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看了看信封,奇怪的问老板,是谁给他的。
老板瞟了一眼吴莫,鼓足了勇气,小声的说:“是常和二公子在一起的那个,唱小曲的那人姑娘。”
“宋弦!”三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吴莫的脸象风暴一样变得真快,马上黑了下来,心想暗骂了起来:“这女人又搞什么鬼。”
景程得意洋洋地故意当着他面折开了信封,随手一抖,里面居然掉出一迭银票。
“景兄真有钱啊,平白无故掉银票!”吴莫会心一笑,这银票定是他给宋弦,宋弦又还给他的,他的面色终于平和了下来:宋弦算你识相,没给我丢脸。
吴莫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看戏一样笑着在景程的身上扫来扫去。
这次轮到景程的脸变了色,他忙着低头拾起了银票,忽然发现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好朋友,我走了,谢谢你的银票,不过太多了,一张就好,以后有机会再还吧。宋弦。”
她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景程的心情迅速低落下去,他看了吴莫一眼,心中又涌起一丝得意:宋弦走了,不也就是没跟你吴莫在一起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宋弦,我就知道你不会看中那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的!
他冷笑着朝吴莫扬了下巴,转身与身边的美女继续调笑。
吴越见气氛不对,忙举起酒杯,招呼两人喝酒,可惜两人各怀心思。
吴莫碰了一下酒杯,冷冷看着景程,心中在想:景程啊景程,你这边对宋弦关心备至,又是给银票又是要照顾她,可是她才几天不露面,你就左拥右抱,宋弦哪会看上你这样的花痴!
他与景程碰了一下杯:“景公子好福气,身边花蝶萦绕,个个娇柔艳丽,象那种不懂礼数的山野村姑,当然还是不要再流连的好,与景兄品味不符呀!”
景程抿着酒,暗暗笑了起来:好个吴莫,看你对宋弦挺上心的,宋弦才一走,你就说她是山野村姑,还迫不急待的求娶宋将军的千金,搞得满朝皆知,没看出来你也是个三心二意的人!这会儿又来旁敲侧击,干嘛,两个姓宋的都想要哇!
他装作颇有同感地对吴莫说:“二公子说的是,还是二公子眼光独到,王相国的女儿和宋将军的千金可都是万里挑一啊!”
吴莫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三个人里面就有两个人不对味,这酒真喝不到一块儿去,景程坐了一会儿就借口走了,只留下吴家两兄弟。
弟弟吴越大咧咧地说吴莫说:“二哥,你别犯愁了,你要娶宋小姐的事,父皇不是一直不表态吗,过两天太后就回京了,我让母妃去求太后,让太后做主不就成了!”
吴莫皱着眉,轻叹一声:“上次是王相国的千金,这次是宋将军的女儿,父皇和大哥有疑虑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我的婚事总让苏贵妃操心,我也过意不去!”
“二哥,你这是什么话,薏妃娘娘早逝,你是我的母妃养大的,在母妃眼里你就是他亲儿子,不帮你帮谁?”吴莫挟了一口菜,又抿了一口酒:“二哥,要不你就告诉父皇,你和宋小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不信对质哇,这么一说你看父皇还会不会拦你!”
吴越刚刚说完,吴莫忽然重重放下了酒杯,一把拉住弟弟的手,严厉地问他:“四弟,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嘿嘿,二哥别装了,弟弟早就看出来你对那宋小姐有意思,可是又不肯说破,所以弟弟帮忙推一把喽!”吴越嬉皮笑脸地看着吴莫,冲他挤挤眼睛,努努嘴:“怎么样,暖帐温香,春宵苦短吧!”
“是你做的。”吴莫颓然下去,他强烈的预感到事情不妙,急切地拉住弟弟:“四弟,你无论如何得帮我一把,我要见宋将军的女儿一面!”
“才几日不见就这么急啊!”吴越本来打算再拿哥哥开几句玩笑,可是看到一向沉稳的吴莫,一脸焦急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不敢再闹,他想了想:“二哥,再过几天就是大嫂生日,这京里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合府千金都要去,到时候我帮你安排。”
那边宋弦随莫太后回京已经有几天了,太后倒真是说话算话,没让宋弦到宫里去立规矩,只是和高宝一样,每天都要去报个道,宋弦每次进宫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遇到不想遇到的人,还好这样事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生。
宋弦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太后面前摆了一匣子金银珠宝,正和容嬷嬷讨论着哪个好看呢。
太后见宋弦来了,赶紧招招手:“宋弦,来考考你的眼光,如果是你,你会喜欢啊一件!”
宋弦虽然向来对时尚没什么研究,她也不懂这些,但是出于女人对珠宝首饰的天生热爱,宋弦仍旧欢呼着奔向了这堆亮晶晶的东西,她拿起一支通体透亮,全身飘花的碧玉簪左看右看,又拣起一支大大的凤钗,凤钗的眼睛是两粒红宝石,口中衔着一大串珍珠。两件东西对比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是我个人嘛,我喜欢这个玉簪;但是如果有人要送我,我倒想要那个金钗,看起来那个金钗更值钱些。”
“这丫头,就不知道含蓄些。”容嬷嬷嗔了她一句。
太后真的命人把金钗装了起来,又配上两匹丝绸,交给宋弦对她说:“今晚是大皇子妃高氏的生日,你代我把这几件东西送过去吧。”
宋弦还以为是太后送她的呢,一听她只个传话的,首先就不太乐意了,再一听要送皇子妃,可就更不想凑那种热闹去了,正想推辞,太后正色对她说:“你和高宝都要去,我听说今晚的来宾很复杂,这高氏是宋国公主,宋与梁一向交好。”
太后言尽于此,宋弦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了下来,她问太后:“我可以穿男装吗?”
太后笑了起来,吩咐容嬷嬷送了一套衣物给宋弦,宋弦打开一看,绿色轻纱,鹅黄小褂,好一套漂亮的宫装。
太后漫不经心的说:“我的人还是要上得厅堂下得战场,别搞那男不男女不女的,若是装扮得好别人认不出也就罢了,可是每次都被人一眼看穿,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
说完又随手捡出两件首饰给了宋弦,里面还真有那支玉簪:“打扮漂亮点,别让人说我身边的都是些拉不上台面的人。”
得,以后都得这身打扮了。还好从2012年出发前,集训了半年,这种衣服也穿过几次,否则如何下手都不知道。
宋弦穿着走了几步,慢慢地走还可以,但是要手持武器,又打又跑的估计不行,想到晚上可能会出的意外,宋弦还是在里面穿了件贴身的迷彩背心,套了条紧身裤,这才出门与高宝汇合去了。
------题外话------
本文虽然首推失利,俗称扑了,据分析是头三章不够紧凑
但是没关系,我一定会认真对待,一不弃坑二不随便填坑,一丝不苟地写完本文
谢谢大家的支持
☆、(二十一)美丽的误会
离开京城二十多天了,再次回来已是夏末初秋,满城的桂花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暗自开放。傍晚的微风来的正好,带着桂花的香味儿徐徐飘过,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屋前街后的枫树中,也有那等不及深秋的叶片,早早开始染上浅浅的红色,就象那初长成的少女的脸颊一般,带着一抹抹淡淡地娇羞。
宋弦信步慢慢的游走在京城的街头,在这条小巷子里宋弦认识了吴莫;在那棵大树上有景程赌气画满的叉;还有司空楼的后面,那唯一的一颗星星在经历了日晒雨淋之后,只剩下一点点模糊的痕迹。
也许是秋天吧,连宋弦也有了几分感概,她实在不想去那喧嚣的晚宴,就让大皇子妃多等一会儿吧,反正自己是太后的使者;就让高宝也等一会儿吧,反正他以后谈恋爱也要学会等待。
不知道让高宝等了多久,宋弦才姗姗来迟地到达了约好的地点。高宝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初看到女装的宋弦,不但没有激起他的怜香惜玉,反而把嘴一扁,不以为然的说:“你还是穿男装的好,咱俩还可以称兄道弟。现在这么一打扮,我以后还都得让着点你。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想到你长得还可以。”
“你呀,直接夸我长得漂亮不就行了,什么好话让你说出来都变了味。”有人夸自己漂亮,宋弦还是挺高兴的,她虽然白了高宝一眼,但是心里却乐颠颠的,一路上还哼起了小曲。
宋弦把太后的礼物交给高氏以后,找了个借口甩开了高宝,自己一人赶紧溜到花园里来。
初秋的天气还是很热,自己的裙子下面又套了小背心和紧身裤,若再让她在那人来人往的客厅里多待一会儿,她确信自己一定会中暑的。
她在这热闹的晚宴上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都是那晚听唐水姑娘唱歌时见过的,也许她穿的是女装吧,倒还没有人注意到她。她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专拣着清静的地方去。
风往湖边吹过,倒也拂来了丝丝清凉,这个地方正合吾意,宋弦找了块大石头,绕到背后,没形象地把裙子掳得高高的,别到了腰上,下面露出两条穿了紧身裤的腿,终于舒服点了。
坐着比站着舒服,靠着比坐着舒服,宋弦就这样不伦不类地靠在大石头边上睡着了!
晚宴刚刚开始,吴越刚刚贿赂好了宋将军府上的嬷嬷,一眼就看到了宋弦。他来不及与宋弦打招呼,就急冲冲地跑去向吴莫报喜去了!
“二哥,我看到宋弦了,记住穿了一身绿衣,我和将军府的嬷嬷说好了,一会儿她会去湖心亭后旁边的林子里等你,那里偏僻安静,我都安排好了,没人会打扰你们,好好诉诉相思苦吧!”吴越眉梢都带着笑,一路跑来向哥哥请功。
绿色的衣裙与湖边的柳林溶为一体,秋风把长发、裙角与柳条一并轻轻扬起,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夜空中明亮闪烁的星星,都齐齐助阵,把这画面渲染得浪漫又温馨。
吴莫怔怔看着前方美人的背影,他本来还心存疑虑,这人倒底是不是宋弦,然而在看到那轻柔舞动的绿衣裙时,倾刻间不再犹豫,终将长久不见的相思全化作了浓浓的甜蜜。
想到那日自己曾经误会了她,那样言词凿凿的把罪名罗列给她,心中充满了羞愧与焦急,他迫不急待地三步并作两步抄了上去,本想不顾一切地揽住了她的纤腰,本想把她顺势揽入怀中,却在终要面对的瞬间,化作丝丝绕指柔情。他只敢把手轻轻搭在美人的肩头,温柔地呼唤着:“弦儿!”
……
早就看见吴越鬼鬼祟祟地,景程十分好奇,招来了旁边的仆人,“你去看看四皇子搞什么名堂”。
不一会儿仆人回来,趴在景程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仆人告诉他恍惚听到吴越提到了宋弦的名字以及宋将军的女儿。
没想到宋弦居然会是宋将军的女儿,难怪身手这么好,可她为什么要来偷自己,还要装出一幅可怜相,景程脸色十分难看,他同吴莫一样,把两人混在了一起。他急冲冲地向着湖边赶来,他要看看宋弦和吴莫倒底搞什么鬼。
远远地景程就看到湖边有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晧雪,女的绿衣飘飘,景程愤恨地向着身边的小树一拳击去,不甘心地一边小跑着过来,一边大叫起来:“我说寻二公子不见,原来躲在这里与美人幽会,别怪景程来得巧啊!”
感到有人将手搭至自己的肩头,绿衣美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