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客仙居便只剩下夜君华,花青云夫妇,以及那一脸恨意的独孤依依。
夜君华走到花青云面前,面色恢复到惯有的清冷,只是眼眸中的寒意却让花青云和苏慕蓉忍不住打战。
夜君华冷冷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的命是若谜的。我知道你想提升你们花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只是你用错了方法,你不该牺牲你的妻子和女儿来达到你的目的,你更不该伤了若谜所以,从今日起你不要再妄想跻三大世家之列,因为我不会同意,你可明白了?”
花青云张了张嘴,似乎想辩驳什么,可是一触到夜君华森寒的眼神,便自觉地住了嘴。苏慕蓉更加不敢多言,扶起花青云,两人狼狈不堪的离开了。
静悄悄的醉客仙居中,只余下夜君华和独孤依依两人。
独孤依依一脸悲愤,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觉得花若谜就这样被救走了她心里的愤怒并没有发泄完全。
本来她以为自己还要等很久才能像花若谜报这屈辱之仇,可是却没料到花若谜竟这么快就给了她机会。花若谜杀了清远真人的消息一传出来,她就筹划着以为清远真人报仇的名义为自己报仇。
而且更加令她高兴的是,竟然有人匿名向她传来讯息,告诉了她花若谜的行踪,所以她才能更加快速和准确的施计,设陷阱抓住花若谜的同时,还要让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所以,她用夜君华给的天音琴,用那三个愿望的承诺,谎称自己因为离开夜君华深受打击,心神不定,所以向夜君华借来花若谜送给夜君华的那件衣服,一是为了平静心情,另外一方面。那衣服有静心凝神的奇效,也希望借此能让自己稳定心神。
夜君华自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虽然不情愿,可到底觉得自己亏欠独孤依依。所以也就同意了。
他却不知道,独孤依依能借用这件衣服,让花若谜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甚至会误会自己泄露她母亲宓晴茗的行踪。
可宓晴茗的行踪,却是那神秘的传讯者告诉给独孤依依的另一条讯息。
夜君华虽然不明白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仅凭着那件衣服他便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件事终归同他有些关系,夜君华沉默着,慢慢捡起地上的那一堆破碎的衣服。想起那丫头挥剑时的决绝,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我从来不伤女人,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想动手的女人,我对你有愧疚,有亏欠,你完全可以来找我报仇,你不该将怒火撒在花若谜身上,你更不该将她的母亲牵扯进来。”
“她的母亲因你而死,看在重华宗同清音宗的千年来的情分今日我也不会动你。不过从今往后,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都不会再有,你若再敢动伤害花若谜,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夜君华的声音冰冷。背对着独孤依依缓缓说道,他只怕自己一回头看到那张脸,会忍不住用手中的剑伤了她。
独孤依依疯狂的笑道:“夜君华。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自从你反悔将我抛弃的那一刻起。你就欠我的,而且这亏欠永远都存在。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还不清。
本来你和我多幸福,是那花若谜从我手里将你抢走,你说我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我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她,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怎么会放过她!”
夜君华猛然回头,断魂剑在瞬间抵到独孤依依脖颈下,独孤依依愣住,继而又笑起来,反倒将脖子往剑尖上凑,夜君华皱眉,将剑移开一些。
“杀了我,你会永远记住我,你以为我会怕吗?”独孤依依笑道。
夜君华看着那张原本恬静端庄的面容如今变得丑恶扭曲,忽然间觉得自己不该恨她,因为她的做法或许太过激烈了些,可毕竟这件事归根究底是他对不起她啊。
想到此,夜君华长叹口气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你若是要恨便恨我吧,只是你因为这些恨意失去了原本的自我,并不值得,这一次你也算报了仇了,希望你别把自己推进仇恨的漩涡,我永远会记得,那日在藏书阁掌门的寿宴上,你跟我说想要做我道侣时的模样”
说完了话,夜君华转身离去。空荡荡的大厅中,只剩下独孤依依一人愣愣地坐在原地,良久,嚎啕大哭
自暮云城一战之后,花若谜的名字更加响彻华夏修真界,虽然这种出名的方式她本人从来不想有过,不过这件事情的发生她却无法左右。
花若谜?曾以聚气四层的实力参加试炼大会,一路越级挑战,最终赢得进入绿竹仙林的资格。
绿竹仙林之中,只有花若谜取得了两件仙器级别的法宝,红鸾剑和琥珀琉璃灯,传说这两件宝物都是上界仙人遗留在修真界中的宝物,各个都拥有大神通。
因身怀异宝,被楚家和思家共同追杀,杀了思家的大儿子思之晟。
十四岁,取代清音宗下任掌门独孤依依的地位,成为夜君华未过门的妻子。
十四岁,杀了重华宗的掌门人清远,而她当时的修为只有筑基五层!
十四岁,花若谜以一人之力力战八位修真界高手,完胜!
十四岁,花若谜的修为已经到了金丹六层!
谁也不知道这名为花若谜的小丫头究竟是怎样做到这些事情的,可不管她有多么惊才绝艳,如今唯一的身份却只是魔宗的妖女!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加入魔宗?
冷莫白一直觉得,自己的天魔山四季如春,灵气充沛,什么稀罕的灵兽灵植之类的,比起那什么中天山不说高出一大截子,起码丝毫不差吧,怎么会有人来了他这天魔山整天萎靡不振,而且黑着张脸给他看呢?
他的样子不说帅绝天下了,起码还很养眼吧,就这么不受人待见?为啥花若谜那丫头从来都板着张脸,而且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懒得搭理他呢?
冷莫白一直觉得自己很讲道理,很有原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论个前因后果来,可他就是摸不透这丫头的心思,虽说他挡了她报仇杀人,可毕竟他救了她的性命啊,怎么能这么没礼貌的对他呢?最起码说声谢谢吧!他可是拼上血本了,连一百年才能动用一次的苍冥阵图都用上了,这东西可是他救命的宝贝啊!
现在救回来一个整天不吃不喝坐着发呆的傻丫头,有啥意思?他下这么大血本可不单单是为了好玩啊!这么一来,岂不是让落倾更有理由嘲笑他了?
冷莫白看着从被他待会天魔山就没说过一句话的花若谜,忧愁的皱起了眉。
落倾从他身后忽然出现,冷冷说道:“你是一宗之主,拜托你做点跟宗主身份相配的事情,这丫头你再看十天半月还是这副德行,她娘死了,又跟男朋友刚分了手,需要时间恢复的,据我目力观察,这时间不会太快。”
冷莫白扭头看她一眼,一脸唏嘘道:“你说别的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多愁善感,你也是女人。咋就这么彪悍呢?”
落倾额上青筋直抖,瞬间瞪圆了眼睛。冷莫白讪讪一笑。闪身离开。
落倾冷哼一声,然后看着坐在房里一动不动的花若谜。皱起眉头,心道,咱们天魔山上可从来不养闲人,你多愁善感可以,但是既然我们宗主费了这么大精神把你弄回来,你要是一直这么多愁善感下去可不行。
所以她抬脚走进屋子去,向着花若谜冷冷道:“喂,差不多可以了,在这天魔山上。谁没有点伤心的过往啊,你那点事情都要这么要死要活的,天魔山上可早就没人了,所以,趁早收起你那些伤感来,你要是再让我觉得你没什么用,我可真得把你扔到血魔池里当肥料了。人活着有一万种可能,可死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什么可能都没有!”
花若谜依旧没有反应。落倾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花若谜呆呆的坐在屋子里,良久才慢慢的转动眼球,那无神的双眼稍稍恢复了些许人气。
她是在伤感吗?是啊。心里的疼痛,还有那怎么都遏制不了的悲伤都像是一把刀一样,一下一下的不停息。要把她全身的血肉连带着灵魂都削碎了。
当悲伤和愤怒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只剩下茫然无措。
原本她拼命修炼。就是为了能让娘亲和自己都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受别人的控制。
可是到了如今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哪怕是片刻的获得过自由,娘亲更是没有。她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却从未为她自己活过片刻。
甚至离开人世,都是因为她唯一的女儿。
既然如此,那么她还修炼什么?她还挣扎什么?母亲没了,感情没了,她还为什么而活?
那么就去死算了?可是为什么当平静下来之后,她就并不想去死呢?是她还在留恋尘世,还是她惧怕死亡,又或者她还对那未知的未来有所期待?
原因不明朗,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并不想死,也不打算死。可是若是活着的话,她也得给自己找个理由啊,也不能瞎活着么。
所以这些天她不吃不喝,沉默不语,不管那魔宗宗主冷莫白怎么叫唤,她的无动于衷,她就是想找到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落倾刚才说,谁没个惨痛过往啊,就她要死要活的没完没了!
也对,惨痛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承受没有什么法子缓解。她不能让娘亲活过来,也不能让时空逆转,回到以前用不会和夜君华产生矛盾的方式再来一回。
什么活着就有希望的话太大,太空洞,对她来说力量不够。
可落倾那句“人活着会有一万种可能,死了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什么可能都没有”,这话却让她有点感触。
她的人生失去过一次,再来了一次,有谁有这样再来一次的机会?她已经很幸运了,虽然娘亲离开,夜君华离开这些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可是她的人生才刚开始,那一万种可能才过了万分之二,她要是就这么死了,不说什么亲者痛仇者快了,起码再也没什么可能了。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会觉得遗憾呢?
娘亲的仇她要报,恋爱,她还要继续谈,修炼她还要继续下去,娘亲的仇更要从那些伤害她的人身上讨回来!生活就算凄苦,可还没到死的时候!
当当感觉到她思想的变换,兴奋的在仙府中低吼咆哮。
花若谜忽然觉得有点惭愧,当当的身世比起她更加凄惨,可是如今不也是好好的活着么,它都懂得自己承载了全族人的希望,那么自己就不知道娘亲虽然离去,她对自己也是存着希望的,她怎会愿意看到自己用生命来保护的女儿,竟然会因此轻生。
安抚了当当一会,花若谜这才开始分析,自己现在的处境。
正道修真界中她暂时是回不去了,而且她也没打算回去。可魔宗这里也不是她愿意待的地方,虽然她还不清楚冷莫白为什么要救自己,不过依她看来,这原因应该不会太单纯。
不过,以她现在的处境,倒是只能先同魔宗虚与委蛇一番,毕竟黑衣女子那件事情还没来得及解决,她还需要有人帮她一起调查。
冷莫白虽然不是最好的人选,可却是如今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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