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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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5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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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兆佳氏的褥子边发现露出个鼻烟壶地嘴儿,

静惠指了指那块儿,低声说道:“太太要找的鼻烟壶,就是那个么?”

兆佳氏顺着静惠所指地望过去,从褥子边取了鼻烟壶,不由地喜笑颜开。

却是看也不看初瑜与静惠两个。自己拿着鼻烟壶摆弄起来。

初瑜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二太太好生养着,侄儿媳妇先回去了。”

兆佳氏抬起头来。神色甚是漠然,“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摆弄鼻烟壶去了。

静惠送初瑜出了屋子,带着几分愧疚道:“嫂子别往心上去,我们太太……这是病着的缘故……”

初瑜止了脚步,思量了一回,对静惠道:“虽说口齿利索,也能认人了,但是看着还是不大好,还是再请太医过来一趟给瞧瞧吧。不管什么病,拖久了总是不好。”

静惠点了点头,道:“嗯,这就打发人去请。”

自打曹颂随扈后,兆佳氏让静惠立规矩的时候就多了。静惠不愿出差池,早起晚睡,熬得下巴尖尖的。

这两天又是接连变故,更是熬心熬神,使得她不禁露出疲态来。

初瑜见了,不禁有些心疼,开口劝道:“你也别太逞强,累了就歇歇,同三……寻几个妥帖的下人轮班也是好地。”

她原是想说同“三弟妹”换班,想着如慧哪里像是能侍候人的,便改了口。

静惠听出初瑜话中之意,没有心思贪功,实话实说道:“昨儿是三弟妹同我轮班儿值夜,她是下半拉,天亮后才回去歇……

曹家发生的“偷窃案”不过是场误会,今天衙门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人参案”却是真地。

这一上午,曹就听人提及好几遭,心中也不禁生出好奇之

到了中午歇的时候,有伊都立这个消息灵通人士,曹才算是晓得个七七八八。

自打满清入关后,东北就被划为龙兴之地,重兵把手,禁止官民随便出入。除了内务府直供给宫里的渔猎山珍药材外,禁止私人进行以上活动。

虽然说得体面,其实不过是满人担心坐不稳中原的江山,给自己留的退路罢了。

虽说朝廷也禁令,但是架不住银子的诱惑,去东北偷采人参的人屡禁不绝。年年都要抓的,但今年抓的这个却是不同,竟是个大头。

一次出手地“贼赃”,就是三十石人参。

这个数目,如何能不令人咋舌,而且“贼赃”中转站还是盛京。因此朝廷甚是重视,刑部两位尚书、四位侍郎会审此案。

伊都力边讲边吧唧嘴,看来想起那三十石人参,也甚是眼热。

曹笑着听了,心里算着一笔账,这三十石人参,不是三斤、五斤地,而是数千斤。

曹虽说不晓得一辆马车的运载能力到底是多少,但是想想这个时候地路况,加上车轱辘都是木头制的,七八百斤也就到头了。

饶是如此,也得好几辆马车,这么装了禁品的马车如何能通过层层关卡,从宁古塔或者吉林乌拉运到盛京?

敢做这种买卖的,自是跑不了别人,就是京里的那些个满洲权贵,旁的人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便利。

想到此处,曹不由感叹。

不晓得这不是不是满清封山的效果,这野生人参能有这么大的产量,搁在后世的话,得值多少银子。

接下来,伊都立说说出的消息,却是让曹笑不出来了。

这“卖家”至今还没现身,买家却是已经让刑部逮个正着。

这中间接手的江忠安与吕军翰都是江南宁国府人士,一个在京经商,一个定居苏州,即是以贩卖人参为业。

要是寻常两个商贾,怎么会如此自在出入东北禁地?

不晓得是那家权贵府上的家奴,替主子出面料理罢了。

只是既然吕军翰定居苏州,怕是同李家脱不了干系。毕竟,李家在苏州地界经营多年,虽不能说是一手遮天,但是也差不多可。

要是那边牵着李家的话,曹心下一动,低声问伊都立道:“是那位财神爷的买卖?”

伊都立不由诧异,忙问道:“大人也听说了?”

曹笑了两声,没有应答,心里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到让曹、李两家不搅和在一起,怎么那么难。李煦那个老狐狸,大张旗鼓地送了十来车年货,就是给人看到啊……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三十一章 人参(下)

晓得了“人参案”后,曹原还担心李家涉及太深,牵连到曹家,回去同父亲与庄先生两人讲了。

两人的反应,却是大出曹意外。

先不说偷采人参的是什么人,东北驻扎重兵,封山封林,并不像关里这样道路纵横、交通便宜,而是层层关卡。

能在东北贩运,要是没有宁古塔将军、吉林将军、奉天将军等人的庇护,那这几千斤人参是怎么运出来的?

东北人参的采摘与贩卖,本就是归内务府管辖,得到的银钱是要入内库的。

这就是为什么御笔亲批要严查的缘故,这是相当于从皇帝口袋里掏银子,实是胆大妄为。

有胆子、有能耐去东北“偷采人参”的,岂是寻常人家?

只是敢如此做的,也绝对不会是一家两家,要不然早就有人眼红爆了出来。毕竟从“偷采”到“贩运”这其中牵扯的多了,谁有那个本事只手遮天?

去东北“偷采人参”,是不少王府贝勒府贴补家用的法子之一,说起来并不稀奇。

曹听了,实是无语。

既是众所周之的事儿,那康熙还闹这一出做什么?

还是刑部六位堂官齐审,难道他是想借由子发作宗亲王爷?要不就是想通过这个法子,断了“八爷党”的财源根?同样不解的,还有九阿哥。

这不过两天功夫,他却是真有些上火了。心里也有些忐忑。这次在盛京被收缴的这三十石人参,正是他指示亲信太监何玉柱弄地。

不想却是中了暗算,人参运到盛京后,就出了状况。

幸好何玉柱精灵,没有被逮住,脱身回到京城。要不然的话。还能有他的好?

“偷采人参”搁在别人身上是从重判处,落到皇子阿哥身上,虽不能说是死刑,但是这贝子的爵位怕也要保不住。

革爵倒不怕,过两年事情消了,重新再封也不算难事。

他生母宜妃是后宫说的上话的人,还有个同母兄长是被皇太后抚养大地和硕亲王。内援外援都有,不会落成十三阿哥那般的闲散宗室。

怕只怕,还会影响到八阿哥这边。

虽说现下八阿哥遭了呵斥,又停了银米。门庭冷落,敢直接登门的人少了,但是私下里观风的也不在少数。

都是伤筋不动骨的处置,废太子还有“复立”的时候,八阿哥这停了银米算什么?

要是九阿哥也受了惩处,并且断了财源,那意义就不一样。

怕是那些还在观望的官员,见了“八爷党”地几位阿哥接连受挫,也要再仔细掂量掂量。~~~~九阿哥不耐烦这番朝野关系。满心思都在捞钱上。

不过,毕竟是皇宫里长大的,人精一般,想来喜欢揣测人心,自然也就知道眼下自己实在背不得这个罪名。

想到此处。他却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唤人预备轿子。

他走到庭院,尚未出府,便见十四阿哥大踏步地走进来。

见了九阿哥,十四阿哥上前两步见过,笑着问道:“九哥这是要出去?那弟弟来得倒是不巧了。”

九阿哥见他满面春光地模样,“嘿嘿”笑了两声,道:“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十四弟是大忙人啊。这怎么想起来瞧哥哥。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说着,还转过头往西边瞅瞅。

最近一些日子。兵部那边正忙着归化城的驻军换防,十四阿哥已经忙了好些日子,所以九阿哥这么说。

十四阿哥笑了两声,面上隐隐地露出几分得意来。

九阿哥只觉得甚是刺眼,想到被停了银米、在府里“养病”的八阿哥,心里对十四阿哥地戒备越深。

不管心里如何,九阿哥面上却是不显,笑了两声,将他请到客厅说话。

宾主落座,使人上了茶。

九阿哥想起“毙鹰事件”,心里不由地一激灵。他忙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失态,心里却是狐疑不已。

这从东北运人参,并不是一年两年了。

这些年来,都没有出过差池,偏偏如今八阿哥那边正走背字,这就出了纰漏。

要是没有人捅出来,就刑部那几个老货,敢插手此事?

能熬到侍郎尚书这个位置,都是老油子,有几个糊涂人。

越想越疑,九阿哥瞄向十四阿哥的眼神就有些阴冷,莫不是老十四使坏?

随即又觉得不能,十四阿哥虽说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但是他序齿排行在这里,除了喜欢同兵部那些粗人高谈阔论外,其他的才能并不显。

就算心里惦记那个位置,单凭十四阿哥一人之力,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八阿哥再有贤名,还得借助九阿哥的财力与十阿哥的势。

就算十四阿哥能阴八阿哥,不过是想取而代之罢了,完全没有断了九阿哥财路的必要。

十四阿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止住了。

两人都不吭声,在屋子里的气氛就有些古怪。

九阿哥已是去了猜疑之人,带着几分笑意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十四弟,今儿过寻哥哥,可是要帮衬帮衬哥哥?”

十四阿哥摆摆手,道:“九哥尽说笑,这不是折杀弟弟了。是这么回事儿,老三过几天生辰,虽说懒得应酬。但是总要走一遭。该预备什么礼,兄弟这边却是没有章程,还要问问九哥这边地安排。”

九阿哥闻言,使劲地往地上吐了口涂抹,道:“这个老三,不晓得是得了哪个的指点。开始玩这套兄友弟恭了。每个府地礼都不拉,他倒是不心疼银子。”说到这里,却是不由地心中一动。

说起这采人参来,三阿哥那边也是大户。

不只如此,就是自己这边的买卖,也有两个铁帽子王府的份子。自己倒是有些惊弓之鸟了,这事儿就算自己不操心。也有人操心地。

毕竟闹出来,谁也不干净,皇阿玛就算再心疼钱,还能因几株人参。将京里的王爷贝勒都罚了?

闹到最后,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推出个倒霉蛋顶缸,圆了朝廷的颜面罢了。

想到此处,九阿哥地心里就踏实了。

还是那句老话,就算有人拿八阿哥开刀,也未必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想到这里,九阿哥琢磨着。明儿是不是进宫给额娘请安。有母妃在宫里做后盾,他的日子才能这样悠哉啊。

听九阿哥提到三阿哥的“兄友弟恭”,十四阿哥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老大圈了,老二废了。老三怕是将自己个儿当长子了。这立长立贤……八哥现下是这么个状况,自然老三要得意了。”

九阿哥摇摇头,道:“就凭他那德行,也不怕撒泡尿好生照照。文不成,武不就,不过是挂着名编了几年的书,就真当自己是经世之才了。皇阿哥要是能立他,那才是奇了怪了……”

十四阿哥笑着听了,心里同九阿哥一般。也是瞧不起又酸又腐的三阿哥。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轻蔑来。

兄弟两个又聊了两句,十四阿哥就起身告辞。

九阿哥倒是比之前显得亲近。亲自将十四阿哥送到府外。看到十四阿哥骑着马带着随从渐行渐远,九阿哥不由地皱眉,摸了摸下巴道:“这老十四,到底是为何而来?”

十四阿哥地性子,高兴不高兴地,都爱摆在脸上,并不像能藏住事儿的人。九阿哥不由有些困惑,这老十四是演戏演得好,还是自己疑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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