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天而降的两万两白银,便是她眼前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要是兄弟几个同意,那么各自去娶妻生子也没什么不好。夫妻不成仁义在嘛,不是还可以做兄妹?最不济也能混个朋友吧!
可是谁知道,会是这样坚定的反对?!
“媳妇儿的意思,是要为夫的我们给你立张字据?”陶盈的反应一点也没有让老大感觉到意外,若是她真的闷头不吭认了这事儿,他反倒还觉得奇怪了。
如果不是老二后来真的去陶盈老家所在的村子里查看过,他真的不相信,眼前这个姑娘,会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户家庭。
或许,是长期在父亲和后娘的亏待下,养成的这样一副泼辣刚烈的性子吧!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乡户人家的老婆,用不了那些虚虚假假的做派。
可是就在他们越看这媳妇儿越中意越欣喜的当口,她居然说要再给他们兄弟几个娶妻,这换了谁能不炸毛?
当然,老大之所以淡定,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老大,按照老大不娶兄弟不能有妻的原则,陶盈如果真的打定主意要只嫁一个的话,那么她的夫君,只能是他。
所以作为完全无压力党的老大说起话来甚至还带了几分调侃:“其实说起来,媳妇儿你真的不用为了年岁发愁的。难道你就忘了那句话的后半句?”
“什么?”陶盈眨眼,表示不解。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老大展颜一笑,话却是说得一本正经。
“……”陶盈这回是真的连吐槽都无力了,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得瑟的老大,她真的只想开口问一句,你这货这么久的成熟冷静温文尔雅神马的,都是装的吧?!
相比较屋里老大和陶盈谈天兴致的交涉,院子里兄弟几个的反应就显得要正常得多,毕竟在这种情况下,紧张急迫才该是主流嘛!
特别是老三,若不是老四和老二死死的拽着,他只怕早就冲进房里去搅局了。
“大哥已经在里头和媳妇儿说了,你还信不过老大不成?”老四再一次将老三按到石碾盘上坐下,表情很是有些无奈。
“是啊,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进去,也不怕吓着媳妇儿。”老二也顺着在一旁给老四帮腔:“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你看四弟都比你老实稳重得多。”
“就是因为大哥在里头,我才担心的好不好!”老三急的一跺脚,干脆也懒得再遮遮掩掩:“如果媳妇儿真的说,她只嫁给咱们兄弟里头的一个,然后拿银子给其他人另找媳妇儿,你们说媳妇儿会嫁给谁?”
“这……于情于理,都该是……”听老三这一说,老二的眉头也拧起来了。虽说老三向来性子火爆如炮仗一点就炸,可他在有些事情上,确实看得也很透彻。
就比如眼前这局面。
“都该是大哥!”老三见不得老二的吞吞吐吐,索性接上一口气给他说破了:“搞不好,这以后,就媳妇儿便大嫂了!你们说,这事儿能不着急嘛?!”
“反正你们愿意不愿意,我也没法强求,总之我是不乐意。”老三见兄弟几个都闷着头,也懒得再废口舌,直接撸起袖子就往屋里走:“我这就去和……哎唷,谁,谁拿刷子扔我?!”
“我!”陶盈气呼呼的站在房门口,瞪着就要往屋里闯的老三。好家伙,她那里正好和老大说好了出来问话,却让她听到了这一出。
媳妇儿变大嫂!
也亏这家伙想得出来!
当然,这却并不是让她生气的主要原因,哪怕这个办法老大真的在心里想过,但是到底在屋里和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提半句。
至始至终,他都是在为着兄弟几个考虑,可这家伙,居然会疑心自家大哥?!
“我不过是个外来的女人,你们几个才是骨肉至亲的兄弟,三哥,为了个女人,你这样质疑自个儿的大哥,难道不该挨扔吗?”陶盈不等老三开口,冲口便是一通大道理加身,逼得老三面红耳赤,差点就没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我之所以想着,给你们再娶媳妇儿,就是怕这种兄弟之间生了间隙的事情发生。”陶盈见老三低头,语气也随着缓了缓:“刚刚我在房里也和大哥说透了,我这人性子冲,眼里容不得沙子,说好了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只要你们今儿都点了头,若是以后觉得我的性子不温顺和婉了后悔想换人,我可是不容的!”
“哪怕拼得玉石俱焚,我也会为我自己出那口恶气!”陶盈一席话说的是又快又狠,这事儿拖不得,惟有快刀斩乱麻,才能一下子把些牵牵扯扯的都弄尽了,以后也好一门心思的踏实过日子。
“我是在媳妇儿面前发过誓的,这一生绝不负她。”老大跟在陶盈身后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兄弟几个:“虽说是兄弟,可是这讨媳妇儿的事情是你们一辈子的大事,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好给你们做主,媳妇儿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你们自己看着定吧!”
“媳妇儿是我带回来的,不管旁的如何,我是不会松手的。”老三因为刚刚的事情,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大事当前,他也顾不得太多,匆匆的将决定扔出来,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瞄了一眼老大又慌慌张张的再低下头去:“那个,大哥,对不起,媳妇儿说的没错,刚刚的我,真不是个东西,你,你别往心里去。”
“我倒是还好,只是你还是赶紧给媳妇儿赔不是才是最要紧的。”老大背着手,一脸的淡然:“毕竟,刚刚在屋里的时候,已经和我提了她很担心容颜老去会被遭到冷遇,这转眼就听见你满院子大喊,媳妇儿变大嫂,换了我,也同样会拿刷子扔你的。”
☆、第二十六章 罗老爹那段风花雪月的往事
因为老大的打岔,最终有关给兄弟几个讨媳妇的事情变得不了了之。在陶盈的想法里是以后有机会再说,而在兄弟几个的想法里,这事儿便没得商量,提了和没提根本就是一个样。
反正不管如何想,眼前这场事儿算是过去了,于是大家热饭菜的热饭菜,缠着陶盈道歉撒娇的道歉撒娇,一派和乐融融的幸福景象。
倒是晚饭之后,老大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安排兄弟中的谁去刷碗收拾厨房,而是十分严肃认真的看着兄弟几个说起了另一个重要话题:“关于那笔银子的事情,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提前交代一声的好。”
“大哥,你不是说,那钱归媳妇儿处置的嘛!”老大的话一说完,老五就有些不解的嘀咕道:“莫非是你看着媳妇儿想拿那钱给咱们讨媳妇儿,所以改变主意了?”
“胡说什么呢!”老四看老五一脸迷迷瞪瞪犯困的表情,不觉有些好笑,这小子已经困到这地步,接话倒是挺快的:“我想,大哥应该是嘱咐我们,得到银子的消息不能外传吧。”
“对,除了我们兄弟和媳妇儿,这事儿不能透出去半个字,哪怕是六婶子那里,也不能说!”老大点头,肯定了老四的推断:“不为别的,咱们家眼下,可没有本事能守住这份横财,若是透出去办个字儿,别说是咱们家,恐怕还会祸及到六婶她们一家的安危。”
“别人我还能放心,唯独老三和小六,你们这次一定要把嘴巴给我封严实了!”
老大停了停,又开口重点强调道,这让原本还坐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三不干了,他极其不满的敲着桌面,脸涨的如同秋天的茄子:“大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凭什么就要单点我的名儿啊!”
“你说呢?”老大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若是你口风严,上次你卖山货得了三钱银子的事情,是怎么让姑妈知道的?”
“还有那次,你和老二进山去,前脚才挖到山参,还没等到第二天中午,姑妈那边就传话过来了,嬷嬷入药要用山参;还有……”
“行行行,我认了还不成嘛!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老是拖出来说,还不许人现在改啦!”老三见老大数落起来没个完,不得不站起身来举手投降,见陶盈坐在桌边闷头偷笑,脸微微一红,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认真的说道:“媳妇儿,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我知道分寸轻重,我是绝对不会漏嘴的。”
“我也是我也是,只要三哥不说,我也肯定不会说漏的!”
小六正因为刚刚被老大点名而郁闷呢,这会儿听到老三表决心,急忙站起来表示响应。只是话音刚落光葫芦瓢上便挨了老三一记脑瓜崩:“臭小子,敢情你还赖上我了嘿!”
眼见夜已深,想着明天一早还要上工,大家也就简单的叨咕了几句便准备上炕睡觉了。眼见人都散了,陶盈可发了愁。
封口的事情是定了,可是这银票,该放在哪里才能万无一失呢?
若是银子,装在铺满里,往院子里的地底下一埋也就罢了。可是这银票,可是比纸钞还要脆弱的存在。怕潮怕火,原本陶盈想着放在炕头的抽屉里,还没等她拉开抽屉,从外头进来的老二便叫停了她:“那里放不得,每次姑妈过来都坐在那里,一随手抽屉就开了。”
陶盈叹了口气,有这样喜欢胡乱翻别人家东西的长辈也是个麻烦,于是她扭头又想着把银票放进衣柜,于是这次发话的是老六:“媳妇儿,上次我把卖灯草的两文钱放在衣柜的缝缝里,都被抠出来拿走了。”
“这里也不能放,那里也不能藏,那这些银票怎么办?”陶盈极其郁闷的坐在炕边,这里又没有保险柜,就算有保险柜,那些亲戚来了也会想办法给弄开的吧!
这样下去,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媳妇儿别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见到陶盈发愁,小六从炕上下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保管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还不会被姑妈她们找到。”
“哪里?”陶盈看着小六得意的小模样,忽然想到这些年因为那些亲戚的洗礼,这兄弟几个早就成了藏东西的高手了吧!
于是陶盈也没有迟疑,跟着小六便又来到了后面的杂物间。小六拿着火折子点着了屋里桌上的油灯,将堆在墙角的一堆农具挪开,露出了墙面上剥落了土坯的几块墙砖来,小六极其熟练的抽出了其中的一块砖头,然后扭头冲陶盈招手:“媳妇儿,你过来看。”
陶盈顺着小六的招呼凑上去一看,果然里头稳稳妥妥的搁着一个小瓷罐,小六小心的将罐子掏出来,打开封口的塞子给陶盈看:“咱们以前有了富余的银子,就搁在这里头。姑妈她们觉得这房子僻陋杂乱,从来就是不会进来的。”
“那你等等,我去把我那二两多银子也拿过来。”听到小六这么一说,陶盈也不再迟疑,想到先前她缝补衣服赚的二两多银子还搁在衣柜里呢,若是这两天真的来一两个亲戚,她那银子岂不是要打了水漂?
藏好银票,陶盈晚上睡了个踏实觉,结果等她第二天一大早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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