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实际上只不过是算计利用,耻笑嘲讽。我的确卑微,你花银子是可以玩弄我的人,但你何必要连我的感情一起玩弄?你做不到尊重就别故作平易近人,你做不到真诚,就别来赚我的真心。你是做大事的人,就别费神费力的践踏我了,请你放过我吧……”眼泪果然还是没有忍住,是不是上一世的眼泪,都攒到这一世来流了?
“你……何出此言?”他收了笑容,表情凝重起来。
“你是没有心的人,我又何苦痴想你能看清呢?”我痴怨的望他一眼,之后绕过他,向屋子走去,身后一丝动静都没有。
从那天起,连续三天,我都没有见到安君羽。
第十天,终于我们要被送回永安,才再一次见到他,见到身为淮王的他。
一道口谕,我被召到淮光正殿。再一次来到十天前震撼我内心的大殿,心境却大大改变。正欲上台阶时,见到了莫玲玲,看她一切安好,正如安君羽所言,没有被为难,我才舒了一口气。她早已向我跑来:“紫落,这几日你被关在何处?没有被为难吧?”
想是她联系起“霜公子”的恶名,况我又得罪过他,玲玲定是担心死了。我不好回答玲玲的第一个问题,只能含糊的答一句我没事,然后携手进殿。
进殿后,仿佛是十天前的翻版。安君羽衣衫不整,他怀里的娇人亦欲拒还迎,再一看,那婀娜的美人儿居然是金玉欢。两边一扫,众大臣依旧垂首等候,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欢儿,你这一走,让本王怎解相思啊……”安君羽不老实的手在金玉欢玲珑有致的身体上上下游走。
“殿下……”金玉欢娇嗔,几番扭动,才从他怀里脱身,然后步履袅娜的走到我和玲玲身边。
安君羽略整衣领,然后在黄金椅上坐正:“三位花魁,当属欢儿最具风韵,讨本王欢心,什么花魁、二等花魁的,徒有名声罢了,非但不解风情,还欲对本王行刺!不过,念你二人乃王兄赏赐,就不追究了,十日牢狱,还望你二人有所悔悟。”
我看玲玲的眼里又要喷出火来,急忙按住她的手,心说这丫头火气怎么这么大。她回望一眼,似是在说不会轻举妄动,我这才松开她。
座上淮王继续说道:“等下你们就回永安吧,欢儿,本王可惦记你的……”说至此处,就见淮王眯缝着眼,在金玉欢身上打量一番,同时还不忘舔舔下嘴唇,样子无耻极了。
当回永安的马车向前行进,我掀起车帘,向后望去,淮光正殿的琉璃金顶熠熠生辉,依旧是一种威严高贵的光芒,我缩回车里,落寞的蜷起来。从我开口说那一席话起,我和安君羽,便再也不复当初了。他那么聪明,定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想来更有嘲笑我自不量力的理由,不再来见我,倒算是对我不错了,总好过不屑的眼神和嫌恶的话语啊。
只是,我若也可以就此放下,那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长假就要来啦~~~撒花~~~
由于十小某要欢度国庆,所以争取本周更两章~下周就可以彻底放大假了~~~
☆、落罪草上原
谁再和我说古代的通讯落后不便我就跟谁急!
当这行华丽丽的车队行至永安城门口,我便被锁烟催着下车听旨。如同听赏当天,城门外再次跪倒一片。
圣上的旨意有两个内容——嘉奖金玉欢侍奉有功,宣旨入宫看赏;然后就是数落了我和莫玲玲的罪状,然后发配边疆,两年内不得进永安。
圣旨颁完,柳艳姨已经哭得不省人事,而邀月楼的掌柜意气风发,金玉欢也跟着趾高气扬。也难怪,邀月楼自打开张就一直淹没在梦春阁的光辉之后,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个条件优秀的金玉欢,却在选花魁的时候被我和玲玲抢尽了风光,这下好了,梦春阁新进的两大招牌同时落罪,自然就跌落至万丈深渊,而邀月楼则备受好评,想必以后也是水涨船高,用不了几日就会成为头号的青楼……毕竟是霜公子亲口褒扬,谁敢忤逆圣上爱弟的审美?
接完旨,人群散后,柳艳姨才在丫头的照料下渐醒,见我和玲玲关切地望着她,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我心里暗想,这演技,真不是盖的,明明一个深不可测的女强人,演起庸俗势利的老鸨一点破绽都没有!
她且哭着,却指挥几个壮汉丢几个包袱在我和玲玲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我们:“不长脸的贱东西!我养你们这么久,你们就这样回报我?攀不上高枝儿就算了,还带害了梦春阁!提着你们的东西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这两个丧门星!”
玲玲去拾了包袱,打开翻腾一下,脸色突变,然后怒视柳艳姨说:“就算我们没攀高枝儿,可选花魁连带圣上封赏,我们为你赚了数不尽的钱财,现在连一两银子都不给我们,你想我们死在北上的途中么!”
柳艳姨恶毒的瞪她一眼:“你们赚的钱,算是我培养你们的费用和给你们自己赎身的钱了!从今往后别再拖累梦春阁!我……我就是想你们死!死在外头喂狼吃!”
玲玲欲冲上前,却被我提前扯住,我捡了另外的包袱,拉着玲玲朝押送我们的士兵走去。
一切都太匆忙,没来得及告别,却已经在离去的路上。
对我来说,哪里都是一样,反正没爹没娘没有家,何处都是一样的颠沛流离。况且突如其来的自由之身,也算是变故之中最奢侈的礼物,我已经很知足了。只是有着奇怪理想的莫玲玲会比较失落吧。
当我听说,我们被发配的所谓的边疆,是苏奈尔草原,又开始不安起来,那不正是淮国领地?就算这一切没什么阴谋,但身处他的土地,终究是遍野的哀伤。
比起这份伤感,我想眼下有更值得担心的事情……我们要一路走到苏奈尔草原!而且押送我和玲玲的两个士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色心!
不过最后的这个顾虑在莫大小姐一套拳掌交加之后就彻底打消了,两个官差被打的满地打滚时,玲玲说:“紫落,我们何必去那劳什子草原,反正这二人不是我的对手,你想去哪我带你去便是,想不到柳艳姨如此无情,枉我还一直敬重她!”
“玲玲,就这样走了,我们一辈子就是逃犯,你想以后担惊受怕的度过余生么?现在不过就是去苏奈尔草原住两年,听说那里也算草肥水美,也不会吃什么苦的。两年之期一到,你我都是自由身,想做什么不行?”
“可是……”莫玲玲瞥了两眼狼狈的官差。
我笑着走过去,扶起他们两:“对不住两位官大人了,我这姐妹是练家子,行事多有莽撞,许是看错了二位,多有误会。二位大爷是朝廷官差,定然是正义凌然之士,必存宽宏大量之心,还望您二位海涵莫要计较,紫落给二位赔罪了。等二位修整好,还请带我们上路吧,我们两个女儿家还期盼官大爷多费心了。”说罢我福身行了一礼。
两个官差先前吃了教训,见我又给他们台阶下,还戴高帽,自然顺承我的话,就这样,我们正式启程了。
路上闲聊,得知这两位官差,高瘦的叫做孙福庆,体格健壮粗实的叫做李石虎。他们是素闻我和玲玲艳名的。怎奈当时还在梦春阁时,玲玲明码天价,我则更是从不露面,他们没钱没势,对如此接近我们是想都不敢的。刚才一见,突然就把持不住了。我留心观察,看他们二人一来惧惮玲玲,二来的确算是质朴之人,现在说话都不敢直视我们的脸,有时还会脸红,我提着的心倒也放下来。而玲玲本就自恃身手了得,不把他们当回事,一行四人,也算暂时的达到和平共处了。
“子敬消息素来灵通,我们的事他肯定听说了,我一路留了记号,他定会寻着找到我们的。”玲玲一面观察周围情况,一面对我说。
我点头回应,然后问向两位官差:“官大爷,不知我们此次北上,可有固定路线?要途经哪些城镇?”
孙福庆点头道:“有的,都有固定路线的。”然后板着指头数了一会说:“此行路途遥远,主要经过武鸾、惠东、桑岭,然后进到淮国后要先过泗泉,再过阳颂,就算到了苏奈尔。这都是较大的城界儿,还有一些小村落,数不胜数了。”
“大约要走过多久呢?”
“两月有余吧。”
“怎么那么久?之前乘马车到淮国也只用四五天,徒步再怎么慢也不用两个多月吧?”玲玲眉头又皱。
孙福庆见状,不自觉的哆嗦一下,忙答道:“姑娘有所不知,永安到淮国都城坛耀之间修了一条直线形状的永耀官道,只有官家批准才能使用,一般都是贵族出行、运送贡品、承旨复命之类的才能使用,之前姑娘们便是走着官道,自然不用多久。可平常百姓,发配罪人什么的只能沿着城镇之间野路走,比起永耀官道不知绕了多远的枉路,所以自然要多出几倍的时日,此行从泗泉进淮国已经是抄近路了。”
看孙福庆汗涔涔的样子,我纳闷刚才玲玲出手是有多狠,能把这人高马大的官差吓成这样。
莫玲玲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就当出来散心游玩了,真是的!”
“说起游玩,倒是真有一处奇景值得看看!”李石虎一脸谄媚的说。
“哦?哪里?”莫玲玲眼眸一亮,来了兴趣。
“去武鸾城的路上,要绕过姜燕城。”
“姜燕城?”我脱口而出,却闻得玲玲似是与我异口同声,我看她两眼放光,一脸向往。
李石虎洋洋得意的继续说道:“是啊,虽说我们没有圣上亲批的通行证,不能穿城而过,只得绕行,但光在城外走走,看看那瞬间百态的城墙,变幻莫测的奇阵,也足够惊艳了。”
“就是就是,我们这样的身份,此生都别想进城看看,但在城外走走看看,这辈子也算无憾了。”孙福庆应和道。
“为什么不能进城?”我疑惑地问道。
这次是玲玲回答我:“傻紫落,姜燕城岂是谁都进得的!若没有通行证,姜燕城是外边进不去,里边出不来的!听说里面住的都是一些身份神秘的人,不能随意与外边接触,布好的奇阵,也是为了阻隔城里城外互通往来的,近十年来,圣上只给一个人批过通行证,据说是姜燕城主的师弟,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出过那里。”
“这样啊……”
“你方才那么惊讶,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
玲玲无心一句,我却忙掩饰:“是以前听人私下议论过,样子的神神秘秘的,一直好奇来着。”
算是搪塞过去,我心中却再也无法平静。
八年多的时间,我都快忘记“姜燕城”这三个字了,忘记它存在的意义,忘记关于它的回忆,忘记我最幸福的六年之间。
莫玲玲与孙李二人聊天,我却只是沉默,每每想到要再一次见到姜燕城,心脏就突突跳的急促。
“紫落……”莫玲玲终于还是注意到沉默:“你不舒服么,一直不说话,怎脸色也这样苍白?”
“许是太累了吧,这几日不论乘车还是徒步,都一直在赶路,有点不适应。”
“瞧我,光顾着打听姜燕城的奇景,竟忘了照顾你!玲玲该打!”
瞧着莫玲玲一脸的自责,我忍不住发笑:“好了好了,难得见你对什么东西如此上心,你接着问吧,我听着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