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玉还看出了自己的一个优势,自己这个先知的能力,不只是对四阿哥有用,四福金应该也是感兴趣的,而她当下要做的,就是加强四福金的这个兴趣。
“福金觉得难以相信,是吧?”宋玉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若不是这些事太过难以让人相信,我也不会一直找借口瞒着,以致让福金和爷生出误会了,我不否认,我现在说出来,是想保住性命,但我的话并不是假的,虽然这个世界里掺杂进了小说,但总体的走向还是和我所知的历史基本相同,我虽不能一桩桩一件件的如数家珍,但只要多一半的事儿,只要提个头,我还是能说出个大概来的。例如年氏即将进府做侧福金,例如太子将会在五十一年再度被废,例如谁会是乾隆?”
“乾隆?”讷敏自是知道宋玉的心思,见她拿乱来引诱自己,却是急乱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禁挑了挑眉,嘴角牵出了淡淡的笑容。
错了宋玉一见讷敏的神情,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的四福金可是与历史上的那个不同了,不只是弘晖一直活到现在,马上就快到娶妻生子,而且除他之外,四福金还有其他两个嫡子傍身,有这三个儿子在,她的心里必然是很有底的,更要命的是,自己之前还告诉她关于这方面的历史已经有所改变了,现在再去以乾隆是哪个来做引诱,自然明显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当然,”宋玉马上改换言词道,并不再去隐瞒钮祜禄氏的事儿,“以福金现在有三个阿哥傍身的情形,弘历就算是被钮祜禄氏生下了,能继位的可能性也不大,但世事无常,目前虽然大体的走向跟历史的相同,却还是有些改变的,有我在,咱们就可以将一些事情往好的方面改变,因为除了历史之外,那些与清朝相关的小说,我也是看了不少的。”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讷敏觉得自己听到此,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宋玉拼命的想着,想着还有什么是四福金会特别看重的,而对这个年代的女子来说,也就是孩子健康,丈夫宠爱并信任了,而这两样,她已经都有了,再想想四阿哥府中与自己所知不同的被改变之处,居然都是对四福金有利的,还有十阿哥居然没与八阿哥在一处,而是与四阿哥亲近起来,这都不由得宋玉不生出一种联想。
“你,”宋玉盯着四福金看,“是不是也是穿来的?”
“你在说什么?”讷敏本来是觉得宋氏不可能再说出新的内容了,结果却出乎了意料。
“不错,我明白了,就是这样,”宋玉却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事实就应该是如此,“你肯定也是穿来的,否则弘晖不可能没夭折,你也不会那么得四阿哥宠爱,哈哈哈,亏得我一直在找自己的老乡,没想到,你却就在我身边,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哈哈哈,还是你聪明,你隐藏的够深,怪不得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不顺呢,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前辈在,见我傻瓜似的在那里忙活,你一定看戏看得很爽吧?”
听到此时,讷敏当然也明白了,宋玉是把自己当成她的同类了,认为自己也是从三百年后来的,看着她在那里悲凉的大笑,讷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依旧以平静的面容相对。
“只是,”宋玉笑了一阵就停下来了,停下来又死死的盯着讷敏,“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份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可算是同胞吧,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就算不相互支持,至于也不应该落井下石,而你,已经不是落井下石了,根本就是在设谋害我,这是为什么?”
“你弄错了,”讷敏这时候开口了,语气淡淡的,“我与你并不是一样的,我并不是什么穿来的,我也没设谋害你。”
“到这时候你还否认,这有意思吗?”宋玉根本就不信讷敏的话,“你已经是嫡福金了,将来还会是皇后,这个地位是不会动摇的,看你不介意四阿哥到别人的屋里去,也不是要专宠的意思,那么为什么就偏偏容不下我呢?若你是怕我说出先机,夺了四阿哥的宠爱,你尽可以放心,我本来很欣赏四阿哥,想帮他的忙,若早知道有你在,我就不会去做那么多事儿,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四阿哥对我已经厌憎之极,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以后所求的,只是能安静过日,混吃等死而已,你不会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吧?”
“你现在求生心切,当然是会这么说,但真要是得了机会,只怕就未必会安静了,”讷敏又是淡淡的一笑,“不过,你放心,我此次过来,并不是来要你命的,我只是觉得你养病了这么久,或许能有所好转,现在看来,你却是越加混乱了,还该再多静养些时候才好。”
听到这话之后,宋玉微微松了口气,她虽然在为求生而努力,却一直在暗做准备,袖里也早藏了一把剪刀,只要看出讷敏有要下手的意思,就先发制人,现时虽多少放松了些,警惕之心却还是没去。
讷敏也想到了宋玉或许会做拼死一击,却知道只要有一丝生的希望,她就不会如此,而自己此次过来,也确实不是来要她命的,就算有四阿哥的话,讷敏也不会笨到选自己在的时候动手。
只是宋氏这回的倾诉,确实给讷敏带来了很大的震动,宋氏的话,虽然过于离奇,也过于荒谬,但讷敏却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但若真要她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小说之中,确实是很难。讷敏本来以为,能重活一世,是老天给自己的优待,若这个优待,只是一本被别人信笔胡写所操控,那可就是笑话一场了。
“福金,用些梅汤解解暑气吧。”李嬷嬷亲自端了一碗酸梅汤奉给讷敏,她是自小侍候讷敏一直到现在的,即使讷敏从宋氏那回来的路上表现得很平静,她还是能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嬷嬷额涅,你坐这儿。”讷敏接过酸梅汤,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到桌上,又示意屋内的其他人退下。
“福金,怎么了?”李嬷嬷关心的看着讷敏,“可是那宋氏又说什么混话了?”
“她是说了些话,混话也不少。”讷敏笑了笑,“但那都不值得我去计较。”
“福金,”李嬷嬷皱起了眉,不赞同的看着讷敏,“这尊卑上下的规矩,可是不能乱了的,您当时就该叫奴才进去,好生教训一下她的。”
“教训她的事儿不急,”讷敏又笑了笑,然后对李嬷嬷说道,“过几日,看着我不忙的时候,把吴大夫叫过来吧。”
“福金的身子不适了?”李嬷嬷立时急了,也顾不得再去理会宋氏,马上就站起身来,“这事儿可不能拖,奴才这就去叫他来。”
“不用,”讷敏叫住李嬷嬷,“我的身子没事儿,叫他来,是想问问八公主调养上面的事儿,只是我现在觉得有些乏,想歇一歇,又怕过后忙忘了,这才让嬷嬷额涅帮忙想着提醒的。”
“我就说福金犯不上去看那宋氏,”李嬷嬷上岁数了,变得有些爱唠叨,手上铺被褥的运作却是很麻俐,“她可是有失魂症的,偏您还要与她单独相处,现在到底累了心神吧,赶紧躺这儿好生歇一歇,若醒来还觉不好,我可是必要叫大夫来看的。”
“好,就依嬷嬷额涅的。”讷敏对李嬷嬷一笑。
虽然李嬷嬷是讷敏的奶嬷嬷,算是个能信得着的人,但有些事情,讷敏还是没让她知道,象是宋氏是因为什么犯了错,象是宋氏今天说了什么话,虽然受到冲击之后,讷敏真是想对人说一说的,可这种话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讷敏也并没有睡着,她躺在那里,只觉得思绪纷乱,心情低落之下,也并不去理会,只放任着自己陷入消沉之中。
但等到孩子们来请安之时,讷敏的脸上就又是一派温柔和蔼了,只是见到弘晨过来时,却忍不住将他拉过来,紧紧的抱住。
“额涅,”弘晨挣扎着,“快放开我,我马上就要进学了,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让人抱了。”
“臭小子,”讷敏伸手去拧了拧弘晨的面容,感受着他嫩滑的肌肤,“你长多大,也是我的儿子。”
“那大哥二哥也是一样,”弘晨看着在一旁偷笑着的弘昐,马上发扬兄弟友爱精神,“额涅也该抱抱他们。”
“嗯,这个提议好。”讷敏点了点头,并对弘晖和弘昐招着手说道,“来,赐福先来。”
“额涅,”弘昐忙摆手说道,“我身上赃,别沾到您衣服上。”
“少跟我玩心眼,”讷敏瞪着弘昐道,“痛快的乖乖过来,不然可就不只抱那么简单了。”
“臭小子,你等着。”弘昐见自家额涅的样子,就知道今次是躲不过去了,恨恨的看了弘晨一眼之后,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姿态走了过去。
讷敏没因弘昐的样子就放过他,紧紧的抱了一抱之后,又狠狠的揉了一下他的头,“就你爱做怪,抱你一下,用的着拿出这副样子吗?忘了你小时候尿我怀里的事儿了?”
“额涅又来了,”弘昐无奈的翻了翻眼睛,“总是拿小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的事儿来羞我。”
“怎么会没有呢,那样的事儿,你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讷敏再次用力的揉了一下弘昐的头,这才转而看向弘晖,“怎么样?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威胁你过来。”
“不用额涅劳动,”弘晖一笑说道,“我这就过来了。”
讷敏站起身来,弘晖个头已经不小了,不站起来,她可不太好抱,而拥着这个前世早早就离世的大儿子健壮的身子,讷敏在抱过两个儿子之后就已经平稳下来的心态更加坚定了,管他什么真实不真实,管他是不是小说,现在是我们生活在这里,只要我觉得他是真实的,那他就是真实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虚不受补
第一百六十章 虚不受补
抛开了心中的杂念与消沉,讷敏的心境又坚定而明朗了一些,对宋氏的处置也不再有什么犹豫了,其实之前她已经有所决定了,虽然在刚发现宋氏被别的灵魂占了身时,讷敏曾经想过要留着她来牵制李氏,外加可以占据一个侧福金的位置,更是想借由她,对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能有所了解,但四阿哥既发下了话,又是为了对十三阿哥能有所交待,以宋氏能起的这些作用,还值不当讷敏去保她。
只是因为又有了硕王和齐王的事儿,让讷敏决定在动手前先与宋氏谈一谈,这才因她的话受到了的冲击,不过在想通并摆脱开之后,讷敏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宋氏,确实是不能再留了。
一来,是为了排除异已。以前宋氏不敢说出自己的来历也就罢了,现在她豁出来了,若让四阿哥知道她有那样的身份,掌握着那样的先机,虽未见得会动摇讷敏的地位,但也说不准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这宋氏对自己可是并不怎么友好的。
二来,讷敏自己就是重活一生的,也掌握着先机,在已经加以注意,避免多做改变以致影响到四阿哥继承大统的结果之下,还是有些事脱出了掌控,就更别说宋氏这个与自己不是一条心、又爱多生事端的异数了,经历过十三阿哥的事儿之后,即使四阿哥没发话,讷敏也不想再留着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发生变数的人了。
虽说宋氏还多知道一些还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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