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看不出我的拒绝，莫青又补充道，“总而言之，绝对不能找像赵留羽那样的，不然几辈子的眼泪都不够你流的。”
“知道了。”我笑了笑，心想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以后我要是找了那样的男人，那真是我倒了八辈子霉了。
后来莫青又牵着我到处晃了晃，到处跟别人说，“你看小欣儿是不是很可爱？呵呵呵呵~我也这么觉得~”
虽然觉得很丢脸……但是我还是陪着笑。跟赵留羽比起来，莫青更像个好人，我不想给他难堪。事实上看习惯了，也不觉得莫青那身装扮那么刺眼了，确切地说，他引领着时代的潮流，走在了时尚了尖端！
如果他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的话，那就是太尖端了。
“莫青哥哥，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我会被骂的。”我拉拉莫青的衣服道。
莫青有些为难，“可是小欣儿，你是留羽带出来的，不跟他打个招呼就走了？”
“嗯。”我点点头，“妈妈教我，不能给别人添麻烦，现在留羽哥哥有事，我不烦他。”并不是讨厌，只是对于我来说，赵留羽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我想要这个朋友，也注定了我们之间会有一条鸿沟，既然如此，还是早早放弃吧。
“乖孩子……”莫青摸摸我的脑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你这孩子跟留羽小时候简直一个样，特别懂事，特别可爱，特别讨人喜欢。”
“只是……”
只是世事无常。
“欣儿，你以后千万不能学留羽，也不要跟他那样的男孩子好知道吗？”莫青没有说下去，蹲下来拉着我的小手认真地对我说。
“嗯，欣儿知道了。”我点点头，却忘了，世事无常。
☆、第十二章 爱情与挫折
什么是爱情？之前连朋友都没有的我没办法考虑这个问题。父母的感情并不好，父亲是个很古怪固执的人，重男轻女。而母亲则有些神经质，常常表现得软弱，却又歇斯里底。父亲坚持要再生一个儿子，而母亲却抱着我嘶吼拒绝，这种情景在母亲没有妥协之前时常上演，而我太小，只能望着他们的争吵流泪眼。
母亲说，你只是在勉强我，你不爱我。而父亲说，你不愿意满足我，你真的爱我吗？
他们说得对，那不应该是爱情，虽然最后他们的争执在我的弟弟的出生之下宣告终止，但是他们让我明白了，那不是爱情。
人总是自私，他们总想要以爱为名让对方妥协，但是我知道，那并不是爱情。爱情到底是怎样的，我并不清楚，直到郝佳出现后，我就在想，爱情大概就是那样吧。
我没有办法不去这样想，不然我就无法解释自己的向往。没有交过朋友，没有被父母爱，没有被弟弟尊重，没有被长辈期许，能得到的感情，一个也没有，我到底要把这份心情怎样对号入座？
我爱花，也爱爱花的人，我只能认为，这是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的感情。
我只能认为这是爱情，至少，我的爱情比赵留羽的更贴近真正的爱情，我是这么想的。
爱情，从来都不能被分享，所以我心目中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肯定着自己的想法，生怕自己会有所动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男人的背影，就像他的背上被涂了强力胶水一样。
他说，他叫李瑞，不叫郝佳。
快到楚府的时候，我千推万辞地让莫青回去了，当我还没踏进门，就看见有几个人在门口专门等着我，气势汹汹——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李瑞。他温和的眉目皱着，眼神很着急，却也让人觉得好看。
“我听离说到你，你这丫头，进府才多长的日子，就叫人抓了把柄。”李瑞忧心忡忡地说着，拽着我的手把我往里拉，“私自出府这种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可你偏偏被四小姐盯上了……”
他的话仿佛棉花一样在我的一双耳朵里灌来灌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直到不小心瞥见旁边的丫鬟脸上那兴灾惹祸的嘲弄，我才惊醒过来，站住了脚，往后退。
可是我身板太小了，这么点反抗约等于无，只不过让李瑞由拉改拖而已。
欣喜来的快，散的也快，眼前分明站着的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可是对方冷漠的样子却像针扎一样把我扎得生疼。
“我没有私自出府，是赵二公子带我出去的。”
“哦？你一个小丫鬟，人家是川王府的郡王，为什么别的人不带，单单带你？”一个丫鬟尖酸地问，被李瑞瞪了回去。
“恰好馨兰园里没人，公子他说想到处转转，但是有对这附近不是很熟，就叫我带路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借着自己年幼的外表装着天真无知。
但是事情却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总而言之，你先去趟四小姐那里，别的什么另外再说。”完全的漠视，我就这样被丢到了楚纤面前。我知道郝佳不认识我，但是被这样对待我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跌跌撞撞地被推倒在地，我的眼里还满是李瑞离去的背影。心里空空落落的，隐隐难受，不知道这痛究竟是来自李瑞的漠视，还是楚纤的威胁。
他本来就不认识我，所以我不能怪他，我这么对自己说着，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把门关起来。”楚纤拿着皮鞭，脸色不是很好看，我隐隐觉得，也许事情并不如表面那样。我回过神，抬起头来，看着立在楚纤身边的，竟然是那天拦住我的那两个丫鬟。她们阴冷地望着我，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门被猛地砸上，楚纤一脚踩到我的手上，我知道就算求饶辩解也无济于事，于是忍住痛没吱声。
“行啊你，年纪小小的，花样蛮多？”楚晓笑着，笑得发冷，“你们，看清楚了，那天在附近鬼鬼祟祟偷看的，就是这丫头？”她说着，用鞭子硬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把脸面向那两个丫鬟。
“就是她，这个小蹄子，那天我看到她了，可这丫头身子小，怪灵活的，一下子就跑没了影。”她的语气很肯定，带着兴灾惹祸的笑。
她们在说谎，那天，是巧巧带我跑开的。至于说谎的原因，我懒得猜，因为实在太明显。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永远都难以接受挫折，即使最开始是自己挑起事端，但是对方若没有低声下气到满意的地步，就觉得吃了亏。
“奴婢一直在馨兰园伺候五少爷，不知两位姐姐说的是何事……”我不温不火地说着，眼底却是释然。
“别想蒙蔽本小姐，你这贱人，我看哪，天生就是狐媚的货色。先是勾引楚晓，然后又借着这块踏板勾搭川王府的公子是不是！”楚纤挑起嘴角，脚下用了全力，“你一定是用那天的事情吸引留羽的注意，恬不知耻地想勾引他是不是？不止是留羽，赵决你也不准备放过吧。”
“给我狠狠地抽她。”她冷哼，把手上的皮鞭丢到那两个丫鬟面前，她们连忙捡起来，相视冷笑。
她们从来都没想过要手下留情，一上来就下了狠手，我只觉得脑袋一荡，身体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觉。没有给我细细感受这疼痛的时间，第二下，第三下也接踵而至，我张着嘴，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办法发出。
“不要觉得我不心疼人，你连小香的未来的夫君都敢勾搭，这楚府可没人同情你。你也不要指望赵决会来救你，现在小香已经把他给缠住了，你今天可以慢慢享受。”楚纤平静地看着已经意识渐渐模糊的我，难得的像个大家闺秀般端坐在了我面前的红木椅上。
好疼，这是和以往不一样的疼，没有了法律和道德的限制，人已经因为嫉妒和虚荣变成了野兽。
果然，什么改变都没有，我救不了自己，也不会有人来救我。这种事，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没有交过朋友，没有被父母爱，没有被弟弟尊重，没有被长辈期许，能得到的感情，一个也没有。就连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爱情，也离我远去。
楚晓还好吗？他总是对我很凶，我在想，是不是没有我他会更心平气和一点。
和我掉进水里的时候一样，就算我死了，会为我伤心的人一个也没有，就算我再怎么爱着，也没有，没有任何人，是属于我的。
我勉强地睁开眼睛，一道狠狠的力量抽在我背上，让我喉头一甜，涌出了血腥味，而我至始至终也没有叫出一声。
没有人会在乎我，我早就明白，那我只是想为自己活着，成不成？
门被猛地推开，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头看看到底是谁，我只是觉得好吵，好吵。但是我可以感觉到，我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衣裳很暖和，还带着淡淡的花香气。
我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裳，脑袋不停地往里钻。郝佳的影子第一次在我心里模糊了起来，代替它的，是一股暖和的香味，让我欲罢不能。
眼泪不知何时从我的眼角滑落，而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
☆、第十三章 温暖与疑惑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其实我没有穿越到楚府，而是在那个湖边不小心睡着了，醒来之后，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回到家，过着原本的生活。然后我不知道是怎么没想明白，找到郝佳那里，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对他告白了，可结果却是……郝佳突然化身成李瑞的样子，不耐烦地拽着我的手对我说像我这样的人他根本看不上眼，要把我丢到地狱里去……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想喊，却喊不出声，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馨兰园里，面朝下地趴在床上，浑身都在疼。然后我看到伴在我床前的，是一个很是美丽的女子，穿着水蓝色的衣裳，一双眼睛跟秋波似的，好看极了。
她是谁？我愣愣地看她，难道她是哪里的女侠，救了我？那么说，那天把我揽进怀里的也是她么？我想着，望着她顿生一阵暖意，但是马上我知道不是，因为她俯下身来看我的时候我闻出来味道不一样。
“瞧瞧你，流了好多冷汗，真可怜。”女子软言细语地说着，一边帮我擦汗一边唏嘘不已。见我意识已经清醒了些，才起身对门外喊，“公子，欣儿她终于醒了。”
她话音才落，一个熟悉的身形就猛地推门而入，我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赵留羽。他还是俊美的不可思议，只是表情严肃得很，让人顿生怯意。
“欣儿，还疼不疼？”他马上蹲在我床边，小心地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生怕我还得了什么并发症。
“不疼。”那是骗人的，怎么可能不疼，不然你去给人甩十几鞭子。不过我不想给别人惹麻烦，我能忍的，就自己忍下来。如果我能做个好孩子的话，就不会那么招人讨厌了，就是这样没错。
赵留羽听后眉头一皱，“不小心”碰到我背上的伤口，我疼得整个人一抽，抓紧了床单，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她没见过赵留羽如此，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难道她眼花了？不过这个小女孩真是可怜，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背上已经血肉模糊，地上亦是一滩血，她当时还以为，这个孩子肯定活不了了。可是也不知这女孩是什么来头，让公子这么紧张，王府也不回了，抱着她找到莫青，两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马上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