大唐同意了和亲,你就算和你的曦皓哥哥情投意合,也再没有机会嫁给他做正妻了?到时候我岂不是成了棒打鸳鸯的罪人了?”
曦皓在一边儿吃吃地笑着,好像这事儿和他无关,都兰恼了,回哥哥道,“哥哥,您明明知道,还故意这么说。”
“尊使,您真是把奏折改了?”
“嗯,改了,此行专程前往,就为改它,顺便让大唐皇帝封都兰一个大唐的名号。”独孤飞鸿郑重其事地告诉可汗,不像在开玩笑。
“哦?什么名号?”
“封我妹妹为都兰郡主,可好?”
“我本来就是啊?”
“那可不一样,等等,要有区别,听我上奏的内容,请皇上封汉女独孤芷兰,现名呼延都兰,吐谷浑郡主为大唐的宁边郡主!怎么样?”
“这样最好,唐与吐谷浑真正是一家亲了。”曦皓不由得赞叹出声儿,都兰侧眸暗观察,曦皓哥哥很少喜形于色,今天他喜笑颜开的样子不正说明他爱自己吗?想到此,都兰心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抬起深情的眸子,看向曦皓哥哥,曦皓也正在看她,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都兰醉了……
“都兰,今天我们就在你这里用膳了,一会儿扎巴顿珠就把食物端过来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
“翠珠,把墙角儿那张桌子搬过来,放在榻上!”
“我马上去,郡主。”
几个人放了一张小桌儿在通铺之上,围坐桌边,翠珠给都兰梳好头,一起用餐……
不一会儿,扎巴顿珠端了糍粑,奶酪,盐煮豆子等素食进来,一一摆放整齐,准备离开……
“扎巴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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