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刚才她是被他弄得迷糊了好不好!易谨宁想解释却知道这事儿越是解释就越糟糕,她还是坚持原则的好,免得日后被欺负了还没理了。
她撅着嘴,红红的嘴唇泛着诱人的光,莫潋琛看得忍不住又想咬一口了。易谨宁看破了他的企图,忙止住他,“打住,要适可而止!”
当初他瞒着她清王身份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她现在气还没消,绝不能让他占了上风。还有他就是刹盟首领的事情,这件事要不是阿筑主动交代,他还不知道要瞒她到什么时候呢。
想想就有气,易谨宁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那自以为是的男人。什么都不与她分享,有泪自己一个人吞,有苦也一个人扛。既是相爱,有何必让自己太累,多一个人分担不好么?
“阿琛,以后……别一个人死撑着,你要记得,我已是你的妻!”
易谨宁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喊着泪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怎么也不肯掉下去。莫潋琛过的太苦了,他什么也不愿意和别人分担。易谨宁替他难过,替他着急也没用。
“好!”
伸手将强忍着泪的妻子扳过身子来,莫潋琛一脸柔情地替她擦拭掉那眼中的泪珠,既然不肯流泪,那就别再流了。
“我不喜欢看到你哭!”
他如美酒般醇烈的嗓音让易谨宁有些空洞的内心一下子充盈起来,他不希望看到自己哭,那她就不哭。
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丑死了!”莫潋琛扁着嘴吧,“发自内心的笑容才好看!”
就像……那一次在相府的后花园的那秋千架下,那一次真心的笑容,他这辈子就这么被牵扯进去了。
“对了!”莫潋琛看着她,柔声道,“那个祭祀……很重要,千万别出差错。因为……那关系着你能不能正式记入宗室族谱,成为皇家儿媳。”
皇室正式成员并不是只要成了亲就可以入宗谱的,这点易谨宁还真不知道。莫潋琛侃侃道来,祭祀仪式上该注意些什么,那些东西是一定要避讳的买那些东西可以不用在意。
他说的很认真,她听得认真,这一晃,时间就过去了。莫潋琛对易谨宁讲了足足两个时辰,他笑眯眯地看着她,“记住了多少?”
“没记住多少,但是该记得应该记得吧!”易谨宁笑笑,“好了别一副大婶样儿,弄得我颇不自在!”
其实,要真的准备的话,易谨宁这一个月都有的受的。皇室选媳妇都有严格要求,与皇上选妃一样,其他皇室成员的正妃都要经过精挑细选,而后在宫内学习礼仪一段时间,再看成效。要是学得不好或者不甚让人满意,就直接取消资格。只不过皇帝选妃的程序比较复杂罢了。
莫潋琛轻轻叹了一口气,要是在祭祀当日,宁宁表现得稍微有些差池,就是不能入了宗谱的,要是那时章武城兄弟或者瑶妃站出来故意捣乱,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是有预知的能力,而是章家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宁宁废了章引珏,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似乎可以看到章武城那日张扬得意的嘴脸,定了定神,他告诉易谨宁,“宁宁,你要有准备,可能他们会有行动!”
易谨宁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祭祀那日,易谨宁被宫女早早地叫了起来。
早起还没有什么,最可气的就是穿那厚重的十二重的宫装。见一位礼仪嬷嬷带着一队宫女走来,后面捧了后几个托盘,她还以为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衣服呢,没想到……
易谨宁苦着脸看着站在她旁边傻笑的莫潋琛,她可不可以不要穿啊?
莫潋琛是个“瞎子”,他哪里看得到易谨宁求救的眼神?
倒是伺候她梳洗的几位嬷嬷看出来她的不悦,嘟囔着劝道,“清王妃你可都是皇室成员了,这点基本的礼仪就受不了,那以后还有更多的繁琐礼仪你不得更喊着累了?你要少穿一件,那可不行啊,这不符合规矩啊!这是您作为王妃要遵守的基本礼节,我们做奴才的可要遵守的比您多得多啊!”
已过午时,易谨宁草草地吃了午饭,挽着莫潋琛的胳膊扶着他走上了那高高的祭台。与他们一起的还有皇室的其他成员,如太子,玄王,郡王,还有好几位成年的未封王的皇子和皇上的一位亲大哥孝亲王。
在祭台上祭拜过天神才是正式的进入宗庙拜祭祖先,易谨宁顶着一头烈日在强烈的阳光下站了许久,直到皇室成员一一拜过之后才轮到她和清王。
“清王偕同清王妃祭拜天神……”
刘公公的公鸭嗓子尖锐地叫着,在高高的祭台上由其他太监一路传下去。易谨宁扶额,这轮到谁祭拜也要通知下面祭拜的百官,莫潋琛没跟她说过啊?
祭拜过天神,一切顺顺利利,易谨宁差点就要以为章武城兄弟和瑶妃不会对她怎么样了。她还疑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瑶妃现在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刚才看她拜祭的动作,明显就是全好了嘛。
进入宗庙时,莫潋琛偷偷系为易谨宁擦拭了几下额上的汗珠,这一动作恰好被后面进来的郡王看到了。
莫逸轩奇怪地看了莫潋琛一眼,易谨宁见他看过来,赶紧与莫潋琛道,“王爷乖啊,谢谢你给我擦汗啊,回去亲亲王妃就给你糖葫芦吃!”
听到易谨宁这话,莫逸轩才放下心中的疑惑,刚才是他眼拙了?莫潋琛为易谨宁擦汗的动作那么地自然,他的眼神是那么低温柔,那双眼睛那种神态,完全不像是一个瞎傻王爷该有的!
宗庙的大门嘎的一声被关上,里头漆黑一片。不一会儿,就有几十个火把和油灯亮了起来。易谨宁随着大伙儿进入了摆放牌位的最里头,发现这里的牌位摆放有些奇怪。
不容她多想,太监的尖叫声又想起来了,“各宫先回各房准备,一盏茶的时间后回到此处继续祭祀大典,正式叩拜祖先!”
祭祀仪式正式开始了?
易谨宁还在想着,这是多么奇怪的一种仪式啊,怎么会有各自的房间?那房间hia干什么用的?
莫潋琛拉着她跟着一个宫女去了属于他们的房间,那是一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房子,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套桌椅,旁边还放了一个大柜子。
忽然,易谨宁身上的宫装裂开了一个口子,她眉峰一敛,惊愕地看向一旁的那个大柜子,又看看自己的夫君。
柜子里有东西!
“你说得对,现在……开始了!”
在另一个房间里,瑶妃和章武城兄弟站在一起,神色怪异。
“你说,她会换那柜子里的宫装么,她看到柜子里的东西会如何?”瑶妃看向自己的二兄长章武雄,一脸急切。
章武雄摆摆手,“别急,送宫装的嬷嬷是我的人,她办事我放心!”
“那柜子里的东西跑出来就不怕皇上怪罪?”
章武城也很诧异,将那东西放进易谨宁的柜子,以来可以趁机报复易谨宁,二来可以试探莫潋琛的根底。二弟和玄王都说过,莫潋琛的伤早好了,却一直在装傻装瞎,蒙骗世人。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会不会伤害到皇上或者我们自己人?”瑶妃表示很疑惑,她上次被万贵妃打了板子,心里一直记恨着易谨宁。
今儿祭祀,收到了自家兄弟要对付易谨宁的消息就要求陪着皇上过来了。其实,以她的地位那及的上一品的贵淑贤德四位妃子?莫要说来宗庙祭祀,就是连稍微正式一点的场面她都不能出席,要不是皇上宠爱她,昨晚才答应了她的请求,她也不至于来了这里。
她微微蹙眉,今儿眼皮老跳,不是好兆头啊!
“不会,那只吊睛白额大虎是经过专门的驯兽师训出来的,而且易谨宁身上的衣裳被下了一些东西,那只大虎应该不会伤害其他人的。”
要章武雄来说,他也不太确定,只是那驯兽师说过不会出事的,他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
易谨宁的房里,她与莫潋琛紧张地看着那大柜子,却是没有去动它。不用猜也知道那里面放了什么猛兽,因为刚才它已经发出了一声怒吼,听起来像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怎么办?”
易谨宁的意思,她想放出来。莫潋琛自是懂得的,只是宁宁的衣裳……
他仔细看了看她的那十二重的层层宫装,每一层的缝口之处都有一丝破绽,不小心看绝对看不出来。还有,这衣服上的有个地方颜色不太对,他拿起来仔细嗅了嗅,是一种药引子,要是他没猜错的话,就是引那只虎扑过来的药引了。
莫潋琛剑眉微挑,“那个嬷嬷是被收买了!”
“我们不能让那只虎饿得太久了!”易谨宁眯了眯眸子,寒光微露,这是她要反击的信号。
只见她从容地在莫潋琛面前脱了那层层叠叠的宫装,露出里面的一件浅紫色云烟纱裙,这是她来之前借口上茅房偷偷换下来的。来服侍她的人,除了小桃和奴儿,其他人她一概不信。
莫潋琛看着一身浅紫色云烟纱的易谨宁,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的宁宁果然不一样!
“阿筑!”
莫潋琛叫唤一声,阿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拿着一套宫装。这是他提前为易谨宁准备好的,要是宁宁不穿宫装出去,只会落个不敬祖的骂名,同样对她不利。
易谨宁自是晓得莫潋琛的用意,她示意莫潋琛和阿筑背过身去,很快换好了衣裳,阿筑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莫潋琛交代一句,挽着易谨宁的胳膊就出了门。
“那只虎……”
“阿筑会做好这一切!”
莫潋琛随手从易谨宁身上换下来的那套宫装上私下一块颜色不太一样的布料,交到易谨宁手里,笑道,“我知道你需要这个!”
除了各自的房间,章武城兄弟和瑶妃很是奇怪,易谨宁和莫潋琛怎会没事?再看易谨宁身上的衣裳,衣服已经换了,为何那只虎还没出来?难道他们没有打开那个柜子?
刚想着,殿内的众人便听到一声怒吼,不……是猛兽的咆哮声。
“啊!是老虎……”
不知谁喊了一声。
皇室所有成员,除了皇上作为威严的存在和几位大胆的大臣以及亲王,个个都尖叫着东躲西窜。
砰!宗庙内的一个一人高的花瓶被打碎了。
嗷呜……
又一声虎啸,吓得整个宗庙内的人失声尖叫。
一时间,砸东西的声音,相互碰撞的踩踏声,上位的牌位掉落地上的声音四起。
“大家都别怕,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没有猛兽,只是声音而已!”
维持秩序的祭师和礼部尚书尽量安抚,却抵不过那可怕的吼叫声对大家的震撼。
皇上也是一脸惨白,如此重要的日子是谁在捣乱?
他威严的脸上杀意浓浓,看来是有人想弄死他这个皇帝了!
“来人,开门!”
皇上的命令刚发出去,一堆人就朝着门口挤,可是门口太小,人数太多,已是难以挤出去……
那虎果然被阿筑放了出来,它一出来就朝着易谨宁的方向扑了过去,却是吓坏了站在她身旁的一干人等。个个惊慌失措,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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