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脸色不好,要不咱上床歇着吧?”
梅茜没有回应,任由着文珠扶着她至床间躺下。
“文珠,你说王为何没来?”刚躺下,梅茜突然起身问。
“主子,奴婢不知,但…王应是有事,不得闲才会如此。”文珠犹豫着,找了个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理由。
深知文珠的话,只是一个毫无说服力的安慰,梅茜不再言语,泪水再度滑落,木讷地任由文珠将她扶着躺下。
“娘娘,王昨晚并没有去傲梅宫,而是独自宿在了主殿。”东宫内,嬷嬷一早便把探来的消息告知了王后。
“意料中的事。”王后淡淡地回。
“还是娘娘睿智,娘娘的两句话,便轻易毁了梅妃重获宠的梦。”
“这哪是我的睿智啊?是那位将军夫人的魅力,本宫也是托了她的福。”
王后闵惠露出了一抹开心笑容,她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而且效果好得出乎她的想像。
“嬷嬷,找个人把消息散布出去。”王后喝了口茶后,又说。
“王后的意思是…让梅妃知道王的心思?”
王后抬眼看了嬷嬷一眼,微微一笑,算是回了嬷嬷的话。
王后是嬷嬷侍候多年的主子,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嬷嬷都能领会。
“是,那…”
“最好先让莞苑的人知道了,再由她那传过去。梅妃那,咱终归还是不要有瓜葛的好。否则,哪天出了事,咱可担当不起。”王后果然地打断了嬷嬷的话。她的考虑是长远又能很好地自保。
“是,娘娘考虑得极是。老奴这就去办。”嬷嬷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门。
王宫主殿内,皇甫裔尧静静地沉思着。
“王,将军夫人确是那日集市中女子。”
福杰的话在耳边回旋,皇甫裔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的故意,却造成了自己今日的难堪。他现在就算是想夺人妻,也都已经拉不下那个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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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梅宫内,得知自己被王撂下的原因,竟是她那昔日情人的夫人,梅茜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曾经,这两个男人都为了她,不顾世人眼光,做出了令人指责之事。
王为了她,不顾与将军之间的君臣之礼,毅然从战功赫赫的将军手中,将她夺去。而将军则为了她,不顾众人异样眼光,从青楼中赎出了一名与她相似的女子,为的只是一解相思之愁。
如今,昔日情人的爱早已远去,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夫人。而王竟因一次偶遇将她百寻,更因得知她的消息而将她撂下。
“啊…”梅茜怒吼着将桌间茶具横扫,“我不会任由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的,我不会任由她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嫉妒吞噬了她仅存的一点灵魂。此时此刻,她想的、盼的就是如何毁了那女人的一切。
愤怒中,御医馆前的一幕在她脑中浮现。女人的敏感告诉她,爵爷那日的表现,不应是他该有的紧张。
冷笑着,她自语道:“俞大小姐,你命还真好,这朝里最出色的男人,居然都恋上了你。可是感情这种事,人越多麻烦事就越多。等着吧,我就看你如何能坐稳你的将军夫人,如何来当你的幸福小女人。有我梅茜在,你的幸福很快就到头了。”说着,她眼中不禁露出了一抹邪恶,令刚进门的文珠都吓了一跳。
“主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文珠急急拾掇着因惊吓而打翻的茶杯。
看文珠拾着茶杯碎片,却不禁颤抖的手,梅茜一阵心酸,她走上前,抓住了文珠的手,问:“文珠,我刚才那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是…不是、不是…”文珠本能地点头,而又急急地摇着头,“主子这样,文珠了解。”
看着自己的忠仆,梅茜不禁落泪起身。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会变成这样的一天。
然梅茜虽对自己的转变心酸,却没有改变她将她的话付诸行动。
她再次将姚芬芳相约萧湘。
初接到信件,姚芬芳曾有那么一念:要将信交于将军。这是她承诺了的,也因约她之人曾欺瞒于她。但那一念只在一瞬间,姚芬芳便把它抹杀了。
女人之间,只需她们有共同的敌人,她们便可成为‘朋友’。
38。…第三十八章 中计
“上次的毒粉之事,你为何欺瞒于我?害我未将俞碧荷致痴疯,却将自己搭上。”一见萧湘茶馆厢房,姚芬芳便对蒙面女子指责道。
“二夫人,这您可就误会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她也是一番好意,担心二夫人胆小,不敢下那害人性命之毒,这才隐瞒了实情,告知是痴疯散。”文珠急急开口为主子辩解道。
“那你今日约我又为何事?”姚芬芳并不是真心想要声讨,看了一眼蒙面的主仆,她问女主。
“想要你配合我,我们一起让俞大小姐失去将军之爱。”梅茜冷冷地回。
“你为什么要帮我?”担心重蹈覆辙,姚芬芳怀疑地问。
“我不是要帮你,而是要毁了俞碧荷的一切,断送她的所有。”
“你跟她有仇?”从未遮掩的眼中,姚芬芳见到了凶光,不禁问。她不想,竟然会有人比她更恨她。
仇?梅茜没有回答,她在内心问自己,却也找不到答案。她只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让她原本璀璨的人生变得悲哀。
“那我要怎么做?”见她不说,姚芬芳只当她不愿明言,于是又问。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静候我的消息,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要如何做。”梅茜说着便起身,带着文珠出了厢房门。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姚芬芳这才想起一个她从曾想过的问题:她,到底是谁?
日子在风平浪静中度过了一月。
这段日子,俞碧荷处于等待和相聚的喜悦中。
等待的日子是枯燥的,但她甘愿为那令她愈陷愈深的男人而忍受。
想着自己几月来的转变,俞碧荷不禁感叹爱情的力量。它已将她紧紧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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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爵爷回朝了。”傲梅宫内,文珠对梅茜说。
“终于回来了…”放下刚端起的茶杯,梅茜是一脸阴冷的欣喜。一月来的等待,她终于等来了主角。
这一月来,王虽隔三差五地出入傲梅宫,却再也不曾留宿。梅茜知道,那是王的心里别扭,因王就是因为她才将俞碧荷赐于将军的。
可笑的是,如今王却恋上了那颗他原本投下的棋子,而她梅茜的存在却一直在提醒着他的后悔。见到她,只会让他更加后悔将俞碧荷许给将军,才会让自己处于如此尴尬之地。
梅茜亦知,倘若不是因她肚中胎儿,王只怕连这点过场都不愿了。试问,有谁愿隔三差五地自寻不自在?
“主子的计划打算何时实行?”文珠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想起种种的一切,梅茜只恨不能马上看到那眼中钉的凄惨,“文珠,你打听一下,将军一般几日回府一趟。”
“是,主子。”文珠回应着,便退出房外,为她主子的计划做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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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将军府内,俞碧荷静坐亭中,望着池里的鱼,想着明日的相聚,她一脸的喜悦。明日,明日将军便又该回府了。
“小姐,您的信。”
正想着,凤竹不知何时出现身后,她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信?”俞碧荷纳闷地接过信,她实在想不出究竟有谁会给她写信。
打开信封,取出信件,信中只有短短的几行字。熟悉的字迹,亲昵的口吻,看着信,她露出了开心笑容。
“小姐,是何人的信?”看到小姐的笑容,凤竹好奇地问。
“是将军,将军约我去效外小树林。”此刻的俞碧荷被喜悦幸福围绕,完全忘了此事的不合常理处。也没能看出,信中字迹虽相像却有着明显的僵硬,如若细看,定能知是模仿手笔。
但幸福满溢的她,哪还能想到这些?欣喜过后,她便急急地让凤竹帮自己装扮。她要以最美的一面,与将军相见。
一切妥当后,两人朝郊外而去。
到达郊外树林,两人正朝树林迈进,突然她们周围烟雾弥漫。
在迷茫中,两人很快地倒在了烟雾里。
王宫外,一名蒙面黑衣人拦住了皇甫穹杰的路。他向他投去了一支飞镖。
皇甫穹杰接住飞来的飞镖,拿下插在飞镖上的纸条,纸条上写着:‘想要将军夫人无恙,郊外小树林见。’
看到字条,皇甫穹杰一惊,他紧随着黑衣人向郊外奔去。
军营内,杨宇轩正操练入营新兵,突然一站岗士兵匆匆而来,递给了他一封书信与一支珠钗。看到熟悉的珠钗,他纳闷地将信封打开。随着信纸的抽出,一些粉沫在杨宇轩手中散落,只是专注于与妻子有关的信的他,并不曾在意。
看过信后,杨宇轩大惊失色,他丢下了正在操练的新兵,快速跃上马匹向营外奔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两将领与新兵们。
树林外,皇甫穹杰随着蒙面黑衣人进入了树林。眼看黑衣人愈走愈快,摆明的是想遁去。深感不对劲,皇甫穹杰纵身一跃,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到底何人?引我来此到底是何意?”皇甫穹杰拔出利剑,指向黑衣人问。
“当然是带爵爷来救将军夫人。”
“我何以信你?”
“将军信也罢,不信也罢。信,你大可进树林茅草屋一看。不信,爵爷大可返回。”黑衣人说着,竟不知从哪掏出一弹丸,甩在地上,烟雾顿起,他趁着烟雾遁去。
拨开眼前烟雾,皇甫穹杰知已无追处。犹豫着,他向树林深处迈进。
树林内雾气腾腾,皇甫穹杰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他无法确定,歹人的真正目标是他还是将军夫人,想要就此离去,又担心将军夫人真如黑衣人所说,现在正处于危险中。毕竟,曾经对她用毒之人至今未能抓获,这也就难保此人不会再用其他手段。
担忧中,他看到了前方的一茅草屋,抬眼环望四周,见四周已再无它物,他想黑衣人所指的必是这间。
在各个大树间躲闪着,皇甫穹杰慢慢靠近。确定茅屋周围没有危险,他才快速向屋门旁奔近,逐渐靠近门板,他仔细地听着屋内动静。
屋内悄无声息,纳闷中,皇甫穹杰一脚踹开屋门,手紧握利剑,迅速闪进屋内。环视四周,屋内空无一物,只有一木板拼凑而成的床。床上躺着一名女子。
女子内侧而卧,皇甫穹杰警惕地慢慢逼近,直至看清了床上女子,他才急忙放下手中剑,双手扶起女子,“将军夫人,将军夫人…碧荷、碧荷…”
39。…第三十九章 误解
在皇甫穹杰的呼唤中,俞碧荷渐渐张开了美目,“爵爷?”虚弱的声音中满是惊讶。
俞碧荷坐直了身子,只感头痛难忍,她揉了揉太阳穴后,问:“爵爷怎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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