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种地方,只有完成了既定之事才能回去,如今却要硬着头皮上。
此时的云止山不知是什么情况?
“阿狸是女子?!”云竹不可思议的看着云轻。犹自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她……她……怎么会?”
云轻抬头看着大师兄云穹,其他人更是齐刷刷地盯着他。
“大师兄,刚刚师父找你去是何事?云狸怎么了?”
“阿狸自请出师门,她是九尾雪狐……”云穹眉头拧成一团,继续道:“是女子”
“师父为何不阻止阿狸!不就是女子吗!有什么大不了!”云轻脸色铁青,难道为了曾经之事,就认为所有人都会如此!
“阿狸已经走了”云剑看着自己手中的青锋剑,没了擦剑的心情。
桃花纷飞,纷纷落到七人的肩头发顶,云轻一拍石桌,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剑,转身就走!“我去找她!”
“我也去!”
“师弟,我们跟你一起去!”
几人异口同声,正要离开,琼华殿的白色石柱下,雪衣冰冽,雅淡的嗓音带着微凉。“阿狸已经不是原来的阿狸……”
“师父!难道阿狸是女子就如此重要?难道师父和阿狸就一定会……”
“云轻住口!”云翎蓦然打断云轻不分轻重之言,如此大逆不道,实在不该提及。
墨渊眸光悠远,温凉的声音如流淌在心中的冰泉,只觉透心的凉意却无法察觉其他。“她在南苗凉花河,如今……大约是要去连云谷罢……”
说完,转身便走进了空寂的琼华殿。
云轻云翎等人闻言怔住,师父这是赞成他们去找阿狸?
花容沿着凉花河转到西蜀附近的西苗小村寨,她曾记得苏旃檀提及,不过一百年,这座小小的村寨将成为南冥的京城。
花容枕着双臂,躺在西苗村寨口的草垛上。皓腕上白玉环散发着淡润的光彩,花容瞧着这玉环久了,身边便会出现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狐绒柔顺,有半人之高,华丽的长尾如上好的雪缎般光滑,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彩。狭长的眸子深邃如渊,安静的卧在花容的身侧。
花容抬起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耳朵,雪狐墨色的眸子如水晶般凝着她,伸出红色湿润的舌头舔了舔花容的眼睛。
“一条尾巴呢……”花容叹气,扭头往他软软的狐绒中靠了靠。“如今内灵也还给你主子了,是不是你一走,我就立刻死了?”
雪白的狐狸不说话,只是看着花容,发出呜呜之声,往她颈间拱了拱。
花容露出一抹笑意,不说话。
墨渊的内灵她不能接受,一旦离开她的身体,自然会回到自己主子身边。
只是,当年墨渊放在自己身上的一魄,如今跟着自己久了,竟也可以化成实体陪着自己。
“以后就我们俩相依为命了”花容叹口气,枕在雪狐的颈边,雪狐华丽的尾巴蜷成一团,垫在花容的脸侧,使她睡得更安稳些。
狐鸣呜咽,仿若悠远古老的童谣在耳边回响。
花容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意识回到遥远的从前……
长空镜中的画面定格在一处,琼华殿内,九尾魅绝,盘踞在大殿之中,华丽的狐尾优雅高贵。
“宝宝快睡着,小鸟儿要回巢,弯弯的月牙静悄悄……”
阿狸,早点睡觉好不好?
师父,阿狸睡不着,师父给阿狸唱歌好不好?师父唱歌了阿狸就睡觉……
“璃儿,师父给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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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子玉烧花容·醋意难掩
花容醒来时已近黄昏,落日金红,整个森林镀上一层辉煌的金边。阳光映在脸上,两颊晒得微红,背后靠着雪狐柔软的长绒,安静的坐在草垛上,空气中弥漫着丛林夜晚到来前的气息。
“呜……”狐鸣声悠远缥缈,在金黄浩瀚的丛林回荡。一人一狐,金色的阳光下绚丽璀璨没有真实感。
“以后,你就叫九尾怎样?”花容伸个懒腰,揉了揉九尾雪白的耳朵,歪头看着面前雪白华丽的九尾雪狐,笑靥盛满阳光的温暖。
九尾墨绿的瞳子倒映着紫衣短褂的“小少年”,柔顺雪白的尾巴卷起花容,陡然化作九尾缠住花容的腰肢手臂,点头低鸣。
花容眸光如月,看着眼前不掺一丝杂色的九条霜雪般华美长尾,微微惊叹,原来不是只有一条尾巴。
花容拍了拍身上沾的干草,纵身跳下草垛,腕上白玉环发出清润的光芒,九尾化作一阵白色的流光窜入她身体之中消失。华丽而梦幻的场景在西苗这座信奉九尾之神的小小村落中掀起暗潮。
花容跃下草垛,呆滞地盯着眼前的场景。
“我神护佑!西苗幸甚!”
“我九尾之主……”
花容额角不正常抽搐,她实际上根本听不懂这些举着奇怪道具,呼啦叽哇,又跳又喊的人在干什么。
一群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对着她磕头跪拜,拖家带口,男女老少整齐划一。
一位白须的老头举着一柄黄铜杵,摇晃着脑袋大小的黄铃,围着花容一阵抽风般转圈呼喊,腰间不知是什么做成的流苏乱抖,发出奇怪的声响。
“老人家,我不是妖怪……”
“九尾之主护佑我西苗!”
“老人家……”
花容瞪眸无语,有些解释不通,她是不太可能对一个半身都快入土的老人下手。
“你们不用跪着,我不吃人”
花容走到哪儿,一群人立刻调转方向拜她,老萨满更是瞪圆了眼睛,又是跳又是呼喝。
“哎!你干什么!你别跪我!”
老萨满突然弯腰,半跪在花容面前,曲臂弯下头,恭敬地念了几句。花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看到旁边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立刻低着头将手中托着的盘子递给老萨满。
老萨满接过来,恭敬的呈现在花容面前。
花容一眼瞧见上面血淋淋的竟然是一条被刨开的鱼,旁边竟然还放着蠕动的蚯蚓,以及三枚被涂的血红,画着奇怪图纹的鸟卵!
花容当即脸色发青,猛往后退,贴着草垛往旁边移,骇然的看着这位,生怕自己沾上了这东西。
“这……这是什么?这个是没办法降幅我……我的!”花容倒退几步,俊俏秀美的脸上强颜欢笑。
她其实很担心这位奇怪的老头会学那些法力低微的猎妖师,什么情况都没搞清,就把狗血往妖孽身上直接泼。
“九尾之主护佑我西苗,请接受西苗之礼”
“九尾之主”
老萨满喊了一句,身后跪在地上的众人齐声呼喝,伏地恭敬。
花容并未见过这类献祭之事,何况一般献祭并非如此,只是因九尾突然出现,西苗一时并未有所准备,匆匆间拿出代表心意的东西往这边献祭,感谢九尾护佑西苗一方。
可惜他们一大嗓子,和大声呵斥花容为何胆敢闯入自己的领地一样,花容是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场景,曾经除妖之后也立刻回山复命去了,并未多留,也不曾见过这般奇特习俗。
“将祭品放入九尾之主供奉!”
随着一声沧桑的声音响起,数名跪地的少女垂首依次送上,手中皆是一模一样的陶盘,就这么将死鱼和活蚯蚓倒在花容脚下!
“……!”
花容手脚也快,迅速跃到一旁,速度快的肉眼无法企及。
花容这一动作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众人纷纷抬头,看清面前眉清目秀,明紫短褂的少年。西苗的精致服饰很衬她,一举一动皆轻捷迅速,秀长的身形也符合西苗的审美,一旁数名白衣的少女目露惊艳,纷纷粉面含娇垂下。
“九尾之主愿佑我西苗……”
“九尾之主易位,乃祭品缺少之故,快拿更多的祭品!”老萨满按照族中流传之言,立刻吩咐。
花容被围着出不去,不知是不是跳出去,就莫名其妙出现什么猎妖的结界把自己挡回来?她记得当初猎妖师就是如此,留着大空缺等着妖怪自投罗网,一时之间,两方僵持不下。
琼华殿之中,雪衣素华,精致淡雅的玉颜眸中难掩笑意,镜中倒映着花容穷迫无奈的神色。在不远处,七子已循着轨迹赶往西苗,墨渊眸光暗敛,指尖一阵流光窜出,消失在长空镜之中。
花容一躲就躲出更多的麻烦,余光瞥到不少人竟然端着盘子往这边赶,顿时一阵无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齐刷刷的将盘子放在她脚下,跪伏在地,不知在说什么。
花容努力寻找缘故,目光瞥到萨满头顶佩戴的银姝兰,眸光霎时一顿,立刻转向他们腰间,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花卉,却见一旁九名白衣少女,头上佩戴着银姝兰与雪雏做成的花环,陡然醍醐灌顶!
她记得苏旃檀曾经在她面前吹嘘西苗九尾之神,还对她说及这类祭祀!
我们西苗祭祀供奉九尾时要九位饲神巫女佩戴我族独特的银姝兰与雪雏,以示对九尾的恭敬,这是从数百年前流传的规矩。
那祭品也是猪头牛头?
那倒不是,好像百年之前九尾雪神不知何故禁止此类祭品,原本的祭品因条件不好,多以野兔与鱼类为主,有时也佐以鸟卵与蚯蚓……
花容瞥了一眼脚下的血腥,想起当初旃檀对自己提及之事,一时脑子抽搐。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百夷坊的南冥馆时,里面的祭品多以瓜果鲜花为主,下意识的就没想到旃檀说到的曾经,现在是上百年前,西苗自然是以前的祭祀状态。
那她现在面临的岂不是西苗祭祀之礼?
花容正想着,腕上一阵流光流转,九尾华丽的长尾绕着花容,雪白仙魅的华美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绥绥九尾,柔顺矫捷。
嘤鸣如婴啼,西苗信奉之神。
高傲之姿仿若凌驾众生之上,微昂着修长的身子,白色的狐绒胜雪洁白,泛着晶莹着光彩,蛊惑人心的妖魅,仙质与妖异完美共存。
“九尾雪神!”众人伏地,惊喜交加,萨满的铜铃叮铛摇晃,难抑心情激动,高呼九尾之尊。
九尾雪白的九条尾巴妖娆美丽,轻捷的步子迈到老萨满面前,狭长的墨绿瞳孔映着不明的光彩,老萨满浑身一震,伏倒在地,不知听到了什么,连连点头。
花容随意靠在草垛上,瞥了一眼矮了一节的众位西苗子民,不知九尾说了什么,这些人脸色时喜时惊恐,到最后态度恭肃,垂头低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应下了什么。
九尾交代完事情,蓦然转到花容身边,花容蹲下身,搂着他柔软洁净的脖子,笑道:“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要不要让他们先把这个处理了?”
花容指了指地方乱爬的蚯蚓,小心的避开。
九尾低呜一声,窜入她怀里,转眼就消失了。
“哎!你先别走!你不能这样!”花容踮着脚,无语的看着地方红彤彤乱爬的蠕动生物。这些东西只有普通狐狸才吃,哪有九尾狐吃这个的?
至于师父?
师父吃蚯蚓?她光想想就恶寒。她跟着师父从婴儿期到最后得道近一百年,还从未听说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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