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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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 第2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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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怀庆府仓粮亏耗四百余石,法司逮问守仓者五十人,罪当徒。上以仓粮岁久减耗,非守仓者之罪,亟命释之。

戊子,诏工部罪人罚役死者免补。先是,有罚役死者,所司輙追其父兄至京补其役。上闻之,恻然曰:“朕以人犯法多至于死,故不忍加刑,令罚役以全其生,殁则已耳,乃追其父兄补之,果何罪耶?”命释之。

置广州卫增城千户所、惠州卫右、后二千户所及所属捷径千户所。

刑部臣奏:“律条与律例不同者,宜更定,俾所司遵守。”上曰:“法令者,防民之具,辅治之术耳,有经有权。律者,常经也;条例者,一时之权宜也。朕御天下将三十年,命有司定律久矣,何用更定?”

乙丑,应天府上元县典史隋吉言:“农民之中,有一夫一妇受田百亩或四五十亩者,当春夏时,耕种之务方殷,或不幸夫病而妇给汤药,农务既废,田亦随荒,及病且愈,则时已过矣。上无以供国赋,下无以养其室家,穷困流离,职此之由。请命乡里小民,或二十家、或四五十家团为一社,每遇农急之时,有疾病则一社协力,助其耕耘,庶田不荒芜,民无饥窘,百姓亲睦而风俗厚矣。”上善其言,谕户部臣曰:“古者,风俗淳厚,民相亲睦,贫穷患难,亲戚相救,婚姻死丧,邻保相助。近世教化不明,风俗颓敝,乡邻亲戚不相周恤,甚者强凌弱,众暴寡,富吞贫,大失忠厚之道。朕即位以来,恒申明教化,于今未臻其效,岂习俗之固未易变耶?朕置民百户为里,一里之间有贫有富,凡遇婚姻、死丧、疾病、患难,富者助财,贫者助力,民岂有穷苦急迫之忧?又如春秋耕获之时,一家无力,百家代之,推此以往,百姓宁有不亲睦者乎?尔户部其谕以此意,使民知之。”

命北平都指挥使盛熙筑万全、怀安等城。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二百三十七

洪武二十八年三月甲午朔。

乙未,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刘宁卒。宁,亳县人,初隶刘福通麾下为总管。岁丙午,来降,授管军百户,累功至都督佥事。十八年,以老疾致任,卒年七十五。

丙申,罢应天府龙江及大胜、港抽分场官。

给大同三护卫并蔚、朔、东胜左、右四卫军校六万二百余人绵布二十一万六千一百匹、绢五千一百匹、绵花九万四百斤。

戊戌,制谕中军都督佥事朱信充总兵官,前军都督佥事宣信充副总兵,率舟师运粮赴辽东,其海运大小官军,悉听节制。

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李恪卒。恪,凤阳人。岁癸巳,从军濠州。丙申,从渡江,累功至都督佥事,卒年六十八。

己亥,以锦衣卫指挥佥事杨嵩为四川行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石玉为陕西行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镇南卫指挥佥事邓显为山东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四川行都司都指挥同知潘永为都指挥使,府军卫致仕指挥佥事刘贞为山西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旗手卫致仕指挥佥事刘义为河南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府军卫致仕镇抚郭青为福建行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

东胜左卫百户吴信坐侵暴屯卒诛。上遣使谕守边将士曰:“昔汉将赵充国征讨西羗,所用刍粮未尝仰给朝廷,皆由其劝课抚绥有道,遂成大功,垂羙千载。近缘边列卫,因中原之民艰于供给,故立屯田之法,以代民力,柰何将校不能抚绥,又重困扰之。如东胜左卫百户吴信,不恤士卒,侵克其赏赐,贪淫无厌,是致受害者称讼。夫边卫士卒,居则望烽燧,出则御寇盗,天气早寒,田谷少获,比之内地士卒,劳苦加倍,而信又侵暴如此,使守边者皆如吴信,田土何得而治,粮食何得而充,疆场何以御侮哉?今遣人往谕尔等,其恪遵朕言,毋如吴信为也。”

辛丑,太阴犯天樽。

甲辰,以武德卫指挥佥事李聚为镇武卫指挥使司世袭指挥使。

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徐礼卒。礼,淮安邳州宿迁人,元季以从征功为参政。吴元年,率沂州马步军三万余人来归,累功升都督佥事。至是,卒于官。

乙巳,诏谷王穗之国宣德府。

己酉,诏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刘谦、右军都督府都督佥事陈春、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朱荣往彰德、卫辉、大名、广平、顺德、真定、东昌、兖州等府劝督迁民屯田。

庚戌,镇南卫百户遣军士入龙洞山采荆杖,为虎啮死,法司论当杖谪戍边。上曰:“猛兽害人,人岂能测?免其戍边,但停俸一年,令出资歛葬之。”

癸丑,秦王樉薨。王,上第二子,孝慈皇后所生也。年十五,受封,二十三之国。至是,薨,年四十。讣闻,诏定丧礼。礼部尚书任亨泰奏曰:“考之宋制,宜辍朝五日。今遇时享,宜暂辍朝一日。皇帝及亲王、王妃、公主、世子、郡王、郡主及靖江王世子、郡君服制皆与鲁王丧礼同,皇太孙服齐衰期年。因视事以日易月,亦十三日而除,素服期年。”从之。定谥曰:“愍”。册曰:“古之君国子民者,生则有爵,殁则有谥,爵以辨上下,谥以昭善恶,此古今不易之典,天下之公论也。朕自即位以来,列土分茅,封建诸子,尔以年长者首封于秦,期在永保禄位,藩屏帝室,夫何不良于德,竟殒厥身。乌乎!哀痛者,父子之至情;追谥者,天下之公议。义之所在,朕何敢私?兹特谥尔曰:‘愍’。”

夜,有星大如鸡子,青白色,起自紫微东蕃外,约流五尺,发光如杯大,明烛地,北行至云中殁。

戊午,罢太仆寺群监官,以其马匹隶有司牧养,计罢监群一百一十一处。先是,和州民晏仁言:“民间马户既养孳生马匹,又于有司供应差役,是一户而充两差,实为重复。”下廷臣会议。礼部等官言:“宜省牧马监群,就令有司兼掌之便。”至是,滁阳牧监及大胜关、柏子、骝兴、保宁、草堂五群,大兴牧监及永安、如皋、沿海、保全、朝阳、永昌、安定七群,香泉牧监及大全、铜城、永豊、龙胜、龙山、永宁、新安、庆安、襄安九群,仪真牧监及华阳、寿宁、广陵、善应四群,定远牧监及龙江、龙安、万胜、龙泉四群,天长牧监及天长、怀德、招信、得胜、武安五群,长淮牧监及长安、白石、荆山、南山、团山、草平六群,江都牧监及万宁、广生、万骥、顺德、大兴、骥宁、崇德七群,句容牧监及句容、易风、仍信、福胙、通德、承仙、上容、政仁、练塘、寿安十群,溧阳牧监及举福、从山、明义、永定、福贤、崇来、永城、永泰、奉安九群,江东牧监及开宁、泉水、惟政、清化、神泉、新亭、长泰、光泽八群,溧水牧监及仪凤、仙坛、立信、归政、豊庆、安兴、游山、永宁八群,当涂牧监及石城、永保、化洽、姑熟、繁昌、多福、丹阳、德政八群,舒城牧监及枣林、海亭、伏龙、龙河、会龙、九龙、万龙七群,悉罢之。复定其管牧州县:直隶凤阳府寿州及凤阳临淮、定远、盱眙、怀远、霍丘、蒙城七县,扬州府高邮州及泰兴、江都、如皋、仪真四县,庐州府无为州、六安州及巢、舒城、合肥、庐江四县,镇江府丹徒、丹阳、金坛三县,太平府当涂、芜湖、繁昌三县,应天府上元、江宁、江浦、六合、句容、溧阳、溧水七县,滁州及全椒、来安二县,和州及含山县,凡三十七。

诏琼州府南山、海口二千户所分兵镇廉州。

改惠州卫捷径千户所为捷胜千户所。

命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李增枝署陕西都指挥使司事,以都指挥王英副之。

昏刻,西南天鸣有声,如风水相薄,西北行至一鼓止。

庚申,给京卫军士夏布,人二匹。

陕西、四川二都司率马步官军征讨西番东峰里、乌杂山及水扶州、罗家、毛工等族及祈家沟、丹堡等处,破之,获男女一千六百七十余口,其一十四族五百九户内附,编籍输赋。

壬戌,礼部制秦愍王金册、金宝成。其制:浑金沥粉册盝一,里用红纻丝贴衬,联贯册叶;红丝绦一;红绒锦藉册一;红织金纻丝垫册褥一;盖覆盝红罗销江夹袱一;里册红罗销金夹袱一;嵌金铁锁钥一副;木贴金宝池匣一副;红绶绦一;内外木匣二,俱沥粉浑金,里用红纻丝贴衬,浑金沥粉木贴金宝匣一,并木贴金;宝座一,四角蟠螭金匣,里用红纻丝贴衬;红绒锦宝座褥一;红织金纻丝用宝褥一;红织金纻丝垫宝褥一;里宝红罗销金夹袱一;盖覆宝厘红罗销金夹袱二;宝厘嵌金铁锁钥二副,朱红油宝案卓一,木贴金宝池莲池座一,俱用沥粉浑金。

癸亥,命赏云南从征有功官军。先是,西平侯沐春、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何福等率兵讨越州阿资。上命预定赏格:凡获首贼者赏白金五百两,大把事一百两,小把事五十两,从贼五两。及阿资平,春等第其将士之功以闻,上命户部如数赏之。凡官军二万三千九人,赏黄金一百九十二两、白金二万三千八百四两、钞九千一百一十八锭。

给赏贵州都司及各卫征剿西堡获功并阵亡伤残官军三万七千五百三十二人钞二十一万二千四百七十九锭。

给在京金吾等卫并三仪卫司军士二十万七千一百余人冬衣。

是月,敕总兵官周兴令、都督佥事宋晟领辽王府中护卫,都督刘真领宁王府中护卫,指挥庄德领三万卫军马,征剿野人,毕日领还。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二百三十八

洪武二十八年夏四月甲子朔,享太庙。

旌表平阳府稷山县民裴思孝妻董氏、怀庆府修武县民江彦深妻秦氏、宁国府宣城县民吴贤生妻张氏、山西汾州民郭世玉妻陈氏贞节。

乙丑,填星退行出氐宿。

戊辰,辽东义州千户邓铭以徵歛部卒财物应杖为军,其子赴诉请代父罪,上许之,令代役免杖。

己巳,以翰林院编修齐麟为礼部右侍郎,卢原质为太常寺少卿,礼部右侍郎张炳为左侍郎。

命监生六百九十人分行天下,勾稽吏牍,赐钞锭及文绮、细绢、衣服、靴帽遣之。

敕岷府西河中护卫并仪卫司官军校尉往云南镇守,赐钞四万锭。

庚午,琉球国中山王察度遣使亚撒都等奉表,贡硫黄、马匹及方物。

辛未,上谕礼部尚书任亨泰曰:“秦王既没,国事无统,世子长成,宜命袭爵。尔其集议以闻。”亨泰同翰林诸臣议:“汉诸王薨,遣使者拜嗣子为王,则玄冠、衰绖、素服以承诏事讫,反丧服。又诸侯受天子之命,亦宜服其命服,使者出,反丧服,即位而哭,既合于礼,且协人情。”诏依服命服礼行之。

诏停造辽王宫室。敕武定侯郭英曰:“辽东军务物情,来者多言其艰苦,况边境营缮,朕尝为卿言不宜尽力以困之,今役作军士皆强悍勇力善战之人,劳苦过多,心必怀叛,故往往逃伏草野山泽间,乘间劫掠。近者,高丽表奏言多不实,朕已命有司究之,闻彼自国中至鸭绿江凡冲要处所储军粮,每驿有一万二万石或七八万、十数万石,东宁、女直皆使人诱之入境,此其意必有深谋。朕观高丽自古常与中国争战,昔汉唐时,辽东地方皆为所有,直抵永平之境,恃远不臣,时时弄兵,自古无状如此。今辽东乏粮,军士饥困,傥不即发沙岭仓粮赈之,必启高丽招诱逋逃之心,非至计也。使高丽出二十万人以相惊诸军,何以应之?今营缮造作暂宜停止,且令立营屋以居,十年之后再为之。古人有言:‘人劳乃易乱之源。’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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