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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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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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有感而发的,可爱的道升在房中睡觉,伊春德在一旁精心缝制秦彰之的衣裳,她的眼睛还是像羚羊的眼睛一样,又美丽又温柔,如此佳妇,秦彰之一定疼爱得紧吧?两人在一起多温馨啊!那独孤云容呢,生孩子前那么健美活泼,怎么莫名其妙就病了,竟至缠绵病榻几年?老天爷的力量真强大啊!
  殷妈妈停了手中的针线,平静地看着我,问道:“芳仪夫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伤起来了?”
  我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轻叹一声:“殷妈妈,那天你说子嗣的事既是天意,也是人为,那么,世上有没有这样的神医,能配制一味灵丹妙药,能让世人想要男孩便得男孩,想要女孩便得女孩呢?”
  伊春德嗤地一声笑了起来:“如果真有这样的灵丹妙药,自然人人都想生男孩,谁还会想生女孩呢?姐姐是糊涂了么?”
  我放下茶杯,也笑了:“那倒未必,因为用不了多久,人们一看呐,咦,怎么满大街都是男的,如何娶媳妇哦?如何持续香火哦?到时自然就有人会想生女孩了。”
  伊春德瞥了一眼殷妈妈,频频点头:“嗯,说得也是,还是一样多的好。”后者怜爱地看着她,微微摇头,不无感叹地说:“世上还是不要有这样的灵丹妙药的好,听天由命,知道满足,能省去不少烦恼。”
  看样子,殷妈妈的觉悟要比小春高一些,毕竟是年纪大,去的地方也多,人生阅历丰富,秦彰之为小春选这样的人在身边,真是用心良苦。三个人正在说说笑笑,小丫鬟进来说,兰歆夫人过来了。
  兰歆夫人的排场比较大,有点丹唇未启笑先闻的意味,通身的打扮也是富贵逼人,比之秦贵妃的宫装还要华丽些,她恍若仙子般走了进来,见我也在,责怪般地说道:“你们三个在叨叨什么呢?说得这样兴高采烈的,竟然不带上我?”
  呵呵呵,原来她还粉面含春威不怒呢!我和伊春德都站了起来,正打算行了礼,她伸出纤纤素手,目中星光淡淡:“从小一起长大的,拘什么礼呢?”
  小丫鬟奉了茶进来,兰歆夫人非要到房中看了几眼道升,才落座,说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接着说来我也听听。”
  伊春德询问般看着我,见我没打算先开腔,只好开口:“方才我们在谈起,世上有没有仙人可以决定生男还是生女呢。”
  兰歆夫人低低的哦了声,似乎对此兴趣不大:“丞相一直说芳仪夫人有见地,对此怎么看呢?”
  她还真是死心眼,非要把我跟她的丈夫捆绑在一起销售,这和十来年前那声冷冷的“大师”相比,重量级得多了,她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虽然她明里暗里给我下的绊子都不少,可不知为什么,我对她,恨不起来,内心深处还有点同情她的遭遇,她现在这个样子,多多少少都和我有些关系。
  于是我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很平静地回答道:“仙人是肯定有的,灵丹妙药肯定也有的。只是一般人无缘见识罢了。”
  兰歆夫人依然淡淡的问道:“什么样的人才不是一般人呢?”
  我轻轻叹息了一声,幽深地说道:“像三少夫人那样的人,就不是一般人。因为整个沁园都在祈祷她能生个男孩,众志成城,希望她如愿以偿。”
  话音未落,室内的三双眼睛神情各异地看着我,殷妈妈是恍然大悟,伊春德是惊讶,兰歆夫人是怀疑,我知道,兰歆夫人有不相信的理由,只是殷妈妈没的反应,耐人寻味。
  后来是沈艳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有些沉重地对伊春德说:“今年中秋,大公子是回不来了,听说荆州那位,快不行了,横竖不过这几天。”
  独孤云容吗,竟然快死了?我满腹狐疑地望着室内的两外三个,伊春德也是惊疑不定的,想来也是不知情,不得不说,兰歆夫人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啊。
  那厢里,沈艳兰望着伊春德,一双明媚的双目中,蕴含着及其复杂的感情,似是羡慕,似是讥讽:“荆州那位一走,大公子肯定会将你扶正的。小春,你将来的福气,非寻常人可比。”
  说完她的视线转向一旁线筐中的衣衫,静静地,注视着,好像那不是一件正在缝制的衣裳,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正身姿曼妙地站在她的前面,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动人,似喜还悲,如梦如幻,就像我第一天进相府,从伊春德脸上看到的表情一样。
  待想起来那是谁的衣裳,我多年的不少疑虑在这一刻得到解答,如释重负的同时,又陷入深深的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兴尽晚回舟

  八月十四清晨,沁园中有人过来,说是奉老夫人之命,将我接回沁园过中秋节,我欣喜不已,念了声阿弥陀佛,用行军打仗的速度收拾好行李,用过早膳后马上走人。
  坐上马车的时候,望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我默默念道:阿得!兰歆夫人的忠犬们,你们辛苦了,我走后,你们再也不用大半夜的到房门前来吓唬谁了!安心地睡个好觉吧。
  回到双清苑,我发现还有更好的消息等着我,一是清心的家里,事情都处理好了,她可以继续留下来给我煮茶研磨,二是,我的夫君秦桓之会赶回来过中秋节,只是信里没有说过完中秋节,他还走不走。
  放下行李,略作梳洗,我带着清心依次到秦老夫人,吴氏和宁氏三人的院子去问安,前面两位忙得很,无暇行使长辈的权利,只是说了声让我明天一早到伏波堂上香,便无其他要求。只有宁氏,见了我,生出几分激动,面露欣慰,但是数度看着我,却欲言又止。
  我忙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宁氏连连否认,只说已经到了中秋节,天还是那样热。见她不肯说,我也不能多问,估计是任氏吧,听说她怀孕后,脾气挺不好的,本来就没把宁氏放在眼里,现在仗着身子娇贵,恨不得人人都将她捧上了天。
  我宽慰了宁氏几句,又说了几个从问章堂雕刻匠们处听来的笑话,虽然我缺乏郭德纲的幽默天分,无法将笑话讲得令人捧腹大笑,心地善良的宁氏到底是体会到我一片苦心,脸上的乌云散尽,低声叹息道:“如果你是我的闺女就好了。”
  她的叹息让我动容,可纵有千言万语,也不能明说,只得笑笑道:“夫人好生糊涂,女儿家终是要嫁到别人家里去的,又怎么能一直陪在你跟前说笑?倒不如我这便宜的媳妇,因为诓了您的几两银子,就必须时时过来卖乖,逗您一乐。”
  我说话的风格突然变化,没有思想准备的宁氏一口气撑不住,被茶水呛了,她吃吃地问道;“你,你这孩子,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
  我观察她的脸色,笑嘻嘻的说:“回宁夫人,是丞相教导有方。”
  宁夫人微微变色,脸上的笑容蓦渐渐隐去:“听说你在府中,常常到松德堂门前走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质问正是我想要的,我也不管地上石板咯得慌,咕咚一声跪在宁夫人的跟前,抓住她的裙摆,吞吞吐吐地把沈艳兰的“恶行”都说了个遍,还不忘夸大其词的说每天半夜都被神秘的脚步声吓得魂飞魄散,最后呜呜咽咽的说:“洛京城里打过照面的女眷,见了我,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呢,如果不是我坚强一点,早就被气死了。”
  宁夫人拿出帕子替我抹去泪水,柔声劝导我,最后恨恨地说:“原先见她办事利索,对丞相也算服侍尽心,这才抬举她做个夫人,她在相府里一人独大也就罢了,怎地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不用害怕,我一定会让老夫人替你做主的。”
  宁夫人的话就像定心丸一般,看来我不用担心又被“邀请”入住相府了,我自然也大人大量地替那位求情,希望对她不要责罚太过,点到为止就好,宁夫人满口答应。
  告别宁夫人,我和清心沿着湖边往回走,湖边的柳树叶子已经泛黄,虽然白天还是闷热,秋天的景象已经十分明显,见湖面平静如镜,我突然来了兴致,吩咐清心先回去准备画画用的笔墨纸砚,我要划着小船到湖面上写生。
  清心依言快步前进,我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回想刚才在宁夫人跟前的一番唱念做打,我相信在武平侯的心目中,“中则”一定比“兰歆夫人”有分量得多,再说前者还有那么出色的儿子,筹码也多。
  湖面泛舟画画有一个好处,就是洗笔非常便捷,坏处就是,小船容易摇晃,图画容易变形。东湖的景色是不错,奈何我跟吴师傅学丹青数月,还没有到最高一层,山水画的技巧他还没来得及教给我。我一连画了几幅,都不满意,看着黑色的墨汁在水中慢慢扩散,消失,我丧气的收了笔。
  伶俐的清心见我心情不佳,给我倒了杯清茶,建议道:“昨日回来时,我见榴川里的荷花还在盛开,荷叶也碧绿一片,夫人不如到荷塘里画几幅荷花,也算应景。”
  :“荷花?”我惊讶地问道:“榴川那里,种了荷花?”榴川不是进入西园的河道吗?
  清心点点头:“是荷花,我刚进园的时候,就有了。”哦,也就是说差不多,我离开那年,榴川就封闭了。
  凭着记忆,我将小船慢慢划向榴川,清心没有说错,河里确实种满了荷花,比真人还高的荷花茎密密麻麻,将西园的入口完全遮住,岸边的各种兰花已经销声匿迹,我离开沁园不过是短短的五年,这片水域竟然有桑田沧海的感觉。
  在长江以北的地带,在中秋时节,竟然还能看到清艳的荷花依然盛开,莲叶何田田的景象,的确让人触景生情,我情不自禁的拿起了毛笔,将内心的触动倾注于笔端,在洁白的青叶莲上挥毫泼墨,一连画了五六幅,才意犹未尽地收了笔。
  转头望着清心,笑道:“清心,觉得我画得如何?”
  清心抿了抿嘴,没有接话。我正想再问一遍,身后有人幽深地说道:“夫人的画自然是好的,也不枉为夫被冷落老半天。”
  揶揄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慵懒的性感,我激动地转了180度,只见平静的湖面上,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飘巾广袖,一派儒生打扮,背手伫立在黑色的舟楫之上,如同踏着五色光而来,尽管面对着我,逆着光线,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在背光的一面依然灼灼其华。
  光线太强,我的眼睛倏然睁大又倏然眯起,声音有点变调:“夫君,你,你回来了啊。”
  给他划船的是植柳小朋友,在两个未成年小朋友的面前,我们不能太肉麻了。他的小船慢慢地靠拢过来,没想到,植柳的划船技巧挺不错的,他的小船分毫不差的“贴”到我们的小船身上,他脚步轻轻一纵,落在我身边,清心则笨手笨脚的拉了植柳的手,好不容易才完成了乾坤大挪移,从这条船上转移到另一条船上。
  秦桓之朝植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植柳点头应诺,划起双桨,带着清心,往外面的湖面上划,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我才虚虚的做了个福礼手势:“妾身见过夫君大人。”
  等了半天,发现他没有做声,我悄悄抬起头,见他正直直地看着我呢,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不是激动,也不是生气,竟似是失落?
  我忙问:“怎么了?那边的形势不好吗?”难道他被武平侯K了?要知道,秦彰之顺利拿下荆州大权,是何等振奋人心的大事,兰歆夫人不止一次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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