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癫唬俊
一旁的陈李氏温柔地握住陈英的手说道:“大丫不是喜欢荷花吗?如花是娘特地给你的侍婢起的名字,你要不喜欢现在的如花,娘立刻给你换一个如花可好?”
陈英心中哀叹,不是人不好,是名不好,霸气娘的意思就是如花这名字还非她莫属了!认了吧!免得惹怒了霸气娘,她可是陈家大院的话事人啊!
陈英观察了几日,这如花一点都不如花,不但不爱笑,还一本正经地像根木头似的,比起李娟身边的似玉那可是差得远了去了。陈英再次感叹自己命不好!平日里只能对如花YY一番。
自从如花如影随形以后,陈英的反穿越计划再次陷入搁置状态。无奈之下她只有另辟他径,如果自己在待嫁之龄到来之前仍不能成功地回到二少身边,那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迫使爹或者对方退婚,二、改命。
一晃到了次年清明。
陈箫万带了一家大小去祖屋拜祭陈家列祖列宗。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果真不假。这日天空飘着濛濛细雨,马车外的树木都显得特别的绿郁,陈英和李娟由陈箫万与陈李氏各自抱着,坐在马车里。
两穿越货对古代的风景都很好奇,前几年年纪小,爹娘没带她们返乡,这次特地带了她们回去见过陈家先祖。二人挽起两侧的车窗帘子各自看着自己那边的风景。
没一阵马车骤然停下,这一停令陈英心中更为感叹,她那便宜妹妹跌落在陈李氏珠圆玉润的怀抱里,还有两个天然极富弹性的胸器给她做了气垫。自己那悲催的命格居然只能跌在骨瘦如柴的帅气爹身上,骨头搁着骨头,能不感叹吗?
陈英还没揉够自己浑身的痛处,就听见霸气娘对陈箫万道:“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陈箫万只好停下替陈英按摩的手,钻出马车,刚一落地就见到一小胖子蹲在路中间捡自己的桃木宝剑。陈箫万见是一孩子,也不好发火,只得冲着附近喊道:“这是谁家的娃?”
过了半响也没有人应,那小胖子蹲在路中间也不打算离开,浑身还脏兮兮的,陈箫万可不愿去抱他,只得再次出声问道:“这是谁家的娃?”
这次终于都等来了“失主”大人,只见一身穿短打的魁梧男人从一隐蔽处走了出来,一边儿走还一边提拉着裤子,动手绑着自己的裤带,完了还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哎!来啦来啦!是我家的娃。”很明显此男人刚才正人有三急,把孩子给放在了一边儿。
陈箫万看清来人的容貌,瞬间如同一口气跑了几百米似的,心“噗噗噗噗”地直跳,立刻转身欲走回马车里躲起来。不过为时已晚,那人已经发现了他,大声嚷嚷着:“未来亲家!”
没错啦!此人正是那位杨兄。四年前周岁宴后陈箫万便对此人避之不及,陈李氏有命先疏远,再想办法解除婚约,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女儿嫁给来历不明的家伙的。这与将自己女儿交给人贩子有何区别?陈英对此深表认同。
马车里的三母女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陈李氏挽起车帘来看,不觉蹙眉,真是阴魂不散。李娟坐在她霸气娘怀里见到外间那人,掩嘴偷笑起来。
唯独陈英此时面无表情,她刚才可是在马车里听得明白,这“杨兄”说此刻马前蹲着的那邋遢的肉球正是他儿子。看着那团肉球的大小,从体积完全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那杨兄的小儿子,除非是这杨兄六年前就在外面留下了风流债。自己几年前的拼图技术的确已入化境,这丫的绝对没有帅哥范儿,整个就一白面馒头嘛。
陈英怎么看他都有点儿郝小子的派头,若他长大了不是洪大胖子就是吴家那猥琐老头,她现在已经能够预见到这杨兄的儿子将来若是有人肯叫他声三叔,他就会浑身发抖,半个时辰都停不下来。陈英更加确定她绝对不要嫁给他!
此时陈箫万知道已被人认出,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将自己的脸皮抹下来放到荷包里,唯有顶着被千刀万剐的生命危险转身,对“杨兄”牵强笑道:“原来是杨兄啊!别来无恙吧?”
“杨兄”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未来亲家这是去哪呢?”
陈箫万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在下正携妻女回乡祭祖,杨兄这是打哪来啊?”
“杨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两声,“咱也正好回乡祭祖。未来亲家祖上哪啊?”
陈箫万客套道:“在下祖上离这儿不远,就在前方的苏州境内。”
“杨兄”猛地一拍大腿,看得陈箫万都替他疼了一下,“哎呀!原来未来亲家与杨某是同乡啊!正好正好!”
陈箫万正想着他正好什么,“杨兄”就已立马抱起地上那大馒头瞬间塞进了马车里。陈箫万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却毫不客气地跳到了马车上与赶车的车夫比肩坐着,“未来亲家,杨某就不和你客气啦!搭个顺风车吧!”
陈箫万又见乌鸦,心想你和我客气过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无奈只能走上马车,坐了进去,这才吩咐车夫启程。他此时才看见大丫已经几乎快变成了糯米糍,直接贴在了马车后面的车厢上,而陈李氏抱着小丫正向他投来穿心的万箭。
陈箫万只能望着身边那滚满泥沙的大白馒头轻叹,接下来看来这雨纷纷就要倾盆了,凄凉啊!
此时那脏兮兮的大白馒头正吧啦着眼睛反复在车里四个陌生人脸上来回巡视,每次目光飘过陈英时,她都觉得寒风阵阵。几人一路也没话,一直沉默着,只是陈李氏看看大白馒头,再看看自己相公,眼色越来越凌厉,直叫陈箫万心中忐忑不安,上牙和下牙不由自主地发生碰撞。
那杨兄一路与赶车的马夫套着近乎,偶尔还吆喝着唱上一嗓,不过那歌声真是“美妙”地不敢恭维。他一路也没叫停,竟跟了陈箫万一直到苏州城外的祖屋门前。
马车停下后,陈箫万伺候了家里三个以陈李氏为首的高贵女性下车,这才为难地开口问道:“杨兄的祖屋还有多远?要不我让车夫送你一程可好?”
那“杨兄”憨笑两声,抱起身边的滚沙大白馒头就说:“不用啦!杨某家离这儿还要走上一天呢!今日天色已晚,杨某只有叨扰未来亲家你啦!你不会不欢迎吧?”
陈箫万只觉黑线成幕,天昏地暗,想他十六七岁就继承家业,平日也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什么人没见过啊?但要说起脸皮厚,这位“杨兄”敢认第二,怕是没人敢和他争第一的。陈箫万牵动嘴角,连苦笑都有些牵强,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着想,他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杨兄,你看……”
“放心好啦!我不会嫌你家寒舍简陋的!”陈箫万夫妇连同两个女儿均差点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如果可以的话陈英还想多抽搐几下。
万般无奈,陈箫万向陈李氏投去一个请求宽恕的目光,陈李氏此时也见识了什么叫做脸皮厚,深知自己相公一向为人宽厚,很难拒绝人。于是左右手各拉住一个女儿,一声不出地朝祖屋内走去,这一转身陈箫万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日是保住小命了。
陈英一路都看那滚沙馒头特别不顺眼,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进到屋里陈箫万招呼“杨兄”坐下,“杨兄”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陈箫万请坐二字刚出口,他已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还好他至少知道自己是客,没有抢主位来坐。
“杨兄”刚坐下,便向陈箫万问道:“大丫是哪个呀?”陈英与李娟本就长得非常相似,除了亲生父母连府里的下人都时常将二人弄混,他分不出也不奇怪。
陈箫万淡然地指了指陈英,还没说话,“杨兄”立马拉了滚沙馒头到陈英面前,对他家儿子说道:“儿子!这就是你未来的媳妇儿啦!”
望着那略显腼腆的小胖子,陈英瞬间石化。看什么看?看你妹呀?看我不用钱是吧?你丫的休想将来我会嫁给你!小胖子看着此时陈英眼里的神色愣了一下,这小姑娘怎么横眉绿眼的呀?他不觉拉紧了自己爹的袖口子。
“杨兄”见到自己儿子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哟!臭小子,知道害羞啦?”
对于这对父子的所作所为,陈家众人反应各异。除了陈英,陈箫万背心透凉,感觉他陈家的列祖列宗都出来谴责他了;陈李氏只有一个感觉,很想两巴掌将这二人直接拍出门去;李娟却好似在看一出古装喜剧,不亦乐乎。
用过晚饭,各回各屋,陈英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最终决定去找小胖子“谈判”。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刚到祖屋的园子中间,便见到那滚沙馒头果然真的在地上拿着一把桃木剑滚沙。
陈英负着两只小手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伸出一只手的食指勾了勾,“你!过来!”
杨家小胖子站起身,还没弄清她是姐姐还是妹妹,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她走,陈英已经伸出一只手,拧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进了一旁无人的角落。
直到看不见人影,陈英才对杨家小胖子说道:“你看看你长得跟个包子似的,你故意惹狗的是吧?我告诉你,我可不喜欢包子,更不喜欢狗。长得如此胖,连你自己的腰在哪儿你都不知道吧?我最讨厌死胖子了。别以为你是男人就可以不注意形象,我可只喜欢大帅哥,要想我嫁给你,建议你去整整容吧!否则就是痴心妄想!”
小胖子呆呆地看着她,根本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十分的可怕,于是只得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出声。陈英继续恐吓道:“你知道你爹说我是你未来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吗?”
小胖子惊恐而茫然地摇了摇头,陈英又问道:“那知道母老虎吗?”
小胖子这才点了下头,老虎他是听过的,听说会吃人,他娘可是经常告诉他:“再不睡觉老虎就要来把你叼走吃了。”
陈英捏起拳头,拇指冲自己点了点:“认清楚了!母老虎就是我这个样子!”
小胖子一听她就是传说中的老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陈英鄙视了一番,拍拍手,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太安静了!
☆、咒语不灵验
第二日,陈箫万终于送走了那对瘟神父子,回到屋里就接到陈家第一夫人陈李氏的严令,让他想办法尽快解决掉两家联姻的事情,否则他日后就等着过妻不爱女不孝的日子吧!
陈箫万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却也知道此事关系到大丫的终生幸福,只是那“杨兄”实在是个角色,如何做他还得从长计议。况且他至今连对方全名都不知道,更别说在哪儿安家了。指不定自己避开他们一家,十几年后对方把这事儿给忘了呢?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
祭完祖,陈箫万一家又回到了八景县的家里,过起了从前“风平浪静”的小日子。
话说李娟知道自己有个大神亲娘送的随身空间后,她也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