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她一个小姑娘还能淡定自若?没了这酒楼她也就没了收入,到时她还不得求着他去嵘城做厨师?
“慢着!”白青笠不慌不忙地伸手阻止,然后走到那赵冲身前道:“驸马爷好吗?”
“你认识祝家的驸马爷?”赵冲一愣,祝家出了个驸马爷叫祝麒麟,所以祝家这些年才水涨船高,他才敢命人砸了这酒楼,只是想不到白青笠竟然认识驸马爷。
白青笠不回答他的问话,自顾自地道:“苁蓉公主是我朝最有才华的公主,驸马爷能娶到公主真是好福气啊!”
“公主大才,能娶到公主确实是我们公子的福气,”赵冲摸不明情况,但还是接口道。
白青笠笑而不语,拉着顾小北的手走上二楼:“我们上楼去看看小宝睡醒了没有。”
跟着赵冲来的下人手里还拿着东西,看到这情况不知道还要不要砸的好,都纷纷看向赵冲,赵冲看着白青笠消失在二楼拐角的身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转身出了酒楼,那些下人急忙跟上。
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里,顾小北探出半个身子疑惑地问身边的白青笠:“他们就这样走了?”
“不走还留下来干嘛?吃饭吗?”白青笠好笑地道。
“你真的认识那什么驸马?公主?”顾小北道。
“我不认识什么驸马爷,公主也就见过几面,没怎么说话,”白青笠淡淡地道。
顾小北瞠目结舌:“那你还说得像与他们很熟的样子,你这不是骗他吗?”
“我没有骗他,至始至终我都没说与公主、驸马有多熟,我只是问候并夸赞他们而已,再说我问候驸马夸赞公主不是应该的吗?我只不过是在糊弄那赵冲,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而已,”白青笠狡诈地道。
原来这就是说话的技术啊!顾小北暗赞一声,不管白青笠与那些皇族权贵认不认识,只要让赵冲觉得白青笠与公主和驸马熟识,那么赵冲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也不能随便得罪驸马爷和公主的朋友。
当然他心里定然还是有怀疑的,毕竟在这小地方能遇到公主和驸马爷的熟人有些不太可能,所以他一定会给嵘城的祝家去信确认,而公主和驸马爷是居住在京城的,祝家得到信之后肯定又要给京城的驸马去信确认,这几个来回就用了很多时间,而这期间赵冲肯定不敢轻易来找兄妹酒楼的麻烦了。
不过顾小北觉得只有白青笠说这话赵冲才会信,白青笠气度不凡让赵冲这有见识的人一打量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才有可能相信他是公主和驸马爷的朋友,若是像粽子弟这样的小子去说这话,就没有那效果了。
“可是等到他去信问清楚了,岂不是又来找麻烦?那时候他恼羞成怒,后果可能更严重,”顾小北皱眉道。
“那可不一定,那时候可能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转机了,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做好应对的准备了,”白青笠伸出食指点了点她蹙起的眉心,高深莫测地道:“而且虽然我不认识公主和驸马,但是他们未必不认识我。”
顾小北一把佛开他的手,故作鄙夷地道:“知道你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过跟我一样是个平民而已,公主和驸马爷还能给你这个平民面子不成?”
“我觉得平民也很好啊,平民又怎么了?你是个平民还不是照样比公主都凶?”白青笠戏谑地看着顾小北道。
“我只对该凶的人凶,对该温柔对待的人温柔,”顾小北哼了声,转身跑向二楼。
“你何时才以温柔对待我啊?”白青笠嘀咕一声,跟在顾小北后面走进二楼最小的包厢里,里面是一张简易的小床,床上有个小人儿在熟睡。
这几天因为顾大田和顾长觉既忙田里的活儿,又忙着照顾顾二野和顾三林,顾小北就把小宝带来酒楼里照顾。这小包厢就是顾小北特意留下来给小宝做休息房的,当然不是饭点的时候,顾小北也给酒楼里的人员轮流到这间小包厢休息一会儿。
小宝已经睡了很久了,顾小北怕他睡太多晚上睡不着,就把他弄醒了,小宝模糊地醒来瘪了瘪就想哭。
顾小北急忙把他抱起来哄道:“小宝乖,不哭,姐姐带你去逛街。”这时候客人不多了,顾小北想出去买点家里要用到的东西,晚上顺便拿回去,也想去弄清楚最近一直烦扰着她的一件心事。
小宝并不是个爱哭的娃子,哭了几声,顾小北给他把了尿就不再哭了。顾小北哄好了小宝,就用宽布带背着他,走下楼出门去。
“我也去,”白青笠立刻跟上她。
“你不是不喜欢逛街吗?跟来干什么?又要给小日历买尿布?”顾小北想起之前顾大田吩咐她不要与白青笠经常两人在一块的事,急忙瞪了白青笠一眼,不想让他跟着。
她还记着买尿布这事啊?白青笠摸了摸鼻子,无耻地道:“之前不喜欢逛街,现在喜欢了。”
“那你自己去逛,不要跟着我们,”顾小北没好气地道。
“好啊,你先走,”白青笠笑着摊了摊手。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顾小北疑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白青笠做出无辜的样子任她打量。顾小北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街头,左拐右拐地找到了一家医馆。
“你要去医馆干嘛?生病了?”顾小北才走进一家医馆,她身后突然传来白青笠惊讶的声音。
“你怎么跟来了?不是说不跟来吗?”顾小北转身生气地朝他质问,这人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她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知道白青笠确实不会武功,她还以为他会轻功呢。
“我没跟,恰好你要经过的地方正是我经过的地方,”白青笠笑嘻嘻地道。
“无耻!无赖!”顾小北气得咬牙,这家伙真的太会耍赖了!
“过奖了,在下受之有愧,”白青笠彬彬有礼地朝她鞠了一躬,仿佛名士受到表扬后的谦虚模样。
“我说你们小两口要不要看病啊!”见到这两人进了医馆就彷如无人般地自顾自聊天,医馆里的老大夫皱了皱眉,捋着长胡子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们不是小两口!”顾小北急忙大声道。
“不是小两口?连孩子都生了还不承认是两口子,你们是吵架了吧?”那老大夫明显不信地道。
“真的不是,我背上这个小娃子是我的小弟弟,不是我生的,”顾小北连连摇头道。
那老大夫狐疑地再次打量了他们一眼,才道:“既然如此,你们要不要看病啊?”
“既然我经过的路正是你经过的路,看来你也是要来看病的,你先看吧,”顾小北有些幸灾乐祸地对白青笠道,这家伙分明了就是跟着她而已,并不是真的来看病的。
就在顾小北以为白青笠要落荒而逃的时候,白青笠却朝她笑了笑道:“看一看也好,正好让你见证本夫子是否身强体壮,是否无病无灾。”
“我见证来干嘛?”顾小北鄙夷地道。
白青笠笑了笑,也不回答她,走到老大夫面前的凳子坐下,卷起袖子让老大夫把脉。
老大夫伸出手搭上他的手腕上的脉搏,闭上眼睛凝神静静地感受脉搏的跳动,半晌他才拿开手,捋着胡子道:“身强体壮,无病无灾。”
“看到了吧?我就说我身上好着呢,必然身强体壮,无病无灾!”白青笠放下袖子,站起来得意地对顾小北道。
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吗?干嘛要向她炫耀?顾小北横了他一眼道:“既然你看完了病,赶紧出去!轮到我看了。”
“这不公平!你能看着老大夫给我看病,我为什么不能看着老大夫给你看病?”白青笠断然拒绝,他想了解顾小北为什么要来看病,更想知道顾小北生了什么病,当然不可能出门避开。
“这话说得真好笑,你一个男子能与我一个女子比吗?你们男子能裸露出上半身,我们女子能吗?”顾小北气呼呼地道,说完见到白青笠和老大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顿时满脸通红,妈呀!她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种话在二十一世纪说还算正常,但是在这古代说还真是骇人听闻!
白青笠还在震惊中,嘴上呆呆地道:“老大夫也是男子啊。”
老大夫胡子一翘,差点晕了过去,世风日下啊!什么时候这些男娃女娃们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他晚上要回去问问他拿大龄孙女,看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才嫁不出去啊。
“他是男的但他是个大夫,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这个病我就不看了还不成吗?”顾小北气恼地道。
“我出去,我出去!”白青笠急忙转身就往门外走,虽然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但是不能让顾小北因为他而看不成病,有病就要看,他更担心她的身体,不能舍本逐末了。
顾小北这才松了口气,这家伙实在太难缠了!
“小宝也是男的,要不要回避啊?”白青笠走到门边突然停下,转身看着顾小北背后的小宝道。
“滚!”顾小北怒吼一声,小宝这么个小不点,他也好意思说他是个男人?男娃还差不多。
“你还是把小娃子交给他抱出去吧,你背着个小娃子也不好看病啊,病人全身放松才能容易把脉看出是否有病,你背着个孩子,全身紧绷,老大夫我还怎么看病啊?等下诊脉诊错了你可别骂我,”老大夫捋着胡子慢慢吞吞地道。
“还有这种说法?我可是第一次听到,”顾小北愣愣地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老大夫眯着眼睛道。
白青笠笑容满面地走回来:“老大夫还能骗你不成?赶紧把小宝交给我吧,这么紧着小宝干嘛?我又不会拐了他去卖。”
顾小北只好把小宝接下来交给白青笠,可是小宝更粘她,哭着不肯离开。白青笠从怀里掏出跟棒糖葫芦,诱惑地道:“小宝乖,跟着哥哥有糖吃。”
顾小北嘴微抽,他这话说得真像拐骗小孩子的怪叔叔。
小宝看到白青笠手里的糖葫芦,立刻松开刚才还揪着不肯放的顾小北的脖子,转身投入白青笠的怀抱。
顾小北满脸黑线,这小宝真是有糖就是姐啊,看来以后要好好教导他不要因他人的一点诱惑就离开亲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不过白青笠什么时候随时准备着糖葫芦了?她从来不知道他喜欢吃这东西啊?难道是特意为小宝准备的?怪不得最近小宝跟着他都没有哭。
“好了,我们出去了,你就安心看病吧,有什么病痛的就跟老大夫说,不要讳疾忌医,”白青笠微笑地道,虽然他抱着小宝但依然玉树临风,看得老大夫都两眼发光,想着要不要让他那个大龄孙女招他做上门女婿。
“知道了,真啰嗦!”顾小北横了他一眼,推着他出去,然后才转身坐在白青笠刚才坐过的凳子,伸出手笑着对老大夫道:“麻烦你老人家了。”
老大夫点了点头,伸出手搭上她腕上的脉搏。
门外的白青笠抱着小宝若有所思地看着天上的云,顾小北会得了什么病呢?要不要紧呢?要不要请京城名医给她看看?
半晌,顾小北拿着一包药从医馆出来,白青笠急忙问:“什么病?”
顾小北淡淡瞥了他一眼,接过小宝,背上后背,用宽布带绑紧了,转身就走,那种病怎么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