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霞说话从来不客气,而说到这里,随即转眸看了眼在场的其他人
“并且,要我说啊,这能陷害王妃的人,就是府里的!”
“府里的?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秦玉霞说的斩钉截铁。而她的话顿时引来乔鸢儿的惊呼。随后,甚至于坐在角落一直没说话的白美兰也忍不住插话
“哎,可不是么,这要真是王府里的人,那可真是有够大胆的!”
“哼,没胆子能杀人么?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陷害成王妃,反倒惹了祸事!”
应着白美兰的话,秦玉霞再次冷冷唾了一句。而此时,就在大伙儿说话的时候,韩落雪若有似无的瞄了众人一眼,接着温和的一笑
“呵呵~,行了行了,姐妹们快别说了。反正现在王妃姐姐证明了清白,我们还想那些事儿做什么?再说了,现在王爷也回来了,并且听说对于这件事儿王爷还是很重视的,今天一大早便请来了刑部的仵作过来检验尸体,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抓到真凶。大家也别太担心了!”
韩落雪语带安抚,随即便让人端上酒菜。用饭时,虽然气氛还算不错,可偶尔的瞬间,还是隐隐透着一丝诡异。而聂瑾萱却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随后,酒足饭饱,聂瑾萱也不废话,简单的和韩落雪以及乔鸢儿等人说了几句,接着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凝香苑。
可接下来,就在聂瑾萱推开房门的瞬间,却微微一愣,接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来干什么?”
都有嫌疑
房间里,一灯如豆。
殷凤湛静静的坐在桌旁,抿唇不语。昏黄的烛火映着他那俊美绝伦的侧脸,冷凝中带着一抹魅惑。
他是那么迷人,即便浑然的拒人千里,却依旧掩不住最致命的吸引。可不知道为何,看着眼前的他,聂瑾萱却觉得莫名的火大。
聂瑾萱没什么好脸色。而此时,听到声响,坐在房里的殷凤湛瞬间眸光一挑,看了眼门口的聂瑾萱,接着似有若无的撇了下后面的小秀
“小秀,你先下去吧。”
看出殷凤湛的意思,聂瑾萱转身打发了小秀。而等着小秀一走,聂瑾萱随手关上房门,接着便默不作声的往梳妆台的方向走
可随后不等聂瑾萱坐下,便只听一直沉默的殷凤湛忽然开口道
“为什么去漱玉轩?”
“韩侧妃让我过去吃饭。”
“就你自己?”
“大家都在。”
坐在梳妆台前,聂瑾萱头也不回的应着身后男人的问题。可话落,聂瑾萱却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接着瞬间转过身子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对眼前的男人并不熟悉,可聂瑾萱知道,殷凤湛是一个冷漠却异常深沉的男人。他不会多说一句废话,更不会无聊的在这里平白的等自己。而此时,他既然这么问了,那定然是有问题的!
难道是为了那件杀人案?还是说,他已经怀疑这件事祸起萧墙,是后院儿的那几个女人干的?
聂瑾萱猜不透殷凤湛究竟是何用意。但随后还是将刚刚在漱玉轩的事情说了一遍。
……
聂瑾萱说的很详细,甚至连当时在场的每个人的表情和反应都详细描述了一遍。而等着话落,随即瞬间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是怀疑这次的杀人案,是她们其中的一人所为?”
“可关于这件事儿,我觉得事情并非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毕竟你想,如果是她们想要嫁祸我,大可以用别的办法,总也不需要因此去杀一个无辜的人!而且,一旦出了人命,那事情就闹大了,陷害成功倒也罢了,可一旦不成功,定然引火烧身!”
说出心中所想,随后聂瑾萱敛眸接着说道
“所以,简单来说,如果对方单纯的只是陷害我,那么这个计划无疑是有漏洞的。可如果不单单是嫁祸我,那对方的目的又会是什么?我听说那个死者名叫王福,是……”
聂瑾萱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而眼下她之所以会当着殷凤湛的面儿说了这么多,原因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聂瑾萱直觉的坚信,不管陷害自己的人是谁,但绝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让聂瑾萱没有想到的是,这边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眼前的男人却瞬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走
“所以,我觉得……喂,你……”
先是一愣,随后聂瑾萱的火气顿时又涌了上来。接着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直接拦住了向外走的殷凤湛
“你站住,我还没有说完!”
聂瑾萱被气的脸色发青,可闻言,殷凤湛却只是敛眸撇了她一眼,接着瞬间一个大步欺身来到聂瑾萱的面前
“本王还用不着你来命令!”
这一次,殷凤湛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动手,可居高临下的气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随后,等着这话一落,殷凤湛便也不等聂瑾萱要说什么,便再次迈步往外走……可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猛的停下了脚步
“另外,本王虽然放了你,但也并不能完全证明,你就是清白的!否则,为什么连我东陵第一仵作孟显都确定不了死者的死亡时间,而你却说得那么清楚?除了凶手,本王可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而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冷冷的开口,话落,站在门口的殷凤湛瞬间侧眸撇了聂瑾萱一眼,然后便扬长而去。
波澜不止
凝香苑波澜不止。而此时,同样的夜里,宸王府后院儿某间房里,也隐隐传来一阵细微的说话声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这事儿要是露了,到时候我就完了!”
“不用急,现在还没有人怀疑到咱们头上,大可不必如此,你先冷静冷静。”
说话的是两个女人。而相较于第一个女人的紧张不安,随后应声的女人显然更加冷静一些。不过很可惜,她的话却并没有让对方松口气,反倒是更加焦躁起来
“哎哟,冷静?我冷静的起来么?!你今天没听到韩落雪那个践人说什么吗?王爷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甚至还请了那个什么孟显,估摸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查到我们头上……当初我就说,这事儿闹大了,扳不倒聂瑾萱那个疯婆子不说,反倒会落得一身腥!可你却总说没事儿,现在可好了,你说要怎么办吧?”
“然后还有韩落雪那个不要脸的践人,她比聂瑾萱那个疯婆子更可恶。你瞧瞧她今晚上弄的这一出,明着是讨好聂瑾萱,可实际上却是明摆着给我们话听呢!哼,她的心思我明白,不就是看着眼下扳不倒聂瑾萱了,便趁着这次事情打击我们吗?到时候她在王府里只手遮天……我呸!”
女人忍不住咒了一句,而随后却冷冷一哼
“哼,另外还有那天早上的事儿。我说着当初韩落雪那个践人怎么那么向着她说话呢,合计着她是早就算计好的。先是挑拨我们报官,然后自己却极力维护聂瑾萱,最后再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样一来,她是好人也当了,也不会便宜了聂瑾萱那个疯婆子。然后等着王爷回来,还借着这个理由,告上我们一状!最后落得她韩落雪顾大局极力维护王府的声誉,成了好人,可我们却成了打压正室的恶毒之人……好一个不要脸的践人,她还真是有够阴险的!”
想起那天早上的事儿,女人便气的咬牙切齿。而这时,却只听另外一个女人,嗓音低沉的说道
“你想把她也除掉?”
“除掉?我当然想!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这事儿还没完呢,哪还有功夫对付她?……对了,你倒是想好没有,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着?”
“……”
“喂,你倒是说话啊!要怎么办啊?”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处理……你想怎样?我可和你说,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王爷现在已经亲自在查这件案子了,如果……”
“放心,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另外一个女人低声说着,随后便听一阵开门关门声响起,接着房间顿时恢复了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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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不欢而散后,殷凤湛便没有再出现过。所以,随后的几天里,聂瑾萱倒也是过得悠然。
可日子是悠然了,但并不意味着一切都顺心。一如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碗颜色明显有些古怪的燕窝粥,聂瑾萱随即抿了下嘴角
“小秀,把后院儿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就说我有话要说!”
做出证明
清晨,阳光明媚。初春的微风,抚撩着树梢,透出一丝丝暖意。
可此时此刻凝香苑的院子里,却是冷凝一片。
院子里站满了人,却没有人说话。而此时端坐在前的聂瑾萱却只是淡淡的环顾了下四周,然后看了下闻声赶来的韩落雪和乔鸢儿等人,接着径自开口道
“大清早的将大家过来,真是劳烦各位了。不过这有些事情却不得不说……小秀,把东西端过来。”
这不是聂瑾萱第一次将大伙儿叫过来。而对于她端着宸王妃的架子,稍有不痛快便非打即骂的泼妇行径和丑态,众人更是心知肚明。
所以,府里的下人表面上害怕她,但心里却瞧不起她。可本以为聂瑾萱又会泼妇骂街的众人,一见她此时非但不吵不闹,甚至连着脸上的表情都如此平静,顿时一愣
气氛越渐诡异。而此时,听到聂瑾萱的吩咐,小秀赶忙将那碗燕窝粥端到自家主子身前的桌子上
粥还是温的,隐隐泛着雾气。聂瑾萱若有似无的撇了一眼,然后瞬间眸光一挑
“粥是谁做的?”
聂瑾萱的脸上依旧平静,可闻言,却是让所有人瞬间浑身一颤。随即过了好一会儿,便只见一个丫鬟径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回王妃的话,是奴婢做的。”
“叫什么名字?”
“……香草。”
站在聂瑾萱面前,香秀低声的应着,而此时听到这里,聂瑾萱径自打量了香秀两下,接着微微双唇一抿
“香草是吧……那我问你香草,你在粥里放了什么?”
“……回王妃的话,奴婢没放什么,就是寻常的燕窝而已。”
“那好,既然如此,那这碗燕窝粥就赏给你好了……小秀,把粥端给香草!”
聂瑾萱神情不动,可闻言,香草却是一惊
“呃……王妃,您这是不相信奴婢吗?奴婢真的什么也没有放。王妃……”
“相信?我是想相信你,所以现在才要你证明给我看!”
……
偌大的院子里鸦雀无声。
此时,看着眼前已然被端到自己面前的燕窝粥,香草终于褪去了她的冷静。
她在颤抖。光洁的额头上冒着汗珠,浑然透着一抹惊恐和慌乱。而聂瑾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抿唇不语
死一般的寂静,压抑的连呼吸都越发困难。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始终没吭声的秦玉霞却是不禁皱了下眉,冷哼一声,随即迈步就要走出去……可她才一动,却瞬间被旁边的白美兰扯了下衣角
瞬间,秦玉霞不由得一愣,转头看了眼白美兰,接着便只见面色温和的白美兰眸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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