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皇后凄然大笑,“张震已经死了,本宫独自留在这世上孤独寂寞,六年了,哈哈六年来,本宫没有一天不后悔,为什么本宫没有与张震共赴黄泉,阴曹地府与他相伴!”
皇后目光露出怨毒神色,厉声说道:“一切都是太后,是太后怕你抢了本宫的凤冠,设计诬陷你与张震有染,将你毒害!可怜张震到死都以为是本宫害了他,哈哈哈你杀了本宫吧,本宫终于可以去追随张震,与他做一对鬼夫妻”
云锦双手平举着,溢出的眼泪和着脸上涂得红色胭脂早已浆糊一片。
“是谁杀了本宫的爹娘,是你吗?”云锦语声凄厉。
“哈哈哈本宫是对不起你,可本宫没有杀你爹娘你动手吧,本宫死在你手里,也是咎由自取”
皇后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颤,她决绝的扬起了脖颈,静等着云锦的复仇。
“嘻嘻嘻”云锦发出一连串的鬼笑。
她冷冷道:“本宫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要不了多久,皇后娘娘的好事将会天下皆知嘻嘻嘻娘娘会夜夜噩梦缠身,至死方休!嘻嘻嘻本宫就在阴曹地府等着你,这一天不会太久了,嘻嘻嘻······”
☆、妖艳的红梅
云锦鬼笑着飘向门口,裹着一陈凉风,烛火忽闪了一下旋即熄灭,房内一片昏暗,身后隐约传来皇后哀恸的低泣声。
暴雨依旧下得很大,蜿蜒的青石路已经被暴雨淹没,雨滴在水洼上溅起密集的水花。
云锦拎着一把红伞,脚下步履有些凌乱。她神情凄然落寞的行走在雨幕中,泪水和着雨水狂肆的冲刷着她脸上厚重的粉墨胭脂,露出原本清丽炫目的容颜。
她想不到,真是太后对姐姐下的毒手!太后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沈画——她的亲侄女能安稳的保住后位。
姐姐身怀龙嗣,又是皇上中意的女子,诋毁姐姐的声誉,毒害姐姐,对外却宣称姐姐是暴病身亡,保住了皇家颜面!
算计的可真好,真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云锦泪水如泉涌,和着清冷雨水,眼前模糊一片,几乎看不清来时路!
皇上一定是知情的,他一定是误会姐姐了!难道他会因为姐姐秽乱宫闱这桩事血洗傅将军府?
云锦心中突然恐惧莫名,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爹爹为北狄舍生忘死,立下赫赫战功,这绝对不可能!”
云锦思绪翻转,浑身早已湿透,及腰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阵阵寒意凉彻心底!
忽然,云锦脚下一个不稳,趔趄的跌倒在地。
漫天的雨水毫不留情的狂肆着,雷声隆隆,云锦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几秒钟之后,云锦止住哭声,抹了下眼泪,从雨地里爬起来,快速向依兰宫行去。
依兰宫清雅精致依旧,但在云锦眼中,所有的这一切都说不出的萧瑟凄凉。
一番收拾整理,云锦换上了一身柔软的粉色长袖睡衣,这睡衣是云锦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样式自己设计,交由尚衣局制作完成的,长长的对襟系带上绣了多多盛开的百合,穿上既好看又舒适!
如云长发拢在身前,云锦拿着一把桃木梳子一下下机械的梳理着,眸中泪水扑簌滚落,划过脸颊,渐渐洇湿了粉色睡衣的前襟。
这一梳头的动作云锦持续了好久,终于,她站起身来,缓步来到书案前,磨墨,铺纸,提笔,满蘸了浓墨的狼毫刚一拿起,云锦顿觉腥气上涌,“哇”的一声狂吐一口鲜血,心口疼痛难忍,渐渐的失去了意识,瘫倒在书案旁。
满铺的宣纸上,浓黑的墨汁划出不规则的墨痕,伴着妖艳的鲜血,像一幅还未及完成的冬日红梅。
烛灯一盏,照的满室光影斑驳,倾盆的雨水似乎渐渐小了些,雨声滴答!
翌日,天气晴朗,空气清爽,依兰宫中,姹紫嫣红的花朵卸下了所有重负,迎着朝阳尽情怒放,窗台前的那盆蟹爪菊越发显的清丽旖旎。
红叶和绿荷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凤榻前,双眼不时的向宫门外望去,神色焦急万分。
已经通知了太医好一会了,怎么迟迟不见来?
打发去请皇上的太监小李子也是久久不见回来。
☆、奇毒“石金散”
云锦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长而卷的睫毛映着暖阳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清美脱俗的容颜更显娇弱可怜,楚楚动人。
“娘娘,娘娘。”红叶泫然欲泣的俯身看着云锦轻声喊道。
云锦的身体一向很好,红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就这样昏迷不醒!
她一早在书案旁发现云锦瘫倒在那里的时候,心中惶恐万分,夹杂着莫名的心酸。
绿荷眸色深沉的走到一旁,拿了一方丝帕,蘸了水,快步走过来轻轻擦拭云锦嘴角的血渍。
太医和皇上始终不见踪影,红叶对绿荷交代了一声,就快步跑出依兰宫。
出了依兰宫,不时有太监宫女面色凝重的经过,红叶随手拉住一位小太监,诧异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停住脚步,一脸惊惧的看着红叶道:“太太后神志失常,皇后殡天了!”说完话,小太监就步履匆匆的行了过去。
红叶心中大惊,愕然的瞪着太监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怪不得总不见太医和皇上来依兰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医和皇上已经无暇顾及锦妃娘娘了。
怎么办?
红叶略微思索了一番,匆匆转身跑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中一个太医也不在,红叶软磨硬泡,好不容易说服了一个司药的年轻太监,也是太医院的学徒温良生跟着她来到依兰宫。
温良生忐忑不安的坐在凤榻前的一张圆凳上,抬手给云锦把脉,神色渐渐不安,他瞥了一眼红叶,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娘娘到底得了什么病?”红叶上前一步,紧盯着温良生心急的大声问道。
“这锦妃娘娘寒邪侵体,深入内腑,却又有些中毒症状还是快请太医速来诊治!”
红叶白了一眼温良生,暗忖道,这话还要他说,恐怕这会儿太医都去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宫中了!
正当红叶和绿荷急的团团转的时候,门外传来太监总管高淳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
云逸飞步履如飞的进了依兰宫,径直走向凤榻,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几位神色凝重的太医。
“奴婢给皇上”
“奴才给皇”
红叶和绿荷以及温良生连忙跪下向云逸飞行礼,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逸飞摆手斥止。
云逸飞抬手撩开帷帐,侧身坐在凤榻前,俯身看着昏迷不醒的云锦。
云锦水眸紧闭,静静躺在那里,长长的秀发铺散一枕,原本的娇美容颜此时苍白的毫无血色,嘴唇隐有淡淡绿意。
云逸飞心中钝痛,“锦儿”他手指轻颤,怜惜的碰触着云锦轻蹙的美眉。
“太医!”云逸飞语声有些惶恐,他多怕云锦会就此一睡不醒!
几名太医轮番上前给云锦把脉诊治,最后得出结论,锦妃娘娘虽寒邪侵体,却不至昏迷不醒,看其症状,很可能是中了一种叫“石金散”的奇毒。”
☆、罪魁祸首是墨汁
“石金散?”云逸飞从未听说过此药。
“回皇上,‘石金散’是产自西北苗疆的一种邪毒。娘娘嘴唇发绿,说明中毒不深,只是因为寒邪入侵,才提前发作,导致昏迷不醒。服些解药调理一段时日,即可痊愈。若是嘴唇颜色发黑,那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太医傅华生小心觑着云逸飞神色,惴惴说道。
一夕之间,皇后自缢,太后神志不清,锦妃昏迷,他真怕皇上会在这重重打击下变得骄横狠戾!
云逸飞冷冷扫过眼前几位太医,语声寒冽如冰,“锦妃交由你们几位救治,若有差池,你们就等着全家给她陪葬吧!另外,朕命你们彻查依兰宫中可疑物品,涉及此事的可疑人等,一律交由刑部审讯!”
“微臣遵旨!”
“微臣遵旨!”
云逸飞俊颜萧瑟,冷肃的坐在凤榻上。
以傅华生为首的两位太医速回太医院煎药,余下的几名太医则留在依兰宫,细心检查着宫中物品,熏香,胭脂,茶叶,丝帕,衣衫甚至连宣纸,毛笔都不放过。
翻箱倒柜,墙角旮旯终于有了发现。
谁能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书案上云锦常用的墨汁!
红叶一脸疑惑,绿荷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禀皇上,这墨汁之中混有精心研制的石金散,其毒性虽不如服用强烈,但轻者致人不孕,长期下去,毒性深达肺腑,也是药石无效!”一名太医手捧砚台,战战兢兢的向云逸飞回禀。
云逸飞闻言,龙颜大怒,怪不得已经几个月了,锦儿还是没有怀孕,敢请是这墨汁惹的祸,更让他愤怒的是,下毒者不是一般的歹毒,竟然还想要锦儿的命!
云逸飞大步走向太医,太医不知就里,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云逸飞衣袖骤扬,一把打翻砚台,大声怒斥道:“着刑部一查到底,朕定严惩如此歹毒小人!”
地上墨汁沾染的斑斑点点,一屋的人惶惶跪地,大气都不敢喘!
少顷,傅华生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无奈云锦昏迷不醒,傅华生绞尽脑汁,也无法令云锦把药服下。
“拿来给朕。”云逸飞语声森冷。
傅华生把药碗捧于云逸飞,云逸飞坐在床头,一只手把云锦揽在怀中,另一只手稳稳接过药碗。
云逸飞仰头喝了一口中药,旋即俯身,辗转撬开云锦樱唇,缓缓将口中汤药度了进去,却也有不少药汁溢了出来,如此反复,终于喂完了碗中汤药。
云逸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连着几次,云逸飞均如法炮制的喂云锦喝完汤药,然后又匆匆离去。
皇后大殓在即,太后身体抱恙,朝中事务繁忙,云逸飞身心说不出的疲惫!
秋意萧索,姹紫嫣红的菊花也有些寥落憔悴,伴着黄昏刮起的一阵冷风,寒意袭人,隐约之间,冬天就快要到了。
慈央宫里一片肃静,数盏烛火映得宫内光影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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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的何止皇后
桂嬷嬷刚刚服侍太后喝下汤药,几副中药的效果卓著,太后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神志也恢复清楚,只是闻得皇后自缢身亡,悲伤懊悔,一时间异常悲痛落寞!
“母后好些了吗?”云逸飞坐在太后身侧的紫檀雕花圆凳上,担忧中有丝冷冽!
太后微微点头,摆手斥退了桂嬷嬷和房中宫女,转眼间,房内只有太后和皇上二人!
太后斜靠在身后的枕被上,沉默片刻,终是凄楚开口,“皇上,皇后,她”
太后潸然泪下,一夕之内,仿佛老了好多。
云逸飞淡然看着太后,蓦然出声,语气清冷,“皇后六年前就该死了!”
“什么你??都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太后惊愕的瞪着云逸飞,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做的无懈可击,仅有的几个知**几乎都被她下令秘密处死!
“儿臣六年前就知道!”
太后讶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问道:“皇上如何知道?”
云逸飞冷哼一声,面色冷峻,不无讽刺的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与人私会又不是一次两次,朕没有处死她,全是看在母后的面子!”
“怪不得,六年来皇上未曾踏进凤仪宫半步母后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