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羽与玄冥站在一旁,瞧见花容僵硬着脖子使劲往后挪脸,避免青蔓红彤彤的唇贴在脸上,想起她的身份,两人吭吭哧哧憋笑憋得辛苦。
大约青蔓见旃檀站在凤宸身边,又穿的与凤宸有几分相似,便直接当做是她们凤氏一族的年轻一辈,直接连瞧都没瞧别处,干脆的就搭上了花容。
“这位姐姐,在下苏旃檀,并非……”
“旃檀初来乍到,本王带着便可”凤宸俊脸无波澜,声音却带着难以抗拒的沉定,上位者的威势不自觉的令旁边的两位女子微凛,立刻噤言退到一旁引着几人进去。
凤宸大手一揽,直接把花容揽到身前,良羽与玄冥便也跟着进去。
青蔓暗自观察花容,目光扫到她身上的湖蓝鲛绡,妩媚的眸子微怔,随即立刻垂眉。
这苏公子身上皆是凤族青蟒的气息,这位小公子不知与这位仅在赤蚺王之下的凤青王是何关系?为何他如此护着这位年轻的苏公子?
花容话未说完便被凤宸打断,眼瞧着他如此说,她倒不如顺水推舟,如今她这般模样,又靠着凤宸,想来原本桃灵的气息便被遮盖了,见到绯玉晗也不至于被立刻拆穿。
“几位请,青凤六阁的雅间这几日可就等着几位”青蔓身旁的红衣蛇姬手中摇着火红的羽毛扇,细腻的血色火焰绒尾随着她轻柔的动作微晃,柔软的水蛇腰摇摆晃悠,花容忍不住汗颜。
果然不愧是水蛇,身段如若无骨,估计光抱着也能美死那条该死的淫(谐)虫子。花容不知想起了谁,衣袖攥的绷直,脸色很臭。
“苏弟既然到此,便与我们一道去看看绯……”
“听良兄多次提及易花楼的青雪,小弟也想看看是怎样的梨枝美人,不如先去一睹为快?”花容墨扇一展,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细长明润的眸子瞧着一旁的红衣美人,笑问。
红衣美人羽毛扇微顿,目光微露惊艳。
这船上,青凤王俊朗如肆意清风,赤蚺王更是魅颜妖异,女子见之惭愧。可以说没人比得过这两人之颜。眼前这位白衣蓝袖的小公子虽也俊美,却是比不过之前两位,初始也没觉得如何,但这双眼睛无端的让人惊艳,看久了,沉溺其中有些挪不开眼。
良羽见花容似乎对那位青雪有兴趣,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想起她在玄冥的乌龙潭之时,那一身如火绯衣,秀雅与妖魅共存,心中也想看看两位美人站在一起是何美景。
“此意正好!红艳、青蔓你们便让青雪到青凤六阁之中,也好让我们苏弟看看”
青蔓领着几人到了易花楼之内,闻言,朝凤宸与良羽行礼道:“今日青雪正陪着赤蚺王正在顶阁凤来仪中饮酒,恐怕一时之间不能下来……”
红艳娇颜也露出为难之色,赤蚺王近日来残忍暴戾,数名易花楼蛇姬作陪已是换了几波,稍有不慎便会惹他不愉。如今青雪与彤柔都在那边,她们也腾不出青雪这么一个重要角色来,赤蚺王她们是断断不敢怠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们便一同上去看看绯兄,苏弟尚未见过绯兄,青雪既然在,想必那位彤柔也定在左右服侍了,苏弟与我们一起上去便是!”玄冥提议道。
“正好!绯兄这两日沉溺温柔乡,我也不曾见他了,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上去看看!走!”凤宸揽过花容的肩,便径直上楼。
花容尚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凤宸和良羽几人给半推半揽的拱上去了!
花容脸色僵硬,步子好似灌了铅,要她再去重温当年的情形,她心里便隐隐的蒙上了阴影。
越往顶楼,空气中蛇灵香的气息愈发浓郁,想起这种浓郁香气的来源,她便有些作呕,指骨发白。
华丽而糜乱的易花楼,雕楼金漆,纸醉金迷,温柔乡英雄冢。左右笑闹声与淫靡的尖吟声细细的落入耳中,花容脸色有些难看,她头次厌恶自己的道行。
“也许,我不该带你来”凤宸极细的声音传入耳中,花容微怔,忍不住看了一眼面上毫无异色的凤宸,他刚刚是在和她说话?
“只是一时不适应罢了”花容笑道,垂眉不语。她以前不是没去过凤来仪,如今想来玉楼城的凤来仪大约真是凤宸办的,不然也不会听朝廷之令,为皇帝卖命。或许凤澈就是凤宸。
她记得当初在凤来仪之中似乎就听说过鱼蓝与青雪这两个名字,而良羽,她似乎也曾在凤来仪见过?
想着想着,花容再次回神时,红艳与青蔓已经领着他们到达了顶楼的凤来仪。
凤来仪的门是开着的,如一座宝殿,玉砌镂雕,金柱华奢,坠地的淡粉月光纱摇曳,空气中扑鼻的蛇灵香与酒香弥漫。欢笑声与琴声夹杂,纱幔之后隐隐露出娇美的赤裸美人蛇,妩媚的蛇姬缠柱妖娆,低低的嘶鸣渗透出糜乱的蛇情迷香气息。
花容白靴踩到被酒水洒湿的冰玉砖面,目光触及满殿盘绕的蛇姬,薄唇微抿,目光扫向内殿,层层月光纱如迷离的烟雾,或挽或垂,随着殿内香炉中燃起的炉香袅袅。
“凤王,您来了……”
“玄公子,良公子……可有想奴婢?”
几名蛇姬绕着尾游过来,待走近,披着薄烟般的轻纱,赤裸如雾,绕上几人的身,低低魅语。娇言低笑,无骨的手甚至不必过问,直接探入几人的衣衫……
花容皱眉避开,视线并不在她们身上停留。
“今日我可没心思,怎么不去陪着绯兄?”
“这是我苏弟,今日可是第一次到来,你们可别吓着了她”
良羽与玄冥伸手挥去挡住视线的轻纱,内殿的情形便立刻展现眼前。
“呵……再来一杯嘛……”
“姐姐输了,可要为陛下喂酒呢”
“陛下酒量好,奴婢为你再倒一杯好么?”
“呵,该彤姐姐脱了,可不许剩下耍赖……快快!”
柔媚入骨的娇吟如酥如麻,殿内歌舞曼妙,挽纱的舞娘扭着身子,那仅剩的轻纱如若无物,数十人攀缠在绯玉晗半裸的胸前。
绯玉晗红衣妖娆迷乱,胸膛半裸,满头赤发肆意凌乱铺撒,妖魅的俊颜蛊惑人心,薄唇殷红如血,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狭长的凤眸醉意迷蒙,眸底却如雪冰冷,慵懒随意的靠在宽大华丽的首座上,修长白皙的手中执黄金酒樽。他身畔数名赤条婀娜的蛇姬等着为他斟酒。
彤柔以粉纱半遮娇躯,娇媚的脸贴在绯玉晗裸露的胸口蹭磨,旁里数名蛇姬长尾纠缠,滑腻的玉手探摸,殿内娇吟魅语不断,蛇灵香的气息弥漫。
花容唇色微白,指尖抵住薄唇,遏制自己胃里翻涌的恶心。
蛇类性淫,占有欲强,偏执极端,娘亲,你可不能别被他们骗了。
小罗曾经告诉她,蛇无下限,她只觉离绯玉晗是那般遥远,此刻,她只觉自己的眼睛都变得肮脏不堪!
“绯兄可是风流快活,如此艳福,当真是羡煞旁人!”良羽大笑道,似乎对易花楼中出现此景习以为常。
凤宸余光不放心的看着一旁的花容,微微凝眸。
花容神色冷淡,目光甚至都不曾放在殿中央,白靴雪衣,点缀的湖蓝绡衣更添了她眉宇间的剔透,细长的眸子平淡的如静止的湖面,丝毫找不到刚刚的不适与僵硬。
“苏弟?”凤宸唤了一声,花容回眸瞧着他不知何意。“你倘若不习惯……”
“无妨”花容淡笑,面上并无丝毫波动。
凤宸只笑不语,看了座上绯玉晗一眼,并不上前,而是在一旁的冰玉躺椅坐下。
“绯兄这些日子是怎么了?突然知晓及时行乐?”
绯玉晗修长的指尖晃荡着杯中的酒水,并不看他们几人,薄唇勾勒一抹凉薄的笑意。
“人生苦短,如凤兄所言,自当及时享受人间欢乐”
“陛下所言极是呢,彤柔姐姐可是等着陛下多年,陛下可不能再如此狠心……”一名娇小的蛇姬女子伸长脖颈轻蹭绯玉晗,软语低魅,攀上绯玉晗裸露的胸口喘息。
良羽拉着玄冥翘腿坐在凤宸的旁边,几名蛇姬立刻上前攀缠,溜入两人衣襟。
花容沉默不语,并不以为意,独自端起案上黄金酒樽自酌自饮,许是她本来陌生,周身气息也怪异,几位蛇姬上前,又怯怯退回,竟无人敢去缠她索欢。
帘后琴声婉转,正巧落于花容身后,花容支起手臂,半醉间,细长明润的眸子看着帷帘之中婉秀的身影。
寥寥琴音,虽是柔靡曲调,却也空寥无神韵,这空寂反倒让花容溢出笑意。
有意之人,所以曲子无意罢?
凤宸与良羽几人随意交谈,花容不出声,倒也不突兀,殿内就好似没有她一般。
“陛下,让彤儿服侍您可好?”
“陛下可不许偏心呢……”
数名赤裸女子绕上绯玉晗,纤纤玉指轻挑他绯红的衣袍,蛇媚香气迷离,低吟轻慰,绯玉晗狭眸微眯,冰凉的指尖勾起一名蛇姬尖尖的下巴,邪肆道:“服侍本王?美人受得住?”
绯玉晗凤眸似乎有某种魔魅,低低的嗓音带着酒香与浓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魅,蛊惑着攀附在他身上的美艳女子,痴迷惑乱。
几名赤裸的女子娇容迷红,低吟缠绕。柔软的玉手抚上绯玉晗的胸口……
“陛下……”
“……陛下,让奴婢服侍你”
彤柔有些迷乱,她爱了他上千年都不曾如此近身,如今他终于到此,她定要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
整座广袤无垠的奇华丛林,多少蛇姬,甚至是别的妖灵都渴望得到他魔魅邪佞的欲望,赤蚺王的眷顾哪怕只有一次沉迷,也是心甘情愿……
或许是蛊惑力太过强烈,也或许是被殿内玄冥与良羽那边的娇媚喘声所惑,一名大胆的赤色蛇姬抚上绯玉晗的颈,长信微舐,缠绵向上,湿润的眸光痴迷的盯着绯玉晗殷红的唇,轻轻靠近……
“陛下……”
“哐当!”
“噗!”
一声巨响传来,那名赤身的蛇姬瞬间离地,整个身子猛然砸向花容!花容眸光微眯,手中黄金樽飞速出手!
那名妖娆的蛇姬因她这一动作,飞来的方向突转,撞到花容身侧不远处的墙壁!噗然一声,巨大的赤色蛇身展现人前。
“真是扫兴……”绯玉晗低嗤一声,仰首灌尽手中酒水,慵懒的曲腿,眸光瞥向一边。
“陛下别与她一般计较……”
“陛下莫要生气,彤儿敬您”
一群蛇姬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缠绕着绯衣如火的绯玉晗。
彤柔冷瞥了一眼那名被击出的女子,心中冷笑。绯玉晗最忌别人碰他的唇,没有眼力的东西还想纠缠赤蚺王?没死都算命大。
对于这突来的变化,玄冥与良羽此时也没心思理会,两人已经自己与数名蛇姬快活去了,凤宸狭眸看向花容,揽过她,将自己的酒樽递到她手中。
“旃檀如何?”
花容摇头,没有接他的酒樽,示意自己无事,尚未来得及开口,旁里帷帘之后走出一道青色的窈窕身影,走到花容身旁,作揖行礼。
青雪温柔如水的眸子凝着花容,将自己手中斟满酒水的杯子递于花容面前,柔声轻道:“公子受惊了”
花容接过她手中的青玉酒樽,眸光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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