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替本宫挡着 作者:江陵春(晋江vip2013-03-12完结,宫廷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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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替本宫挡着 作者:江陵春(晋江vip2013-03-12完结,宫廷侯爵)-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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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姜绍辉会有什么态度,其实秦方好也早想到了,一旁押解着他的人,急忙斥道,“还不快给中宫娘娘行礼。”

  姜绍辉对北帝尚且是不承认其合法性,不对他跪拜的,何况是他的中宫。

  秦方好也没介意,“不得无礼,给老丞相赐座。”

  “免了。”老头仍旧抱以不合作的态度,“老夫我就站在这里,看‘中宫’有什么话说。”

  秦方好淡笑,心知她这么个身份,古人看起来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了。

  姜绍辉果然就立在殿正中和秦方好对视,直指怒骂,“敢问中宫日后地下以和面目见于先王,以和面目见于吾皇。”

  那个骗了祥林嫂的可笑迷信,在这个时代却仍被用来戕害妇孺,类似“一个女人嫁了两个男人,到地下去被撕成两半”的迷信,相信的人并不少。

  秦方好自然不信,回道,“丞相拜服那个天子早不是这个天下的天子,本宫未知自己又何不可面对吾皇。”

  姜绍辉被她气梗得指着她说不出半个字来。

  先前,两人同为捍卫周室,姜绍辉对她的评价并不差,然而是万万想不到,秦方好的结局竟然不是自尽鸣节而是苟活下来。

  “姜相,本宫与你都是心知肚明,周室末年朝政连年赤字,百姓民不聊生,当年的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大兴土木,广纳宫人。而今的陛下,能让天下安居乐业,这才是天子当做的。”

  论理,姜绍辉明白,高津予实在比蔺颙仁好得多。当他想举了旗帜复辟的时候,一次比一次响应的人更少,百姓正在慢慢的安定下来。

  如今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大局已定,百姓还会愿意拥护旧皇吗?姜绍辉也不是个笨人,如今他能召集得起的,不过只是想借了他篡夺政权的野心家。

  但即便明白这个道理,姜老头回不出话,最后还是问题绕到了原点,一句话,“皇上虽无能,却依旧是臣之君,依旧是中宫之夫。”

  秦方好明白这样愚忠的思想她是说不动了,她连一个小少女的“贞烈”思想都拗不过来,何况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也就搁置了这个话题,“今次召姜相来见,却不是为了叙这个旧的。”

  姜绍辉以为她是短了气势,心犯虚,刚想继续抨击她的不捡,就听秦方好说道,“老丞相日后有何打算?依旧与朝廷作对吗?”

  “我不是来和丞相劝说投降,士大夫做不到的事,我又何德何能。”秦方好也是实话实说,“您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老夫行将就木,倒是看高津予那小儿能奈我何?”

  秦方好却问道,“那您的夫人呢?”

  姜绍辉一楞。

  “令郎令爱,还有您的孙子孙女怎么办?”

  姜绍辉怒目,“你这是在威胁我!?”

  秦方好叹了一声气,“怎么会呢,丞相若是知我……若今次是为了胁迫您,便该捆了您一家老小来,这才是真胁迫。”

  姜绍辉有些不信,却又觉得她的确说的有理。

  “您别在此刻恨我,之所以到了此刻还来和您说这些话,只是依着故人情分的敬重罢了,您一人尽节,则家人如何?”

  就冲着“故人”两字,姜绍辉冷笑,“还多拜谢娘娘厚爱。”

  “您倒是想想,我今日的说的这些话是否是‘多余’的。”秦方好也有些累了,“本宫不会为难你家人,陛下固然也不会。但其他人又如何呢?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情,会有多少人,自以为秉承上意,为难您的家人来邀功的?”

  “你夫人陪伴您一生,老了,却要因为您入狱四处散卖家产向官府通融。你的儿子们成家立业,仕途受挫。都是读书人,不出仕,难道让他们去下田或是行商的?”

  说到家人姜绍辉的表情也有些松动。

  “你的女儿们,因为你的关系在婆家受到白眼,这又如何?还有你的孙辈们,姜相,想想历来罪臣之门的下场,‘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今日来不是为着恐吓您,也不是为了说服您,更没半点好处,仅是看着昔日的情分,总不想看您若此。”

  建文帝被朱棣推翻,方孝孺、黄子澄倒是尽节的,可结果呢?

  这些男人自己尽节死了,倒霉的却是他的家人们。方孝孺成了历史上唯一一个被灭十族的人(传统是三族和九族),而黄子澄死后,他的老婆却被充作官妓,一个昔日高贵的诰命妇被人当做了妓【女侮辱,最后还和恩客生下了孩子。

  男人们的节气,却很少顾及到女人的忍辱负重。

  姜绍辉一时说不出话了,这把年纪的人脸上很是痛苦和矛盾。

  却是什么都不再说。

  秦方好叹气,知道什么都再说不上了。

  等几日后,高津予再来告诉她,“听看守姜绍辉的人来说,他这几日是顺从得多了。”

  秦方好却是摇头,“这个人他再也不能屈服了。”

  高津予有些意外,“那天的情形,他似是有所动容的?”

  秦方好只是为姜绍辉家人求情,“陛下,您还是好好安抚他的家人吧。”

  以秦方好对姜绍辉的认识,他这样的人,一旦被戳到了痛处,面临了最痛苦的现实时,那么只有两条路:要么全身而退,往后一辈子隐没世间的生活;要么他干脆尽节,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秦方好知道,如果他没有选择家人的话,那么他就预备好了一心反叛到底了。

  一时秦方好自己也有些愧疚,挑破了事实,不但没让他得到一个好的结局,倒反而让他在迷惘的道路上下定决心。

  姜绍辉并非不爱家人,然而正是因为爱家人,当他预备好以这个作为代价牺牲的时候,他将比任何时候都决绝。

  心中带着愧意,近来倒是频频叫了人带姜绍辉夫人入宫。

  老太太比姜绍辉年纪小个几岁,却已近花甲了,由媳妇女儿陪着来,一问年龄明年就要六十大寿了。

  秦方好却想到,姜绍辉这样无意义的抵抗,或许到了明年也见不到家人团圆,看不到老妻的寿宴。

  其实这一家人如今战战兢兢的,又哪有心思做寿了?

  姜绍辉在软禁处好生地安养着,有吃有穿,又不用劳作,高津予没有任何虐待士大夫的行为,至多是常常叫人去给姜老头做思想工作。

  没事写几篇反动文章,闲了,高津予还会派人去他哪儿讨骂。

  而他的家人呢,秦方好见到姜夫人,旧日也是相识,这些年却是老得太多。

  发买家财,到官府里去通融。姜绍辉属于高级政治犯,还不是她一个妇人通过钱财到寻常的衙门里能打听得到消息的。

  官员只管收她贿赂,却又哪里给她办得了事。

  再细问她家情形,原本的书香门第,两个儿子只是书生,却不能出仕,又不会营生,四十多岁让他们这会儿学着下田更不现实。女儿原本在婆家是丞相家的小姐,此刻却被休妻回娘家,连亲生儿子都见不了。

  姜夫人早不是诰命了,一家的女人在秦方好面前客客气气,唯恐礼数不周。对比着姜相的硬派,秦方好更是觉得这家人的不易。

  “他们总是不易的,”转眼,秦方好对高津予为了这家人求情,“姜相的事,妾身再不过问了,只是这家人实在无需再牵连了。”

  “妇人之仁。”如果他办了姜绍辉,则姜家人又如何会不恨他,可不是要斩草除根了吗?

  但此刻他却也无暇顾及姜绍辉,本也不过小事,“就随你吧。”

  对于高津予来说,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前朝老丞相愿不愿意给他再来个锦上添花,所以对着秦方好想要做的事也只睁只眼闭只眼。

  此刻,对南北两朝关系重大影响的事件正默默在酝酿之中。

  而转眼,南朝使臣已然在路上。

  ☆、48首发晋江

  转眼南朝的使臣已经在路上了。

  高津予在朝上听着大臣们老一套地汇报,按着檀渊之盟,去年故事,在怎样的时候地点,南朝给了多少钱,说了如此这般的吉祥话……当听到来人的名字时,高大爷不由咦了一声。

  “是萧清岩?”

  “是陛下,正是萧清岩。”

  萧清岩,年纪轻轻已经做上南朝枢密使之人,曾经是魏王没造反前小班底的谋士一名。这个级别来出使北朝,实在是耐人寻味。

  虽然觉得怪异,但以辽之一国,倒也不会显得匆忙。

  萧清岩做了南朝使臣远道而来,照例北朝在进行大朝会的宣政殿接见。

  与往日嘉福殿内本朝中央干部小会不同,在一些重要的日子里举行的大朝会是在宣政殿。

  在此刻的南北两朝,萧清岩绝对是一个久负盛名的人物。

  魏帝首席军师,许多直接针对北朝的策划者,江左风雅的名士,人尚未到,便让许多人伸长了脖子心中期待。

  到了殿前解剑,青年男子容姿俊秀,从容不迫地走上殿来,在敌国的大殿之中犹如闲庭信步。

  这样丰采的人物,比起去岁鼠目卑微的魏国前使臣来说实在是让人惊叹的了。

  如此一个俊美出奇的青年人,眉目俊美之中却总似蕴有邪佞之气。若非身姿颀长高大,这样的长相生在女儿身上也分毫不会逊色。

  一时间这样的风仪倒让满殿的北朝文武挑不出理来,原本两国外事,对方的外使到了本国的主场,自然是要刁难一二。

  也就因为这一瞬的讶异,没有立时的预备发难,倒让主场风向微转。

  看见一个风采出众的人,露出讶异犹豫本是正常。北朝的臣子也都不尽是吃白饭的,尚有不少人一回过神来,便开始转过外交辞令,准备发难。

  然而萧清岩却好似根本不以其余北朝官员为意,从容径直走入殿,面对高津予,不多不少算好了步子,俯下【身。

  长揖,不拜。

  恭恭敬敬地说着公式化的外交辞令,“吾皇大魏神武天子致书辽天子。”

  这样倨傲的态度,立刻就有北朝官员尽职地跳出来怒喝:“放肆,见了吾皇何不跪拜!”

  萧清岩好整以暇地回道,“下官乃魏臣,且事一主,但知吾主天子,不知还要向谁称臣自居。”

  面朝天子应当是三跪九叩的礼节。

  比起去岁时的那位魏使在边城对着辽帝的诏书尚且是三跪九叩的礼,萧清岩这般近乎是放肆的态度自然是要激起众怒。

  ——在社会风气还算宽松的年代,萧清岩的此举很快就传到后宫。

  后宫,还有秦方好在交泰殿坐镇着。

  一听说这样的事,贞贵妃在承庆宫早是坐立不安,没了主心骨来找姐姐。

  这位贵妃,平日不少要拆姐姐墙角,然而一旦出了事,头一个想到能给她撑腰的还是姐姐。

  秦方好有什麽办法呢,娘家人都是来给她拆台的。

  好不容易才抱养了皇子,中宫正名迁到中轴正殿,好不容易才换得了目下太平的场面,娘家人就来给她拆台了。

  但作为魏国使者的萧清岩来说他做错了吗?

  两国外交,各为其主罢了,秦方好不但是一个要在夫家站住脚的女人,更是一国公主、皇后。正如萧清岩首先要顾及的是魏国利益,而不是某个单人的利益。

  贞贵妃难得说了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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