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买车;我想去旅游,就跟爸妈打个招呼,带上一群保镖立刻出发;我想捧哪个小明星,就几百万几千万地砸过去……我越是花钱,他们越是开心,他们掏得起钱,他们想要的是我过得快活,只要不伤害别人,花钱让我快活,他们满足得很。”连瑜的声音渐渐低了,嗓子里冒出一丝哽咽来:“当然了,他们最快活的事儿,应该是我不小心给他们弄出个孙子来。老头儿跟老太都要乐疯了,我有阵子简直都要妒忌了,对我儿子那么好。当然了,我那辈子最得意的也就是这件事儿了,别人都说我被惯的厉害,那么小就弄出私生子来,太不成样子,可我才不在乎呢,爱说啥说啥,要不是有儿子,我死了,我爸妈可怎么办?”
秦昭一开始只当连瑜想教育自己,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她忽然有终奇异的感觉,或许连瑜并不是脑袋烧坏了,他所说的前世,或许是真的存在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抹茶猪的地雷,摸摸哒,这个名字萌死了,每次看到都想啃两口
第一百零八章
秦昭晕乎乎地从连瑜的店里出来,她都不知道话题最后是怎么转到怎么开心怎么过上头的。连瑜脑子里的想法跟正常人实在差太远了;比如他贪花好色的理由都能让人囧的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得到个好身体,这辈子一定要过的更痛快,这才对得起我爹妈啊!日后玩意做梦遇到他们,还可以说一声‘爸妈你们放心吧,我过的比原来还爽呢!’”
爽你个头啊!哪个正常爹妈会因为儿子风流而骄傲啊;你爹妈是心疼你才会纵着你好么?你要是健健康康的,他们绝对不会喜欢你整天胡闹!
当然;这话秦昭只是心里想想;还不至于说出来,毕竟;连瑜说的过的爽快不仅仅是他风流的这个绝对不正常的问题;还包括了很多很多,比如一定要富可敌国,一定要权倾朝野;一定要名垂青史——好吧,这些愿望没比他想要风流到死这一点正常多少。
虽然心里头越发坚定连瑜是个神经病这个看法,可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这世界上,除了秦节,也只有连瑜会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了,只看她稍微有那么一点想不开,就这么啰里啰嗦地念了足有一个时辰。
秦昭走出铺子的时候,天都黑了。才上车走了几步,连瑜便追了上来,隔着车帘子道:“天太晚了,你等下,我去牵马,送你回去好了!”
秦昭笑了,隔着纱窗对着外头说:“无瑕哥哥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坐着车呢!这么多人陪着,能有什么事儿。”
连瑜笑了笑:“顺路的,我也要回去啊,两三天没去看芳姐了。”
秦昭一听这话,便又从车里跳了下来:“反正也没多远,干脆咱们走着回去吧?我想看看夜景?”
连瑜点头道:“好,正好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秦昭便让车夫先把马车赶回去,顺便跟秦节说一声,她跟连瑜在外头吃饭,让父亲不用等她了。当然这是废话,天都黑了,早错过饭点了,连瑜早派人给秦节送过信了。
打发走了下人,秦昭正要迈步,连瑜忽然喊了一声:“等等!”说着扭头跑到隔壁的成衣店,拎了顶锥帽出来:“外头人多嘴杂的,还是遮一下脸吧!”
秦昭虽然讨厌锥帽,但这会儿却没提出任何异议,伸手就接了过来:她年纪渐长,父亲又给定了亲事,连瑜在某方面的风评也实在不太好,不管从什么方面考虑,她跟这连瑜在外散步,都还是遮掩一下比较好。
两个人并肩而行,一边东张西望地看街上的摊子,一边闲聊。连瑜便问秦昭:“芳姐儿这几天干嘛呢?又窝在屋里绣花儿?”
秦昭笑道:“可不是么?她最喜欢做针线了,只是这几天没窝在屋里,让人把绣架搬到冯先生院里了,每天白天过去一边绣花一边跟冯先生说话,她答应了冯先生要她做个外衫,这几天就在做这件呢,在软锦罗上头绣花,费功夫的很。我看着那分出的线就觉得眼晕,那么细,可怎么绣啊!亏得芳姨绣的十分开心,我过去上课,不管是弹琴还是吹笛儿她都不嫌吵,绣着花都能笑出来。我就纳闷了,芳姨跟冯先生脾气差那么远,喜欢的东西也天差地别,怎么就这么投缘呢?无瑕哥哥,你知道为什么么?”
连瑜囧囧有神:“这我怎么知道,我还纳闷呢!我刚来你家的时候,本以为芳姐应该跟你那位贤良淑德的大伯母处得来一些,结果……结果反倒是看起来清高的很的冯先生对她特别好。”
秦昭想了想,忽然笑了:“其实我也有些明白的,冯先生这个人啊,看着清高,但其实只是在交友上头挑一些。她讲究的很,谁能在什么东西上做到个出类拔萃,她就会觉得对方了不起,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她都愿意交往交往。比如那位与她一起从云中府逃出来的清方道长,因为有一手装裱画儿的好本事,冯先生就很愿意跟她来往;而芳姨呢,她在绣花方面手艺好,更难得的是总能想出写别致的绣法来,冯先生自然觉得她是个雅人,值得一交了!”
连瑜点点头:“果然是位奇女子!跟那些俗人不一样。”
秦昭抿嘴一笑,她知道连瑜尊重这个生母,最恨别人拿她是个妾来说事儿。她曾听说过,因为风流,经常有人说他的坏话,这种的他不怎么在乎,但是过火的他也一定会踹回去,其中就有一次是因为有人言语中对芳姐不敬,说以色事人的女人教的出什么好孩子来。结果被连瑜打的连他亲娘都不认不出来了,秦昭能感觉得到,连瑜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庶出这一点,但别人要因为妾的身份瞧不起芳姐,他绝对不答应。
说起来,连瑜自己买了房子,却把芳姐放在秦家住着是非常不合适的行为,换了别人,肯定要把庶母接出来——他这么有钱,却让父亲的老友养他妈,这算什么事儿?好说不好听呢!可连瑜的孝顺绝对不是给别人看的孝顺,在他眼里芳姐过得快活比他那点虚名重要得多。他脑子转的也快,便在别人恭维衣裳做得超逸的时候笑着说都是他妈妈亲手绣的,又叹道:手艺太好了也不好,被秦知府的千金看上,扯了袖子不肯她搬出来,一定要跟芳姐学绣花。
好了,芳姐现在对外的身份是秦昭的绣花老师了!关于这一点,秦昭十分无语:我最怕绣花了好不好?就我那手艺,说是跟芳姐学的,谁信啊!不过这也无所谓了,这个说法对大家都没坏处,芳姐过得开心,连瑜过的省心,秦昭还落个好学的名声,好吧最后一条真的没啥意义。不管怎么说,秦昭估摸着,在连瑜正式成亲之前,芳姐只怕都会在他家住着了。
两个人闲谈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江宁城里最大的夜市街上,连瑜便问秦昭:“想吃点什么?”
秦昭想了想:“平日里让人买回来的冰都半化了,好不容易可以到街上吃现做的,不如来份儿冰?”
连瑜摇摇头:“回头白天的时候带你出来吃冰,晚上凉,吃这个容易坏肚子、”
秦昭本就是一时兴起,想起下午吃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也觉得再吃又甜又凉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主意,便点点头:“好吧,那吃点别的。”
连瑜实在觉得秦昭是个相当不错的小姑娘,他当初接触的圈子,跟他玩的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哪个没有一堆毛病?咳,好吧,有正事儿做的才没时间跟他玩。反正他身边像秦昭这样又乖又懂事儿还听人劝的真少。连瑜想了想:“干脆去鼎丰楼正经吃顿饭好了,街上人来人往的,你带着锥帽吃饭也不方便。”
秦昭有点不乐意:“我想吃点小东西嘛!”她虽然是北方人,可从小跟着父亲在南方长大,说起话来吴侬软语,娇娇嗲嗲的,听得连瑜肝儿都颤了:要命啊,果然来到这个世界太久,审美被同化了么?怎么会觉得这小萝莉撒娇的声音蛮迷人的?擦擦擦,回头赶紧问问大夫,禁欲期能结束了不能,再这么下去要变态了!
连瑜心里乱糟糟,扭头再看秦昭,又忍不住乐了,变态毛啊,声音好听罢了,看本人完全不会有邪念的好么?从小看到大,怎么看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赶脚啊……
秦昭哪里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连瑜这个神经病心里又YY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傻呵呵地问呢:“那可以吃雪瓜么?我想吃雪瓜。”
连瑜点头道:“行,一会儿到了鼎丰楼,让他们给你切一盘儿。”
两个人溜溜达达到了鼎丰楼,连瑜带着秦昭便跑到了雅间,跑堂的跑来问连瑜要什么吃的,连瑜问秦昭,秦昭哪里知道这些,便让连瑜做主。
连瑜要了这里的招牌菜清蒸鲈鱼,酿黄雀酢,又随便叫了几个素菜,又另掏了两串钱出来,让酒楼帮闲的到水果摊拿一只雪瓜过来,这才坐下来好好说话。
秦昭有些惊讶:“呀,一只雪瓜就要两百钱?我记得小时候回云中府,穆叔叔带我上街去,五十文买了两个大雪瓜!”
连瑜笑道:“雪瓜是北地特产,运到这里需要走几千里的路,未免坏了,还得用冰镇着,价钱翻了几番也不稀罕。”
秦昭吐吐舌头,伸手把锥帽摘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阿弥陀佛,无瑕哥哥你说得对,还是得到正经酒楼吃饭,要不然真要憋死了!唉,我往年没少吃雪瓜,早知道这么贵,我就——”
连瑜哈哈大笑:“你就什么啊 你就?秦叔叔还养不起你还是怎么着啊?又瞎想,比起你每天写字用的纸笔钱,这点儿雪瓜算什么啊?你知道我当初看到雪瓜是怎么想的?”
秦昭看看他:“怎么想的?”
连瑜嘿嘿一笑:“这个生意可以做!”
秦昭一愣:“啊?你想卖水果?”
连瑜哈哈大笑:“才不是,我当时想的是啊,弄个水果冷饮店也不错,外头卖的冰多是加糖加奶的,要是我去做,就做点水果刨冰什么的,绝对一本万利!”
秦昭也跟着笑了起来:“无瑕哥哥总是想着赚钱啊。”
连瑜道:“不想不行啊,这辈子我可没有家财万贯的老子娘养着,自己再不努力,日后难道还要儿子养不成?”
说话间菜已经端上来了,秦昭伸筷子夹了一口鲈鱼尝了,赞叹道:“这鱼的味道真是鲜,在江宁住了这么久,还是头回吃到这种鱼呢!这是鲈鱼?怎么跟我过去吃的不太一样。”
连瑜笑眯眯地说:“鲈鱼有很多种,这种生长在入海口附近的水域里,跟雪瓜一样,都属于只产于特定地方的特产。这鱼吃的就是个新鲜,所以捞上来之后必须快马加鞭地运过来,六百里的路,早上捞出来,必须在当天送到,酒楼需要在第二天卖光,再拖的话,就不好吃了。咱们运气好,现在吃的是刚才才送到准备明天卖的。”
秦昭十分惊讶:“这路上花的钱得比雪瓜还贵啊!怪不得我在家吃不到。”
连瑜点头道:“可不是,虽然路程不算远,但在时间上抓的要紧很多,更不要说路上还有损耗。秦叔叔不是那种贪图口腹之欲的人,更不是那等贪官污吏,三两银子一条的鱼,他老人家肯定是不会买的。”
秦昭抿抿嘴:“我明天使人过来订一条鱼给爹爹吃。”
连瑜赞同:“这就对了。不要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