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话。。。。。。是我说错了,您说的对,福金对我已经够优容了,她让我到别院来休养,允许我家里人来探望,我很是感激,等这个孩子平安生下了,我一定会好生尊敬她的。”
“爷,”年氏将手从四阿哥的衣襟上往上挪,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不是要污蔑福金,我是太害怕了,小格格的夭折,让我痛彻心脾,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爷,其实,我比谁都希望这事儿不是福金做的,可是我太害怕了,从知道怀上了这个孩子开始,我就一直担心会又一次失去,我不想失去,我想生下这个孩子,他是我和爷的,是我的期望,是我的指望。”
“或许爷是对的,”年氏低缓着语气,“您和福金夫妻这么多年,您对她必定是了解的,既然您说这事儿与福金无关,那我就相信与她无关,可是爷,小格格的夭折却也不是假的,如果与福金无关,那就必然是和别人有关,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引我误会福金,让我和福金不和。。。。。。”
“好了,你别想太多了,”四阿哥想到年氏身子的病症,想到自己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能将此告诉她知道,语气也微微缓和了些,“想太多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好生休养,多余的事儿,不要再做了。”
“是,”年氏的心里一灰,嘴里却柔顺的解释,“其实我对饮食用具小心是有的,却并没有让人在外面乱说,是我娘家那些下人们不晓事,我知道后已经责罚他们了,他们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原本也是要跟爷解释的,可最近可能是因为怀身子的影响,我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见到爷又激动了,这才口不择言,还请爷不要跟我一般见识,等我见了福金,也会跟她请罪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不是“老乡”
四阿哥带着弘晖和弘昐扈从着康熙出发往塞外去了,同去的还有三阿哥、七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二十阿哥,还有十三阿哥也照例在其中。
对十三阿哥,大家品评了多年,还是没太弄清康熙到底是个什么意图,说是依旧厌弃吧,却封了他贝子爵,每逢出行,也还是必带着他,说是已经复宠了吧,却并不交给他什么重要差事,年节万寿时,他府里送上的礼,也从没得赞一声。康熙的这种态度,让大家对十三阿哥的态度也不好拿捏,只能是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四阿哥则相反,虽然早些年有过一些不利的评语,但自一废太子开始,康熙对他就一直在赞誉,又封了他亲王,将年家一门转到他的门下,并赐了年氏为他的侧福金,当然,这些并不等于康熙有意要将皇位传给四阿哥,从他派给四阿哥的一些差事来看,也不象是在培养储君,四阿哥自己也从没表示出要争储,大臣们也不认为,以四阿哥的性情,会合适当储君。
可即使这样,四阿哥的一举一动,以及雍亲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引起许多人的关注,硕亲王府和贾家的际遇,也让他们明白了,四阿哥即使当不了储君,却也不是好惹的,当德妃插手雍亲王府内宅之事的消息传出之后,大家本以为这回能看着雍亲王府的热闹了,事实上,也确实很热闹,四福金素有贤惠敦厚的名声,雍亲王府的内宅也一向安静祥和,不想却被婆婆打了脸,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要如何应对和反击。
结果四福金并没有反击,所做的应对也并不激烈,倒更象是示弱,不过,想想她这也是无奈之举,不管怎么说,德妃都是她的婆婆,除了以让年氏到别院养胎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外,四福金又能做什么呢?就这样,年家还要往出放风声呢,再做别的,也只会什么都是错了。
不过,世上的事情都是相对的,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四阿哥和四福金不受德妃待见,在皇上那儿却得到了弥补,四阿哥被点入扈从队伍中不稀奇,他虽然多留在京中,却并不是被皇上不喜,而是要让他处理政务,稀奇的是,四阿哥的两个儿子也被招去随驾,这在皇子中可是难得的恩宠,不由得大家不猜想,这应该是皇上对他和四福金受委屈的补偿。
当然,大家认为四福金受委屈了,并不是相信她对年侧福金没有加以暗算,这妻妾不和,互别苗头,用些手段的事儿,在大户人家里都不稀奇了,更何况是皇亲宗亲,每年夭折的那些孩子,可未必个个都是正常死亡的。四福金虽有贤惠敦厚的名声,可能将雍亲王府料理的妥妥当当,也必不是个没有手段的。
大家认为四福金受委屈,一是年侧福金的越级上告,二是德妃的出手干预,从来只见男子有偏向妾室的,这婆婆向着妾,为难正经儿媳妇的却是少见,而德妃一向对四阿哥和四福金如何,也是被人看在眼里的,自然认为德妃是借机为难,不是没有人想过要借此生事,搅浑了水摸鱼的,可康熙点四阿哥及其两子扈从圣驾出巡的诏令一下,那些人都暂时停下了动作,决定观望一阵子再说。
年氏的动作也停了,经过四阿哥险些不让她再加雍亲王府的事情之后,她那一颗爱恋的人受到了打击,有些灰了的同时,却也生出了警惕。
亏得自己还知道劝年羹尧不要左顾右盼,要定下心,认准四阿哥,以后才能建功立业,为自己做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却忘了年羹尧后来被雍正所杀,除功高震主外,还因为他态度实在骄狂,而现在自己也犯了这个错误。
是,自己是康熙亲赐的侧福金,哥哥年羹尧也为康熙所看重,年纪轻轻就成为封疆大吏,这些都是自己的优势,是四阿哥会高看自己一眼的本钱,但本钱用过了是会蚀的,帆扯足了船也会翻,而四阿哥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他虽想要年羹尧的效忠,却不会因此就勉强自己太多。
自己当然是委屈的,自己的女儿也肯定是被四福金害的,自己现在所怀的孩子,四福金也不会想要放过,可是这些自己虽然明白,四阿哥却是不信的,分开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是那么相信四福金,自己是能往他心里种怀疑的种子,却总要有引子将其激发出来才能见效,光凭嘴说,就指望着他能认同,是不行的。
只是,要找这个引子,却并不那么容易,四福金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年氏早先怀疑她也是穿越过来的,因为有关她的历史被改变了许多,弘晖没夭折,反而娶了妻生了子,除他之外,四阿哥还另有三个嫡子,包括那个本来应该是由生出来的乾隆皇帝,更主要的是,历史上的雍正皇帝,对他的妻子有尊重是可能的,但这般爱重却是不应该的。
可是这次重新穿越回来之后,经过了默默的观察和研究,年氏觉得自己以前的猜想错了,这个四福金与自己不是“老乡”,她不是个穿越者,至少不是从现代穿回来的,掌握着多出三百年的知识和见识,又是受过教育的自由女性,就算再怎么低调,也都应该是有迹可寻的,而四福金却是没有,她对这个时代适应的天衣无缝,与这里的人相处起来,也完全没有一点儿生涩,对奴才们虽并不暴虐,上下尊卑之分却拿捏的十分妥当,完全看不出受过有一点“人无贵贱,生而平等”的教育。
虽然认为四福金不是穿越者,但年氏还是觉得她的身份很可疑,也猜想了好几种可能,只是都没有迹象和凭据可以证实,索性也就不再去多费工夫了,反正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有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背景,与自己有杀身之仇是没错的,害了年氏一个女儿,又要再害自己的孩子,也是没错的,而自己与她的对立,已经没有可能挽回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没那么容易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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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没那么容易过人的
讷敏也没想要和年氏缓和,从前世到今生,年氏对她可是都没存着善心,讷敏不是圣人,做不到“以直报怨”,以德报怨就更不可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讷敏对年氏还真没做出什么直接的报复和伤害,从开始到现在,她算计的都是人心,年氏进府时的雄心,见四福金赐下会导致她过敏之物而生出的陷害争宠之心,因为四阿哥对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所起的不甘之心,还有对四福金不可避免、在怀上身子时也越发加强的提防戒备之心,这些都是在讷敏的意料和掌控之中的。
此次事件也是一样,虽然年氏在女儿夭折后,性情有所改变,但她的心思却还是不难猜,手段也没什么翻新,还是一心要戳穿自己的谎言,要让四阿哥了解到自己本性的恶毒,要让四阿哥知道自己一直在迫害她,迫害她失去了小格格,迫害她险些失去了性命,现在她又怀孕了,自己就更不可能放过她。
只是年氏有一件事想错了,她以为小格格的夭折是自己所害,以为她身子的虚弱是自己所害,她所欠的只是证据,如果有了证据,或者是能引得四阿哥怀疑,让他去查,自己就将无所遁形,却不知,这些都不是事实,自己并没有对她下过药,她身子的虚弱确实是她自身的原因,而这些四阿哥知道得也很清楚。
所以,年氏现在诬赖四福金越多,四阿哥就越觉得她无理取闹,她到别院之后的行为,四阿哥就更会觉得愚蠢,这也是讷敏算计好的。当年家传出那些不好的风声时,她也只是将其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而不是完全的扼止,除为了让四阿哥看到自己的委屈和容忍,也为了让世人看到自己的不完美。
讷敏一直以来的名声都很好,雍亲王府的名声也一样,但有时候好得太过了,反倒不是件好事,为了一个大将军王之位,很多人都在睁大眼睛,新一轮的站位也已经在暗地里展开,四阿哥虽然没要去争,可架不住要争的人会将他视为对手,与其让别人给他栽赃些更不好的,倒不如自己主动露出些短处来。
雍亲王府嫡福金对怀了身子的侧福金有暗害之嫌疑,虽被许多人在嘴里嚼着,嫌疑终究也只是嫌疑,并不能做以确定,即使有德妃的插手,因为她以前对雍亲王府的态度,更是会让一些人理解成为,四阿哥和四福金是遵从孝道,才诸事听命的。这样似是而非的短处,当然是比别人有可能诬赖栽赃的好百倍千倍不止。
讷敏的这个打算并没有瞒着四阿哥,有幸能重活一次,她再不会默默的奉献,四阿哥也早分析过当下的形式,对自家福金遇到不利之事,却并不自怨自艾,而是能想到反过来去加以利用,自然很是赞叹,对她一向良好的名声受损,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由此对额涅更加灰心,对年氏也更加不满。
年氏却是一心沉浸在情爱和复仇之中,纵然知道些历史,也认为这几年四阿哥只要保持低调就行了,这也是他最终能得到胜利的根本,所以,对其他的时局情势,年氏并没有去在意,更不会细心加以分析,结果就是,四阿哥和讷敏越来越默契,而她,不管是宋氏,还是年氏,都没能获得四阿哥的心。
讷敏当然知道年氏所犯的错误,也当然不会去加以纠正,既已让她在别院自主生活了,自己也不必再多去理会,还有许多事情有待于她操心,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八阿哥病了,和前世一样,是伤寒,也和前世一样,是病在畅春园附近他的园子里。
“八福金在那边吗?”讷敏问来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