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成全她。即使,她或许从未将自己当做是她的夫君。
绯玉晗温热的手牵开花容的腰带,俯身贴着她纤细曲线的娇躯,殷红的唇在她微凉的肌肤上烙下一枚枚滚烫的吻。
熏风拂来,凌乱了两人的发丝,纠缠不休,炽热痴缠。
花容素指圈紧他的脖子,缓解身体内厮磨的不适。
低低的,无法抑制的低吟从她嫣红的唇中溢出,迷乱了绯玉晗的神智,六月雪白色的花瓣飘落满地,难掩树下的春色旖旎。
十指交扣,好似看到了永恒。
待一切安静下来,花容略带疲惫的细长眸子看着乖乖的俯在她身上睡着的绯玉晗,伸手圈紧他的颈,在他额头印下温热的吻。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谁,她怎会把自己交给他?如果不是她的子玉,她不会到处躲着他。
连云谷的日子安静的悄无声息,花容也柔顺的近乎乖巧,温柔和煦如亲密的妻。
“这个好吃么?”绯玉晗红衣沾染了黑黢黢的烟灰,漂亮的脸上也有几块灰扑扑的灶灰。凤眸凝着花容将自己蒸了一上午的杏花酥含在嘴里,紧张的问道。
花容脸色怪异,勉强咽下,点头笑道:“挺好的,有进步”
“是吗?”绯玉晗眸光微亮,满心的欣喜,与当初傻傻的子玉一样,花容唇齿含笑,拉过他的衣袖,举袖轻轻拭去他面上的灰尘,笑道:
“怎么和孩子似的?把自己都弄成这般狼狈模样,哪有赤蚺的模样?”
绯玉晗眉里眼里皆是笑,凑近脸,让花容细心的为他擦干净。
“娘子喜欢就好,以后我天天为娘子做好不好?”
“……好”
绯玉晗抱起花容,亲昵的吻含着她沁笑的薄唇,修长有力的手轻抚她平坦的小腹,凤眸中难掩心中的期望。
漫天的六月雪花瓣纷飞,铺满了连云谷,美好的不真实。
绯玉晗看着安静的坐在树下拨弄琴弦的花容,心中却无端生出恐惧,这种恐惧从心底而发,无法抑制,越幸福越难以控制。
“这是什么曲子?”绯玉晗靠近花容,修长的指执起一缕青丝轻嗅,不经意道。
“随手弹的”花容转眸,明亮的眸子倒映着一袭绯衣妖艳的绯玉晗,素指摸挑琴弦,弦音一转,已换了一首曲子。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求凰,这曲子,他或许是见过曲谱,却不曾听过。她记得前世之时自己不知哪根筋搭错,对他弹起此曲,却怎么也不愿告知名字。如今世事轮转,她代替了当初的自己,再一次弹起,也算是此时的子玉第一次听得。
绯玉晗眸光凝滞,微微颤抖。殷红温烫的唇在花容颈边留下热烈的烙印。
“夭夭……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很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这般曲子明明是夭夭所奏,却好似是自己的心情。
他心中清楚,这是第一次听到。为何会有这种熟悉感?
花容淡笑,一曲完毕,并不打算解释。
“很久不曾弹了,都生疏了”
绯玉晗长臂搂过花容,轻轻吻她的眉眼,温柔含笑。
“娘子,我很爱你……”
花容长睫轻颤,闭眸不语。
时间从未如此快过,花容不知不觉间已经呆了十日。
连云谷的落英被风卷起,也带来了新的客人。
流金彩尾蹁跹而至,围着花容打转。
“我想吃新鲜的杏花酥”
花容明润的娇颜依旧温软含笑,软语要求,却让他无法拒绝。
绯玉晗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去为她做她最喜欢的杏花酥。
花容看着他欢喜离开的背影,神色暗下来。
绯玉晗捧着琉璃盘子再次出现在原来的如雪倾覆的树下时,已经空无一人。
不知道她是怎么毫无声息的离开,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到底,他心里还是很清楚,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他。只是,为什么总是在他最幸福的时候再将他拖入地狱?
花容与玄冥见面时,是在原先玄冥带她回乌龙潭的地方。
玄冥看着花容,此时的心情却早已不同,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不然绯玉晗那般的人为何也无法束缚住她?
“你如果不敢承担滕罗半妖的身份,我希望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滕罗面前”花容冷眸冰寒,与在易花楼之时完全不同。
“你知道?”
“乌冥虬化形,在西蜀只有三人,而你父亲就是唯一去南冥村子的蛇蚺,难道普通的乌冥虬能让人类生出半妖来?”花容看了一眼玄冥,沉吟道。
她从绯玉晗那里了解到各族的大概信息,因滕罗的缘故,她对乌冥虬更为关注,毕竟化形的蛇类不可能很多,而有让人类生出半妖孩子的更是少之又少,道行不到,孩子是不可能有的,有也是死胎。
而恰恰玄冥十年前被猎妖师扑杀的父亲符合所有的条件,他闯入人类村寨被青宗之人抓到,死于猎妖师手中,而玄冥在看到滕罗之时的态度更是怪异,她心中疑惑,后来了解清楚也明白是何缘故。
滕罗是玄冥同父异母的弟弟!
玄冥与凤宸的情况不同,他不知是何缘故,并未仇恨这个一个侮辱种族血脉的半妖弟弟,而愿意护着他。
而她今日找他,也是希望他不要将自己在南冥村寨之事告知子玉,毕竟,子玉知道,对谁都是无益。
“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玄冥看着花容,忍不住道:“你怎会能从绯兄眼下逃出来?不说连云谷的屏障阵型,就是绯兄本身的道行在,你想离开也非易事”
花容一怔,摇头不语。
她利用的,是流金彩尾。
支开绯玉晗,走最毒的阵法路线,都是如此。
何况。
九尾,他已醒了。
回到南冥村寨时,时间已经刻不容缓。
花容迅速布置,每家的门窗皆涂了蛇类害怕的植株粉末,雄黄也分发到各家各户。
每家应急使用治毒蛇咬伤的药粉,无论外敷内服皆有准备,只要不是蛇妖,一切都万无一失。
夜晚时分,花容忙碌了一日,才背着竹篓回到滕罗住的那间茅草屋之中。
昏黄的灯光下,小少年正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她记得自己在回来那日,他就是这么站在门口等着,那身衣服都染了尘埃。
“今日的药材都记住了吗?”花容放下竹篓,随口问道。
滕罗点头,将理好的药材都分类放在一旁,等花容回来。
花容看了一眼,示意滕罗坐下。滕罗局促的坐在她身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你背后的鳞片”
滕罗身体僵了僵,往后退了几步,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的背很难看,不能看。
花容忍不住叹气,对于这件事,她已经想村里的一些人打听过。曾经滕槐和他大哥每次看到滕罗背后的黑鳞就打他,村里的孩子也都厌恶厌弃。不然,她估计,当时的滕罗就是一件衣服,滕槐的大哥都不会舍得给他穿。
现在她已经没多少时间,村子里的事情一解决,她便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教滕罗的事情只有现在解决。
“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孩子也和你一样,如今你身上的鳞片要去掉,只有靠你自己慢慢进步才能褪除……”花容缓缓叙来,说明褪去这一身半妖症状的方法,提及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到底还是心中酸涩。
她离开他们很久了,不知玉楼城如今过去多少时日?两处时空,她自己也糊涂了。
蛇潮这一日到来时,村子里空寂无人,门窗紧闭,各户都躲在家中。森林中骇然听闻的嘶鸣声如闷雷,空中阴云密布,奇华丛林孕育着一场庞大的雷雨。
这一次与往年不同,往年并没有特征,往往提早准备,待群蛇进来时,村寨里的民众才知晓,纷纷躲避。而今年,花容已经很明确的感知到遥远的丛林中密集的蛇类聚集,铺天盖地而来!
雷电劈裂天空,挟风雷之势,花容隐隐有些不安,不知这种不安究竟来源何处。
她心中明白此次不同往常,便召集了流金彩尾悄悄潜入各家各户,防止被一些道行低的蛇妖所咬。
花容与九尾站在村外,滕罗远远的站在她身后,颀长的身形挺拔,整齐的衣服使他整个人透出一股不同往日的倔强。
村里的猎手分布各处,防止意外情况,此时这些人的目光皆齐齐定格在花容身上,她身边那雪白华丽的九尾狐震惊了众人的眼,难掩心中激烈澎湃的心情。
那是,九尾雪神!
卓南站在众多守护村子的猎户之中,目光凝滞的盯着那高处的绯衣女子,他记得,他曾经见过村民口中的神之子的真正模样,她真正的模样!让人见一次便终生难忘的绝艳仙灵。
花容站在屋巅,秀长的身影隐隐绰绰,雷雨到来前,狂风烈烈,掀起她及地的青丝,凌乱飞舞,妖娆绝魅!
铺天盖地的蛇群如泰山压顶,嘶嘶席卷而来!
数不清的庞大蛇群,一层压一层,如巨大的浪潮,朝着村子袭来!庞大的数量令猎手们脸色惨白。
这般可怕的数量已超出往年数倍!
乌色的云翻滚,带着诡异的乌紫雷电,雷声轰鸣,闪电几乎要劈裂天空,九尾雪白的长尾蓦然张开!深邃的眸子暗含冰冷的杀意!
花容绯衣如血,素手翻转,银色的长剑锋利而嗜血。
妖孽!
如此景象。
是杀戮妖异的成年蛇妖!
------题外话------
猜猜,夭夭家的那位会不会暴戾的出现,霸气的把自己的妻子扛走?(⊙v⊙)
【139】墨渊出现·子玉被瘧
“容姑娘!是蛇妖!蛇妖!”
惊恐的呼喊夹杂在呼啸的狂风之中,蛇群嘶鸣声如密集的雨点,层层滑腻的生物累叠,飞速扭摆细长的身子朝着村子而来!
一双双惊惧的视线从那不堪一击的草木房中投向前方冷立的绯衣女子,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九尾狭眸凝注,九条长尾铺展,如华丽的雪毯。
空气中沉闷浓腥,蛇媚浓郁,被控制的蛇群,只会伤人性命!
花容长身玉立,红衣如血,妖灵毕现。
“九尾,我一直没忘记自己曾经的理想”花容冷眸森寒,薄唇勾起一抹凛然弧度。长剑冷锐如冰,凌空跃下!
这般铺天盖地的数量早已超出奇华丛林该承受的范围!蛇妖积聚,她不能让他们在此种状态之下进入村寨!
蛇群几乎瞬间压过南冥的寨子,如蝗虫过境,黑压压如奔腾的河水。
“快!把门窗拴好!”
“迷神粉末!雄黄!都倒上!”
“把孩子和女人都护在中央!快抵上门窗!”
蛇群前俯后仰,冲击力惊人,如岩石砸向各家各户的门窗,飞速朝着四面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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