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看着两人的背影,冷冷的勾了勾唇,噙着一抹讥嘲的笑意。
这慕容哲倒是打的好算盘,一边对自己施压,一边送美姬给皇帝,这样一来战北烈和战北衍身边都有他的人,到时不管是西卫那边的夺储之争,还是整个西卫在五国中的地位,都能得到大泰的支持。
只是他这算盘打不打的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了晚上。
和风朗星,皓月当空。
战北烈和冷夏从马车中走出来,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
只见远处一个浩浩荡荡的马车长队缓缓的驶来,只远远的一打量,少说也有二十辆马车。
最前方领头的马车极为华丽惹眼,翠绿的帷慢铺顶,艳红的轻纱罩帘,巨大的车厢上挂着满满的各色鲜花和铃铛,跑动间浓郁的花香弥漫四溢,刺耳的声响惊天动地。
不用看里面,只瞧着这马车的装潢,也知道绝对是花姑娘无疑了。
马车在战北烈和冷夏的身前缓缓停下,一只翘着兰花指的玉手缓缓伸出,将车帘轻轻掀开,花千妖娆的脑袋顿时探了出来。
他冲着战北烈娇媚一笑,然后冲冷夏喷出个冷哼,甩着帕子跳下马车。
随着他下了车,后面紧跟着走下来四个衣襟大敞的小厮,妖媚的,魁梧的,阳光机灵的,温文尔雅的,四个小厮四个类型,一应俱全。
战北烈朝着后面的一队马车望了望,还未说话,那个阳光机灵的小厮已经会了意,一边点着后面的马车,一边解释道:“这些都是咱们姑娘的日常用物,十车衣裳冠带,五车珠宝首饰,五车古玩玉器,五车日常器皿,一车琴笛乐器,一车胭脂水粉。。。。。。”
战北烈和冷夏了然的点点头,镇定非常:“花姑娘,请。”
花千掩着帕子笑的花枝乱颤,一边扭着腰肢朝里面走着,一边轻笑道:
“奴家就喜欢和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像那些个少见多怪的,最是无趣。
说着朝战北烈靠了靠,再靠了靠,一点一点靠的近了一些,花千心尖直跳,暗暗激动,眼看着就要贴上”…,一侧的大黍战神悠哉的吐出两个字。
“水仙。”
花千顿时一个趔起,一头栽向前面,幸好被健壮的小厮扶着,稳了稳身子,翘着兰花指拍拍胸口。
他惊魂未定的瞥着前方两个已经走远的身影,恨声嘟嚎着:“这战神,也不是什么厚道人。”
甫一迈入皇宫御花园,便感觉到一道热切的目光向着自己投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慕容哲,冷夏心下冷笑,目不制视一路走到自己的席位。
“二姚。。。。。。川一道恍恍惚惚的声音自一侧响起。
冷夏转头看去,只过了一日,战北越已经瞧不出那机灵可爱的模样了,脸色灰白,大眼睛里也失了神采,一反平日的飞扬跋扈,蔫了吧唧的耷拉着脑袋。
他朝冷夏这边挪了挪,叹了口气,沮丧的说着:“小菜板失踪了。”
冷夏挑了挑眉,情理之中,那姑娘看上去没心没肺吊儿郎当,其实女儿家的心思是极重的,自然容不下战北越用这样的法子。
不过……想起两人平日的相处方式,再将目光落到远处的慕容哲身上,冷夏嘴角一勾,笃定道:“跑不了,三日之内,必定回来!”
战北越一双大眼睛瞬时有了神采,急忙问道:“二姓,你怎么知道?”
冷夏神秘一笑,不语。
随着大泰皇帝战北衍的姗姗来迟,一杯酒敬下,这宫宴总算是开始了。
酒过三巡,御花园中的气氛还算和谐。
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乐声婉转犹如天籁,丝丝缕缕的荡漾在御花园的上空。
紧接着琵琶相和,轻吟浅拨,曲调缠绵,似湖畔水面荡漾着的鱼鳞波纹,绵绵不绝,又似情人间的含蓄低语,如泣如诉。
这乐声好似撩拨在众人的心尖儿,一时都听的痴了。
冷夏循着声音望去,远远的可以看见御花园最外一座凉亭内,两个妖娆的身姿若隐若现,曼妙轻抚。
再看了眼慕容哲那隐含得意志在必得的神情“心下了然。
待乐声落下,慕容哲拍了拍手,两个轻纱遮面的女子从凉亭内缓缓走出,如水的眸子似含了干言万语,含羞带怯的望着首席上的战北衍,一步一步轻扭着走来。
两人停在御花园中央,齐齐跪拜,音似黄鹂:“奴婢云霓、月舞,参见皇上。”
冷夏朝战北衍瞥去一眼,只见他眯着狐狸眼笑的高深莫测。
她摇摇头,唇角一勾,若是看不出慕容哲那点小心思,战北衍也就算不上是千年笑面老狐狸了。
“皇上!”慕容哲志得意满的站起身,拱了拱手道:“此二女是哲精心培养的两个美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所不能。”
“还有这样貌…………”他说到这停了下来,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的神色。
二女会意,将面上的轻纱缓缓取下。
“嘶。。。。。。……随着两块面纱的掉落,御花园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响,真正是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不少人押着脖子想看的清楚些,眼睛里满是痴迷。
倒是有四个人,完完全全的将两女视为空气。
花千两只玉手狠狠的绞着帕子,羡慕嫉妒恨的跺了跺脚,冷哼一声:”
呸,什么东西。”
战北越依然沉浸在小菜板失踪的沮丧中,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目光涣散没有一分心思去注意美女。
战北烈专心致志的帮冷夏夹菜,自始自终没有抬眸看过一眼,甘之如饴的将家现之五贯彻的淋漓尽致,守身如玉,不得有偷鸡摸狗之行为。
战北衍狐狸眼一闪,摩挲着下巴微笑不语,眼睛里闪烁着促狭莫测的光芒,这戏你要唱,那就唱个够吧。
慕容哲眼睛扫了一因众人的反应,见几个主要人物眼皮抬都没抬,不由的暗恨的皱了皱眉,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哲特将这两个美姬,觐献皇上!
战北衍微微一笑,犹如春风和煦,温声细语的问道:“献给朕,那就是朕的人了?”
有门!没想到这么容易,慕容哲急忙回道:“自然自然!”
他心下欢喜,然而这喜还没表现到脸上,战北衍的下一句话直接一盆冷水浇到了头顶。
“那就由朕赐给烈王吧!”
慕容哲嘴角一阵抽摇,但随即想到了战北烈的身份,也暗自安慰着,烈王就烈王,反正原本的意思也是要送给烈王的。
战北烈头不抬眼不睁,谁的面子也不给,丢垃圾一样挥了挥手,嫌弃道:“不要!”
慕容哲发现戏码完全偏离了轨道,攥了攥拳头,在所以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朝冷夏打了个眼色,那意思,上!
冷夏冷笑一声,无视他那直恨不得甩出来的眼珠子,看也不看他,悠然享用着战北烈夹过来的菜,那昏事不关己的悠然神情,让慕容哲一顿血气上涌!
战北衍在战北烈那里吃了个瘪,也不气恼,摸着下巴在众人身上打量了一因,提议道:“花姑娘?”
花千一个高蹦起来,翘着兰花指退了两步,踩了大便一样,拍着胸口连声叫道:“你们不要的垃圾都塞给奴家,奴家可不依!”
慕容哲的脸彻底的黑了,继续使着劲的给冷夏打眼色,可时方纹丝不动,完全当他不存在。
战北衍仿似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面色为难又极其善解人意的看着慕容哲,轻声安慰道:“三皇子莫急,朕一定帮你把她们送出去。”
这话落下,慕容哲的脸顿时铁青一片,气的肠子都在疼,什么叫帮我送出去?好像真是两个没人要的垃圾一般。
那两个美姬更是羞愤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脸色涨的通红。
战北衍将目光落在低垂着脑袋闷闷不乐的战北越身上,问道:“越王?
战北越正要回绝,旁边的冷夏一句小声的吩咐传过来:“收下。”
【65】
收下?
战北越顿时跳了脚,开玩笑,本来小菜板就恼恨我,这要是收下,她还不得杀了我!不行,他冈要说话……””
冷夏冷哼一声,不语,只拿眼睛斜斜的看着他,但那意思很明确,收下,二婕你这不是害我吗?战北越郁闷的挠挠脑袋,不行,坚决不行,他刚要说话,…,一侧的战北烈已经点了点头,坚决贯彻媳妇的一切提议,沉声道:“就这么定了,北越把这两个女人带回府。”
战北越瞪着大眼睛,二哥啊,你不能见色忘弟啊!不行,就是被二哥揍成猪头,也不行!他刚要说扒……”
时面的花千松了口气,翘着兰花指拍了拍胸脯,同意道:“这个主意好,奴家可不要她们,就越王把她们打包回家吧。”
战北越急的直瞪眼,花花姐你怎么也跟着瞎搅合啊,不行!他刚要说话上首席位上的战北衍摸着下巴,径自决定道:“很好,北越就把她们带走吧,传朕口谕,云霓、月舞儿女才貌双全,赐予越王。”
圣旨已下,战北越以头抢地欲哭无泪,呆滞的看着直接给他下了决定的一圈人,你们人,。。。。。。能问问我的意见吗?
众人面色坦然,分毫愧疚也无,瞬间恢复到那雷和谐的场面,敬酒的敬酒,夹菜的夹菜,至于战北越?无视。
半响后,只闻“砰!”的一声…,战北越一拳捶向桌子,以一雷慷慨就义凛然赴死、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表情,高喝道:“死就死吧!”
顿时,原本就梨花带雨小声抽泣着的两个女人,更是眼泪哗哗的往下淌,太伤自尊了!
慕容哲黑着脸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人选不如意,但好歹也送出去了…,人这么想完,他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暗自唾弃,什么叫送出去了!
随着慕容哲的食不知味,花千的羡慕嫉妒恨,战北衍的悠哉看好戏,战北烈的倾情夹菜服务,冷夏的理所当然享受服务,战北越的欲哭无泪,两个女人的羞愤欲职,”
宫宴终于结束了。
战北烈殷勤的揽着冷夏嘘寒问暖,一路向皇宫外走去。
战北越耷拉着脑袋跟在两人身后,两个美人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偷偷的拿眼角瞄着他。
战北越的大眼睛扫过去,美人们瞬时咬着嘴唇低下头去,那哥含羞带怯的模样,直看的他全身汗毛倒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鄙夷,小菜板就不会摆出这么一昏恶心的德行。
她一脚踹过来的姿势,多有魅力!
冷夏和战北烈方一坐上马车,身后帘子哗一下掀开,战北越探着脑袋钻了进来,讨好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二哥,我今晚去你府上睡。”
知道他是躲那两个女人,战北烈也不计较,反正烈王府里有的是客房。
只匙,人,战北烈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小兔崽子赖在这,和母狮子不就没了独处的机会,一脚猛的踹过去,意思很明确:马车外边呆着去!
只要让我跟你回去,别说马车外边呆着,马蹄子底下呆着都没事!战北越吞了吞口水,由着方才那一脚怀念了一番小菜板,屁颠屁颠的钻出去陪钟苍了。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驶回了烈王府。
突然,里边爆发出一阵乒呤乓啷丁玲枕榔的声响,随着车厢的剧烈摇晃砰!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车厢内骤然飞出,滚到地上。
从高扬着蹄子尖声嘶鸣的惊马旁爬起来,大秦战神顶着一只硕大的黑眼圈,镇定万分:“马车里憋闷。”
战北越和钟苍抽搐着嘴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