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诧异,招过一旁的青霜:“昨晚,有事?”
“世子妃这是何意?”青霜看着她一本正经,佯装不懂。
“……”谢玉看着两人对面院墙外那些明显锐减的青竹,一阵无语,呀呀个呸的,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一个两个都把她当小孩哄不成?
算了,还是自个的春芽绿柳更像贴心小棉袄,她大手一挥,唤过了春芽绿柳,决定去自个的养颜堂找找乐子。
“大嫂这大清早的是打算出府么?”她带着两个小棉袄,路过王府花园,突然一道男声从侧边传了过来,话里一阵关切的询问,她瞬间恶寒,这怎么到了哪都没法让人省心呢?
“出去随便转转。”谢玉扭头看着江静流越靠越近,语速极快的答了一句,脚下生风的加快了速度。
她可是知道,这一位看似翩翩如玉,实则什么下流话都讲的出来,她家春芽绿柳还都纯的跟白纸一样,怎能近墨者黑呢?
“啊!”小腿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击中般的酸疼,正快步前行的她不自觉皱眉轻呼了一声,江静流已经速度极快的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走个路都会摔倒,大嫂可真是让人担心。”
“……”春芽绿柳面面相觑,谢玉浑身已经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放开!”目光落在他扶着自己胳膊的一只手上,她没好气的斥了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尼玛,拿她当猴耍呢?使上这么低劣的手段了,这方圆十几米连个人烟都没有,刚才要不是他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法子击中了自己,她能走个路都膝盖打弯?
“气大伤身,大嫂老这样横眉竖眼的可不好。”江静流看着她俏脸红红的,大大的黑眼珠水水灵灵,乌溜溜含着愠怒,那只手像长在她胳膊上不愿意放开。
“你算老几?轮的上你来教育我?”谢玉小腿一阵疼意,平日引以为傲的横踢,侧踢,三百六十度自由旋转旋风踢通通歇菜,心里一阵哀嚎。
“老二。”江静流看着她促狭一笑,倏然俯身靠近了些,目光落在她因生气而起伏不平的秀挺胸脯上,想象着若是剥了这层外衣那下面该是怎样一番诱人风光,突然就有些难耐的熬不住了:“关心长嫂是二弟应该做的。”
他语调故意压的极低,说的十分缓慢,空气突然都变得暧昧而诡异,谢玉气急败坏,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突然握拳,出其不意的就朝着这没皮没脸的人挥了过去。
“大嫂这是要投怀送抱么?”江静流身子一闪,一只手掌将她挥出小拳头攥的牢牢的,向前一带的同时恶趣味的用指肚磨了磨,说出的话也更是肆无忌惮。心里更是有些痒痒的,这人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心里发怒光知道上拳头,是以为自己和那没脑子的静怡一个级别?真是好笑。
“额……二公子,世子妃身子不适,还是让……让奴婢扶下去伺候吧。”春芽和绿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家小姐已经被二公子好心的关照到了怀里。
尤其,平日威风凛凛的小姐被人家紧紧握着一只手腕一只拳,天呐!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自家小姐还是有夫之妇,两个白纸一样纯的小姑娘惊呆了,说出的话也是一阵结结巴巴。
江静流斜眼看了春芽一眼,无动于衷,这两个小丫头看见又如何?她们要是有脑子也知道这事不该声张,而谢玉一阵火大,睁大了眼睛瞪着他,那眼神里的火光恨不得立时将他生吞活剥了。
可这一幕落到有心人眼里显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花树后江静怡一脸愤怒,看了身边楚楚动人的安柔芳一眼,气急败坏:“这人简直不知羞耻,一转眼竟是勾搭起二哥来!”
她话音落地,就要怒气冲冲上前,衣袖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安柔芳看了她一眼,语调十分柔和为难:“妹妹不可,你这一上前,大嫂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哼,她自己不要脸,能怪的了别人,”江静怡怒火难平,看着安柔芳,“这都什么时候了,安姐姐还为她着想……”
“她到底是世子妃,我……”安柔芳一脸失落的低下头,语气顿时凄惶了几分:“而且,世子爷对她宠爱有加,昨夜我去赔罪,还将我一把挥进了花丛里,妹妹昨天借我穿的那件新衣裙都破了口子,我……”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江静怡看着她一脸难过,怒气冲冲挣开她的手,就要上前。
“二哥,大嫂,你们在玩什么?”突然一声略带稚气的童声从道上传过来,绑着两朵粉珠花的江允清先她一步跑了过去。
“放开我。”谢玉眼看着那小丫头撒欢跑了过来,心下一急,语气骤然冷了好几分,捉着她的江静流顺势松了手,转过身接住朝他跑过来的江允清。
小丫头才七岁,可当年孔氏怀了双生子,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这小丫头一直没有同胞哥哥允文身体好。这才七岁了也尚未入学堂,娇娇小小的丫头,逢人怯怯的笑,乖的像一只小白兔。
别说谢玉,就连江静流也十分疼爱。最起码,对这小丫头比自个的亲妹妹好多了就是。因而这允清对上他,也是一点也不拘谨约束,十分喜欢他。
“大嫂扭了脚,所以二哥扶了她一下。清儿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人跟着你?”将那软软的小丫头抱进怀里,江静流眼睛也不眨一下说的一本正经。
“嗯,珠儿姐姐给我去拿桂花糕了。”小丫头说到吃的有点害羞,抬起眼对着被春芽绿柳扶稳的谢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小馋猫。”江静流笑着刮了一下她鼻尖,“走,二哥带你去吃桂花糕。”他话音落地,意味深长的看了谢玉一眼,挑眉一笑,心情十分开怀的扬长而去。
“混蛋。”谢玉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声。
“静怡妹妹……”安柔芳小心翼翼的唤了身边的江静怡一声,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抱着江允清的江静流,脸庞上一阵气恼嫉妒,突然若有所思起来。
“小姐,我们还去不去养颜堂?”绿柳和春芽一人一边扶着谢玉,过了半晌,绿柳十分小心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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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寻衅滋事(上)
“去!为什么不去!”谢玉沉着脸低吼了一声,怒气未散的样子顿时让绿柳的小心肝颤了颤。
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腿肚一阵隐隐的痛意让她恨不得用满清十大酷刑来招呼一遍那花孔雀一般自以为是的江静流。
有武功了不起?真是想起来就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有武功真的挺了不起的!她又瘸着走了一两步,突然停在原地思考了一遍这个深刻的问题……
要不要自己也去学个武?这个事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不然,这些古人一个个真以为自己有多牛掰!
喵了个咪的,老虎不发威,当她是heelokitty不成?
谢玉一路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到了养颜堂,时不时嘴里唧唧咕咕的冒出几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让身边的春芽绿柳也是担心了一路。
这小姐气呼呼出府以后,走道歪歪扭扭的,死活也不让她们扶,又神神叨叨自言自语,莫不是,气坏了脑子?
“文姑呢?”谢玉到了大堂,驾轻就熟的找见了烟云,大大咧咧的一问,让烟云也是一愣。
这自从昨天提了价,她们找各种解释安抚那些娇气的千金小姐,差点嘴皮子没磨破,眼下这世子妃可算来了,不过这一脸不善,莫非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在这日进斗金的地方呆久了,她心里对自家这位世子妃也是盲目崇拜的很,安抚一笑,语气体贴:“奴婢带世子妃过去。”她说完话,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将谢玉引了过去。
“世子妃?”刚刚踏进大堂的南宫桓敏锐的听到了这个似乎高大上的称呼,面上微有疑惑,看向身边的白羽。
“就是从将军府嫁到平西王府那一位。”白羽凑到他耳边,说的十分隐晦,却是让一身白衣的南宫桓再次意外。
打探之下他已经知道这养颜堂后面是将军府的四老爷,本朝最年轻的御医,江湖上素有美称“玉面圣手”的凌怀玉。而出面替他经营养颜堂的是五年前从宫里退下来的一个六品女官,人称文姑。
自然也就顺耳听了这京城最近的趣事儿,那位将军府小姐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可眼下刚进去这一位,和街头巷尾那些传言还真是有点差别……
“大哥问她做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个粗野的小土匪而已。”南宫橙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话音落地,娇俏的鹅蛋脸上突然飞上两朵红晕,南宫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阵意外。
门口,司空远和紫黛一前一后进来,前面的司空远手里攥着把折扇,罕见的面色沉着,气质沉郁,平日总是上挑着的狐狸眼没有了那样张扬的弧度,俊美如铸的面容也是带着一分生人勿近的尊贵之气。
原本想上前打个招呼的南宫桓收了心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似乎凝结了一丝怒意的眉眼,视线落在他身后一身紫衣,清冷出尘的女子身上。
名满京华的紫黛姑娘他自然素有耳闻,而这风流不羁的四皇子是紫黛姑娘的入幕之宾他自然也知晓。可此刻,这本该郎情妾意的两人之间气氛为何这般诡异?
走在司空远身后的紫黛有着极为精致的瓜子脸,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琼鼻小巧,那微微抿着的秀口想来也是呵气如兰的。尤其,她有着京城那些千金小姐都无法比拟的出尘气质,像隆冬里一株寒梅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心,又像空谷里轻轻摇曳的一枝幽兰,气韵深远,余味悠然。
市井有传言,紫黛姑娘琴艺无双。随意一曲,都能绕梁三日,助人忘忧,当真算得上烟花之地最秀雅独到的一位。
紫黛跟着司空远沉默的上了四楼,依旧是心有戚戚,想到清早司空远睁眼的那一幕,就有些不寒而栗。
当年绝处逢生,相处七年,这位爷对她有多少怜惜她是知道的。她一直以为他正是存了这一分保护怜惜之心,才不碰她的。心里对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因而昨夜才能大胆的交付出自己。
可谁知一觉醒来,这人似乎十分意外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立马披了锦衣下榻,在内室足足洗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
还有那一句略带回忆和疑惑的:“昨夜,是你?”他拧着眉,问得十分认真疑惑,语气里有些一丝怪异的,说不出的情绪。完全不同于昨夜拉她入怀时那脸上突然浮现的一抹柔情和放松。
“爷,心里有人了么?”紫黛无声的在心里猜测着,看着前面攥着折扇,步子沉稳的司空远,心里涌上一重重失落。可她依然不后悔,不论是现在身为紫黛的她,还是曾经一品朝臣家小姐身份的沐宁雪,都不后悔。
从获得新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从此以后,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做任何他想让自己做的事情。
可,从来没有,他怜惜同情,护她周全,给她安稳的生活。许她所有女子都想拥有的锦衣华服、胭脂水粉、金银玉器,让她依旧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