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必定是这三人当中一个居住。
皇上让贵妃全权掌管后宫,不仅是在打皇后的脸,更是在打她的脸,贵妃不是好相与的,也不是好拿捏的,她一直隐忍不言。近期,她有一个感觉越来越清楚,只要皇后没了,贵妃必然会被皇上推上后位。
行宫的这个计策是很好的一箭双雕之计,只要庄妃、宁昭媛、林嫔三人中一人出了问题,贵妃是脱不了干系,以皇上的性子,定会撸了贵妃的宫权。贤妃是退而求其的选择,而她比贵妃好拿捏,也比贵妃好对付。倒时候,留下的那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只是……圣慈皇太后咬紧牙关,心中愤恨,拳头捏得死紧。宁昭媛那个小贱。人居然在第一天就发现了床柱里的东西!她所有的布置都付之一炬。
现在什么都没了,她已经无惧这件事被被人知晓,她只是不甘心!她是先皇的嫡妻,母仪天下的皇后,从来都是尊贵无比,可如今……如今她被软禁在这块不见天日的地方,没有任何权力,做事亦是束手束脚。而康寿宫的那个妖妇连给她洗脚都不够资格,现在却在外面耀武扬威,不就是凭着生了个儿子,她不甘心!
宁昭媛,都是这个贱婢的出现,打乱了她一切的计划,明明那个妖妇已经该死了,可偏偏还无比健康的或者。这个贱婢,好好宫婢不做去研究药膳,给妖妇调理身体……
现在想想,圣慈皇太后都是一口老血梗在喉咙!要是早知道这个贱婢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当日就应该在她还没成气候的时候帮德妃除掉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还是先将行宫的人处置了,待这件事过后,她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宁昭媛这个贱婢!
皇后瞧着太后神色晦暗不明,对这个姑姑,她是很无奈,犹豫了半响,遂关心道:“姑姑,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圣慈皇太后倏然睁眼,满眼的精光,厉声道:“皇后,你还记得你自己姓什么吗?你姓许!”
皇后表情一窒,低声道:“臣妾只是不想姑姑这样辛苦,大势已去,姑姑,皇上已经不是那个无权的皇子了。”她真的不想再这样了,那些孩子,毕竟都是无辜的。以前姑姑让她给原来府里的人下绝育药,姑姑说为了她的晃儿,一定要这么做。
那时她犹豫过,不过那药都是在她们生下孩子后才下的,而她为了晃儿,也照做了,可是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死去。她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当然的,姑姑不会让皇上有别的孩子存在,这样的疯狂让她吃惊,惧怕,慢慢的,为了许家她只能被迫接受。
对于皇后,圣慈皇太后完全已经没有任何期望,许嫔虽然趾高气昂,但论心狠,绝对比皇后有可造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都懒得看皇后了,道:“你身子不好,回去罢,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若真想让我放心,就养好你自己的身体。”
皇后心里也难受,脸色赫然发白,却不敢违抗姑姑,她带着宫女离开茗慈宫。走出来时,她已经是脚步踉跄,半个身子都倚在宫女身上,泪水划过了脸颊。
是啊,她姓许,是许家的女儿,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弃许家的利益于不顾,她必须要守住许家,守住许家的权势。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生在许家,这样一个看似荣耀的家族,却让她无比疲累,她的身体累了,心也累了。
翌日,子曰带着安安和陪太后用完早膳,然后贵妃就到了,说是给子曰安排好了新住处,这次的住处环境没有之前那个静逸,但胜在离皇上的住所更近。
太后其实很喜欢和子曰还要安安住在一起的,有人陪着说话,还能逗孙子乐,但想到子曰还要侍寝,若是住在她这儿,也不太好,没说什么就让子曰过去安置了。
子曰是同贵妃一起出来的,贵妃看到嬷嬷抱着安安,上前刮了下安安的脸蛋,轻声笑道:“真滑!”听得子曰一脸黑线,她的儿子这是被赤果果的调。戏了么?!还是在她跟前。
安安对陌生人不会害羞,也不会太活泼,贵妃弄了他一下后,他就紧盯着贵妃,那小眼神,幽怨得紧。贵妃见了莫名觉得开心,赞道:“大皇子是本宫见过最有灵气的孩子,宁昭媛切莫马虎了,好好教养。”
子曰微微福一福身,立刻灿然笑道:“承娘娘吉言了。”
做父母的,孩子被人夸奖,怎么得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而且像贵妃这么冷高的人,都觉得安安好,她更是与有荣焉。
两人一同走了一段,贵妃便道:“昨天的事情,是本宫疏忽,让宁昭媛和大皇子受惊了。”说着,她微微一顿:“这件事皇上已经命人严查,本宫无法入手,否则,本宫一定会将那歹毒之人找出,给宁昭媛和大皇子赔罪。”
子曰脸上笑容一滞,转而淡笑道:“娘娘且宽心,既然此事有皇上做主,那人也自然是逃不过的。”
贵妃淡淡一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本宫对不住宁昭媛和大皇子,若不是宁昭媛发现异样,保住了大皇子,本宫一死也难辞其咎。”
这句话确实是真心的,若是大皇子和宁昭媛中招了,无论这件事是否与她有无关系,以皇上的性子,她一定会遭受牵连。
子曰见她如此说,只是笑笑后转移话题问道:“臣妾有一事想问贵妃娘娘,昨日太医去各处姐妹那检查,可有查出些甚么?”
贵妃脸色一沉,摇一摇头道:“除了你昨日准备入驻的静园外,别处没有一丝异状。”
见贵妃冷着一张脸,子曰虽觉得今日的贵妃接地气,也不敢再有别的问题,更是不敢多说什么,便道:“这次的事情,来的玄乎,贵妃娘娘万不可为此伤了心神,既然有皇上做主,咱们还是等着皇上的结果吧。”
贵妃忽的一笑,看这子曰道:“如此洒脱的性子,难怪宁昭媛得皇上、太后喜欢,只是你这般将烦心的事情都推给皇上,就不怕皇上知道了吗?”
子曰轻轻一笑,脸上闪过狡黠:“正所谓能者多劳,臣妾就算是想操心也没那个能力,不给皇上添乱就是臣妾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她堆了满脸的笑,压低了声音道:“不过,贵妃娘娘可千万要替臣妾保密,别告诉皇上。”
而此时,一道清冷熟悉的笑声想起:“可是朕已经听到了怎么办?朕看你就是懒惰,偏偏还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子曰和贵妃均是一怔,忙行礼:“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
本来子曰还在想着怎么应对皇上之后的刁难,安安在旁边看见熟悉的人,一个劲儿的‘父皇,父皇’的叫着,那吐字清晰,让子曰有种吐血的冲动,这小兔崽子虽然平时和她亲,但每次喊她都是‘凉、凉、凉’,要不是那软糯的声音,那真是喊得她心都要凉了。
赵凰凌被自家儿子喜欢,心里也是高兴的很,一扫了昨日发生那样不好事情的晦气,让抱着安安的嬷嬷上前,接过安安。安安一搂着赵凰凌的脖子,小嘴儿就在他脸上印了个湿濡濡的吻。
刚开始的时候,赵凰凌也排斥过这种亲密的行为,但每次看到子曰和安安都亲过来亲过去,两个人还非常高兴,他便尝试着接受儿子的热情。渐渐的,他也发觉了不一样,和安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简单的就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整个人都变得开心了起来,忘记那些烦心的事情。
贵妃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大感震惊,眼前的这个皇上真的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皇上吗?!皇上对宫里的女人确实是柔情似水,可重活一世,她很清楚,那只是一张面具,敷衍后宫女人而带上的面具。转眼瞄了下笑脸盈盈的宁昭媛,她心中了然,看来她小瞧了这个宁昭媛了,能让皇上如此,她委实不简单。
明白宁昭媛和皇上之间的那股微妙,看着他们完全似家人般温馨,贵妃心中微微苦涩。一眨眼,她将那苦涩压在心底:不是说好了么,这一世,只为保全秦家,灭掉仇人,其他的都不要再去想。
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贵妃以还有事物要处理,先行告退,只留下一个宫女给子曰带路。
赵凰凌正要去太后那,子曰表示刚从太后那出来,就不去了。赵凰凌觉得这件事子曰是当事人,旁听是可行的,而且这件事目前没什么头绪,宫里的人他和太后十分熟悉,但有时却因为太熟悉而一叶障目。
贵妃与皇上一行人分开后,尽染便看自家主子一脸沉思,便道:“娘娘,瞧皇上的样子,昨日个的事情应该不会怪责您了。”
“世事难料,这件事不是本宫所为,但不代表本宫就没了嫌疑,这么好的一箭双雕之计,就怕背后那人已经算计好了要嫁祸给本宫。”这件事可大可小,她真真是一点都不放心,皇上这会儿看着好,保不齐转眼就翻脸了,这在上一世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尽染闻言,亦是忧虑之色浮上脸颊:“也不知是谁下得的手,这样狠毒,不过也愚蠢,那黑寡妇是活物,贸然放出来,这不是就被人发现么。”
贵妇笑了笑,一脸神秘道:“这黑寡妇,怕是那背后之人也没料到的。”
尽染一愣,道:“娘娘,这是何解?”
“能将东西无声无息的藏在床柱里,那么就不会愚蠢的明目张胆的放黑寡妇,且看着吧,本宫倒是想看看是谁在背后,还想拉着本宫一道下水。”这宫里有胆识和计谋干如此算计她的,还真没几个。
主仆俩没走两步路,便有一年纪稍大的太监过来,恭敬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贵妃看着这个太监有些面生,端起脸道:“你是哪处的?拦住本宫有何事?”
太监微微一踌躇,笑容谄媚道:“奴才是林嫔主子住所的,一直在行宫当差,林主子想请娘娘过去喝茶,请娘娘赏脸。”
贵妃闻言似笑非笑道:“林嫔倒是好兴致,只可惜本宫没闲工夫,怕是要浪费林嫔这番心意了。”
太监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林主子吩咐了,若是贵妃娘娘抽不开空儿,就请贵妃娘娘得空了赏脸,一切以贵妃娘娘的时间为主。”
贵妃‘恩’了一声:“好好伺候林嫔,伺候好了,本宫到时候调你入宫服侍。”
太监闻言脸上的皱褶里全溢着笑,声调也格外高:“谢贵妃娘娘赏识!”弓着身子、低着头送贵妃离去。
走远后,尽染道:“娘娘,这林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平时对娘娘虽说有礼,却也是带着疏远,今日怎么还主动来请娘娘过去喝茶?”
贵妃轻轻一笑,冷‘哼’道:“昨日她在静园多嘴,今日请本宫去,无非是赔罪,想要赔罪还让本宫主动去找她,她的架子倒是大。”
尽染顿时明了,亦是不齿道:“这林嫔也太嚣张了!主子是四妃之首的贵妃,她一个小小的嫔,怎么敢让主子去她那儿。”
贵妃冷着脸:“不用管她,回去罢。”
林嫔没有请到贵妃,脸色当即不好看,打赏了那太监,便让他下去。靠在贵妃椅上,她轻轻揉着额角。
花语给主子按着肩膀,见主子不言语,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贵妃娘娘何样的人,宫里除了宁昭媛还是宫女的时候与贵妃娘娘相处过,除此之外,就没有妃嫔能与贵妃娘娘相处过的。她其实是不赞成主子去找贵妃娘娘的,一个弄不好,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林嫔确实想与贵妃缓和下关系,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