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太浪费感情,搭理他们,就是在瞎耽误工夫,这两个人从来就看不清情势,跟他们说话,绝对是吃饱了撑的。
正当讷敏要吩咐人将他们两个送到步军统领衙门时,雁姬却出声了,“福金,既然他们是来找奴才的,那就让奴才跟他们把话说清楚吧。”
“行啊,你说吧。”讷敏其实觉得雁姬根本就没必要跟这两个人说什么话,他们要是但凡能听进去些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了,只是雁姬相求了,自己也不想驳她的面子。
雁姬并没动地方,只是站在那里,神情和目光都是淡淡的看着那两个人,那两个曾经让她喜爱而后又痛恨的人,“其实我跟你们真是没什么话的,只是你们居然扰闹到人家的地方,我也只好再把话说清楚。”
“新月,”雁姬先看向新月,“你不用这般委屈,也不用这般不平,你做错了什么,其实你心里知道的很清楚,没有人错待你,事情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你失去的那些都是自己作的。可是我呢?我辛苦经营了二十年的和睦家庭被你生生的毁了,我的丈夫为了你变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的儿女因为你不得不远离家乡,相较于你而言,我何其无辜?我还没说对天长问呢,你倒在这里呼天抢地起来,岂不是可笑之至?如果换成是前些年还存有不甘的我,只怕还会说,怎么不一个天雷劈死你,可是自我提出义绝的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将执念放下了,所以,你不用把努达海还给我,因为他是我早就不要了的。”
新月被雁姬的一番话,打击得脚步向后退了两下,面色也更加苍白,“好好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我活该失去一切,我活该众叛亲离,是我看错了人,是我爱错了人,我活该得报应。可是你呢?”
新月怒目瞪向雁姬,“你难道就没有错?男人三妻四妾的多了,为什么你就非容不下我?我又不想跟你争什么,我说过了,我只是想融入你们的家,我只是想成为你们家中的一份子,可是你却一定要排斥我,一定要将事情闹大,然后又带着他塔喇家的一半家产离去,留下恶果由我们来承受,这还不算,你敢说,这些年来我们受到的打压和磨难,不是由你让乌喇那拉家指使的?说不定四福金也从中做了什么,现在你倒来装无辜,装得大义凛然了。不错,你成功了,你让努达海后悔了,让我们之间的情没经受得住考验,你的报复成功了。”
“新月,你闭嘴”努达海这时候倒是反应过来新月的话不对了。
讷敏则不气反乐了,“原来这里还有我的事儿呢,”又看向十阿哥说道,“估计再说一会儿,你也要被扯进来了,谁让我是嫂子呢?”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十阿哥斜着眼看向新月,“就你们?够不够我一手指头捻的?还乌喇那拉家指使,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四嫂,”说完这番话,十阿哥又转而对讷敏说道,“我把他们带进来也算对了,我就觉得跟他们沾上的事儿,就一定有戏看,果然就是如此,瞧这拿不是当理说的歪派劲儿,可不是荒谬的招人乐嘛。”
“你也是,”讷敏轻瞪了十阿哥一眼,“想看戏,京里多少个戏班子不够你请的。”
“那些我都看熟了,”十阿哥一挥手,“难得有人不用花银子演来看,咱们当然要笑纳了。”
“雁姬,”新月也知道在四福金和十阿哥面前,没自己张扬的份儿,所以依然还是冲着雁姬去,“你只管报复吧,只管污辱我们吧,当初的那些对你不起,现在就算是还了。”
“你还不清,”雁姬冷冷的说道,“你欠谁的都还不清,你想图个心安,可是你的心真的能安吗?想想你为国殉难的父母亲人,想想因你受累的克善,还有许多因为你们的自私而受到牵连的人,你有什么脸去仰问苍天?有什么脸到这里来胡说八道的扰闹?还是老老实实的过你们的日子去吧,以相守在一起,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总比你们当初害了我儿女的将来,又让我守活寡的强。”
“雁姬,”努达海插进话来,“我承认,我们是做错了,但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尖刻?”
“哼,”雁姬冷笑一声,“你们总是这样,总是说,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承认错了,可是知道了,承认了,却总是坚决不改,而且还不让人说,说了就是不大度,不宽厚,不善良,罢了,你跟你还说这么多做什么,咱们早已经没关系了,所以,你不用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过得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
“好,”十阿哥击节叫了声好,“这才是好样的呢,咱们满人的儿女就该这么有担当才是。”
雁姬对十阿哥行了个礼,又向讷敏弯腰说道,“福金,我跟他们的话,已经说完了。”
“雁姬,”努达海却还是叫着,“珞琳怎么样了?还有骥远,骥远,你回京了?应的是什么差?”
骥远一直低头默默的站在一旁,听到努达海提起自己,抬起头来,面色一片淡漠,“我额涅说了,她与你无关,我自然也是一样。”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让他们早些回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让他们早些回去
事情有了一个了结之后,努达海和新月两个还是被送进了步军统领衙门,在乌喇那拉家闹过事,自然是不可能容得他们好模好样的大摇大摆的出去,不过讷敏也发过去了话,略施薄惩即可,这是她在给雁姬面子,虽然她是与努达海和离了,但努达海却还是骥远的阿玛,这也是她在给克善面子,虽然新月是被黜出宗室了,到底血缘上还是克善的姐姐,并不是讷敏对雁姬和克善有什么利诱之意,就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好让讷敏利诱的,只是她对这两个人的看法还算不错,所以才发出善意。
当然除了这些,新月身上毕竟还流着爱新觉罗的血,也是一定的原因,若是没有这个,以她和努达海现时在京城里的名声,只怕早让人欺负的没活路了,皇室宗亲可以将她黜出去,可以不耻她,可以憎恶她,可以看着她被欺负,但如果事情真做得太过了,只怕还是会有人不舒服的,同时离将出大事乱事的四十七年快近了,能少些麻烦总不是坏事。
满怀好心情回到娘家,却出了这么个意外,但讷敏也没此这等不值当的事和人扫兴,雁姬和骥远却是再没脸呆下去了,十阿哥对讷敏虽很熟络,但在嫂子面前总归还是要约束些,再加上她难得回娘家一次,自己也不好掺在其中打扰,于是看过了想看的戏之后,也离去了。
十阿哥离去之后不久,讷敏的大哥和二哥接到消息也提前赶回来了,兄妹姐弟间叙过了亲情,讷敏又见过侄子侄女们,做了一番勉励,这才由着五格相送往自己回府,而这时候,四阿哥也已经处理完政事回来了,正好可以将五格拿住了审问。
四阿哥对五格这个妻弟本来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跟十阿哥常呆在一处,弄得性子也有些大咧,却也不是纯粹的莽撞之人,才能上虽不很上乘,也还算不错了。只是这个满意,四阿哥却是从来都不表露在脸上,反而在对着五格的时候,要更形严肃几分,话语间也多是教训开导,五格虽然明白皇子姐夫其实是为自己好,但在他的冷脸之下,还是会下意识的将举止、神色、语气、态度全都放端正些。
只是这一回五格的态度再端正,四阿哥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还也是较往日盛出好几分,正当五格心中惙惙,不知是谁惹了这位爷,让自己被逮住了迁怒的时候,他老人家也终于发话了,“你那里今天有人闹上门去了?”
“是。已经将他们送到步军统领衙门了。”五格忙答应一声,姐夫对姐姐的爱重,自己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对此也是十分的欣悦,却不想她难得回一次娘家,就遇到了这样的烂事,也无怪四阿哥会生气,就是自己也是憋着一肚子火。
“送到步军统领衙门了?”四阿哥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我怎么听说,在送去之前,是先将他们绑进去的,你们也不怕脏了地。”
“是十爷让绑进去的。”五格很是冤枉,也很是无奈的说道,十阿哥要看戏,他一个小小的侍读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是早知道姐姐在里面,用姐姐的话来压他,可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嘛。
四阿哥会知道新月和努达海闹上了乌喇那拉家,自然也知道十阿哥在其中做了什么,对这个虽被九阿哥再三拉拢,却一直坚持与自己亲近的弟弟,四阿哥也不愿意太拘了他的性子,而自己现在最要问的也不是这个,“那母子俩什么时候回京来的?又为什么会在今天到你们那儿?”
福金今天要回娘家的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们却正好过去了,这已经很巧了,而新月和努达海随后跟着过去扰闹,更是巧上加巧,这凑巧的事情太多了,就不由得不让人心中生疑了。
“听我大嫂说,”五格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她表姐是因为家中长辈过寿,这才带着儿子回京来的,是昨天到的,今天会来,是因为之前曾经受过姐姐提点帮助,想让我大嫂带她到你们这儿拜谢的。”
“拜完了寿,就让他们早些回去吧,省得在京城多生事端。”四阿哥没从五格的话里听出问题,但也不想他们在京里多留,新月惹出的那些烂事和风言风语,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停息了些,此次他们在乌喇那拉家门前的吵闹,已经能让一些人重提旧事了,若是当事人再留在这里,说的人就会更多了,新月和努达海被送到了步军统领衙门,未经自己的允许,是不会被轻易放出来的,而那母子俩也最好早点离开。
“我知道了,我回去马上就跟大嫂说。”五格点头应着,其实这话姐姐在家里已经跟大嫂说过了,但这个话当下自然是不必说的,另外,他自己心里也有个决定,既然那个不知耻的女人说他们这些年过得不好,是乌喇那拉家在背后指使的,那若不让他们以后的日子多精彩万分,自己家也枉自背了这个黑锅。
打发走了五格,四阿哥刚回到内宅,与讷敏还没聊几句,就有人禀报,贾宝玉求见。
贾宝玉?讷敏与四阿哥诧异的目光碰到一处,看来今天注定了是遇到一些不速且意外的人,讷敏想到过贾家可能会来人,却没想到会是他,不管是来接林黛玉,还是想托林黛玉帮他们说好话,总该是个女人才方便吧?
“对他说,我乏了,有什么事儿,等贾赦贾珍见了我时再说吧。”四阿哥淡淡的吩咐道,话里也直指贾宝玉没资格见他,本来也是这样,贾宝玉虽是荣国公之后,却一没承爵,二没官位,三没功名,四没才名,与四贝勒府也一不沾亲,二不带故,荒诞的事儿和话倒是传出来一堆,四阿哥对他可从来都没什么好看法,能见他才怪呢。
好在贾宝玉碰了这个钉子之后,并没有继续歪缠,也没直接说出要见林黛玉的话,只是留下了一些东西,说是贾家老夫人给外孙女的,然后就识趣的离开了,从这一点来看,他倒是比新月知礼些。
林黛玉并没有在林家住很久,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回来了,见到贾宝玉送来的东西,微做一愣之后,就叫身边的丫环先收下去,自己则向讷敏请教着,“婶婶,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