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坐下闲谈一会,外头访客许多,沈书君也没久坐,就跟烧香供佛一样,香烧到了,只望未来三年能平安无事。
沈书君出了知府衙门,直接回了客栈跨院,沈书娴则在房间里想来想来。纯粹太闲想八卦一下,至于订亲什么的……人家都能跟世子一起读书,哪怕是当伴读,也不是商户人家小姐能配的上的。
“哥哥,你说卫大爷到底是什么人?”沈书娴上前说着,绍晚词说的那句做妾,本来也没太放在心上,结果卫连舟今天自己暴料,看来绍晚词这话也不是随口说的。卫连舟真是正经世家子弟,商户人家的小姐可不就是当妾。
沈书君跟知府应酬这么久,觉得有点累,道:“我与卫兄是诚心相交,我只认他人品,身世什么的与我何干。”又不是要结亲得把祖宗八辈都了解了,朋友之交没那么多事。
“要真是世家子弟,就是读书不成,也可以捐官入仕,何必去经商。”沈书娴说着,古代可不是现代,有钱就可以,商户再能挣钱,商业税少交一分都不行,给官员进供那更是理所当然。遇上官老爷那啥点的,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问商户要钱。
沈书君己经彻底绝了结亲的念头,而且听卫连舟那个口气,谢衡那一关把他抬出来肯定能过去,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知府的礼己经送去了,再等两天巡盐御史柴大人过来,把礼送上,也就可以回家去了。便道:“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回淮阳之后,再慢慢挑选就是了。”
“呃,我就是好奇……”沈书娴说着,她也不是非卫连舟不嫁。
53、盗财(上)
柴大人是二月初到青阳,到来前一天,无数盐商在岸边等着。从京城到青阳,多数是走水路,沈书君并不用到街上排队,他身边带着的小厮却没闲着,早早拿了谢延丰的贴子到官邸外等着,谢延丰的贴子怎么也不能拒之门外。
沈书君把礼单再看一遍,卫连舟那里拿来的西洋玩意,卫策赔的笔筒和大氅,还有一箱金银。拟这个礼单的时候,沈书君自己都觉得肉疼,但想想这回礼要是送好了,能得回多少,他又觉得平衡了。
贴子和礼单一起送上去,金银家伙抬时官邸,随即就有管事请沈书君到书房说话。柴大人四十几岁的模样,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说话也非常客气。只说与谢延丰本是旧交,不用如此客气,沈书君也跟着客套,却有点摸不清这位柴大人的意思。
也可能是因为世家公子比较会装,其实就沈书君说,我上供了,你给我一个准话,比说这些有的没的强多了。就比如上任御盐御史,礼单送上去了,直接说批多少条子,这样才爽快。
正叙着话,就见管事的匆匆跑过来在柴大人耳边嘀咕了几句,柴大人脸色微微有几分变了。沈书君见状忙起身告辞,柴大人也不留他,只让管事领着他出去。官邸有正门,但那个门不是商贾能走的,平常人出入也都是走角门。
管事的把沈书君送到门口时又道:“家中突然来了贵客,还望沈大爷见谅。”
“柴大人能百忙中见小人一面,就是小人的荣幸。”沈书君笑着说着。
两份礼都送出去,绍晚词也打发了,来青阳的正事算是办完。沈书君本想叫上卫连舟一起回淮阳,谢衡当时说的二月初去淮阳找他,现在正值二月初,这时候回去正好能撞上。让卫连舟跟谢衡说说,这事过去了,也可以解除跟卫连舟的婚约。沈书娴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不能一直拖着。跟卫连舟的婚约解除了,这才好另说亲事。
没想到江氏的信却是到了,信上说谢衡到家里来了,她就照沈书君安排的那样说的,信也给谢衡看了。谢衡看过之后也没啥反应,只是掉头走了。
沈书君看到信就有点为难了,谢衡己经离开淮阳,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总不好一直拉着卫连舟,婚约也不好解除,谁知道谢衡什么时候会下手。沈书君倒是想过让卫连舟写封信给谢衡,但想想这信也不好写,要是写信能解决,相信卫连舟也不会折腾着假订婚。想想卫策是卫家嫡系,也不过是跟国公府的小姐订亲,谢衡可是王爷。
倒是卫连舟劝卫策劝出成效来了,卫策决定回家一趟,卫连舟趁热打铁让卫策赶紧走,怕他又改主意。
“三哥与我一起回去岂不好?”卫策说着,卫连舟离家也有十年,也该回去一趟了。
卫连舟摇摇头,淡然道:“我回家去,只会让大伯为难,何必呢。”大伯和大伯母年龄都不小了,他回京又要闹个翻天覆地。
卫策想劝几句,动动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家爹是很关照这个堂兄,但真让他回家去,确实是……
送走了卫策,卫连舟也要走了,他会在青阳停这么久就因为这个堂弟,现在卫策回京了,他自然也要走了。卫家两兄弟都要走,沈书君更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但要是这么走了,这婚事……女儿家是比不得男人的,卫连舟能拖到二十六岁不娶,沈书娴可不行。
“我离开海口太久,开春之后又要出海行船,我得回去一趟。等我把海口事务料理完毕,再去淮阳见沈兄。”卫连舟说着。
“这是自然。”沈书君笑着,算算时间卫连舟这个当家人离开海口的时间真是不短了,是得回家一趟,人家肯帮忙就很难得,总不能拖着卫连舟不放,也没这样的道理。
“要是谢衡找来,就把婚书和订亲时的那块玉佩拿给他看。”卫连舟说着,他与沈书娴己经立下婚书,又有玉佩为证,谢衡虽然好色但还不至于连他老婆都不放过。至于其他,要是谢衡念着同窗之情,自然给他这个面子,要是不念……他也无可奈何。
卫策先走了,卫连舟随后一步,在青阳这么久也没闲着,联络到生意,总要这边谈妥了才好。沈书君也开始打点行装,这趟收入颇丰。家中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好歹也是出门一趟,沈书君并没有急着马上走,带着沈书娴玩了两天,买了不少青阳特产,想带回去给江氏。还特意到青阳的庙里求一求,希望能得个儿子。
沈书娴见状,看的十分无语,江氏稍微还好点,沈书君为求个儿子真快掉入魔障了。要是有人给说,男人能生儿子,他敢马上收个书僮。说起来也是,沈书君虽然纳妾,但家中并无书僮,平常书房侍侯的也只是小厮。
所谓书僮,可不止是书房里磨个墨,一般都有点别的用处。男人外头有了基友,各自成家是不相干的,然后私底下怎么交往谁也不会管。还有一种就是直接把人弄到家里来,但男人不能进后院,男女之防在那里摆着,就放在前院书房里,干嘛用的大家都懂的。
这种书僮地位非常低,跟丫头一样,要是家里来客了,客人看上书僮,陪睡啥的主人家一般不会拒绝。男人的菊花,好像没人当一回事。
“玩也玩了,明天与卫兄辞行后就要走了。”沈书君说着,淮阳的知县也到任了,江氏虽然己经把礼送到了,他这个当家人也该过去,喝喝茶聊聊天。
沈书娴对这趟青阳之行也觉得不错,就是跟卫连舟的亲事不明不白,反正她也不急着嫁。其实女儿家留到十八岁的也有,虽然有点大龄,但能在娘家多呆几年是好事,嫁的再好也是各种苦逼。
兄妹两个各自回房,沈书娴正想让丫头们侍睡下,外头突然传来喧哗之声,喊着道:“官府办案,不相干人等迅迅退下。”
沈书娴听得愣了一下,官府办案?沈家上下没人犯事。呃,沈书君给官员送礼,也不能说十分奉公守法,但要是以这事说事,那肯定是犯了其他事情。
沈书君己经迎出来,手里当然没空着,所谓官府办案,不管办啥案,先把捕快们打点好了,才能少受点罪。一个大元宝塞过去,几个捕快看看却是不敢接。后头又有几个锦衣打扮像官家护院的人上来,上下打量着沈书君道:“你可是沈书君?”
沈书君看看来人打扮,看不出来路,便道:“正是在下,敢问大人??”
“那就没错,你的事发了。”来人说着,随即挥手道:“全部带走。”
几个捕快上来,当即冲进屋里抓人,沈书娴听到外头动静,不等人冲进去,自己开门出来,却是道:“大人既然说我们犯了事,那就请问是什么事?我家兄长与京城谢延丰大人相交多年,前几日又往御史柴大人府上,知府府上行走,现在又劳烦几位大人亲来,到底为了何事,也好让我们兄妹明白。”
来人听得愣了一下,神情不似刚才那般凶恶,上下打量一番沈书娴,却是道:“你们偷盗王府财物,罪证确凿,抵赖不掉,速速拿下。”
沈书娴和沈书君眼睛瞬间瞪大了,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别说沈书娴,就是沈书君也不知道王府门朝哪开,还偷盗王府财物?这理由找的……
沈书君直接道:“可是郑亲王府?”
来人倒是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倒是明白,那就快些跟我们走。”
“此事与我家小妹无关,还望大人手下留情。”沈书君说着,他进去不出来还没什么,要是沈书娴没出来,那就没办法了。
“谁理会你这些,全部带走。”来人喊着。
几个捕快冲进去,屋里本来就没几个人,此时全部带了出来。沈书娴心里叹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是躲不过去了,道:“我们跟你们走就是了,何必难为几个下人。”
“全部带走。”为首那个挥手说着。
沈书君心里气愤不过,却也坦然了,道:“不劳几位大人,我们自己走就是了。”
前头几个护院带路,后头捕快押着,出客栈门的时候,虽然是晚上,围观人众也不少。当日沈家来投宿就是漕帮帮主梁实厚带着来的,让他好生招待。此时见出了事,掌柜连忙打发小二往漕帮报了信,至于出了事他才不敢去打听。
虽然说了犯事押解,不管是护院还是捕快都挺客气。一行人在城中绕了几个弯,却没进官衙中,只是从一处后角门进去,进门就后花园,三亩大小,亭台楼阁,假山池塘,收拾的极为精致。沈书君虽然没进过这后花园,但从路径就能知道这是巡盐御史柴大人的官邸。
捕快在进后角门时就退下了,又有几个管事打扮的上来,押着沈家的小厮丫头另到别处。几个护院押着沈家兄妹只往园中走。沈书君留心园中路径,其实只看这花园大小,以及园中人丁,沈书君就知道,他就是有卫策的本事,今天也是跑不了。
过了莲桥,就是上下三间楼,正厅门开着,为首的护院通报道:“禀王爷,沈家兄妹带到了。”
“让他进来吧。”谢衡悠悠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54、盗财(下)
沈书君和沈书娴一前一后进到屋里,只见谢衡居中坐着,一身便服,神情悠然怡得。柴大人立于他身边,也是一身便服,明显是主仆有别。谢衡眼前桌子上,一壶酒,一个杯子,旁边还有一个托盘,却是放着一件金碧辉煌的大氅。
沈书娴眼尖,一眼就认出这是当日卫策赔灯送的那件,一共送了两件,其中一件沈书君给她,另一件去是当礼物送给了柴大人。刚才来者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