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让你们久等了,”白青笠带着歉意淡淡地道。
“我们等着倒没事,只是老爷子等得有些急躁而已,”那个叫福叔的人笑了笑道。
两人说了几句话,顾白青笠就拉着顾小北和那福叔往白青笠的房间走去,白家的大堂用来当作了学堂,所以他们来到后,白青笠就把人请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顾小北跟着两人进了白青笠的房间,就看到了白阔天再陪一个六十几岁的老者在说话,她感到非常震惊,看来这个老者的身份不小啊!白阔天来到南门村之后就很少与人打交道,就连村长的面子他都是爱给不给的,想不到今天竟然特意从他那房间里出来陪这个老者说话。
想到这里顾小北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大夫,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夫,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然精神矍铄,仅仅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长袍,却掩盖不住他一声威严华贵之气。
“苏大夫,让您久等了,这是顾小北,她就是我请你来看的病人,”白青笠微笑着向两人介绍道。
苏大夫眯起老眼仔细地打量起顾小北,这小姑娘虽然一身简单的罗裙,但行为举止之间落落大方,优雅从容,气度不凡,完全与他印象中的农女不大一样,特别是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神不卑不亢,没有一丝躲闪。他眼里忍不住溢出一丝赞赏之色,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
“小北,你背着小宝不方便,小宝给我抱吧,好久没见到了,”白阔天慈眉善目地对顾小北道。
顾小北急忙把她背上的小宝抱下来给白阔天抱。
那苏大夫看到这情景眼睛又眯了眯,看来白阔天并不讨厌这个小农女啊!
顾小北坐到苏大夫面前那张白青笠刚搬来的凳子,卷起袖口,露出手腕,伸出手往那大夫跟前的桌子上一搁,微微一笑道:“麻烦你老人家了。”
那苏大夫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给顾小北把起了脉。
“白小子,这小姑娘不过小病而已,一般的大夫都可以看得好的,你有必要千里迢迢请我来看?从三百里远的京城坐车过来,我一把老骨头几乎散架了,你却只是让我来看这么简单的病!”那大夫给顾小北诊完了脉,也不说她的病情怎么样,而是转头责怪地瞪了白青笠一眼。
“苏大夫,您不是一直说欠我外祖父人情,无法还吗?现在你来帮我看了病人,到时候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的人情也算是还了,”白青笠笑嘻嘻地道。
顾小北一愣,感情他请着这么个有名的大夫来,还是用他外祖父的人情?
那苏大夫听白青笠这么一说,眼珠微微一转,一把拉着白青笠到门外去,悄悄地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我外祖父和您不是老抱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我的大胖儿子吗?”白青笠若有所指地道。
“你是说她能让我们抱上你的大胖儿子?”苏大夫指了指屋子,再指了指白青笠,轻声问道。
“正是,”白青笠淡淡地道。
“好啊!小子,你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那我得好好地给她看看了!”苏大夫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高兴地进了屋子再次给顾小北认真地诊脉。
顾小北狐疑地看了看那大夫又看了看白青笠,这两人躲外面去说了什么悄悄话?这大夫怎么一回来就又再次给她诊脉了?而且诊脉的样子还比刚才认真得多了。
“小姑娘之前吃过一些调理的药吧?”良久苏大夫才把好了脉,严肃地地道。
“苏大夫果然医术高明,之前确实吃过这方面的药,难道那药用得不对?”顾小北点了点头,见他面容严峻,忍不住问道。
“倒不是不对,只是这药性不够强,起不了多少作用,”苏大夫摇了摇头,略微沉吟,然后捋了捋胡子,伸出手:“笔,纸!”
白青笠急忙找来笔和纸放他跟前,并亲自磨起墨来。
那苏大夫接过笔蘸了蘸墨水,就开始写起药方来,写完后把那药方递给福叔:“立刻配了这药!”
“是!”福书立刻从身边的下人手里接过一个药箱,打了开来,拿起小秤就配起来药,不一会儿就配好了。
顾小北暗暗吃惊,这苏大夫的医术不仅高超,而且还随着带有这么齐全的药,连配药的人也是效率一流!
苏大夫从福叔手里配好的药,伸了过来,顾小北刚要去接,那苏大夫却越过了她,交给他身后的白青笠嘱咐道:“这药你监督她每日吃三次,然后注意调养身子,不要太劳累也不要总是坐着,要常常出门走动或者干些轻微的活计,过不了半年就好了,到时候想生多少大胖儿子就生多少!”说完朝白青笠眨了眨眼,小子,我帮你一把,你早日生个大胖儿子啊!
顾小北满脸黑线,这明明是给她的药,这个苏大夫却偏偏交给白青笠,还要他监督她!而且,谁要生大胖儿子啊?
“苏大夫,您老就放心吧,我一定监督她把药吃完!”白青笠说着也朝他眨了眨眼,以示谢意。
“好了,既然事情办完了,老头子我就要赶回去了,京里还有一大堆事呢,”苏大夫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站起来道。
“苏大夫,您大老远地跑来一趟,还是住几日再回去吧!”白青笠急忙道。
“是啊,您住几日再走吧!”旁边的白阔天也跟着出声挽留。
“不了,我京城还真有急事,否则我还真想住在你们这里悠闲几天,”苏大夫摇了摇头,转身对白青笠和白阔天道:“这看病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有些事还得靠你们自己想清楚,有些时候逃避并不是解决的最好办法。”
“谢谢苏大夫指点,”白青笠笑着道。
白阔天并不说话,但也点了点头。
“小姑娘啊,老头子我看着你是个好姑娘,只是你心中似乎有太多顾虑,我不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我只想对小姑娘说一句:珍惜眼前人!”苏大夫又转身对顾小北说了几句话。
这话怎么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顾小北挑了挑眉,笑盈盈地道:“我不知苏大夫何意,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够了!当然还是多谢苏大夫的忠告,我也会认真想一想的。”
“嗯,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就好,”苏大夫点了点头也不多说,“那我这就走了。”
“我们送您!”白青笠急忙道。
众人把苏大夫一行人送走了,每个人都有些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小北依然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只是白青笠几乎每天都来催他吃药,即使顾小北答应了会认真吃药他也要来催。顾大田他们知道顾小北的病后,也跟着白青笠督促顾小北吃药,所以每天几乎都能在顾家二房里听到有人问:“吃药了吗?”
看过病的第二天,顾小北就又去了酒楼,她现在几乎是隔两三天就往酒楼跑,不是她不放心顾三林他们做不好,只是她没有事干,觉得太闲了不自在。
“二哥,这些都是你今早才买来的食材?”中午的饭点结束后,酒楼里不怎么忙碌了,顾小北就让众人去休息了,吩咐顾三林在柜台那里看风,不让人靠近厨房后,她就拉着顾二野进厨房检查起来。
对酒楼进行例行检查是顾小北给自己定的规定,酒楼里虽然有顾三林和顾二野管着,但是他们总是有疏漏的时候,所以顾小北每次去酒楼都要进行例行检查一遍,从人事到食材各个方面都检查个遍。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顾二野疑惑地道。
“你有没有发现这次采买的鱼虾有部分与之前有什么不同吗?”顾小北皱眉翻了翻厨房水桶里的鱼虾。
“没有吧,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顾二野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
“不,不一样了,这些鱼虾以前都可以放在水桶里养一整天都不死的,但今天刚过了中午不久,有些鱼虾已经陆续地死了,说明这些鱼虾并不是今天早上去捕捞来的,而是昨天捕捞来了今天才卖给我们的,”顾小北翻着几只翻着白眼死去的大鱼,井井有条地分析道。
“还真是的呢,以前似乎没死这么快,”顾二野懊恼地道:“怪不得这两天有几个客人反映鱼做得不鲜了,我还以为是鱼的做法有问题呢,想不到问题竟然是出现在原料上,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到这问题!”
“二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每天做这么多事,又不是厨师,并不常常在厨房里,不能注意到这么个问题很正常,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顾小北笑着道。
“嗯,我会的,”顾二野点了点头道。
“这些水产类的菜每天都是由一个厨师做的?还是每个厨师都做?”顾小北又问道。
“以前都是每个厨师做自己的拿手菜的,有两三个厨师都可以把水产类的菜做得不错,不过还是陈九师傅做得比较好,所以他向三弟提出了要自己包揽做水产的菜后,我们就同意了。”顾二野道。
“这批鱼虾是从哪里进的货?以后不要在这家进货了!”顾小北果断地道。
“这是陈九师傅推荐给我们的那个亲戚那里买的,以前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们家的鱼虾确实比较好,又肥又大,现在也是这样,只是想不到竟然没有以前新鲜了,”顾二野可惜地道。
“怪不得陈九有意不报呢,原来是想帮他家亲戚遮掩啊!不管怎么样,他们无法守信用,我们就不能再从他们那里进货了,否则客人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顾小北淡淡地道,“我宁愿选择稍微比这些鱼虾要差点的,也不能要选择不新鲜的鱼虾!”
“好,那以后就不从他们家进货了,我另外找些比较好的货,只是陈九师傅那里可能不服气,”顾大田有些担心地道。
“没事,你下午先跟他说,如果他有异议,你让他来找我,”顾小北淡淡地道。
“嗯,”顾二野点了点头,顾小北比他们几个哥哥聪明多了,在处理这些问题上也比他们处理得要好。
顾小北四处看了看,见没人靠近后,才对顾二野道:“二哥,之前我让你和三哥注意的事,你们有没有什么眉目?”之前皇甫棠跟她说过兄妹酒楼里出了奸细之后,她就细心留意了起来,还让顾二野和顾三林帮忙留意了。
“没有,我们注意了好久,但是都没发现什么,每个人都很正常,小妹,你说是不是我们多心了?”顾二野面容凝重地道。
“不知道,总要小心为上,自从知道了那事之后我就担心酒楼里的事了,若真像皇甫棠说的那样,以后若是出了事就严重了!”顾小北蹙眉道。
“确实是,如果真有人起了异心,那酒楼就很危险了,”顾二野纠结地道:“可是我们该怎么办?他们看起来每个人都没问题,而我们又不能打草惊蛇。”
“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多加注意些了,如果酒楼里真的有人有异心总会露出马脚的,”顾小北揉了揉额头,喃喃地道:“或许我们可以引蛇出洞。”
顾二野不知道顾小北什么意思但也不追问,笑着摸了摸顾小北的头:“不管小妹怎么做,哥哥们总是会支持你的。”
“谢谢二哥,有你们真好!”顾小北幸福地眯了眯眼。
“那是当然!”顾二野笑了笑,然后似乎想起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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