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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重要的是，他似乎并不打算大开杀戒，所以诸如我们这种小人物到底要不要留下这种问题根本就不在他关心的范畴。
“等等，让我送你们出去。”赵留羽也跟了上来，留下上官齐云一脸诧异。
“留羽，你还没看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你该留下来！”
“我等会会回来。”冷冷地话语算是勉强地回答，他连头都没有回。
“留羽？”上官齐云狠狠地皱着眉头，“欣儿妹妹只是回去而已，而且不是有楚晓公子陪着么，伯父他现在可是在面对那个杀人魔头啊。”
她以为赵留羽至少会解释一下，但是没有，他就这样走了。她，永远只能跟在他后面，她以为最终会打动这个男人，但是看到他为了一个小丫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的脚像是灌了铅了一样，抬不起来。
和上官齐云那复杂而又充满纠结的想法不同，此刻我的脑中布满了同情的黑线。姐姐啊，那位魔头就是给赵留羽请来的，你要他为这个担心？那真是天煞的不可能！
出了门，才发现夜是那么漆黑。“莫小仙”里没再传出喧闹，这个世界静得像是全人类死光了一样。
看着紧紧地跟在后面的赵留羽，我突然有点害怕。做了坏事，就会害怕东窗事发，我这心理素质真心该提升提升。
“少爷，我还有话跟留羽哥说，你在前面等我吧。”我满脸堆笑，原本以为楚晓不会同意，可没想到他很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便走了。
不清楚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他那眼神，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现在也管不了了。见楚晓走远，我马上回过头去对身后的那个人道，“你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够了。”
“怎么，怕我们的事被你的楚晓少爷知道是不是？欣儿，我才刚觉得你比我想象中的大胆，但是为了你的少爷就变胆小了是么？”赵留羽笑盈盈的，像只偷了腥的猫，但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怪不舒服。
“你说得对极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回去吧，王爷还等着你呢。”
“别跟楚晓回去。我之前也说了，别回楚府。”他先是顿了一会，收敛了笑容皱起眉头。
恍恍惚惚的，我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之前暖黄的光照着，再加上他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还不是很明显，现在看他的面色沉了下来才发觉真的有些苍白。
我有种想要马上带他去大夫那里抓药的冲动，也有种想要马上把他放倒在床上让他好好躺一会的冲动……呃，我这里说的放倒是指很单纯地放倒！
不过，我想这些上官齐云会做的比我更好，反正不是上官齐云也会是其他女人，用不着我在那惺惺作态。
赵留羽就这样跟了出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男人不就是这样，一开始把你当氧气，然后把你当空气，再然后把你当二氧化碳，最后把你当一氧化碳的时候就说明彻底玩完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有知识有文化的好青年，我不能被表象迷惑，而是该透过现象看本质。
这血淋淋的本质，我个人认为说什么也不该流我的血。就算流了我的血，也该自己在自家被子里流，然后在外面还是得咬着牙把吐到嘴边的血给咽回去！
基于上诉论点，我硬生生地把那两股不合时宜的冲动给忍了回去，并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好像也说了，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凭什么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觉得这凭什么？”
“我当然要回楚府，我当然要跟楚晓少爷回去。”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楚晓少爷，已经向我提亲了。”
这不算谎话，应该不算，只顶多只能算善意的谎言。
这么在心里为自己辩解着，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我，我决定答应。”
我觉得我的心跳有点不正常，但是不管再怎么去感受都还是弄不清到底是跳得快了还是跳得慢了。
这时，我只是想单纯地找个借口，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为楚府带来了一场血光之灾。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赵留羽一直就这样没吱声，兴许是说了谎之后的心虚，也兴许是别的什么，我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他一眼，却发现——
他，赵留羽，那个很风骚的赵美人，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不愧是赵美人，倒地的姿势都很优美，要是换我倒在地上，估计就是往后一仰的事。可他不同，倒得特别有韵味，长发飘飘，感觉很适合去做洗发水广告。
但是，他倒在地上，却没有起来的迹象……
“你怎么了？”我有些慌了，再顾不上矫情，连忙跑了过去。
说实话，在我的心目中赵留羽是不可能这么脆弱的，我潜意识地根本不相信他会弱得晕倒，话说他又不是林黛玉美眉！
但是，我怎么会这么的……慌了手脚？
“放开公子！”我还来不及英雌救美，一个人影就这么跳了出来挥开了我的手。
是明水，是横眉怒目的明水。
“他……”我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想说明一下情况。
“我都看着呢，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水冷冷地说，脸阴沉的像刚死了爸妈，而凶手就是我，“欣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责问着，扶起赵留羽，有些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公子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烦恼痛苦。”她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也没看过一个女人，像你这样狠的心！”
我这样……狠得心？我怎么狠心了？
赵留羽才是花心大萝卜，我顶多就一只绵羊群里的小羊好不好，我不肯把自己的真心拿出来给他作践，那就叫狠心了？还是说不低声下气到他们满意的地步就不行？
我是爱他，但是要我为了他什么都不顾的话，那也得是在他也爱我的前提下，爱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糟践自己。
想想，要是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你还凭什么指望别人来爱你？我只是这样也错了？
“欣儿，你在偷听他们说话的事，公子是清楚的，可他就这样让你偷听。所以我想你也知道了，公子在修炼《耀清真经》的事情。”明水说着，样子总算是平静了一点，可总有种玉石俱焚的味道。
我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她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见我一脸茫然地样子，明水苦笑了一声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要修炼《耀清真经》，在完全练成之前必须做到心静如水，戒贪嗔痴恨爱恶欲……也就是说，公子他现在不能动情也不能动怒，不然轻则遭到反噬，重则散功甚至会丢掉性命，你明白了吗！”
“公子喜欢去找你，我不反对，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伤神气愤。欣儿，你总有一天会把公子害死！”
面对明水的怒意，我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办法反驳，脑子也像是烧坏了一样一片空白。
原来，孟无惑之所以被人称为无情公子，是这个原因啊。
明水再没看我一眼，扶起赵留羽消失在了夜色里。楚晓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连忙赶了过来，却发现只剩下我一个人呆站在那，便静静地走到我面前。
我打了个激灵，抬头看楚晓——每次看到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我都觉得特别能冷静下来。
“少爷，上次你说得成亲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我……还是不能答应。”
☆、第三十六章 过后与失火
我以为楚晓会对我冷笑，然后说，是吗？
我以为楚晓会皱眉，懒得理我。
我以为楚晓会有那么点生气或是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但是他只是点了点头。
“先回去吧。”话语还是保持了楚晓简介的一贯作风，不温不火，不缓不急。
他若是出家当和尚，肯定是个奇才，方丈之位非他莫属！
“欣儿，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快答复。他，不会为了你留一辈子，但是你的人生才刚开始。”
“我，我知道，但是……”我淡淡地露出愁容，想装装小文艺。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噢，神啊！他果然知道，知道我垂涎于赵留羽！
面子里子都没挂住，以至于我突然有种想撞豆腐自杀的冲动。
而且，那个但是还没说完。但是，你还可以找个更好的，没必要跟我这种没有前途的人混在一起。
我对楚晓好，是不求回报的，也从来没想过要把他养大了来给自己吃什么的。我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都想他好。想他身体健康，想他开开心心，想他儿孙满堂，想他长命百岁，成了一个老爷爷还能“嗯哼”“嗯哼”地教训他的子孙后代，然后心满意足到内伤。
我这样的吧，既然已经悲戚戚地爱上什么不该爱的人，就不能再耽误自己人的终生幸福，不然那得多缺德啊。
但是，这个但是后面的内容我始终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是真心爱他的。”
“我知道。”
“我已经决定要自己闷着守寡一辈子了。”
“随便你。”他白了我一眼，“你要做什么决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特地说给我听。所以，我要做什么决定也轮不到你来插嘴。”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怪你。”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不知道是在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不过，我现在才发现，楚晓的心，就跟个明镜似的。原来不擅长表达的人，都把事情看在了眼里。
回去之后，对于我跟赵留羽的那点破事楚晓是只字不提，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得以在画儿姐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
还有几天，赵留羽就要走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没什么好难过，也没什么好心虚的，我爱他，所以我会把他放在心里一辈子，这样也算够对得起自己的初恋了。
以后等我成了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太，我还可以拉着别人说，“哎，你别看我这样，老婆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罗曼蒂克的哟！什么，不知道罗曼蒂克是什么东西？你OUT了！”
想想看，要默默地一个人把爱放在心底一辈子，这么有情调的事情，竟然是我干出来的，这说出去……得多感人啊！
只是，明水的话也还在我的脑海中盘旋着，像是一朵不详的阴云。
不能动情也不能动怒，轻则遭到反噬，重则散功丢掉性命。
但是，我想不会有事的，他又不是真的爱我，只不过是被我的抗拒给稍微气到了一下而已。就算我什么都不顾了去看他，可到最后让自己的感情就这样泛滥成灾的话，对我对他都没有好处。
唯独是赵留羽，我不想让他在最后还看到我软弱的难看样子。
“欣儿，你可真是悠哉啊。”楚海对着我摇摇头，叹气，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我琢磨着，这世上就他最没资格摆出这嘴脸。在人民的队伍里就尽情地得瑟，一遇到敌人就马上投敌卖国的家伙，肯定是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有节操。
“离姐姐现在可不在我这里，你白跑一趟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不给面子地说到了楚海心坎上，然后看着他那张白白的小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谁跟你说这事呢，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