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办呢,还不是把问题丢回去。”
“娘娘?”
“我是南朝人,陛下难道还能放任我论数萧家的爵位了?不归我管的,我就照实报了。合着也没咱们决策北朝家务事的理儿。”
多说多错。
高津予只是让她去见见萧舅妈观察情况,又没问她对这事的处置,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给人出主意呢?便是问到了,她该装傻的还是装傻。
心里是这么想的,也心里细细地演绎了一遍要说的、可说的话。
秦方好是逃也逃不了,这几日高津予是日日到她这儿,也不去后宫。和往常有了大事一样,做人正妻的,夫妇总免不了讨论事。遇上不能和后宫说的,高津予下意识地想到和中宫诉苦水。
后妃们也没什么嫉妒秦方好的,在大家眼中看来,皇上去了承庆宫和宿在太极宫嘉福殿是一个属性,帝后见面那是政治需求。
自然,还不知道自己已被众人标上“御书房写字桌”标签的秦方好见了高津予也没什么好怕的。
见面仍是叫了英慧帝姬出来卖萌,可怜这性格清冷的小姑娘实在没有半点贴心小棉袄的功效。规规矩矩木着脸的给父皇行了礼,然后就低头直立着。
高津予这几日心情并不好,秦方好本是想给孩子露脸的机会,此刻看着情形不好,连忙对英慧说,“英慧先退下吧,此刻离晚膳还不到点,让嬷嬷给伺候着。”
英慧再安安静静的退下,这样的冷漠更像是戏外的人看着戏里的人。
如今这么个表情对着的却是她生父。颇有些把人当了耍猴戏,自己置身事外的高高在上,是个人都会不高兴。
这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对着周围成人一副无视到极点的样子,清冷也有点过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支持正版~
有童鞋看出来这个萧可享又是个躺枪版隆科多与四儿的例子。嗯,本文呢,有许多许多的躺枪人物,前文大家也都看见了。萧可享事迹与隆科多有个相似的开头,但后面一展开呢,就面目全非了。
至于女主其人,有读者猜想她的原型的,比如长孙皇后,武则天之类的。文中不少人物有说得出的原型,可女主吧……其实只是作者设想中一现代白领与各形态的古代皇后个性碰撞的结合体,一部分是小江对于皇后一词各种理解的反映,有长孙、武则天或者其他说得出名的皇后的影子很正常,因为她更像一个概念。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么一个皇后形象的概念。
小江的话,欣赏过许多女人,比如说张春华(额!),卞夫人,吕太后,窦太后,骊姬,哀姜,玛丽女王……太多了,有些只是喜欢她们的才智,有些却是欣赏她们的果敢善断,不能说都是些“好女人”。纯属是欣赏的层面。
最讨厌的一句话,莫过于“女祸亡国”,不知算作遮羞布还是抹台布。
ps:是周日的更新,小江向来更新的习惯是平时多更,周末就能稍微轻松些,或许和许多作者的习惯是相反的。
这就是个人习惯了,小江比较喜欢把所有苦逼的事放在一起处理,快刀斩乱麻。该工作的时候全力以赴,等休息了,就能可着劲玩。劳逸结合,我总还会给自己休闲的时间。
三十五章
高津予今日心情就算不上好,更难兼顾一个生长期小女孩的微妙心思,对着女儿的冷淡,面色也谈不上好。
秦方好想着,英慧的身世虽说可怜,但这孩子也实在太不会做人了。君父君父,是父也是君。宫廷里出来的,就算是小孩都带着城府,英慧也实在选择了一种最不聪明的保护自己的方法。
孩子是娇花,现在落到了她的责任上,秦方好也想着开解,念叨两句,“近日我看着英慧有些心思不定,以为是移宫后住得不安稳。和她乳母聊了几句才知道,帝姬的生母哲贵人的冥诞要到了。”
这样带着淡淡忧伤的感叹,也勾起了高津予心中的些往事。
英慧的生母不过是昔时地位卑微的通房,年少时的记忆也淡了,高津予原本便不是个重看情爱的人,但念起过去的情分,自己已经登了帝位,哲贵人却永埋地下了。
这么想着,就不由对英慧起了怜惜,这个苦命的女儿,年幼就失了母亲,作为父亲高津予这些年又忙着国事社稷,也不会认为自己是错。但孩子这么一转手而转手的,确实是失职了。
高津予心里起了些怜惜,“她如今有你这个母后在,也算有福了。”
“陛下您这说的什么话,她住在我这儿,叫我一声母后,我便当把她当了女儿。”秦方好装作嗔笑,“难不成我还会亏待自己女儿吗?”
“难为你了,英慧性子不好。”
“那就慢慢调【教,小孩子家还不都是教出来的?”
“也是。”
说到这个问题,引了个头,秦方好也便说道,“我平日瞧着,英慧这样也是没个同龄说话的人。日日和咱们这些后宫娘娘在一块儿的,女红针线之类的还可指点,陛下的女儿又是天大的富贵,也不愁这个。就是平日和我私下学着几个字也不成样,您看看,要不给咱们姑娘请个像样点的先生教着?”
“男女有别,男子不易在后宫走动。”
“谁说必要是男师傅的?请了女先生不好的?我看着京中诰命贵妇中不少就有学问的,请了来教咱们姑娘,也不用刻意定下一整日的,太太们家里都不能缺了主母管着。入宫教帝姬也算是一桩体面,也不致多耽搁。”
高津予是觉出味儿来了,“梓童是先前就想好的了?”
也话说得她如有预谋样的,秦方好马上岔了过去,“陛下的孩子,总不能放任了。还不要等您一句话吗?”
说的是自家的女儿,高津予也没计较她的预谋,让秦方好捏了把汗。
伴君如伴虎,差点就成了谋算帝王,设了套给帝王钻了。
接下来她反省了下,说得更是小心,“看着英慧这样,不免就想到她今后……陛下似还有两位妹妹未出嫁的,也算是英慧的姑姑了。”
“怎么说到长帝姬的事去了?”高津予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去给太皇太后祖母请安时想的。荣顺宗姬都快出嫁了,近来看着萧家老太太进宫,我这儿也脱不开身。但也就今儿刚想着,两位长帝姬似也当龄了。”
她前一句话里扯了三个人,萧家事正是高津予眼下最烦心的,一会儿说到萧老太太,一会儿说到长帝姬,高津予也不由渐渐理会到她的意思。
秦方好见他没动怒才继续说下去,“两位长帝姬,一位十八一位十九,老祖宗虽没多说话,可姑娘家再这么下去就成老姑娘了。虽说咱们家的姑娘,必不用怕了过门后遭婆婆白眼,可年岁大了,再这么下去家世人品都好的青年俊彦可就都结亲了。”
高津予也觉得有理,妹妹们的事确实是他疏忽了,“此事确是孤思虑不周。”
谁都能错,皇帝能错吗?
秦方好还没胆子大到让皇帝低头认错,赶忙说道,“陛下励精图治,终日为江山社稷忙不开的,帝王家亲戚多,一时照顾不到也是常有的。说来,也是咱们身边这些人不察。”
高津予也不想怪她,“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才嫁来未久,皇家的情况也要慢慢熟悉,你如今这样很好。”
嘴上未说,心里却想着,两位长帝姬的事一直存在着,又不是头一天出现。怎么以前就没人说,偏要等到中宫来说呢?这就更不能怪到中宫头上。
他向来对秦方好的能力很满意,但这些夸奖他与其放在口头上,倒不如记在心里。
说着长帝姬的归宿,却又扯到萧老太太,高津予一琢磨也就懂了。
皇帝如果不愿让一件事占了大家眼球太久,就会舀了另一桩事大书特书,转移大家视线。
萧可享家是他的母族,高津予也不想总被言官进谏,皇上呐,你那个表弟忤逆、虐妻,咱们给他列了二十四条罪状,您就快敲个图章把他给办了?
别说,高津予目下是想保萧氏的,萧可享这支还是他舅系。高津予也不想办了萧可享后总被人念叨,皇亲国戚失德之类的话。
在他心中其实早有决策,萧可享办是要办的,主犯不惩则国家司法何存?但要压低了风头,决不能牵连到萧氏,更不能让大家想着说“这个忤逆子是皇上的表弟”。
如今,秦方好提出的,给两个长帝姬加恩也是正好。一来,他可以用给长帝姬加封转移视线,大家都忙着去猜测之后谁是娶了公主的倒霉蛋好忙活一阵去了。
二来,他倒也没想着苛刻妹妹们,哪怕是庶出的,平日也不搭话,血缘上说这总是他妹妹。真等到他妹妹们都变老姑娘了再找婆家,难免有人就要说帝王不仁,不恤骨肉之情。进而从姐妹引申到他会不会迫害兄弟的可能。
秦方好这句话插【的实在太好了。
他思忖着,“行,就这样吧。两位长帝姬素来被长帝姬的叫着,却没明封,本是想着出嫁前正名的,如今梓童来提醒的时机正好。”
想着还是有了这个中宫可靠点。
“臣妾是陛下之妻,也是当为陛下分忧。”秦方好又问道,“萧老太太哪儿?”
“容着他们,”她能知道的事儿,做皇帝的又哪里打探不到的。高津予狠得牙痒,但这时候却不能处置他们。
萧可享事发,他就首先在心里把萧氏骂得狗血淋头,这群吃白饭的竟然窝里反,卫氏连动手都不用了,乐得看笑话。
知道是萧老太太和小儿子搞出的事,知道两个罪魁祸首,高津予却不能在这会儿再办他们了。萧表弟的事已经打了皇帝的脸,高津予还不想开刀舅舅家,总不能来个“真相大白”,萧舅妈,萧小表弟都是坏蛋——皇帝舅舅家一窝都是坏蛋。
秦方好在一旁道是,但看着高津予的表情,吓得缩了缩头颈。
嘶,能被皇帝惦记上,这一家有的后“苦”了。
皇帝的态度已定,萧可享事追究他本人,不再牵连其他——这就是官方版本的真相。
大家相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甚至为了张延这样的假象,秦方好还不得不再次“安抚”萧舅妈,表示宫中对萧氏的看重,以及萧氏仍在帝心未失宠。
再见萧舅妈,这次这老太太又带了媳妇来哭了一红地毯。
“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忤逆子,真给皇上娘娘添乱了。”
“舅妈说得什么话,这总是陛下的舅家。”
秦方好在上座上笑得标准,心里暗骂,你家只要别再上御前告状了,才算不给“添乱”。
不但秦方好不见好这家人。就连承庆宫和太极宫两处的奴才们也看得萧家人恨。
为着这事儿,主子们已经许久未开颜了,两处的奴才们都过得战战兢兢,唯恐做错事当了出气筒。
好在女主人会做人,给两处服侍的多添了一月月钱,才算让大伙破涕为笑。
下朝后,高津予又来承庆宫,进来多事,他倒是常来了。
也知道女眷的事多要中宫出面,他也听说过萧老太太的胡缠劲儿,怕老太太话多搅得中宫不高兴,还想着来安抚老婆情绪。
“近来事多,是辛苦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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