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菜,大家就各自找凳子坐下,准备开席,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大家坐得很近,又都各个满面红光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生生把这寒冷的天气压了下去,谁都不觉得冷了。
“大家坐好了,就先安静下来,我和廖婶各说几句话,我们就开吃了,好不好?”顾小北拿着个锅盖和一根柴禾敲得当当响,就像锣鼓声一样把众人的说笑打闹都压了下去。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顾站着的顾小北和她身边的廖氏。
顾小北笑容满面地扯着嗓子大声地道:“大家有些人还可能不知道今天是廖婶他们搬进新院子的好日子,虽然这院子不是新建的但也是新翻新了,但廖婶他们并没有住过这里,这对于廖婶他们来说也算是廖婶他们搬进了新的住所了,也算是他们母子的好日子了,我们先来敬廖婶一杯酒,恭祝他们母子入住新房!”
“好!恭祝廖大姐入住新房!”
“好啊,庆祝!”
几十个村妇都笑着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朝廖氏这边敬了敬酒,然后一口干了,场面非常的壮观,看得顾小北都有些吃惊了,想不到这些村妇不但各个都能喝酒,而且还有好久流量,她开始庆幸因为家里过年,顾大田自己酿了几大坛酒,今天搬过来给廖氏用了,否则今天的酒还真不够喝。
“谢谢大家!”廖氏激动得眼睛都湿润了,嘴巴有些发抖,但是说出的话还是很清晰稳重,她说完话抬高手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可能喝得太急了,也可能以前没有这样大杯地喝这种烈酒,廖氏刚喝完就忍不住呛了起来“咳,咳!”
廖氏身边站着的穆纹虹急忙掏出一块帕子给廖氏,顾小北也在这时候适时地笑着对众人道:“我们廖婶以前都是住在城里的高门大户,大家在大户人家干活过的人也都知道他们大户人家吃饭喝酒都是一小口抿着的,虽然明知自己一下子喝不那么一大杯的,但是她还是入乡随俗地干了大杯,这诚意可是十足的,大家说是不是?”
“是!”众人毕竟都是女子,见到廖氏这样又加上顾小北一番说辞,立刻感动了起来,都点头应是。
“刚才是第一件事,现在是第二件事,”顾小北笑着道:“这第二件事是我要拜托大家的,大家可能也听说过,廖婶母子是我请来村里住的,廖婶的儿子凌穆尘也在我开的酒楼里帮忙,我想跟大家说的是,廖婶他们母子初来乍到,与大家并不是很熟悉,所以我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他们母子,让他们真正地感受到我们村里人的热情,让他们真正地成为我们村里人的一员!”
“廖大姐,你就放心吧,我们大伙儿都挺好相处的,可能会有几个说话比较难听,但是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就是啊,听说你针线活做得不错,我的针线活是村里最差的了,以后我会常来找你学的,到时候你可不要烦我才好。”
“对啊,有事就叫我们大伙儿来帮忙!”
心软的村妇们立刻都纷纷地向廖氏展示热情的攻势,顾小北在旁边微笑地看着,虽然她不能保证这里面所有人都是真心的,但是她觉得现在大部分的人都是真心的,从今儿起廖氏以后出门碰到村妇们,村妇们至少都会跟廖氏打招呼,帮帮一些小忙了。
顾小北觉得这就值了,毕竟吃人嘴短,现在大家都在这里白吃一桌好酒席,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些村妇们大部分在明面上都对廖氏母子客气些的,甚至有些还能与廖氏结成好朋友,因为村里虽然会有些极品,但是大多数人都还是比较淳朴善良的。
顾小北想不到的是,她刚想到极品这件事,真的就有极品找上门来了。
“哟,你们大家伙都聚在这里吃吃喝喝地,怎么不叫我呢?”就在众人开始准备吃酒席的时候,院门里突然有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开口就大声地道。
顾小北一愣,竟然是顾家大房的孙兰,自从上次在穆纹虹大哥的喜酒上她警告过孙兰之后,不知道顾大海跟孙兰说了什么或者是孙兰自个儿怕了,总之从那时起,孙兰就一直没有再来找他们兄妹的麻烦。就连他们兄妹办酒席没有请他们大房的,他们也没有人敢上门闹,顾小北也不在意,以为他们只是怕赔偿一百两银子才不敢上门的。想不到今天孙兰竟然突然出现这里。
村妇们一下子都愣住了,都看着孙兰,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才好,她们都知道有些村妇没有来,只以为她们忙得很没空来而已,并没有想到廖氏并没有请孙兰。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大家都是同村的人,你廖氏为什么请她们不请我呢?这真是让我感到好奇啊,难道你看不起我们家吗?刚进村还没有跟我们家有任何摩擦就不请我了,这是你跟村里人的相处之道吗?以后你又看不起哪家,是不是就又孤立她呢?对这样子的人,大家还有心思在这里吃吗?”孙兰冷笑着道。
廖氏本来口嘴就比较笨重一些,更是与孙兰这种牙尖嘴利的尖酸刻薄的村妇无法比的,一时间都无法说出什么话来应对。
顾小北急忙把穆纹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都是我不好,刚才我和廖神去村里请人的时候,我想起你们家和顾家大房之间已经断绝了关系,不仅不相互往来了,而且还有些仇怨,所以我就让廖婶不请孙兰了,我真想不到孙兰会找上门来,”穆纹虹低声急切地道。
顾小北抚了抚额,原来是这么回事,廖氏竟然还是因为他们兄妹而没请孙兰,不过顾小北却不觉得开心,因为廖氏母子刚入村,并不适宜与人为敌,否则容易被村里人认为人品不好,到时候如果遭到村里人的一致排外,那么廖氏母子就没法住在村路,更不用说长久居住村里了。
“怎么?心虚说不出话来了吧?你们母子刚进村来就做这种厚此薄彼的事,以后还怎么得了,谁知道你们以后会不会爬到大家伙的都上来呢?这让我们村里人怎么容得下你们母子呢?我看你们母子还是别住在村里了,”孙兰好不容易逮着了理,立刻不依不饶起来。
廖氏立刻面色惨白,这段时间凌穆尘给她请了大夫看了病,又在村里休养得很好,她早就喜欢村里安静清新的环境了,所以母子两就决定在此地落地生根了,想不到现在刚自立门户就得罪了人,若是一会儿村妇们被孙兰策动真的要把他们母子赶走那就惨了。
这时候,桌边已经有几个村妇变了脸色,放下了筷子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廖氏,似乎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廖氏真的无缘无故地就与孙兰结怨?若是刚自立门户就这样了,那以后还得了?
顾小北走上前拍了拍廖氏的手,安慰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上前一步走到孙兰跟前笑着道:“你不要把事情怪到廖婶身上,是我不让她请你的,大家都知道我与你家有仇,今天虽然是廖婶请客吃饭,但是这些吃食却是我们家拿过来的,所以我就不让她请你,我觉得这无可厚非吧?毕竟是我家的东西,我有权利不让谁吃的。”
“原来是这样!”众村妇一副了然的样子道。
顾小北兄妹与顾家大房的事早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她们面上虽然不说但也是知道是大房的不对的。大房的人不仅在顾长明去世后不照顾家兄妹就算了,还抢走了很多东西,这确实太不厚道了。
村里还有很多比较善良的人但是那毕竟是他们顾家的家事,所以她们也不好干涉,但是心里确实觉得顾家大房愧对二房的几个孩子的,而且孙兰泼辣,在村里强势惯了,早就为村妇们所厌弃,所以在顾家大房和二房这件事上,大多村妇还是比较喜欢二房的,所以顾小北一说是她不让廖氏请孙来,她们立刻都很理解了,只当顾小北一个小姑娘家的还记恨孙兰而已,这与廖氏故意不请孙兰的性质又不一样了。
“顾小北,又是你!”孙兰怒发冲冠地瞪着顾小北,恨不得上前掐死顾小北,嘴上自然非常地不客气地怒骂道:“我们大房的已经很容忍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总是与我们做对?果然是贱人生的,有人生没人养,没人教!”
顾小北不屑地道:“对啊,我就是没人养,我爹娘都不在了,我爷爷奶奶大伯父大伯母都不养我,我当然就没人养也没人教了,这就罢了,毕竟你们不是我亲生父母,但是你们不仅抢走了我们家的东西,还要让你四个儿子打我三哥和大哥几乎死去,这件事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所以今天虽然是廖婶请客,但是东西是我家送给她的,我不让她请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你也不用觉得委屈,到处乱嚷嚷!”
“你也太霸道了吧,既然是廖氏请的客,你送东西给她请就算了,你还干涉她请人,这不是太过分了吗?”孙兰怒气不减地指着院子道:“你不会因为他们住的是你家的院子,以后还会干涉他们的生活吧,那也太霸道了!”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院子现在还属于我们兄妹的呢,那你进了我们院子就是违约了,你现在该想的是要如何找足够的银子赔偿给我,而不是在这里吵闹吧!”顾小北冰冷地道,既然你说我霸道,那我就霸道给你看好了,不然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霸道呢。
“你!”孙兰惊怒地瞪着顾小北,想不到她竟然顺着她的话提到这件事。
顾小北淡淡地道:“你什么你?我数到三,你若不出去我可就真的要你赔钱了,一,二,三。”
顾小北的话音未落,孙兰立刻手脚麻利地跳出了院门,在门槛外面狠狠地瞪着顾小北。顾小北心里叹息一声,想不到孙兰那么胖的身子也能那么灵活地跳动,果然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人都变得格外的警觉起来。
“顾小北,你好样的!你以为你们家赚的钱多就很厉害了吗?我告诉你,我们大房人多,我们不怕你们!以后你就等着到大霉吧!”孙兰恶狠狠地威胁道。
“好啊,我们走着瞧,看谁倒霉!哦,别忘了准备一百两白银,若是下次你们再违约了我定是要你们赔偿的,”顾小北轻嗤一声道。
孙兰气得鼻子都几乎歪了,狠狠地瞪了顾小北一眼才转身离开了。
顾小北才笑着走回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交到廖氏手里,笑着道:“廖婶,这院子就是我们兄妹送给你了,以后就是你们家的了,我们是不会像孙兰说的那样干涉你的。”
“这,这太贵重了吧,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再慢慢还给你吧,”廖氏吃惊地看着手里的地契,又把地契推到顾小北手里。
“廖婶,你就拿着吧,反正我们兄妹已经有新院子住了,留着这院子也没用,既然我请了你们来村里住,自然也要提供院子给你们住,虽然院子小了点,但是你们人少,也适合住,”顾小北说着不容拒绝地把地契塞给廖氏,然后对众人道:“好了,别为一些无聊的人坏了兴致,大家快吃吧,天气寒冷,再不吃饭菜就冷了。”
众人见到顾小北把地契送给廖氏,心里都很羡慕,也不觉得顾小北今天不让廖氏请孙兰的事是越俎代庖了,反而觉得若是她们是廖氏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计较这点事?众人立刻又有说有笑地吃起酒席来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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